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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咸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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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叶抱着书翻了翻，准备等会就回去和姐姐交差。当然，在离开之前，还有杂鱼要处理干净。
“接下来去哪？”辛洛问道。
希叶随手指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那是条早就废弃的巷子，尽头除了乱石堆砌的废墟外什么都没有。巷子里又脏又乱，堆满废弃砖瓦，居民都知道，因此很少往这边走。
碍于安全问题，辛洛犹豫了好一会：“我们换条路吧。”
希叶吃完一枚果脯去罐子里拿，但所有的存货都已经在他肚子里了，他摸了个空，手指碰到罐底，不小心把罐子捅了个对穿。
辛洛的下一句话胎死腹中。
波塞冬大人说什么是什么，照做就对了。
他们顺着昏暗的小巷往前走了几分钟，商店街传来的声音就渐渐听不到了，很快来到乱石堆前。
在混乱的商店街中无法发觉，到了周遭寂静的情况下，一直尾随身后的脚步声就越发明显。
尾随者约莫三人，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没有刻意放低脚步，而是“踏、踏、踏”地靠近。
毕竟目标是两个小身板未成年，懒得伪装也正常。
辛洛打算回头，希叶却突然转了个身，举起小手捂住了辛洛的眼睛。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做这个动作，依旧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虚掩，谨慎得像对待易碎品。
后面那几个大汉跟了一路，估摸着他们从进书铺开始就已经被盯上了。
“小姑娘还挺乖，主动往没人的地方走。”其中一人握着木棍，一下一下敲击着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叔叔保证不伤害你们。要是没钱的话，你那条裙子，起码也值5金币！”
以希叶目前的人类语水平，太长的句子，他是不可能听懂的。就算听懂了，他也只会说：你找死，竟敢说我的鳞片只值5金币！
不过，凭借着这些人流露在外的情绪，不难看出其心怀不轨。还有什么办法比抢劫来钱快呢，抢人傻钱多的小孩再简单不过，如果小孩好欺负就更好了，少收点钱先放过，下次接着抢，突出一个可持续发展。
辛洛低声说：“是强盗，我们——”
“小心。”
希叶打断他的话，贴近了一些。
辛洛瞬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此刻，他好像已经察觉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了，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和面前的“神明”，神空灵的嗓音在他耳畔回旋。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海风气息，他抬眼，透过人鱼的指缝，望进了那双碧海般的眼眸。
不过须臾，清理工作已然结束。
希叶放下手，缩回小推车上，示意辛洛可以回去了。
与希叶的云淡风轻相对的是那三名尾随者的惨状。辛洛刚转身时都没找着他们，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人口吐白沫地直被嵌进了墙壁里，一排三个整整齐齐。非常眼熟的排列方式，梦回神秘人晒小鱼干。
其实希叶只是迅速地用尾巴把他们拍飞了而已，在人类的地盘，毁尸灭迹不大方便，草草教训一下就罢了。以人类的视觉，连自己是被什么打倒的都看不清，也不怕他们出去乱说。
人鱼不发威，那不是变成咸鱼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希叶没有了继续逛商店街的心情，却也没说想返回，于是辛洛打算带他去清静的公园坐坐。这个时间段公园里人并不多，辛洛寻了片树荫，在凉爽宽阔的草坪暂时落脚。
希叶从小推车上跳下来，坐在辛洛旁边。从他这个跳跃的动作来看，身形矫健，绝对健康，完全不像韦尔斯理解的那样瘸了。
希叶倚靠着树干，翻开学字书，让辛洛牌点读机一个个念，指到哪里点哪里，姐姐再也不用担心他学不会人类语。辛洛几乎把整本书都读了一遍，念到口干舌燥，他才堪堪满意。不过，这位初学者显然收获颇丰，听完之后，就能完整地说出书中的例句：“我要回家了。”
目的性非常明显，很难不觉得他上岸是为了找外语老师。
回到海王宫后，希叶找姐姐探讨了他的学习成果。希露听他说话时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经常走神，双手捧着脸，眼神空洞。希叶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她居然都没有发觉。
“姐姐，你困了？”
“不是啦……”希露叹了口气，用手指一圈圈绕着头发，烦恼道，“父王从小就和我说过亲近人类没有好结果，可人类的事情还是天天在我脑子里转，那天我救下的人现在还好么？……小叶，你和人类交谈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不过送我这些书的是个好人。”希叶回想着在商店街发生的抢劫事件，“判断人类的想法其实也不难，只要听他们的心跳声，看他们的眼神，多半就能猜到结果。”
希露捏了捏他的小圆脸。
和到处鬼混的弟弟不同，人鱼公主自幼温柔善良，自然看谁都是好人。
她道出了自己心不在焉的原因：“其实我今天递交了出海申请，父王同意了，但给我留了一句话。‘你是成年人鱼，你所作出的任何决定，都必须自己承担后果。’如果我真的爱上了人类，父王会抛弃我吗？”
严厉是严厉了点，不过海王上次也是这么跟希叶说的。
他们之所以能住在海王宫，享受最奢华的待遇，是因为他们出生便是人鱼，是海王的亲生儿女。一旦舍弃了这一特殊身份，去往人生地不熟的大陆，拥有着特殊耳鳍和鱼尾的人鱼就会成为异类，被普罗大众所排斥。
所以希叶在拥有足够的把握之前，也只能把这些与众不同的部位藏起来。他曾经对海王说，要在人类社会立足、获得名望和权势，也并非完全是为了处理那点海洋垃圾。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嘛。
“不管父王说什么，反正我绝对不会离开姐姐的。”
为什么爱上了人类就要做选择？
真正的强者难道不该全都要吗！
希叶捂住耳朵，表示自己不想再听。
决定了。
他必须加快学习人类语的速度，找到那个勾引姐姐的狗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