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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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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中的秋季校运会在十月底，天气刚好不冷不热，很适合户外运动。
大家都很期待校运会，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光明正大不上课，还可以和同学三三两两扎堆摸鱼，在校园里自由活动晒太阳。
除了跳远、铅球、篮球这些常规项目以外，集体项目除了趣味拔河就还有一个4x400米接力赛。
接力赛往年都是男子组和女子组，今年新增了一个男女混合，凑了半天才勉强凑齐四个人，李茉莉自己报了名，还拉上了姜宁。
结果到了男女混合接力赛这一天，原本参赛的同学临时肚子疼，只能再找一个人顶上。
谢峤戳了戳方以程的胳膊，“程程，你能上吗？”
方以程犹豫了，主要是他没参加过这种集体项目，怕拖班级后腿。
谢峤知道他担心什么，“我第一棒，李茉莉最后一棒，真输了也不会是你的问题，就当散步了。”
方以程点点头，“可以。”
混合赛本来就是今年新增的项目，现在还因为文1组了个男帅女美的组合，引得更多人关注，不仅观众席坐满了，跑道外也站了不少人。
各班的横幅和旗帜在风中挥舞，还有人带了泡泡机，吹得满天都是彩虹泡泡。
谢峤本来不紧张，但因为有些担心方以程，站在起跑线上的时候，莫名心跳加速。
第一棒最考验爆发力，他只要跑得快一点，就能减轻后面的压力。
“程程！”谢峤站在起跑线上突然回头，“等会儿我要是摔了记得打120。”
方以程无语，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的也就只有谢峤了。
他调整好护腕，“好，顺便拿班旗给你当被子盖。”
谢峤嘴角上扬，调整好呼吸和状态。
发令枪响瞬间，谢峤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风声在他耳边呼啸。
观众席的女生举着手机喊：“谢峤看镜头！”快门声此起彼伏，抓拍到他手中的接力棒都挥出了残影。
现在跑得最快的是文1和理5，其他队伍都被他们甩了一截距离。
交接区的姜宁早已摆好起跑姿势，谢峤率先到达交接区，姜宁伸手接棒，整套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结果姜宁刚起跑没多久，理5的第二棒突然往她这边踉跄了一下，姜宁紧急避让时接力棒差点脱手飞出。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都忍不住替她捏把汗。
谢峤紧张地捏扁了手上的空矿泉水瓶。
原本在她身后的队伍都纷纷跑在了她前面，姜宁拼尽全力跑过来时，方以程注意到她泪花闪烁，他迅速接过棒子，“交给我。”
“超他！”齐放踩着椅子抢过啦啦队喇叭，“文1出征！寸草不生！”
方以程像踩了风火轮一样飞奔，第三棒是弯道跑，是弯道超车的好时机。
刚刚是理5的失误，影响到姜宁的同时，其实也打乱了他们队的节奏，现在领先的是理1的体育生，他们之间差了大概三四米，对方还嘚瑟地回头冲他比了个耶。
方以程冲进弯道时，谢峤一把抢过齐放的喇叭，“程程加油！”
齐放也跟着吼，“程哥超他！赢了娶我！”
围观群众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声。
方以程弯道超车瞬间，他们班爆发出能把主席台掀翻的吼声，“文1牛逼！！程哥牛逼！！！”
理科班方阵的都震惊了，“卧槽这他妈是文科生？他开挂了吧！”
谢峤看着方以程奔跑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被狗追着满街跑的经历，这速度，怕是连狗都追不上。
李茉莉在交接区扎紧马尾，眼神非常坚定，朝方以程比了个OK的手势。
只要方以程能够把第二棒落后的差距补回来，她有信心可以拿第一。
方以程和理1体育生几乎是同时交棒，李茉莉拿过棒子的瞬间，像头矫健的小鹿一样冲了出去。
理1的第四棒眼睁睁看着她的马尾辫甩成螺旋桨，边跑边卧槽，“这么猛的吗！”
李茉莉冲线时，文1方阵把矿泉水瓶敲出战鼓的气势，姜宁冲过去抱住李茉莉，又哭又笑：“茉莉！我宣布你是我的神！”
李茉莉喘着粗气，马尾辫散成鸡窝，“我再也不相信重在参与这种鬼话了......”
“程程！”谢峤勾住方以程脖子摇晃，“你太牛了，这速度！这爆发力！”
方以程仰头喝完了一整瓶矿泉水，谢峤又给他开了一瓶，“还要吗？”
“嗯。”方以程接过去又喝了半瓶，这才开口，“说好的散步呢？”
“这不重要。”谢峤掏出手机对准方以程的脸，连续咔嚓了好几张，“快笑一个，我要发朋友圈。”
齐放激动到不行，“我嗓子都喊哑了，比我自己跑还紧张。”
李茉莉拿毛巾擦着汗，不禁有些担心，“下午三千米你就得自己跑了，能行吗？”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齐放掏出手机，“来来来合照，太燃了！”
拍照的时候，姜宁站在方以程隔壁，悄悄看了眼他阳光下的侧脸，用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
谢峤说，“把合照发给我。”
“我发到班群里。”齐放检查着照片，“刚刚拍了好多，还有你们的各种高光特写。”
......
