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被挖墙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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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挚庭收拾东西确实仔细，除了休息室被整理休整好，他们最开始胡闹的沙发也重新恢复了整洁，丝毫看不出有人的手在上面用力抓挠的痕迹。
宁眠给自己腰后靠了个软枕，懒洋洋地揭开企划案，上面贴心地用黑笔格外注释写了些字，直白地告诉宁眠需要注意哪些地方，堪比喂饭。
可他来自末世，对商务方面的敏锐度一窍不通，就算是摆在他面前，他也看不懂。
也不太想懂。
重活一世，宁眠的想法只在于享受，医生是原主的梦想，加上他也对此有兴趣，所以才认真学习了很久，对得起他穿的白长褂。
他多翻了几页企划案，把它放下，眸色认真地对一旁的秘书道：“公孙小姐，你知道的，我是个医生。”
他的双手自然而然地交合，肉粉色的指甲配上那双稍有薄茧的修长双指显出几分美感。
“有些东西我实在看不懂，我看那个实习生挺机灵的，不若把他派给我协助，教教我怎么做呢。”
“这……”公孙静才刚刚回味过来老板和宁眠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转头宁眠来找他要人，回想起方挚庭早上来公司眼底的青黑，心里一紧。
不会一个人还不够吧。
生意伙伴的要求是很重要的，但方挚庭刚吩咐要查一查简熙，紧接着宁眠又来要人，公孙静判断了一下形势，保守道：“等方总醒来之后，我请示一下。”
宁眠皱了皱眉，佯装苦恼道：“我以为你们诚意已经很够的，结果连个帮手都不乐意给我，这就是你们的帮助吗？”
之前和宁眠的接触全程都是方挚庭一人，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宁眠，宁眠的美实在具有冲击力，眉间挂着餍足，眼尾一挑，勾得人只能看到他那张脸了。
宁眠说的又实在在理，满足客户需要是他们身为秘书的职业素养。
心里的天平一点点偏向宁眠，宁妖孽好像看出来了她的纠结，微微一笑，退了一步：“我只是看他像个可塑之才，兴许能更聊的来些，公孙小姐实在拿不定主意的话，不若把简熙的微信推给我，剩下的我去聊。”
公孙静眼睛一亮，淡定点头，拿出手机推荐好友名片：“给你发过去。”
宁眠滑了下手机，一个简单的熙字映入眼帘，确定就是主角受的微信，他申请好友的消息就发出去了。
申请很快就通过了，宁眠先点开了简熙的朋友圈。
原剧情里小白花受之所以会被主角攻虐心虐身而不离开，就是家里父亲胃癌住院，缺一大笔钱。
而主角攻公司给的工资出了名优渥，主角受离开这家公司的话，很难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还能有足够的时间照顾住院的父亲。
简熙的朋友圈确实和剧情差不多，都是一些关于胃病知识的转发和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打气。
他算是发现了，剧情会因为人员想法发生变动，但最基础的背景设定是固定的。
宁眠点开对话框给简熙发消息：“我这里有个和挚晶集团合作的项目，但是缺少一个对接人，你愿意帮我吗？”
消息发过去了，却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复。
也许实习生也比较忙吧，宁眠尝试理解了下，按灭了手机屏幕。
——
老式筒子楼的小巷里，简熙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边向家的方向走边捂住过度紧张而加速的心脏，另一只手点开微信消息。
宁眠的话映入眼帘，十分客气又直接，好像还带着些某种含蓄的恳切求助。
简熙停下了脚步，咬了咬唇。
“小简，你也下班啦，工作顺利吗？”一道爽朗的男声从巷子另一侧出现。
赵阳明往简熙身边走去，警服领口歪斜，像是出完任务回来，眼下青黑却不减眉目间的英气。
“我这段时间加班多，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不过终于结束了，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赵阳明拍了拍简熙的肩膀，提醒道：“这巷子最近不太安全，总有混混盘踞，你要是下班比较晚的话最好注意下别走这边。”
“或者和我说一声，我下来接你。”
简熙思绪杂乱，没太听清赵阳明说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抬起头问赵阳明：“明哥，你说人有没有可能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赵阳明正打开手机微信，暗搓搓看了眼，闻言挑眉：“怎么。看见你前段时间找的那个在外国留学的医生了？”
简熙摇头，喉咙发紧。他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来了方挚庭的公司，不出意外的被人诬陷，他看见了那人远远地在人群后面，明艳的光线将他浅淡的瞳孔染成金色，耳边那枚黑曜石碎钻耳钉闪闪发光。
