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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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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东西有用的同时还很廉价，那么用性价比高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但是一个廉价的东西有用到逆天，你就得怀疑里头是不是有啥猫腻，宁可错过这么一块香气四溢的小点心也不能摔个底朝天。
不巧的是，系统出品的死士就是相当纯正的第二种。
景德帝在得知还有死士这种离谱操作后经历了段相当复杂的心理活动——他首先是羡慕，羡慕之前绑定神器的肯定过得一帆风顺（你确定？；，然后是怀疑，怀疑这批量生产的十万死士和战前凑起的杂牌民兵没有任何区别；最后是恐惧，恐惧这系统的定价竟如此离谱，居然用白菜价去甩卖堪称六边形战士的优质死士。
天知道在系统出品的一号死士靠双拳干翻全副武装的绣衣卫时，景德帝的表情有多离谱。
诚然会有关系户进绣衣卫蹭皇粮吃，但也只是担任一些传话抄书的文秘工作，即使是像张忠炳般确实沾了家庭光的，也都是靠实力坐稳实权职业。
能被找来测试死士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更恐怖的是全副武装的白身肉搏的1VS1输了，也能还能说“真壮士也”。
但全副武装的对白身肉搏的1VS6也输的脑子嗡嗡作响就太过分了。
这哪里是死士啊？
这分明是古典坦克！
而且还是人均张飞，人均樊哙的超级版。
“真壮士也。”皇帝的心情本就糟糕，奈何还有一批不会读懂空气的武夫在为一号叫好。
景德帝：“……”这话听着好危险啊！
那一刻的他会下意识地摸摸脖子，确定自己还在一副健壮的躯上挥斥方遒。
为了避免脑回路跟系统一样的人形高达转而把利刃对准自己的喉咙，景德帝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召唤死士，并在尝试销毁一号无果后把他丢去湖广办事。
往好的地方想，让系统的人去看着珍珠的一家老小总比安排他的人要合适的多。
曾经的景德帝也以为人的忠心一成不变的，甚至在系统的力量（看好感，看忠诚）下无意识地强化这点，直到他从亲王成了一国之储，手下的人已多到两眼一只稍息、一只站岗都顾不来后，现实给了景德帝重要一刻。
同时也让景德帝明白那些独|裁的皇帝为何走上让人帮忙的打脸之路。
即使是在君权最胜的乾隆时，江南的富绅仍把他当傻瓜糊弄，即使在他南下六次后仍不知悔改，反而愈演愈烈——因为他们很清楚当时陷于多场战争的清朝不可能把江南广东翻来覆去地“清理”一遍——除非他想仗打一半就闹起兵变，或是他的基本盘被骨干俘虏。
无奈之下，景德帝只好提拔了自己的心腹来替他管理各种势力。
如果不是系统出品的死士有个不变的忠诚优先级，没准现在深受皇恩的薛価凤、张忠炳、汪君贤，乃至后宫的周皇后都要被死士取代——前头说了，死士是六边形战士。此“战士”非彼“战士”，谁说它只能去做砍杀的活计？根据塑造的侧重点不同，管理、暗杀、乃至隔了一重山的医疗建造都是好手。
【你跟我说这是死士？】景德帝在见过一号的离谱成绩后又细细翻阅系统提供的死士说明书，差一点就破罐子摔道：【十万的召唤上限，全覆盖的特长分布。你靠这个拉起一只造反队伍都绰绰有余的，居然给……】
景德帝再次看着系统的大名，差点被“宠妃”二字山瞎了眼：【……深宫妇人做游戏之资。】
【啊！这个……这个是因为之前出了反面例子，所以给宿主搞了保底机制。】01号宠妃系统的声音有点奇怪。
【什么例子？】虽然系统没有明说，但景德帝就是知道它的意思是曾有宿主彻底玩脱。作为一个还算正常的封建君主，他不理解为何有人，即使是深宫的妇人能在怀有神器的天胡局下打出GG。
【……很多。有被皇帝当作挡箭牌后赐自尽的，有因嫁的皇帝太垃圾而自己又研究系统的各个能力，忙着去跟后妃争宠而被灭国为奴的。】01号宠妃系统说完还加上自己的独到见解：【这种就算给了保底也不会用。】
【确实。】景德帝用玩笑般的语气说道：【真担心有傻瓜用这十万死士做他人嫁衣。】
景德帝对权力的朴素追求让他难以相信会有夺天下的把江山送人。
别说是送人，就连共享都绝不会有，顶多是在生前赋予伴侣一点儿依托自己的微弱王权。
01号宠妃系统再次沉默了，沉默得让景德帝收起刚才的戏谑之情。
【真有这种绝世蠢货？】
【还是聊聊给珍珠选管家的事儿吧！】01号宠妃系统极为生硬地转移话题，但很快便沉溺进去，与皇帝谈得热火朝天。他不去问皇帝为何改了不再召唤死士的过往做法，因为它想接触珍珠，更怕皇帝皇帝因此改了这份主意。
