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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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原本是想盯着贺辛删照片的，眼神专注，看的格外仔细，却没想到这份仔细现在让他自己手足无措起来。
他清楚看见贺辛的吻落下的地方，明明贺辛亲的是照片，但他鼻尖却开始发烫。
有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陈思垂着的眼睛不自然的转开，微微抬高，落在椅座上，手指捏紧了压在腿上的羽绒服，喉部吞咽了一下。
贺辛拇指在手机边缘蹭了蹭，若有所思，“这样是不是说服力不太够？”
他看向陈思。
陈思回头，便被他的视线烫了下。
“够了！”他慌张的脑袋无暇细想，只本能的开口阻止贺辛，而后飞快的朝车窗靠近，跟贺辛拉开距离。
动静太大，以至于开车的保镖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陈思的头彻底转过去，面对着车窗，呼出的鼻息给车窗都蒙上了一层雾。
他一路上都不肯理贺辛，直到下车才走在贺辛身侧。
晚上九点，北市的街上还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陈思来这里三年，却鲜少像此刻一样，悠闲的走在路上。
他手插在口袋里，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来回转个不停，一会儿看看广场上玩儿滑板的人，一会儿看看摊贩漂亮的橱窗。
餐厅附近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陈思正想着，前方伸过来一只手，把他的右手从口袋里拽了出来，扣在了掌心。
他被拉着走出几步，才回过神来，看看两人交握的手，“贺先生？”
“现在可以随便看了。”贺辛晃了晃他的手，“我会拉好你，防止你被骗走的。”
陈思的眼睛一垂，带着抱怨的声音从围巾下传来，“我怎么可能会被骗走？”
把他当小孩儿么？现在小孩儿都没这么好骗了吧？
但他眼睛很快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别人的手移动起来。
贺辛感受到拉力，回头就见陈思的目光正追着几个女生手里硕大的棉花糖，“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吧。”陈思摇头，“我们还要去吃饭。”
看向远处的眼睛里却充满好奇。
“还在排队。”贺辛指了指餐厅的方向。
他提前让保镖过去了，现在看前面似乎还有十几桌客人。
陈思被他说动了，跟着贺辛朝做棉花糖的店走去。
店门口拴着巨大的玩偶气球，在众多店铺中格外显眼，但走过去，陈思才发现最显眼的是他跟贺辛。
等待的人里，有陪小孩儿的家长，陪女朋友的男生，像他们俩这样手牵手的有点儿格格不入了。
陈思的手动了下想要抽回去。
他一动，贺辛就看了过来，“怎么了？”
陈思支吾着。
贺辛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便猜测道，“是不是冷了？”
他说着十分自然的握着陈思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羊毛大衣瞬间撑起来一片。
好像更显眼了。
陈思认真考虑了一下，他肯定是没办法说服贺辛的，于是拽了拽围巾，藏好了自己的脸。
这才偷偷看向贺辛。
贺辛没做一点儿遮挡，混在这些人里，甚至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还跟大家交流起来，“你们要买哪个？”
“恐龙！”
