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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重来一次，失之桑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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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应时再次回到生活区抓桑宁的地方，这里的乱坟山依旧亮着，好像是有人在其中点了灯一样。
她在其中绕着走了一圈，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妖气。她来到了迪迪的坟墓前，看到上面的字似乎模糊了不少。
也就是说，桑宁和迪迪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在她的家门口有轻微的妖气，似乎还伴随着猫叫声。花应时目光向着猫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闪过。
“师父，师父！”牧归大叫着从屋里冲出来，脸色苍白。
花应时压抑住心中的烦躁，问道：“怎么了？”
牧归从身后掏出来一只满是血的玩偶，喊道：“不知道谁在我屋里放了这个，真可怕啊！”
看到那只玩偶，花应时稍微凑近一些，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是咱们屋子里人的恶作剧，这只玩偶身上都是红色颜料，你仔细看看。”
牧归举起玩偶看了一眼，确定真的是红色颜料，这才放心下来。
“收拾收拾，帮我去调查一下猫妖迪迪的事。”花应时说着走近屋里。
在大门口的时候，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又对牧归说道：“你别忘了整理一下门口这些颜料，从玩偶身上滴下来的太恶心人。”
说完这句话，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牧归大张着嘴，内心无比恐惧。
进入到房间的花应时，躺在床上心情烦躁。她已经近千年没有产生过这种情绪，有些不适应。
偏巧这时候妖管局发来了信息，给花应时限定了捉拿桑宁的最后期限。
因为她这次没有认出桑宁的伪装，因此需要快些将桑宁抓回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他们那边给花应时限定了时间，如果三天后抓不回来，就要把任务交给别的仙人，还要扣她一百的积分作惩罚。
这种限定时间，是花应时最讨厌的。她很像发火，但最后还是把所有的愤怒压下来，关掉手机扔到一边。
当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千年前，自己还在仙界的时候。她每天按照师父的叮嘱去凡间，偶尔还会帮助凡人。
有一次，她在凡间游荡时，看到一位老人在抬水。那位老人走路颤颤巍巍，怎么也抬不动，只能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唉声叹气。
花应时实在看不下去了，捏诀显灵幻化成为一位壮年，帮助这位老人抬水。
老人看着花应时在前面帮着自己抬水，感激的不得了，夸赞说是他见过最帅的小伙子，甚至还要为花应时说媒。
把水帮着老人抬回家，花应时说自己是修道的，帮助他是应该的。
老人还有些遗憾，忍不住感叹道：“这么好的小伙子修道，有些可惜了。修道可是很苦的啊，你能坚持住吗？”
“当然。”花应时坚定的回答。
之后，她帮着老人把水都倒进水桶里，安顿好老人，这才回去了仙界。
刚刚进入仙界，她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等候自己多时的君尧。
她毕恭毕敬的施礼，抬起头来，就看到君尧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他让花应时起身后，直接开口问道：“你在凡间显灵了？”
“徒儿显灵了。”花应时诚实的回答。
君尧摇摇头，叹息道：“你做这件事，可是违反了仙界的规定。”
仙人是不能随便在凡间显灵帮助别人的，一不小心就会改变这个凡人接下来的命运走向，搞不好还会让这个凡人丧命。
因此仙界明文规定，禁止仙人随便显灵。
只是花应时认为只是帮着凡人抬水，不至于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不满的抬起头来，反驳道：“师父，徒儿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君尧皱眉：“显灵在凡间，还不是错？”
“徒弟只是看到一个凡人遇到了困难，显灵帮了一下，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花应时郑重的说道，“如果我们对于凡人所有的事情都视而不见，那么怎么称之为仙人呢？”
面对着君尧阴沉的脸色，她没有收敛，继续说道：“仙人之所以是仙人，就是因为可以帮助凡人。他们信仰了我们，才有了我们。否则我们没有香火，怎么能存活下去呢？”
君尧摇摇头：“你还是不能真正的理解仙人。”
他告诉花应时，她帮着抬水的那个老人，因为抬不动水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会遇到蛇咬伤他。他被咬伤后，会在路边丧命。