系统这是兴高采烈了，但周皇后那儿却浮起阴霾。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周皇后很少会被皇帝否决，这让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韩宫令也看出皇后的浓烈不爽，提议要对珍珠动手：“不如咱们……”
“单纯”的韩宫令做了一个“打压”的手势，结果皇后体验了把景德帝的悲惨待遇——不是电击，而是心脏骤停，但终归是吃了苦头。
系统可以修改这种自动触发的惩罚机制，但是不能彻底消除或完全控制：【你升起了不好的心思？】
【没。】周皇后也真是狠人，明明疼得两眼一黑，但搁人前却是若无其事：“这种事儿可别再说了。”
【我不过是被人提得脑子里飘过这么一丝可能，哪能会落实这个荒谬的念头。】周皇后又不是傻子，明知她的性命与珍珠的好感息息相关还动了杀心：“我一皇后去折腾珍嫔简直是掉自个儿身价？”要折腾也应是折腾有子还想觊觎后位，太后位的嫔妃。谁会闲着没事儿干地在珍珠身上浪费物力？顶多是见面时打下嘴炮。
动手杀她？
呵！连最愚蠢的大曹贵人都不屑去干，更何况是十分计较产出比的周皇后。
韩宫令也一时魔障了，发出了让选秀时封珍珠为采女的景德帝所感同身受的困惑之语：“着实是我太糊涂了。”居然会有这么蠢的念头。
周皇后见韩宫令的脸色不对，忍不住冲系统问道：【除了限制我对珍珠产生杀念，是否还有别的事在施加影响？】
她很了解自己的心腹，更自信于自己不会选了蠢货。
02号宠妃系统来前看过景德帝与隔壁系统的离谱操作，所以才选周皇后做它的宿主。
事实证明，周皇后比景德帝是强一些，但还是有很大私心。也正因此，上头才对02号宠妃系统的能力做出限制，避免周皇后把之前的系统和景德帝彻底架空：【影响是有的。】但它不说，杀伤力全凭皇后的个人想象。
事实证明，对付一个想太多的人就不该把事情说得太明白——因为她靠想象就能省去系统的很多麻烦，甚至比系统想出的说法更能让她恐惧。
【好吧！好吧！】周皇后的脸色更难看了，同时也把自己的计划改了又改。
“渝瑾轩就很亮堂了，但没想到昭阳宫的主殿却更胜一筹。”除了珍珠和意图争宠的后宫嫔妃，所有人都很满意这新宠即将搬入别宫。
按规矩，主位的身边有掌事女官和掌事宦官，品级不高，但好歹是有了身份。尤其是女官——作为皇帝的内臣，永巷那儿是没资格去审理她们，必须由宫正司调查并递档三司为其定罪。
因为嫔位只允许有一个女官，所以是由何嫣享了这等福利，从尚食局里布了好菜请落后一截的黄忍冬喝酒赔罪。
“不急，总有天能轮到我。”黄忍冬的身上充分体现了心大的好处。
一旁的李恩见了，也不再把新做的牙牌悄悄挡起，避免让没有升职的黄忍冬见了伤心。
“你们这儿是喜气洋洋了，我那儿可没一天能够睡个好觉。”主位的福利之一就是昭阳宫里的空房间由主位分配，所以像掌事女官般的特助人物可以获得私人房间。
甚至是私人仓库、仆婢。
何嫣的房间比她在家时大了不少，但是摆张能坐四人的圆桌还是显得拥挤：“您不去看尚食的账本，跑到这儿偷……偷……”
“偷得浮生半日闲。”
“对对，偷的什么闲了。”
何嫣一边调侃珍珠，一面给珍珠上了一杯浓茶。
“别提了，尚食的账本……唉！”王珍珠的愁眉不展让何嫣侧目——她自进宫起就从未见过珍珠露出这副模样：“有猫腻。”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别用这种‘你怎么知道有猫腻’的眼神看我。”何嫣轻轻哼了声：“我母亲家怎么可能不懂采购？”
你可以说何嫣的外祖父家粗俗，但不能说他们不懂市井门道。
尤其是这吃回扣的生意，没人比屠夫更懂。
王珍珠沉默了会儿，不动声色地看向李恩。
后者秒懂地离开房间，将地方留给她们密谈。
“如果只是简单的吃回扣还没这麻烦。”这事儿只要别过分或没有撞上特殊期都不会有事儿，有事的都是扯上政治的导火线头。
“你的意思是……”
“山东不是闹旱灾吗？所以供给宫里的金丝小枣比往年贵了不少。”
“这不很正常嘛！”何嫣有些莫名其妙：“人都没饭吃了，哪还有心去养枣子。”
“可问题是就出在这里。”王珍珠的表情比刚才更苦，甚至有抓狂的征兆：“山东发旱灾还花高价去买比往年更多的金丝小枣，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景德帝虽脑回路清奇，可也不是杨广之流，肯定不会这时还要吃枣养身。
上有所求，下必奉行。
这时的尚食局，尚膳监，以及负责采买的光禄寺还敢顶风作案，高价购买更多的金丝小枣，那就只有三种可能——要么是借皇家的势倒买倒卖；要么是借此事堵上账本的窟窿。
最后一种也是珍珠最不希望的可能——山东的旱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有人借天灾捞钱。
“那皇后……”
“皇后肯定心里有数。”王珍珠决不相信皇后对此一无所知，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账本里的弯弯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