吃完午饭，齐放回他们班宿舍蹭床位睡觉，为下午的三千米做充分准备。
秋天的风裹着桂花香，谢峤坐着坐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躺在了方以程的腿上，校服外套盖在身上，舒服得让人想睡觉。
方以程掏出手机拍了张谢峤睡觉的照片，然后一巴掌甩在他胳膊上，“起来。”
谢峤闭着眼睛，声音懒洋洋的，“干嘛？”
方以程说：“副班长不给大家买点水吗？”
“对喔。”谢峤顿时坐直了身子，“差点给忘了，还是你细心。”
小超市里人头攒动，门口的矿泉水一箱箱被搬空。谢峤摇头，“矿泉水我们有了，买点功能饮料吧。”他盯着冰柜，“我想喝奶茶。”
“你不是嫌瓶装的太甜？”方以程扫了一眼冰箱，“罐装的？”
“都一样。”谢峤撇嘴，“都不喜欢，去饭堂买现做的吧。”
“先把这些买了，给他们送过去。”方以程往购物篮里装功能饮料，顺手扔了几瓶柠檬茶和花茶。
谢峤点着数，“这些我请客，不走班费。”
方以程提醒他，“一人一半，别把饭卡钱刷没了，午饭又吃不到你喜欢的红烧排骨了。”
“没事。”谢峤往篮子里塞面包薯片，“没钱就刷你的卡，我卖身抵债。”
“嫌弃。”方以程拎着购物篮排队，“换点别的吧。”
前面结账的同学东西堆成小山，方以程干脆先把购物篮放在地上，拎着手酸。
见方以程减了负，谢峤把下巴搁在方以程肩膀上，“程程你这样就不对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我，巴不得我卖身呢。”
方以程侧过脸，“比如？”
“温女士，谢总，我爷爷奶奶。”谢峤掰着手指，“齐齐他们几个，篮球队那群人，李茉莉也算一个......很多很多，还有你。”
方以程点头：“是。”
轮到他们结账，方以程把东西一样样装袋，谢峤刷完饭卡松了口气，“还好够吃到月底，暂时不用卖身了。”
方以程问：“奶茶钱呢？”
“你给。”谢峤拎过购物袋，“我对别人大方，你对我大方就够了。”
方以程叹气：“你要是考试也这么会算，温阿姨能多吃两碗饭。”
他们拎着东西往操场走，远远地听见了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浪，谢峤侧耳听了听，“跑个步而已，这么激动？”
“你早上不也挺激动。”方以程说。
“那不一样，早上是打团战，现在可是个人赛。”谢峤说，“齐齐要是能拿名次，够他吹到毕业了。”
方以程想了想：“不好说，建议还是降低预期。”
“为什么？”
方以程说：“理科班好几个体育生都是冲着名次来的，没法比。”
谢峤点头，“有道理，不要拿爱好挑战人家的饭碗。”
......
他们把饮料零食拎到班级帐篷，许浩然和几个男生正好在热身，准备下午的跳远和铅球。
体育委员王亮瞥了眼谢峤的腿，“你腿那么长，不跳远干嘛？”
“留点力气打篮球。”谢峤摆摆手，“还有集体拔河呢。”
“得了吧。”许浩然拉伸着肌肉，“抽的是养生签，张鹏那孙子报伤不上场，打其他人还不跟玩儿似的。”
“那也要认真打。”谢峤说，“我又不是回回赢。”
“我怕跑完三千米后，连球都拿不稳了。”齐放正在往腿上贴肌肉贴，平时很少用得上这玩意儿，手法生疏得像在给木乃伊缠绷带。
谢峤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来，“你这样贴，跑完三千米腿都打结了。”
“我突然有点紧张。”齐放挠头，“第一次跑这么长，三千米相当于绕操场七圈半！”
“放宽心。”谢峤把最后一条肌肉贴拍在他小腿上，“我们都管理好预期了，能完赛就是胜利，跑完不吐就是奇迹。”
齐放原地蹦了两下，“不积极点争个名次之类的吗？”
“主要是你没跑过。”方以程说，“所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谢峤递给他一根能量棒，“赶紧先吃点，补充一下能量。”
“也对。”齐放撕开能量棒的包装纸，“三千米太考验耐力了，没必要为难自己。”
谢峤朝他竖起大拇指，“这就对了，放下你的偶像包袱。”
等到比赛开始，谢峤发现方以程说得对。
理科班那几个体育生像装了马达似的，把齐放这些普通选手远远地甩在后面，但齐放依然坚持跑完全程。
冲线后，提前守在终点的李茉莉递上矿泉水，“辛苦辛苦，能够完赛已经很棒了。”
“理科班那群牲口太能跑了。”齐放撑着膝盖喘气，“还好没垫底。”他接过水时脸更红了，“茉莉，谢谢你啊。”
谢峤刚要冲过去，突然被方以程拽住校服后领，“人家难得有机会独处，你先等等。”
有道理。
谢峤恍然大悟。
不愧是有早恋传闻满天飞的人，这也太懂了。
“对了。”谢峤突然想起了什么，“班歌的谱我扒好了，回头记得提醒我打印出来发给大家。”
方以程有些意外，“不是说讨厌青春疼痛文学？”
“小清新挺好的。”谢峤摆摆手，“主要是里面有句歌词，我还挺喜欢。”
方以程问：“哪句？”
谢峤轻轻哼唱了起来，“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然后做作地捂住胸口，“痛，太痛了。”
方以程非常嫌弃，“离，现在就离。”
谢峤摇摇头，“方以程同学，我要严厉批评你，尽说这些影响班级团结的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