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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he结局 ...


  •   太宰治露出的那只眼睛看着莫如是非人的翠绿双眼,他应该挣扎,应该呵斥莫如是将手拿开,但他做不到……
      太宰治是一个胆小鬼,胆小鬼是做不到对能触摸到他的人心狠的。
      他只是注视着那双翠绿的眼睛,那双局外人,那双非人的,不,不是非人,他的的确确是个人类,太宰治看着那双绿眼睛,最后,发出了悠长的叹息,长长的叹息。
      他是个很少叹息的人,自从遇见这只猫后,却无时无刻不在叹息。
      那双绿色的眼睛再说什么呢?
      他在说:我向你展示我那未曾展露的真实——未被时间彻底磨损朽坏的自我,与外不同的内在。
      他在说:我向你给一个非信者的信任。
      他在说:我给你长长的月光,给你我一直仰望的星光,给你我所照耀的太阳。
      给你我所有的忠诚,给你我所不知晓的一切,给你那不曾言说的星光,给你那片接过的落花,给你我那真实的,丑陋自我——
      给你我这一切,请听我说——
      给你我这一切,请向前走——
      给你我这一切,请交付我那珍贵的信任——
      请相信我——
      请告诉我——
      “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一个我只有我自己清楚,也只有我自己不清楚的答案。”莫如是平淡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翠绿的眼睛看着太宰治,睫毛随着话语不停的抖动,他靠着墙,一点一点,将他深藏的内在剖出。
      “聪明人是怎么看世界的,我不知道,聪明人是怎么看待我的,我不关心。”莫如是像是在讲故事一样,“我只能看见我自己。”
      “失去一切遗忘这件事使我失去了目的和意义,使我和过去的我彻底成了有可能相似但不同的个体。”
      巷子里,仰望天空的翠色眼睛的兽遇见了侦探,侦探说,你这样的孩子也被抛弃了吗?兽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侦探,他将自己藏在废弃的房屋里,伸出手去接着细密的雨丝汲取水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存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意义,只是浑噩的模仿,这样开始的生存方式让他和过去的自己彻底成了不同的个体,他们也许相似,但绝不相同。
      “这样的生活在有一天发生了改变,我不知道我这样丑陋的存在是怎么能得到那样的幸运,和你相遇这件事,真的是我目前为止人生里最幸运的事。”
      侦探终究还是获得了他想要的甜柿子点心,莫如是趴在桌子上,看着乱步点评点心,“你这也太胡来了,直接说了啊。”侦探咬着点心,“那不然呢?”莫如是纯然的看着乱步,“我可是自由的猫啊。”他骄傲的仰着头,像只得意洋洋的黑猫,炫耀着它华贵的皮毛。“最好是。”看透一切的侦探没好气的说“从你和他相见那一刻,你就被驯养了。”
      自我的黑猫不会学不会顺从,它只会自己选择。
      “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太宰治,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莫如是弯着眼,眼里全是喜悦,他笑着这样说。
      雪盖着庭院,白色的雪片莲挣扎破开雪层,看见了它未曾见过,看见了它努力得见的阳光,即使那阳光并不怎么美好,但它的的确确看见了——初春的朝阳,照在刚破雪的雪片莲上,照在还未落的雪椿上,白雪之上,红色椿花灼灼。
      “人是贪心的,是想要渴求的,我想要明白我是被什么所驱赶,亦想知道‘我’所追寻之物,所未完之事是什么,我如愿得见了那从天际落下的明星,也完成了未完之事,在此途中,我也只是为了完成我对‘我’的承诺,并未真正看向除我之外事物。”
      织田作之助看着气呼呼的芥川龙之介,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朋友和自己收养的孩子闹翻了怎么办?急!在线等。不过从某些角度来说,说开也是一种好事,到时候芥川完成目标也能轻松一点,织田作之助苦中作乐的想,从房间里取出医药箱,也许下次应该让莫如是打轻一点。
      “所以,当我被告知,现在要我自己去想今后该怎么干的时候,我是迷茫的,可以停下来休息,不用再奔跑了,真的太好了,除此之外呢?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难题,以前所忽略的种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憎恶这个人世,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被人世的恶意压的喘不过气,虽然我眼前只有从天而落笼罩横滨的绵长雨丝。”
      “即使如此,当我接过侦探递过来的糖的时候还是会由衷的欢喜,当我抱着猫咪老师走过横滨,沿着鹤见川,当我看织田作坐在树荫下苦恼写书的时候会心生喜悦,当我路过横滨看着太阳从横滨港升起,看着中也忙碌的身影会试图作弄,当我看着你的时候,我会觉得真的太幸运了。”
      “我本该厌恶的,我本该是憎恨的。”
      月下兽因怨愤显出原形,竹刀击打在白虎身上,“你在干什么?敦。”黑色风衣的男人看着变回来的白发少年,他金色的眼睛看着男人,打了一个哆嗦,像是丢进热锅里的冰,低下头“如是……先生。”莫如是看着面前的少年,将他拉起“告诉我,你在干什么?或者说为什么要违抗首领的命令呢?”
