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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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今天上工就发现不对劲，一直以来属于他的工位被莫如是霸占了，他坐在厨房里，袅袅的白烟飘了出来，香气氤氲在厨房，他推开门，就看见搬着小凳子坐在锅面前的莫如是，两年里留的头发被截断，还剩了一半披在肩头，头上墨绿的发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在左边，橙色的水晶吊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锅。
“店长你在煮什么？”诸伏景光问莫如是，他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莫如是放弃了沙发“蘑菇汤。”莫如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锅，“时间还没到，不能喝。”诸伏景光按下自己的好奇心，“那也没有必要一直看着啊。”
莫如是无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明明什么话都没说，诸伏景光却感觉像是被嘲讽了一样，和之前的非人感不一样，他现在明显感觉到莫如是身上什么东西变了，应该就是不在的这两天，他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还是不好，不过目前来看应该是好的吧。
莫如是没有管诸伏景光在想什么，他现在只专注于他的蘑菇汤，这个孩子一看就不懂，宇宙的尽头就是看锅。
送完孩子上学的织田作之助推开书店门就闻到了氤氲的香气，“是如是君来了啊。”他嗅着氤氲的香气，许是没有开吹风机的缘故，整家店像是被魔女施了法一样，处在魔女点燃的香氛里，有相无形的白雾飘着，这时他才发现店被挂上了今日休业的牌子。
“是的哦，是我哦，织田作。”莫如是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旁边诸伏景光正在准备今天的早餐，他嫌弃碍事的上司半天了，莫如是都当作没看见，他忙着煮蘑菇汤呢，没空管诸伏景光。
“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怎么把头发剪了？”织田作之助关心的问“嗯，是的，但是现在已经解决了。”莫如是眯起眼，眉眼弯弯的笑着，“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好。”织田作之助习惯性的拿着收起来的扫把，这几天莫如是不在感觉都落灰了。
店里又变的安静起来了，只有蘑菇汤咕嘟声和烧水壶的呜呜声，莫如是靠在旁边的柜子上，打着盹，思绪和煮沸的蘑菇汤一起咕嘟，原本以为昨天出来会很晚，谁知道世界玩了手冻结，直接把世界外侧停滞了，从里侧出来还是那个时间点。
看着出来才继续落下的树叶，莫如是想了想，索性不去书店了，然后就搭上了去横滨的早班车，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合格社畜的太宰治就是在这样的日子见到了莫如是，早晨的天空是灰色的并不美丽，他听到有人敲了敲玻璃，打开帘幕，就看见趴在玻璃外壁的莫如是，被随意截去的头发被风吹动，墨绿色的发带在左侧扎了一个毛糙的小辫子，绿色的领扣在驼色的风衣上，衣衫烈烈舞动，见到太宰治笑了起来。
太宰治，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窗户上的人关上了帘幕，有逗猫的功夫不如处理文件。
不一会，他就看见莫如是抱着一堆吃的来到首领办公室，“要吃吗？”莫如是看着太宰治身后“银。”眼睛笑的弯了起来，“前台小姐特供哦。”
温柔干练的女孩没有说话，不是所有人都敢在上班时候当着老板面摸鱼的，“你真过分。”莫如是冲太宰治抱怨，将东西放在茶几上面，走了过去，坐在椅子旁边的地上，没办法，沙发现在还是没有。
“自己加班也罢了，还带着全公司一起加班。”他靠着椅背，脑子抵着椅背。
“先下去吧。”太宰治闭了闭眼，猫猫下定决心搞事的时候你不管怎么怎么样都要在工作时间内把它安顿好，要不然今天一天都别想安心工作，它一定会撕心裂肺的嚎的所有人都知道，太宰治并不在意底下人的看法，只是嚎一天哪怕是太宰治也会觉得烦。
自从养了另一只猫后，这只猫就更加不听话了，没办法，猫都是自己赖家里的，丢不掉，烦得要死。