“奥特曼！”
“大狗狗！”
“大喵喵！”
……
周围一串小孩儿的回应声。
贺辛扭头问陈思，“你想要哪个？”
方才看向贺辛的目光一瞬间转到了陈思身上。
陈思只庆幸自己出门前遮的严严实实，“我都行。”
贺辛点头，“那一样来一个好了。”
“等等！”陈思连忙叫住贺辛。
菜单上有十几种，每个成品比他脑袋还大，要是买十几个，也太可怕了。
“我要……”他飞快扫过菜单，又想了想刚才大家的回答，“要个猫猫好了。”
看着猫猫头形状的棉花糖逐渐成型，陈思的眼睛亮亮，“好厉害。”
他对棉花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一大团粉色橘色，像是落日前天边的云彩。
他爸妈总提醒班上的小孩儿要少吃这些东西，对他也千叮万嘱，但是在周末陪他出去玩儿的时候，会给他买一个。
陈思一愣神的功夫，棉花糖已经做好了，被贺辛接了过来。
他没有争着要自己拿，实在是太丢脸了。
陈思都察觉到有几道目光投在他身上了，只是棉花糖落在贺辛手里，他身上的视线反而越来越多。
陈思疑惑的看过去。
几个少男少女冲他笑笑。
陈思只好又转回头来，觉得莫名其妙。
他哪里知道，这些人正嘀嘀咕咕说着，棉花糖一定是给他买的，那个冷脸帅哥好听他对象话啊。
贺辛举着棉花糖进餐厅，不出意外的又收获了一番注视。
甚至还有些客人问他在哪儿买的，贺辛一边拉着陈思往里走，一边热心的给他们指路。
坐下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陈思长舒了一口气，就见侍应生拿了菜单过来，连忙低下头。
等听完声音，陈思才露出脸来，朝侍应生看去。
是个陌生的男性面孔。
贺辛冲侍应生点点头，“我们点完菜再叫你。”
等侍应生离开，贺辛才把菜单推到陈思面前，“怎么了？”
陈思捏着笔，眼睛却抬起来在餐厅里转了一圈，“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贺辛问他，“以前是什么样子？”
陈思小声开口，“以前……”
“等下。”贺辛把陈思的衣服拿过来搭在这一侧的沙发上，坐到了陈思身边。
“现在可以说了。”
陈思声音小小的，更趋向于气音了。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些事情说不太出口，像是他太多事了一样。
“以前餐厅里的侍应生都是阿姨，只有吧台有几位年轻的男女侍应生。”
现在看去，清一色的年轻人。
陈思看向菜单上的店铺名字。
老火餐厅。
菜单没什么变化，但是却感觉跟之前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厨房……”陈思蹙起眉来。
贺辛眼睛的余光看向店内，提醒陈思，“点菜吧。”
陈思推辞道，“还是你来吧。”
贺辛却说，“你之前在厨房呆过，应该知道哪些菜最好吃。”
“好像也是。”陈思反应过来，他提起笔勾了几道师傅们的拿手菜，又问贺辛，“海参可以吃么？也过敏么？”
贺辛肯定点头。
陈思怀疑的看他。
贺辛保证道，“这个真的能吃。”
陈思盯着他，“你要是骗我的话，以后不给你做这些了。”
贺辛含笑点头，“知道了——”
陈思警惕看他，“不许乱说话。”
说完才低头继续看其他的菜，“烧海参是刘师傅的拿手菜，他狮子头也做的很好吃。”
他神神秘秘道，“据说有独门秘方。反正我们按照他的步骤都做不出来那个味道。”
贺辛也被勾起几分好奇，“那也点上。”
陈思犹豫，“点这么多会不会吃不完？”
贺辛让他放心，“吃不完的拿去喂猪。”
陈思惊讶，“院子还养了猪么？”
贺辛笑了下，“没有。”
再多的就不肯说了。
陈思看他心中有数的模样，便又勾了几道菜。
菜上的比预想中的快，第一道便是陈思推崇的葱烧海参。
贺辛夹起来一块儿，放进嘴里后，咀嚼的动作便慢了下来，他看向陈思。
陈思也皱起眉，不大相信的吃了第二块，才开口，“不是刘师傅做的。”
“海参也不太对。”