      两人坐在鹤见川的河边上,青草蔓生,中岛敦低着头,绞着手,将在孤儿院的经历倾诉,大约在心里希望这个男人能理解自己,长久以来的怨愤让他郁结,莫如是看着河边,“敦。”他叫着少年的名字“你会缩句吗?”中岛敦不明所以的看着男人。
      “你异能的不可控性你自己应该是清楚的,由此可得,你的院长只是为了降低你的危险性,对你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行为,你因此对他产生怨愤。”
      男人起身“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你丢弃,反而把你养到了十四岁,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的确是爱着你的,毕竟夜晚会失控的白虎很危险啊,孤儿院的别的孩子怎么办?不如直接将他交给异能特务科或者别的组织,可他没有这样做,他选择了用更错误的方式来对你进行管教——”
      男人话峰一转“缩句就是把‘的’前面的修饰全部删除的方式,你会了吗?”莫如是看着中岛敦不明所以的金色眼睛,少年茫然的看着莫如是点点头,似是不明为何要这样说。
      “就是说,是名为爱的伤害行为,还是看似伤害行为的爱呢?”莫如是没有看着少年,只是看着这孤独的鹤见川,千年万年,山川河海证明一切。“如果是爱的话,我陪你去孤儿院,是行为的话,就和我回港口吧?”
      中岛敦垂着头,思考着一切,他望了望鹤见川,又看了眼莫如是,这是一个好的选择,他还是想站在院长面前问为什么,“那么,就让我们一起走吧。”莫如是拉起中岛敦,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意“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了。”
      “在我眼里,我是矛盾的,人是矛盾的,是两面的,事物的两面性,我没有什么浓烈的感情,我曾这样认为。”莫如是俯身,以一种及其别扭的动作将脑袋放在了太宰治肩膀上,他并不瘦小,蜷缩并不舒服,他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太宰治,像一只安静的黑猫。
      这个认知让太宰治喘不过气,胆小鬼是触碰棉花也会受伤,这样如此贴近一个人内在,贴近他那并不柔弱的内在,太过激了,胸口里心脏再次久违的跳动,绕上丝线,慢慢绞紧张,然后爆裂开。
      “我意识不到很多东西,并不像个正常人,也并不能像他们一样感同身受,犹如异类,于是拼命,拼命去理解,只为不想被当作异类驱赶,直到有一天,‘我’所认识的人对我说,我薄情,只是因为太过于浓烈,过于浓烈的爱与恨将内心填满,以至于不能分辨,这让我无措,我不知为何愤怒,也不知为何而爱。”
      “愚者的慌张无措会导致愚行。”
      “而我正是愚者,这让本就丑陋的我更加丑陋,让本就迷失的我更加迷失,从他人身上汲取生存的养分,哪怕我不知道我为何要活着,只能慢慢找回,一点点在迷失中找回,找到了面目全非的自己,此世对靠心生活的生物来说太过痛苦,想要活着只能舍弃,舍弃了对自身的愤怒,舍弃了对世界的期待,就这样,作为无心之物,‘我’活了下来,并不断前行。
      但这只是‘我’,只是我所不知的,诸多的自己中的一个,这个灵魂上有很多的莫如是存在过的痕迹,他们或爱或恨,以自己浓烈的感情来面对这个世界,来面对这个自己,来面对这个并不有趣的世界,这份爱有多浓烈,这份恨就有多刻骨,浓烈刻骨到我也依然记得,依然让它填满了胸腔。”
      “并不值得……”太宰治艰涩的说,他无法回应这份对他来说真正过于沉重的感情,莫如是就像只永远不会停留的猫,只是每次回到这里,由自己喂养,仅此而已,他并没有真正驯养这只黑猫,即使的的确确约定要一起走向真正的结局,这只黑猫也的的确确没有因为自己停下来,渐渐的,他就成了曾经,成了可以被舍弃里的一员。
      也许并不会舍弃,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每一次习惯性的让步都显得自己拙劣不堪,每次远走都不会去挽留,自身的骄傲让他不会让他对曾经的驯养对象弯腰,他看着那只黑猫越走越远,没有挽留,看着他走到了光明里,他应该一直停在那里的,他想,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深渊里不断坠落。
      那只黑猫就像是听到自己已死去的灵魂,已死去的心发出的悲鸣,带着不属于黑暗的气息跑了回来,这一切并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事。”莫如是吐息在自己肩头,太宰治清楚的感知到,如同过去的每个日夜,刚捡回来的猫并不怕生,他异常黏人,就这样强硬的靠着自己,每次嫌弃到用语言中伤,用最粗鄙恶毒的语言咒骂,他都会露出茫然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度让自己后悔,觉得自己捡了个傻子不值得。