少女鞠躬告退，现在办公室只留下太宰治和莫如是两人了。
“看来是你赢了。”太宰治一边批文件一边问莫如是话“是的。”莫如是点了点头，“看来是一场恶战。”太宰治看着坐在旁边的莫如是，两年来快齐腰的长发被粗糙的剪断，微微盖过脖颈。
“因为头发太碍事了嘛。”莫如是惋惜的说“和伏黑甚尔打的话这种影响自己比对面更严重的东西只能舍弃了嘛。”
太宰治嫌弃的看着粗糙扎着的辫子，“那你别这样扎着，好丑。”那根小辫子扎得七扭八歪的不说还毛毛躁躁的，墨绿的发带夹杂在里面，长一块短一块，丑的要死。
“好吧。”莫如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原本想要扎个辫子换个形象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他解散发带，打散辫子，“现在这个样子好麻烦，不上不下的。”莫如是抱怨着将发带系在脖子上，橙色水晶垂下，到真像是猫铃铛了。
“要看织田作的新手稿嘛？”莫如是抬起头盯着太宰治，看着太宰治随着这个名字手上青筋不由自主的凸起，“挺好看的。”
他将出版社负责人递过来的手稿递给太宰治，“只能暂时给你看一下，这是织田作暂时借给我的。”
出版社负责人是系统之前找的靠谱工具人，出版社是个老牌出版社，出了很多靠谱的作者，现在口碑也很好，也不知系统做了什么，让莫如是可以躺着收钱看签到手的作者书，说是没法让莫如是看看不完的书，但是他可以自己努力，喜欢谁的直接找负责人就行。
织田作之助的最先写的原本被到处碰壁，莫如是才想起来这件事，他真的挺喜欢织田作之助的文字的，打磨打磨就会变的很好，是沧海的遗珠。
他都做好第一本打水漂的准备了，结果在负责人找的责编的建议下真的修改出来了奇迹，可能这就专业认识和非专业人士的差别吧……
太宰治看着这本薄薄的册子，它并不厚，因为织田作之助是半年刊，属于开张吃三年，三年不开张的那种，每次新书出版，他都会收到莫如是的送来的样书，而现在不是样书，是……手稿……
上面是织田作之助熟悉却陌生的的字迹，是只有在书里见到的，另一个世界的字迹，现在，这个承载着自己这边的织田作之助文字的本子在自己面前，这是连主世界都没能拥有的美梦，只要他接过这本本子，这个美梦就会变成真实。
太宰治死死的盯着这薄薄的册子，然梦易醒，美梦犹是，最易碎。
“那我当你同意了。”莫如是轻快的说，将册子放在太宰治大腿上，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记得之后还我就行，想什么时候都行。”实际手稿早就被手稿收集狂魔莫如是戳负责人买下了，想什么时候还都行。
太宰治一动都不敢动，怕自己一不下心册子掉了下去摔碎了，哪怕知道莫如是会在半空接住，知道它压根不会摔碎，可他还是害怕，这本手稿如火炉般置于他的腿上，将他骨肉灼烧，烧的皮开肉绽，即使这样，太宰治也不会将它舍弃，这是他除了莫如是外少有的和织田作之助接触到的方式。
他僵硬的放下手，取起这本册子，将它和书放在一起，不，它的重要性压根不是书能够比的，小心翼翼的收好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靠在桌子上的猫忽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这只猫过于肆意妄为也不至于让自己如此心慌，他可还没忘这只猫可是头也不会的去远行了，是只不会停下的黑猫。
注意刀太宰治的目光，莫如是无辜的看着他，翠绿的眼里非人质感在他身上淡了很多，太宰治突然就懂了，现在，在黑暗里挣扎行走的只有他一个了，这只猫彻彻底底的站在光下，他被人带到了室外，不在樊笼里了。
果然，他听见这只黑猫说“要一起走吗？处理好现在的一切，从这里走吧。”莫如是亮晶晶的看着他，太宰治放下笔，低下头，鸢色的眼睛沉沉的注视着那双已不再茫然的翠绿眼眸，露出的左眼里是空茫的寂然，“你在想什么呢？把我推上这个位置的不是你吗？”太宰治轻笑“现在自己目的达成就要带我走了？”
莫如是眨了眨眼睛，看着单薄的太宰治，“没有实现。”他说，“没有实现，实现的并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最重要的目的没有实现，你还在这里。”
“是吗？”太宰治轻笑，抬起头，揉了揉猫的脑壳，没有继续往下说，骗子，他想，头也不回的走的人到底是谁啊？现在当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就能解决问题吗？既然走了，就去光明地方呆个地老天荒吧。
太宰治最讨厌等待，而黑猫不会停留。
