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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染缸里也出白莲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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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速度之快,恭祝自己也没想到,三部电梯等了不足三秒全部放弃,直冲楼梯间极速向下,听着腾腾腾的脚步声,以此掩盖砰砰砰的心跳声。
飞快奔至户外猫腰兜入夹克,恭祝直直站在冷冽的晚风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刻的空气全是氧气。
金曼走了三年,他快要忘记自己是个男人,忽略了藏在体内的欲望。刚刚跟王紫距离那样近,明明感知身体的变化,瞬间突变让他差点窒息。
粉萝酒吧是恭祝送金曼的求婚礼物。他一门心思就想她当老板娘,当老板也行他不在乎。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为了微薄的演出费,不定时飞往别的城市。不怕她有自己的事业,却不想她流转于不怀好意的注视。
他想在自己的地盘向心爱的女人奉上玫瑰花和戒指,携手余生从此过丰衣足食的小日子。总觉得晚一步就要抓不住她。然而,仅差一个星期,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粉萝”成了伤心地。
三年里从未接触别的女人,除了金曼的亲妹妹今后也是他妹妹。金黎的意思他都懂。怎么可能呢?金黎的18岁,跟姐姐的18岁,太不一样了。
金曼的美,超凡脱俗,灵动飘逸,犹如天上的一颗星。
当初她在麦当劳打工,恭祝偶尔接送见她都是素颜。只有快到工作地点,勉强掏出口红轻点朱唇,余下的权当腮红,眉毛不画而翠。
有一次,恭祝半开玩笑说:“幸好我来接的人是你,你们下班洗完脸啊,好几个我都不认识了!”
金曼知道这是在夸她。含着喜悦不外露笑说:“经理盯得紧,其实也挺好的,有点颜色显得气色好。”
听完这话,恭祝猛打方向盘将车子靠在路边,一个热气蒸腾的吻,堵上着了颜色的俏唇。
“看你,真讨厌!妆都花了,还得重新涂。”金曼不着力气推搡,很快放软任他揉捏包裹。
“没关系我等你,咱们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口红。”半晌他才松开,递给她一支新买的。
“这个你也懂。骗了多少女孩子?”
“我不懂,就随便买的,你涂什么颜色都好看!”他眼睛里全是她。
前几天,完全无意识地,恭祝将认识很久从没单独一起的王紫,领到粉萝酒吧留宿了一夜。甚至想她来这里工作,随时可以见到她,每时每刻。他被自己的潜意识吓到了!
金曼离开的头半年,恭祝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金曼18岁那年,他与她相遇的这间麦当劳,每天面无表情坐下来,所有饮料悉数点遍,喝完了也不续杯,冷冷再买一排,一坐一天。
几年前,第一次被哥们儿拽来这里也是如此。他们为了引人注目,买饮料专门不续杯,一杯一杯单点,麻烦这里最漂亮的名叫金曼的小服务员。
对于这类套路见惯不怪了。几次三番折腾下来,金曼款款走近,态度友好地提醒:“点餐,不提成!”
“我们给小费……”领恭祝来的哥们儿抢一步说话。他老爸开汽车修理部的,手里不缺零花钱。
“随你喽……”金曼礼貌微笑,脸上不着痕迹的高傲,扭身淡然走开,并没留在原地等所谓小费。
“嘿,别走啊,给你……”哥们儿话没说完被恭祝闪电拦下,不屑挖他一眼:“没看人家不稀罕吗?”
“切,小服务员,牛什么牛?”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吧。”恭祝扭了他的胳膊拽出门,顺手带走自己没喝完的半杯可乐。
“怎么认识她的?”跟着哥们儿来过好几趟,今天终于吃了瘪,恭祝才想起来问他细节。
“先说,喜不喜欢?”
“别废话,问你怎么认识的。”
恭祝一脸严肃,哥们儿不敢怠慢,老爸生意还指望他舅介绍客户,凑近小声神秘说:“隔壁外语学院的。”
“大染缸?!”
“说的就是呢,染缸里也出白莲花。我初中同学在她们学校,认识这个叫金曼的据说特奇葩。家里好像也不富裕,成天清高孤傲的样子。她们班好几个漂亮女生,隔三岔五坐台陪老男人,或多或少一个月大几万,可人家就来麦当劳打零工,一个月撑死了1000块钱。咱就是说,新不新鲜?好不好奇?”
“人各有志嘛!”说完后,恭祝一仰脖将半杯可乐悉数倒进胃里。彼时正值炎炎夏季,坐在麦当劳里没喝出可乐滋味,这时半杯下肚顿觉清凉提神。
追求金曼是一天之内的决定,追到手比这也费不了多长时间,帅哥美女的结合天注定,彼时刚从英国回来的恭祝成了金曼的口语搭子。
又几次哥们儿还跟着来,再后面就发现自己多余了,恭祝这么俊美高大的男生,不穿服务生的衣服,穿梭往来比服务生还忙,金曼的活儿他抢着干,别人的活儿也帮着干。经理发现了并无意见,谁让人家长得门面又不收钱呢?
那是他和金曼暗通款曲的神仙日子,他本能选择定格。整整半年,不人不鬼形如游魂,只要坐进这间麦当劳,曾经闪亮的日子又在眼前摇晃。
直到有一天看见王紫。
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相像两个人。
恭祝以为思念太久,他的金曼心疼他可怜他又回来了。很多次,他悄悄坐在王紫对面,隔两排的桌子旁边,目光大胆停在她身上。
怎奈,王紫太专注了,每次都按固定程序,喝咖啡啃汉堡,伏案奋笔疾书,不曾抬头看他一眼……
刚在王紫的小复式冲淋浴,恭祝接到焦小穗的电话。对方焦急失措:“恭总,您快回来吧,出事了!”
“怎么了?”
“您刚走不多久,峰哥来了。他不来还没事,这一来啊,金黎疯了似的,发脾气还摔东西。”
“银利峰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呀挺正常的。”
“谁让他去的?”
“他自己想来的吧……估计电话打到酒吧听说金黎在医院就找来了……”焦小穗觉得自己任务没完成好。
“唉!”恭祝叹了一口气,拧小的龙头干脆摁断。徒手抹一把脸上泡沫,定下神说:“能不能坚持一小时?”
“什么?”焦小穗没听明白。
“你和银利峰,坚持一个小时,然后我过来。”
“哦,好的,没问题,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