      他的确是个傻子,因为一个约定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回来了,后来发现,他只是单纯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时候心里是愤怒的,也是那次,自己见到了他如月的剑光,比初见时更美,比初见时更凉的泠泠月光,那是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自那之后,自己好好观察了一下,对此进行了试探,然后再次被强制冷静,等到自己醒来,就看见他收拾好野餐道具,背着自己,顺着鹤见川,踩着河边青石,向悬崖边走去。
      横滨很小,小到一只猫走了一晚上就走了出去,横滨很大,大到这只猫一辈子也没能走出去。
      “这样的浓烈刻骨并不是属于我,我不会成为之前的‘我’,因为我的生存方式早已确立,虽然我并不讨厌,但是我并不是‘我’,那个人说,我的名字来自于佛经开头,但我觉得也许是因为里面的一句佛偈,‘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我很喜欢,从听到起便会发自内心的,由我自己,并非那被‘我’填满的胸腔,这是由我自己的喜欢。
      所以虽然迷茫,但我也真正的,真正的开始思考我自己,这样的违反常理并不讨厌,我不知道之前许许多多的莫如是的意义和目的,但我知道我现在的目的和意义就行了,想和大家一起生活着,想看到大家的笑脸,想触碰我曾经拥有但忽略的一切,想触碰到许多许多,将你从黑暗拉出来,让你看见我所看见的太阳是我的第一个目的。”
      “然后去一起种土豆吗?”太宰治看着那双翠绿的眼睛,笑了一声,心里如同被羽毛拂过,没由来的酸涩。
      “那是最好的结局。”莫如是这样说。
      “这个灵魂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了,除了爱憎以外,它什么都没有啦,你所见的我就是这样的存在,被无数的自己所拼凑,被挖掘开的灵魂所承载,我真的只是这样的一个笨蛋,只有小小的,小小的愿望的笨蛋。
      期待明天太阳的升起,期待每天的花开什么色的,丑陋的混杂体,是连我自己也不敢去直视的,丑陋的存在。”
      织田作之助推开Lupin酒吧的门,看见了坐在吧台边的黑衣人,他身形消瘦带着一条红色围巾,没有任何杀伤力,黑色的头发搭在头上,露出的地方缠满绷带,露出的左眼是鸢色的,看上去分外易碎,没有任何攻击性。
      这一切前提是第六感没有报警。
      作为前杀手的第六感告诉织田作之助这个男人的危险性,极度危险,他应该拔枪指着这个男人问他是谁。
      织田作之助没有拔出枪,他只是坐到了男人旁边要了一杯螺丝起子,作为一个在武装侦探社兼职的作家他应该警惕这个男人,如果他没有一个混黑混到现在的朋友,黑衣男人坐在了朋友常坐的位置旁边。
      当然这不是理由,最主要的理由是,他们身上带着同样的脆弱。
      散发着求助气息的脆弱。
      在米花町两年的织田作之助不再是六年前的织田作之助了,他见识了很多做杀手时见不到的东西,比如那些容易被忽略的求助气息,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拉他们一把就能避免很多悲剧,他还记得莫如是经常吐槽他上司,说他是个想和自己交朋友的胆小鬼什么的,常年围着一条红围巾。
      织田作之助真的是个老好人。
      “你好。”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对男人打了招呼。
      男人惊异的看着织田作之助,鸢色的眼睛被什么明亮的东西点亮,“你好。”男人犹豫了一下“我叫津岛修治。”
      “我叫织田作之助,是个作家在一家侦探社做兼职,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场相识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开始了,两人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交流起来。
      太宰治没有料到会这么顺利,他提前来到酒吧,点了一杯和织田作之助一样的螺丝起子,就开始构思怎么和织田作之助搭讪,想了好多个方式,但都觉得不满足,他特意整理了服饰,鼓足了他所有的勇气他才坐在这里,看着时钟指针一圈圈转动,简直在处刑一样,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好几次都打退堂鼓想走。
