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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00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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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就在保姆提醒李耀早点休息的时候，他父母迟来的电话终于还到了。
从李耀的语气及表情，殷蕙觉得他与父母的亲子关系可能不太好。所以说富人也有富人的烦恼，要挣钱就没办法陪在孩子身边。
这是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从出院起心中的怪异感由来了，家里刚被绑架过的九岁独子出院，父母两居然没一个过来接他。这一天都要结束了居然都只有一个姗姗来迟的电话，殷蕙将角色调换一下，若是她被这样对待，即使还是她原本的爹妈她应当也会难受的吧。
果不其然，李耀在挂断父母的电话后，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殷蕙知趣的没有跟进去，给小朋友一个独处的空间。
*
又在家修养了两日后，星期一，李耀小朋友背着书本上学了。
他目前就读于市区某国际私立学校，校门口一水的高级轿车送孩子进校门。
司机已不敢让李耀独自一人走进学校了，靠边停车，司机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进入校园才安心，可不敢再弄丢一次了。
两日的时间足够殷蕙将李耀家来回逛个遍，呆在其他地方也无聊，超过李耀三米以外她也无法接触任何东西，她便也心血来潮要来他就读学校一日游。
李耀停课已有大半个月了，见他前来上学，平日与他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同学都过来慰问他，其中有个漂亮的小姑娘还送了他一个精致的包装袋，殷蕙猜里面应当是吃的东西。
小姑娘看着李耀时双眼亮晶晶，脸颊红扑扑的。啧啧啧，殷蕙心中感概这么点大的小屁孩居然就开始懂爱慕了，想当年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跟在她哥身后摸鱼爬树呢。
殷蕙对着回头的李耀竖起大拇指，给予肯定。
一天下来，李耀坚硬的外壳似乎有所松动，不再像殷蕙遇到他时那么阴郁了。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殷蕙欣慰地点点头，带着姨母笑看着融入校园生活的李耀。
即使李耀上的是双语教学，对于成绩优异，学到高二的殷蕙来说小学知识还是太简单了，从第二日起，她便只坐车将李耀送到学校，又坐车空车回他家。对此李耀没有反对。
一月个后。
“咦，你脸上怎么了？”摊在豪华真皮沙发上无所事事的殷蕙听到进门的响声回头瞄了一眼门口。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在李耀面前已经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了，怎么放松怎么来。
“没事。”从李耀阴沉的脸上，殷蕙能够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怒气。
“这还叫没事，你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了？”殷蕙奔到李耀身边，捧着他的脸颊，左右看看。
李耀的嘴角有於痕，额角也肿了一个包。
保姆在李耀进门时便发出一声惊呼，随即慌忙地进厨房煮了鸡蛋，不再烫人便塞在了李耀手中，让他赶紧敷，她则又转会到厨房，准备晚餐了。
“快用鸡蛋敷一敷，不然明天你就该喊疼了。打赢了没？”殷蕙接过李耀手中的鸡蛋，快速剥壳，在他嘴角的位置来回滚动。至于额头上的包，肿块是不能揉搓的，她没有去碰，也禁止李耀用手揉。
有些新奇地看向殷蕙，李耀没想到她不是指责他不该与同学法生冲突，也不是问打架的原因，而是先问打赢了没有。他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父母不止不在身边安慰他，还逼他同别人道歉。
“赢了，他比我惨。”李耀扯动了嘴角，伤口牵引让他整张脸都皱起来，额外显得孩子气。
竖起两个大拇指，殷蕙称赞。“真棒，我们不主动撩拨别人，但别人先动手绝不能露怯。干得漂亮。”
“你怎么知道是别人先动的手，说不定是我先撩拨的呢？”
“我就是知道。就是你先动手也是别人惹恼你了。”
李耀的阴转晴的心情只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左右，他父母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看着他再次阴沉着脸，殷蕙不得不吐槽这对父母真不称职。从儿子出院到如今，除了出院当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好不容易来的第二个电话居然是指责孩子，让他明天去学校和那个与他打架的同学道歉。