花应时帮助他抬水，改变了他的命运。
只是一次小小的帮忙，会造成的偏差非常大。
之后君尧又说了什么，花应时都没听进去，只觉得有些生气，甚至都直接气醒了。
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君尧的那些话。如果真的不插手凡间的事，那么凡人信奉仙人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她成为仙人的意义又是什么？
让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师父会在得知她离开惩罚大陆后没有多少反应，反而还放任她留在凡间。
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
花应时看向窗外，月光静静的洒进来。她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心里很难受。
*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了，牧归终于找到了猫妖的下落。
最近猫妖迪迪搞的动作有些大，让她的直播间出了名。每次她直播唱歌，总会让一个观看的观众丧命。
牧归找到了迪迪直播的回放给她看，里面的迪迪一边弹吉他，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咒语。
花应时放大了声音，听出来这个咒语是吸收人魂魄的。
之前迪迪明明没有吞噬过凡人，如今怎么突然开始伤害人了？
花应时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直播，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在迪迪身后的位置，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她截了图放大，看到躺在迪迪身后的是脸色苍白的桑宁。他双眼紧闭，好像是受伤了。
这么一点儿画面，根本看不到什么。
花应时把之前见到桑宁的场景在脑海里过了一下，顿时想到了什么。
迪迪使用的法术可以吞噬凡人的灵魂，桑宁身上闪过特别的气息，也就是说，桑宁和迪迪两个人定下的契约，让桑宁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住了。
吞噬的凡人灵魂不是进入迪迪的身体里，而是桑宁的身体里，目的是让他能够活下去！
那天花应时抓到的桑宁肯定是茯神幻化而来的，目的是让迪迪去救活桑宁。
这样一想，所有的问题都串起来了！
花应时毫不犹豫，直接前往了直播上显示的昭华公园。
此刻天色已晚，迪迪正在直播。她身后的长椅上躺着桑宁，在他的胸口位置有血画的法阵。她弹吉他的过程中，手上的光芒径直漂浮到了桑宁的身上。
花应时走过去，低下头静静的看着迪迪。她察觉到了身前的花应时，当即关掉了直播，起身护在了桑宁的面前。
她害怕花应时将桑宁带走。
“重生法阵也只是一时管用，时间长了，他可能直接魂飞魄散。”花应时说道。
她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因为体内的魂魄太多，会让身体承受不住直接碎裂。
听到这句话，迪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紧接着疑惑的看着花应时。
花应时稍微靠近迪迪一些，接着问道：“桑宁是不是快要醒不过来了？”
“没有，他很快就能醒过来。”迪迪护着桑宁，不肯让花应时靠近。
花应时视线越过迪迪，看了一眼昏迷的桑宁。他的脸色有些发黑，明显是与妖怪定下契约的后遗症。
他的身上还有妖气，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花应时伸出手要去给桑宁把脉，被迪迪用身体挡住了。她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要看看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不是要伤害他。”
“你们仙人都是这样假惺惺的。”迪迪明显不信任花应时。
她懒得跟迪迪继续解释，捏诀形成一缕丝线缠绕在了桑宁的手腕上。他的脉搏透过丝线传过来，非常的紊乱，跳动的没什么规律。
按照之前花应时学过的医术经验来看，桑宁这次昏迷之所以不醒，就是快要消散了。要想桑宁活过来，就必须是迪迪作出牺牲。
她收回丝线，对着呲牙咧嘴的迪迪说道：“他的状况很不好，你们是做了什么契约？”
迪迪看着花应时着急的样子，诚实的回答：“他把力量借给我，方便我去外面吸收凡人的灵气。”
之前迪迪使用的法术，对待没有伤害过猫的人没什么效果。如果是虐杀过猫的人，会在被吸食灵气后，呈现出被虐杀的猫同一个状态。
她之前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
但是这种契约本就不是合乎常规的，也就是为什么现在桑宁会被反噬。
花应时皱起眉头，说出了事情的真相：“现在能够救活桑宁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牺牲你着急的生命。”
“为什么？”迪迪眯起眼睛来，显然有些怀疑。
花应时耐心的解释道：“他的这个咒，必须在约定之妖怪死亡的情况下才能解开，恢复到之前。”
迪迪手颤抖一下，随后低头看向了桑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