那是曾经救他出水火的宁医生，按照原来剧情，他现在还在德国进修，过两个月才归国并应聘方家的家庭医生，此刻却和方挚庭谈笑风生，两人间好像有不一般的氛围。
“遇到个......很漂亮的人。”简熙含糊其辞，上辈子的宁眠清冷禁欲，风姿绝逸，和他现在见到的不太一样，同样出挑的容貌却有着不一样的魅力。
赵阳明的手忽然僵住，不出他所料的，除了系统默认的开场招呼之外，那人没有再发过一条信息，就好像那天的事如一场梦。
“前几天压力大去飙车，我也遇到了个有意思的。”赵阳明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弧度：“那人赛车飚的很野，看起来不太要命，却每一步都很稳，很合我口味。”
“赵哥看上她了？”简熙直白问道，赵阳明心思纯粹，和他这种人不一样，他从来都是把他看哥哥看的。
“交换了联系方式，不一定能碰上呢。”赵阳明不想多说，寻思着明天睡醒之后再谈谈，一把搂过简熙的肩膀，“哥先把你送回家。”
“然后你收拾好来我家吃饭，我亲自下厨，你刚实习肯定辛苦，多补补，咱们好好再聊聊。”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晃了晃手上刚买的菜。
安全地回到了家，简熙简单地冲了个澡，盘腿坐在沙发上，斟酌着要怎么回复宁眠的消息，独自纠结的时候瞧见六楼窗口飘来的袅袅炊烟，肚子合时宜地发出了响声。
不如问问赵阳明的意见。
防盗门打开，赵阳明穿着深蓝色的围裙，头发随意绑成了一个啾啾，额前碎发沾着绿叶菜碎。案板前是切好的青菜，炖锅里咕嘟嘟地炖着土豆牛腩，另一个煎锅里的鱼滋滋作响，诱人的香味扑鼻。
“赵哥的手艺这么好，你喜欢的女生有福了。”简熙深吸一口气，调笑道，“如果她也工作忙碌，赵哥可以考虑给她送饭。说不定一感动就同意你的追求了。”
“不是女生。”赵阳明下意识答道，又思考了下：“不过他是个医生，说不定真没时间吃饭。”
医生的字眼让简熙脑门突突了一下，总觉得有些怪异，但赵阳明没等他多想，就把做好的菜给端上了桌，递给他筷子，目光灼灼。
“你先尝尝我手艺退步了没有？”
简熙咬下一口白嫩的鱼肉，吸饱酱汁的浓郁滋味在鼻腔中迸发，混合着鱼肉本身的香甜和鱼皮的酥脆，如同一场舌尖的狂欢。
他举了个大拇指，埋头狂吃。
赵阳明满意地眯了眯眼，心情挺好地给自己盛了碗饭，也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后，简熙去洗盘子，清澈的水流打湿了整双手，潺潺流动在葱白的指尖，好像那人捏着他的触感。
简熙紧了紧嗓子，问向年长了几岁的邻家哥哥：“我说的那位很漂亮的人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曾经帮过我很多，他今天发消息邀请我加入他的项目，我到底要不要去？”
“和你现在的工作冲突吗？”赵阳明先问道，简家的情况不是秘密，简熙进入大公司就是为的优渥工资。
简熙摇了摇头：“是和我公司有合作的项目。”
“那你就直接去吧。”赵阳明摸了摸下巴，建议道，“你才刚来公司，他邀请你进项目其实是给你一个扎根立稳的机会，严格来说他这是又帮了你一次。”
看出简熙眉眼间的犹豫，他像个长辈循循善诱道：“你也不用觉得自己会拖后腿什么的，你以前在学校做过类似项目，都很优秀地完成了，不是还拿了奖吗？你可以的。”
赵阳明鼓励的话让简熙信心大增，他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简熙很快把碗给洗了，收拾好饭桌，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家。
家里恢复了以往的冷清，赵阳明回浴室洗了澡，把身上的油烟味给冲洗干净。
穿着老头衫瘫在沙发上，他按照以往地习惯点燃了一只香烟，唇边叼着，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烟头的火星在幽暗中跳跃，仿佛是赵阳明内心存在的一丝躁动。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丝缕烟雾弥漫在空气里，自嘲地轻呵了一声：“还劝别人自信，你自己呢？”
一把抓起手机，手指在那个空白的聊天屏幕上打字，删删改改发送了一段文字。
而几乎同一时间的楼下，简熙也回完了宁眠的微信消息。
一连两条微信消息进入眼前，宁眠刚从外面餐厅回来，诧异地看着手机。
不出意外的，一条来自简熙，大概意思是感谢他的认可并且承诺会做好他的工作。
另外一条来自沉寂了几天的赵阳明。
宁眠挑起了眉，那天赛车他只是想皮一下顺便留个后手，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这位青梅竹马的警官能干什么——毕竟那些违反法律的行为还没发生。
【一个月已经过了两天，宁医生一直没有给我发消息，我说过愿赌服输，又想了想我会的技能，不如我给宁医生呆一个月的午饭如何？】
这话算是抓住了宁眠的胃了，他舔了舔唇，正好附件的餐厅几乎被他给吃遍了，这时候瞌睡有人递枕头上来。
恰时主角受的朋友圈弹了出来，暖灯下的菜肴色泽诱人，背景最边入镜了一只手臂，军绿色的T恤紧实地贴在肱二头肌，勾勒出鼓囊的弧度。
他们原来在一起啊。
【好啊。】宁眠回的干脆，【不过我现在不在医院上班了，可以换成晚饭送到我家吗？】
他家！手机另一头的赵阳明吞咽了下口水，指尖的火星烟灰落在大腿上也未察觉到痛意。