“明天我会在你学校门口等你，我带你一起去老师那向你同学道歉。李耀，无论如何动手打人都是不对的，更何况你打的还是XX领导家的孩子，你知道......”隔着听筒，殷蕙都能听到对面男人的滔滔不绝。
“嗯。”即使全身心抗拒，李耀还是答应了。他知道不答应不行，他要是拒绝，他父母能立马飞回来，压着他去道歉，毕竟比起儿子，家里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以前，李耀或许真会拒绝，不只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更是想见见除了逢年过节也来去匆匆的父母。不过现在，他没有那么迫切的期望了。
“从明天起我和你一起去学校，若是再有人挑衅你我帮你收拾他，反正他们都看不到我，只要不是你动手的，谁知道为何有人真么倒霉。哼！”别说李耀这个亲儿子了，就连她这个路人甲听了这通电话都要冒火，殷蕙决定亲自维护她的小朋友。
被迫道歉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殷蕙看着面前那个被养得高壮的胖墩一脸得意的样子，都恨不得上手在他右脸颊再来一拳，让左右两边对称。
再对比李耀的模样，在殷蕙眼中就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可怜。这让她想起了幼时在家，分明两人都有责任，奶奶打骂的永远只会是自己，在奶奶眼中仿佛哥哥做什么都是没有错的。
“哎哟喂，谁打我？”高大壮觉得后脑勺被狠拍了一下，一阵发麻。
走在前面的李耀侧身看了高大壮身后，转过头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他加快脚步，不打算与对方独处。
高大壮看了前方李耀的背影，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这条走道空落落的，只有前方远去的脚步声。分明是旭日东升，阳光渐盛的时候，高大壮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想起了上周看的一个鬼片，一个激灵，他迅速跟了上去。
随后的日子里高大壮总想在各个场子压李耀一头，可惜都没有结果。李耀本就是个机灵的孩子，再加上有殷蕙在一旁看顾，次次都能破解高大壮对他的为难。
气恼的高大壮为了让李耀主动服软，随即发动周围的同学打算孤立他。不过看目前的状态，显然他的策略不太奏效。毕竟虽然高大壮的家里的人有高官，但这所私立学校的孩子父母家庭都是非富即贵，平常在家都是小公主小王子的身份，并不是特别卖高大壮的面子。
在殷蕙眼中，李耀和高大壮之间就和普通的孩子闹矛盾没有区别，我不和你玩也不让别人和你玩。虽然高大壮太自我有点不讨喜，但小孩子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显然，殷蕙这个结论下得太早了。
*
高大壮，大名张泰宣，算是五班几个小团体其中一个的孩子王，身边常年聚集着四、五个以他为首的男孩子。
知道张泰宣这段时间与李耀不对付，他的其中一个跟班郑达先就提议将李耀约出来，把他关在老实验楼里，等他求饶了再放他出来。
张泰宣对这个主意不太满意，怕被老师或家长发现了会受处罚，而且虽然那次和李耀打架他妈妈来学校评理，但是回家他还是被爸爸打了屁股，并且让他在学校老实点，不要惹事。不过他的跟班们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个个添油加醋地怂恿他就这么干。
下午上完科学课，同学们都蜂拥从实验楼里跑出去，张泰宣有些心虚地蹭到李耀身边。“那个，你先别走，等会我有话和你说。”
“一定是高大壮觉得这段时间的作为太过分了，要和你道歉的。快答应他。”殷蕙在一旁使眼色。
李耀没做声，但收拾课本笔袋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等最后一个同学离开实验室后，他才转头看向张泰宣，等着他说话。
或许是现场没有其他人了，张泰宣明显没有最先那么紧张，他一把揽过李耀，哥俩好地带着他往外走，殷蕙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小家伙身后。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我想好了，以后我也不打算再针对你了，我们还是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张泰宣小嘴嘚啵嘚啵不停，小眼神滴溜溜地乱转。
张泰宣也不管李耀的反应如何，只要他跟着他走就行。等看到目的地后，他便将他往那个方向引。“咦，李耀，你看那边。这个地方居然还有间教室，我们去看看吧。”挽着李耀的胳膊，张泰宣将他强行带了过去。
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四面墙边的柜子上方的都是棕色或透明的玻璃瓶。
大概是放学生科学课化学溶剂的地方。环顾了一眼殷蕙便很快对这间房失去了兴趣。
“快看那边是什么？”张泰宣突然指着前方角落大声道。
李耀肩膀瞬间被一道重力推向前，他面朝着地面扑倒。摔在地上后回头，他看到的是被殷蕙追上，伏在门上被扑倒的张泰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