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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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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淮睡了很久，他醒来又是一个黑夜。仿佛他醒的前一刻，医生才匆忙从外面赶回来，尽管把急切的心情藏起来，却看见很累的背影。
那一刻，山淮心软了。
他自知自己能够感受到的情绪很少，也很短暂，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他一本正经，却能感觉到他很累，自己很难过。
小时候泛酸的心情开始弥漫，他又开始呜咽的哭了。
他很久没这样哭过了，上一次还是在池归尘离开的那个夏天。
池归尘离开的很久之后，他回过家，去过校门口等他的那棵树下，不经意地几次经过他工作的医院，甚至费尽心机找过他的老师，却都不见他的身影。
他真正心死是在那天他亲自捅进自己唯一说的话的算朋友的人身上，就因为他说了一句对他不好的话，他彻底疯了，却没想到感情尽失。
无数次的逃避这个世界，不知道是上天看他罪孽太重，世道的债没还够，还是上天待他不薄，要他继续活着爱这个世界，他都一无所知，从此身如傀儡般活着，却找不见牵线的人。
“醒了？”池归尘没开灯，只是门缝露出来客厅的灯光，照出来的人脸蜡黄，像是没日没夜的辛苦了几个晚上。
“嗯。”山淮抿了抿嘴，感觉喉咙发干。
可能是情绪爆发的突然，压下去的泪水全都咽进了肚子里，嗓子在为它打抱不平。
“喝点水。”池归尘拿起床柜上的杯子，另一只手紧紧把人箍住，好让人不再滑下去。
“我想亲一下你。”山淮这句话来得突如其来，心跳却一直跳的很响。
“心理学上讲，人在一场巨累无比的情绪爆发中停顿下来，总会想找些美好的东西填补空虚，而你是他最珍贵和美好的东西了。”卜知意对他说的时候，也许是没有夹杂私人情绪的。
大学上到一半就转到美国的私立大学去上课了，本科毕业后发表了心理学科论文，本硕连读了六年，在美国国立研究所工作了三年左右，就回国了。他之所以找到池归尘并不仅仅是因为私人的关系，也包括对山淮的病情。
“他见到我的时候，眼神迷离。只要我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追寻，但是当我开始看他的时候，就会躲闪。这种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只不过发现的太晚，治愈起来有些难度。”卜知意看着窗外人流不息的赤海，却转过来对池归尘说：“这种病，应该是从某种依赖性人格延伸出的，找到问题的根源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我曾经就感觉他身上有种奇怪的疏离感，但是对暴力书籍很专注。我尽量去窥探他的内心，但是发现事情越多，他的心门锁得越紧，那时候是我的问题，我太急功近利了，想在和南平离开之前试图找到他的心结，但是······”
就是那时候，卜知意才发现山淮有自己一直要守护的东西，所以有毅力一直撑下去，所以才准备转身跟尹南平回美国。
只是很久之后，自己一直以为的事情都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