【可以的。】赵支队从来没这么急迫地回过一个人的消息，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切了手机屏幕，下单了一堆优质食材。
宁眠发过去一个地址，附言道：【那就麻烦你了。】
——
第二天的早上九点，宁眠换开了一辆车，又去了挚晶集团。
“宁医，宁先生早。”
刚从电梯门出来，他就立马被一道亮晶晶的眼睛给锁定住了。
简熙特意今天没戴那副黑框眼镜，像猫似的大又圆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宁眠看，见到他后飞快跑到他身边，急急忙忙地打了声招呼。
“早。”宁眠对他点了点头，“跟上吧。”
他继续往最里处走去，对离总裁办公室最近的公孙静问道：“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公孙静眼神微妙，昨天方总休息完之后发现宁眠走了，交代的第一件事是让她去调查一下某项成人用品，并且在休息室准备好符合宁眠身高的衣物。
现在眼前这人带着个昨天刚在方总面前勾勾搭搭的小男生，说要进去找方挚庭。
好生猛。
公孙静一颗打工人的心底下汹涌澎湃，轻咳了声：“看来宁先生得偿所愿了，我去替您问问。”
得到方挚庭肯定的答复，公孙静替宁眠开了门，把身边怯弱的简熙也一并捎上，转身又关上了门。
三人进来了，方挚庭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尤其在宁眠身上格外加重，在这种眼神压迫下，宁眠淡定地笑了笑，对他做了个口型。
“你们先出去吧。”方挚庭淡淡开口，“我和宁医生先说些话。”
简熙担忧地看向宁眠，宁眠没忍住揉了揉小白花看起来就柔软好摸的黑发，嘴角噙着一抹笑：“要借你过来毕竟要征得老板的同意，没事的。”
方挚庭扫了简熙一眼，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刚毕业大学生，以他的身份实在没必要对这种人做什么，一眼就扫开了目光。
简熙和公孙静退了出去，方挚庭才起身。
“这就是宁医生说的不关注？”他凉凉地开口，踱步走到宁眠身边。
宁眠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为了配合方总的交易，我可是把医院的工作给辞去了，现在不是医生。”
“昨天我也和秘书说了对商务一窍不通，又觉得简熙挺不错的，反正方总这边总要派一个来对接事项的，为什么不能是简熙？”
“我看过他的简历，过往经验很丰富，也很漂亮，他又是个新人，看问题的角度说不定能指点我一二。”
“昨天方总说要我当你模特的建议我还没说条件，就是这个吧——我要让简熙当我的助理。”
宁眠一连串的话语让方挚庭接不上话，直接堵死了他的任何说法。
良久之后，方挚庭才忽然轻笑了声，慢条斯理地说道：“宁先生说的有理，商人之间在乎的是交换，如果连私人情感和商业合作都拎不清，可是要栽大跟头的。”
“简熙我给你了，但是也希望宁先生这周六上午十点准时莅临我家，我在画室等你。”
宁眠鼻腔间发出一声嗯，把企划案重新抓在手里，问他：“所以我的办公室在？”
“隔壁给你收拾出来了。”方挚庭头也不抬道，“宁先生现在可以尽快熟悉下业务，我这里还有点忙，就不招待了。”
宁眠被委婉地请出了办公室，公孙静把他带入了隔壁临时隔出来的单间，和方挚庭的办公室中间就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方挚庭起身动弹的身影。
企划案被复印了一份交给了简熙，简熙拿到东西就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上研读。
没有啥事可做的宁眠百无聊赖地刷了刷手机，又收藏了几家评价不错的餐厅，点开赵阳明的微信框问他:【今天吃什么？】
赵阳明刚签收自己预订的食材，盘算了一下回道:【你有什么爱好和忌口吗？】
【喜欢吃辣，但是最近几天不能吃。忌口没有。】
【那来话梅可乐排骨，丝瓜炒蛋和擂椒皮蛋如何？】
【可以。】
简短的对话后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赵阳明拍了张装满食材的冰箱，发送：【已经做好投喂的打算了。】
宁眠敛了敛眼眸：【赵支队这么卖力，那我可要好好给苦力折点时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阳明慌乱回复，又觉得不妥，撤回了消息。
【宁先生下班的时候说一声，我马上就过来给你送饭。】
宁眠关上了手机，痛苦地趴在办公桌上，唉叹了一声。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宁眠打开小办公室的门，就见到简熙走了过来，雀跃地问他：“宁先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请你？”
而方挚庭也恰好从外面走过来，手上提着两人份的精致外卖，问他：
“定了溪青酒家的饭菜，要不要一起吃？”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被挖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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