贺辛搁下了筷子，“再尝尝其他菜。”
一共点了十二道菜，贺辛只抬起筷子尝了两道。
陈思倒是每一道菜都尝了，越吃脸色越难看。
这里面只有两道菜吃出了熟悉的味道，但是明显能感觉到菜的品质也不对。
餐厅里人声鼎沸，有人还在大肆夸赞着这些美味。
但他们这里却十分安静。
陈思有些难过。
他看着这热闹的餐厅，就想看到了披着华丽外衣的腐肉。
老火餐厅从前没这么火爆，最开始店面甚至一眼望得到头，后来靠着口碑一点点有了人气，扩张到了现在的规模。
陈思又抬起了筷子，没等他夹菜，面前就多了一颗猫猫头棉花糖。
贺辛把棉花糖往他嘴边递了递，“还是吃这个吧。”
陈思接过来，郁闷的咬了一口，“这些菜以前真的很好吃的。”
现在的根本不能比。
贺辛给他出主意，“你要不要问一下他们是什么情况？”
“啊？”陈思愣愣看他。
贺辛，“你应该有这些厨师的联系方式吧？”
陈思迟疑，“有是有。”
但是他之间很少跟大家联系，离开餐厅后更是退出了群聊。
贺辛鼓励他，“问问吧。”
“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陈思当然想知道。
贺辛拿走了他手里的棉花糖，又把手机递给他。
陈思犹疑不定，手机屏幕上闪过一条短信。
他随手滑了过去。
贺辛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用打开看看么？”
陈思摇摇头。
贺辛挑眉，“谁发的？”
“啊？是……”陈思嘴巴动了下，目光瞥向了一边。
虽然这种事情没必要跟贺辛说，但他莫名的有些心虚。
贺辛看他心虚的模样，很快便猜到了，“姜明炎？”
陈思老实说，“我没理他。”
“呵。”贺辛冷笑一声，冲他伸出了手。
陈思认真道，“我真的没理他。”
“为什么不理他？”贺辛点了点他的眉心，“就是你这样他才一直骚扰你。”
陈思疑惑的看向他，“啊？”
“那我要跟他说什么？”
贺辛摊开手掌。
陈思抿起唇，最后还是把手机放了上去。
贺辛拿过来扫了眼。
这几天姜明炎发了数十条短信。
最新的一条是刚才。
姜明炎：思思，我跟赵雅鹿已经商量好了，下周订婚，一月结婚，最晚下个月我就能回去找你了。
姜明炎：思思，我好想你。
贺辛点开键盘，敲下一行字后，突然看了陈思一眼。
陈思眨眨眼。
贺辛删掉打完的话，把手机递给他，“我说，你来回复。”
“哦。”陈思听话的接了过来。
贺辛缓声念道，“不要再给我发消息了，我男朋友看到会生气的。”
陈思低头按着键盘，打到一半，看着跳出来的男朋友三个字，倏地抬眼。
贺辛问他，“有问题么？”
男朋友？是说贺辛么？那现在是……
陈思想问，但在贺辛的注视下，缩起脑袋，摇摇头，“没有。”
可能就是为了气姜明炎吧。
他自我说服着。
贺辛忽然说，“你是不是不相信？”
陈思按下发送，才问他，“什么？”
贺辛重复道，“不相信我很生气？”
陈思动作一滞，眼睫颤了两下，捏紧了手机，“我……”
贺辛把另一只手举着的棉花糖递到了他嘴边。
陈思一头雾水，以为他是不想帮自己拿了，伸手想接，但贺辛却没放手，手掌直接覆在了他的手上。
他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想要逃开贺辛的注视，但手上却连挣扎也没有，只是回避似的转了下头。
贺辛握着棉花糖的手晃了晃，“咬一口。”
只是让他吃棉花糖啊。
陈思松了口气，又莫名的涌上了失落。
他很快又为这份失落羞躁起来，垂着眼不敢看贺辛，匆匆咬下来一大块棉花糖。
贺辛突然靠了过来，握着他的手举高，把他的手举到了脸侧，挡住两个人的脑袋，而后……
陈思呆呆的看着他靠近，脑袋一片空白。
贺辛竟然、他竟然一口一口的吃着他咬在嘴里的棉花糖，将他双唇间含着的棉花糖也咬了出来。
那一丝一缕。
陈思清晰的感觉到了拉扯感，有几下甚至牵动着他的唇向贺辛靠近。
极其细微，但仿佛掌控了他一般，陈思不由自主的往前倾了些。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