      然后就看见织田作之助走了进来,他坐在了自己旁边,点了杯螺丝起子,他都做好被织田作厉声质问的准备了,结果却看见他坐在自己旁边,向自己打了招呼,就和做梦一样。
      原本只是觉得能一起喝完这杯酒就已经足够了,没有想到织田作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太宰治微微颤抖,他面上不显,微笑,然后将那个好久不用的名字从记忆里拉了出来,他不太清楚武装侦探社有没有自己资料,养的猫一天到晚往那边跑让人很头疼。
      虽然知道那只猫不会泄露消息,但是江户川乱步看出来就不一样了啊。
      人总是贪心的,可是太宰治的贪心却在此刻满足,已经超过预期太多了,已经足够了,他已经切实触碰到了隔岸的幸福,这就够了,他不敢奢求。
      生怕之后会迎来更大的悲剧。
      “生活里有些事情也许现在放不下,但是之后去看也许就不是什么大事情了。”织田作之助看着旁边新认识的朋友,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试图去开导,有些人比较好开导有些人不好开导,他知道自己可能表现的不是很好,尤其是和绿川光相比,也没有办法就这样让一个人从泥潭里出来,但是没有努力就下定论并不好。
      “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也都会有活着的资格,也都有自己的价值。”织田作之助绞劲脑汁,心理辅导他没有做过,这是他第一次做。
      “就算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津岛修治看着织田作之助,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是很坏,非常过分的事。”
      “是的,只要知道自己做错了,并且去努力了,这也是有价值的,只要去弥补自己做的错事就行。”织田作之助蓝色的眼睛看着津岛修治,倒映着酒吧里橙黄灯火。
      “如果不去做的话,这才是真正过分的事。”
      “我这样丑陋的存在是做不到把另一个世界,把隔岸的幸福带来的,我只能去陪伴,我不像中也,不像他能成为你所仰望的太阳,我只是,我只能陪着你,即使要走向最坏的结局。”莫如是头靠在太宰治的肩膀上,轻声呓语。
      “所有生物都会本能求生,但人世苦涩,死亡就成了生的方式,我尊重所有人的理想选择,我也尊重你的,只是家猫失去落脚点是活不下去的,就让我们约定的那样继续走下去吧。”
      “太宰治,你是我的归乡。”
      横滨的又下雨了,太宰治看着一切都在像预定的那样发展,起身向天台走去,那里是最后的舞台。
      “死亡是必要的吗?”莫如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书不能让两个人知道。”太宰治淡淡的说,“这个东西一点用都没有,你真的要为此去死?”莫如是看着太宰治,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手里拎着一把三味。
      “你知道的,现在不止是书的问题,我在港口Mafia树了多少敌,即使我不为了世界,我也不能继续活着,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不是作为港口Mafia首领的太宰治所能拥有的。”太宰治温和的对莫如是说。
      森鸥外打着伞站在□□大楼下,脚边蹲着只三花猫,不对,他现在是和首领很像的教育家森林太郎,他不希望太宰治死,他回想起六年前和莫如是的对话。
      “没关系,我会接住他的。”
      港口Mafia的大楼这么高,要怎么接才不会导致两个人一起走向终末?首领的分量太重,不是简单的许诺就能接住的。
      “行吧。”这个说法的确在莫如是的意料内,“那走吧,我们一起去天台。”
      “给你弹一下我唯一会的那首三味曲子。”
      芥川龙之介在冲到了天台,黑白二兽的战场就在这里,太宰治看着这一切,听着笼罩整个横滨大雨声下的三味线。
      “这是一个有趣的世界吗?”莫如是弹着三味线,看着太宰治问出了这个问题。
      太宰治没有回答,莫如是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个世界并不有趣。
      “我会毁掉书。”他这样对太宰治说,将三味线放在边上,静静的等候事态的发展。
      太宰治像是什么比赛结束后的颁奖人一样,将真相搬开,那本完全自杀手册,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书。
      “什么屁用都没有。”战斗时一直被两人刻意忽略的人开口说话,莫如是看着那本完全自杀手册,熟悉的破烂系统再次上线“咦?那不是我曾经的壳子吗?”