“所以你就这样被嫌弃了？”侦探喝着波子汽水，眯着眼看着散发着黑气的莫如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就这样被嫌弃啦！”莫如是有气无力的说，“这可真是太难过了！”
“活该，你看看新建起来的镭体街，看看现在港口Mafia的发展，他现在早已无法停下。”侦探毫不客气地说，“但是，但是嘛，想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中也他们都会驾驶这艘船继续前行的嘛。”莫如是挠了挠头，他现在在市场买菜，侦探是被他以粗点心为诱惑骗出来的，“不是哦，虽然能够向前继续航行，但是——”侦探停顿了一下，睁开眼睛，碧绿的眼睛锐利的看着莫如是。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有很多势力不是和港口Mafia结仇，而是港口Mafia首领，只要首领还是现在这位，那么港口Mafia就永远不能安稳前行，他是在有意的吸引港口Mafia的仇恨到自己身上的。”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明显死了就更糟糕嘛。”莫如是嘟囔“你要吃红豆年糕吗？我买点年糕。”
“要的！如果不是红豆年糕乱步大人才不会出来！”侦探孩子气的说“那是你的事啦，想个办法做到两边都能满意，可以多管管横滨的入侵者什么的，既然都成了横滨黑暗面的秩序维持者，努力降低犯罪率也不是不行吧？”
“关于这个事，我也可以作证哦。”世界的声音悄咪咪从莫如是脑子里冒了出来，吓了他一跳，“横滨一直有着相关改变世界的道具的说法，这是异能界的说法，但是传说这种东西从来不可信，对于忽略科技发展想改变世界的理想主义者来说，这个传说多多少少都会验证，所以，在很多的if线里，他一直都是个反派。”世界来了个情报放送。
“你得拿出来让他信服的证据，证明他在这里做的是无用功，要不然老鼠可不会就此安省，可以给你透漏一下他的位置。”
莫如是犹豫了一下，“他的理想是什么？”他有点好奇。
“构建没有异能的世界。”世界秒答“那为什么不从科技的角度放面探讨异能是怎么诞生的？”莫如是真心迷惑了，作为一个前理工男，他更在意这个问题。
“因为政府在这方面对异能的重视比科技更重吧？我不知道，妄图改变世界的人十年就会扎堆出现一次，每个都管不得累死。”世界大剌剌的说。
行吧，“忽略科技发展是什么意思？”莫如是觉得这个世界的科技也还好，他一边和世界聊天，一边给乱步买粗点心，红豆年糕需要回宿舍熬，乱步也不担心他食言，莫如是别的不好就承诺一定会实现。“你看看亚当，那么牛逼。”
“因为人只能看到所想看到的东西，异能发展忽略一部分人的才能情况下，那部分无法由异能实现的人才变也会疯狂挖掘，看看天空，人类已经开始了向宇宙探索的脚步，神之眼卫星是个好东西，和异能结合后得到原本这个时间点人类不应有的发展，这只是战后的狂热期的末尾，马上，政府就会将目光放在别的放面，到时候也许需要注意异能者和人类平权问题。”世界懒洋洋的说。
“我还是枝的时候见过了很多的演化，从世界诞生，到自我宇宙诞生，到地球诞生，到生灵出现，到有灵之物出现，到所谓神，到妖怪，到人类，我看了很久了，有思考的生物都是慢慢进化的，差别只在于它们存在的时间到底走了多少步，人类还差的远呢，连这颗区区四十六亿年的星球都还没跨越。”
“这算是透题吗？”莫如是若有所思。
“不算，这是长生种的共识，所以那些长命的家伙对自己的退场总是很能接受，但是理想主义嘛，正常，一年到头总要出几个撞南墙也不回头的理想主义者，像他这种浪漫色彩浓重的理想主义者来说，等到这个传言破碎以后也许会想到科技改变世界。”世界漫不经心的说，但是更大的可能是想着别的方式，想要改变世界的人是不会将自己限制的，因此有时候也会忽略真正的捷径，祂真的无所谓，祂们这些家伙对于普通的生灵来说，是比神灵恶劣的存在，因为大家都一样，极个别所珍爱喜爱的灵魂除外，就像人不会爱上空气中的浮尘一样。
也许可能回去从政也说不定吧，世界里的理想者何其之多，但是真正改变世界的几乎没有，在世界眼里，他还过于年轻，年轻就会心急，心急就会使理想离自己越来越远。等遭受的挫折多了，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有用的了，能够实现愿望的道路这个东西，直接告诉是不会信的。
“那么他叫什么名字？”莫如是问世界，他打算回头把这事告诉太宰治，理想者没什么不好，这个世界正是因理想者变的更好，前提这个理想者不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个时候就不得不道歉要粉碎他的理想了。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