      “这个玩意现在就是个追番工具,火一烧就没了,权能早没了。”
      听世界总控系统,也就是这个破烂系统说完,莫如是的脸彻底黑了。
      没有想到将太宰治和那只老鼠玩弄于掌心的就是这样的一本破烂,“也许曾经有用,但是现在,随着权能的丧失,它的确失去了作用。”莫如是接过了完全自杀手册。
      看着莫如是接过书,太宰治从天台上跳下,书由莫如是负责销毁,现在需要的就是作为仇恨目标的,港口Mafia首领的死亡。
      太宰治的确不在意港口Mafia,但他有他所在意的人,如果他的存在会成为有可能造成所在意之人的死亡,那么他愿意用自身的死亡来阻止这一切。
      用自己的死亡,让被老鼠失去对横滨这座城市的注意力。
      他坠落的时候看见了空中的火光。
      “你应该不会被这种东西玩弄吧?”莫如是意有所指般的说,将书抛弃,凭空出现的火焰将书烧成灰烬,伴随着世界总控系统的悲呼中散落在纷纷的大雨中。
      莫如是看着太宰治,港口Mafia的楼很高,高的要一分钟才能坠地,而现在,时间才过去八秒。
      他站在天台,学着太宰治,从高空跃下。
      太宰治发现了情况不对劲,他闻到了蛋白质烧焦的气息,睁开眼,就看见莫如是这张熟悉的脸,他伸出手,然后再加速,拉住了自己的手。
      如何追到已经坠落的物体?只要加速度够高就行。
      感谢阿尔比恩的赞助,境界之龙的概念让莫如是暂时拥有了它的急速,这个时候抓住太宰治就变的不在复杂,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极高的加速度,但莫如是除了身体和精神是人类外都不是人类。
      同为龙种的神秘性迅速运作,维持了身体的稳定性,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就是在重组再生时产生的。
      “死亡并不是一个坏结局,对你我来说,它是唯二的最好结局之一。”莫如是将太宰治抱入怀中,在空中进行转向让自己朝下。
      人间失格稳定发挥,消除了莫如是几乎全部的魔力,让飞鸟无法继续飞翔。
      江户川乱步在芥川离开武装侦探社后确保一切按计划实施,打开莫如是今天特意送来的盒子,那个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枚子弹,他一瞬间就明白了。
      “那个笨蛋!”他从椅子上蹦起,“与谢野——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急匆匆的拿着雨伞向外冲去。
      从死迈向生需要很大的勇气,这个勇气能让人肋生双翼,飞过本不应飞过的天堑,飞鸟不畏惧不展翅的俯冲,它们天生就会飞翔。
      “活着是最坏的结局,要不断地,不断地面对那些让人难以直视的恶意,那些心。”莫如是尽可能的抽出魔力去防护自身,人间失格消除大部分魔力,只能靠质来取胜,而且还有笼罩整个横滨的幻术需要他来供给魔力,他不太敢压榨魔力回路,将安格拉曼纽送走好他精神就不太稳定,需要分出一部分来压制随血脉延续的疯狂。
      疯狂造成的失控不是他能承受的,横滨不应该成为他梦里被燃烧的城市。
      “但是抛开那些以后,那些闪耀着的,明亮的灯火,只在未来存在,而那需要勇气,需要勇气从现在走向未来。”
      莫如是翠绿的眼睛比星辰还要耀眼,太宰治被这耀眼的光芒所摄。
      “我的确无法将你的世界带入光明,但我可以将你从黑暗里绑架,命运是要自己去选择的,如果这就你的命运,你的选择,那我从现在开始就将你绑架啦!你走完了你的结局,本应折翅后坠落,可我是接住了你,从现在到未来的羽翼就让我来做,就让我做你的羽翼。”
      砰的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森鸥外不忍看,血液将雨水染成红色,水花溅起。
      “这个世界的确不怎么样,但未来是不一定的,试着活下去吧,作为港口Mafia首领的太宰治已经死了,但是津岛修治还活着。”莫如是艰难的将太宰治从自己身上推开,感受到断裂的肋骨将脏器戳穿,瘸着腿从地上爬起来,压下即将失控的理智,对太宰治伸出手。
      他把起源弹给乱步了,如果他真的失控导致火焰升起,那么起源弹就是最后的保险,他相信侦探一定可以明白。
      他感到手上搭上了另一只手,莫如是笑了起来,他努力站定,将太宰治从地上拉起,他成功将胆小鬼绑架了。
      “你个笨蛋!”怒喊从不远处传来,“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的保存吧!”侦探气冲冲的说。
      莫如是看着侦探露出了笑容高兴的说“乱步!我没有变成戏台上的老将军!”
      明天也许不会很好,可太阳会照常升起,长夜漫漫,天总会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he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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