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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这女人就是个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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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映秋家没有冰箱,为了避免老鼠腐烂,她回到家就把老鼠煮上了。
用废弃猪栏里的喂猪盆煮的,在院里用砖围了篝火,橙红色照得人脸庞明明灭灭,氛围感很足。
时映秋觉得好看,还特地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
“来,拍手。”录像镜头里,时映秋和怪物面对面蹲着,人类的手掌和透明触手轻触在一起。
“好乖。”时映秋把视频录好,点击回放,怪物盘在她腿上和她一起看。
怪物柔软的触手轻轻拍打屏幕,对屏幕里的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
“还想拍?可以。”时映秋调回摄像头。
怪物很自觉地摆出击掌姿势。
时映秋看它这样心情就不由自主变好,带着笑意说:“不一定非得击掌,我们换个姿势,来,触手从后背伸过来,搭在我的两个手上......对,就是这样,好乖,触手挥舞一下,哎......真棒。”
随着拍摄倒计时结束,时间被永久定格在这一刻。
时映秋查看照片,照片上,漆黑的夜幕作为底色,她蹲在篝火旁,闭着眼睛,双手张开,与怪物额头相抵,没有实体,却有着水的形态,透明的触手如烟花般,以他们为中心像四周炸开,火光在身上烙下光斑,冷暖光影绞缠中,他们像是同根而生,又截然不同的两朵并蒂莲。
“看看你自己,”时映秋把照片拿给怪物看:“是不是很漂亮。”
怪物的触手拍打在屏幕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又拍了好一会儿,锅沸水了。
时映秋一拍手,“好啦,今天到这里,我们下次再拍吧?”
怪物一听,所有的触手瞬间缠上手机,五花大绑地就要往嘴里塞。
时映秋愁眉苦脸地捂住嘴,在要不要夺手机之间犹豫着拿不定主意。
如果怪物铁了心想吃她的手机,她大概是要不回来的,搞不好还要配上一只手。
眼看着手机要报废,时映秋试探着说:“虽然不拍照,但我们可以玩点别的。”
怪物吐出手机,看着她。
时映秋:“好玩的东西在手机里,你把它给我,我给你找。”
手机被送到面前,姿势和她给怪物喂食物时一模一样。
于是时映秋的唇角不自觉又扬了起来。
时映秋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好玩,她的娱乐生活相当贫瘠,连歌都很少听,一直自认为是个无趣的人,但她觉得,不能以人类的认知揣测怪物。
她在相册翻了一会儿,看到一张双马尾萝莉蓬蓬裙的服装模特网图,突然灵光一闪,语气透着兴奋:“要不要试试双马尾,就是这个,”她将图片指给怪物看,“比单马尾方便,一边一个,重量平衡不坠沉。”
怪物沉默片刻,学着时映秋的模样歪了歪头。
十分钟后,时映秋拥有了一只双马尾活体假水捏捏。
怪物对双马尾十分好奇,一会儿咬一口左边充当马尾辫的触须,一会儿再咬一口右边的,咬下来就吃掉,短了就再长,十分活泼可爱。
时映秋录了会儿像,看着煮的东西凉得差不多了,倒进泔水桶里,提着进了杂物间。
门一打开,一股恶臭的腥臊传来,田大河居然在里面尿了!
时映秋差点被熏吐。
她连忙退出来,拿纸巾塞住鼻子,才又重新一瘸一拐进去。
她一只手拄着棍子,一只手提桶,没办法拿手机照明,就将手机放在轮椅上,灯朝向门里。
借着微弱的灯光,白天那伙村民翻找的痕迹清晰可见。
大部分大件的杂物都被移动过,连离着田大河最近的几根横梁换了地方,但好在她提前将镜子竖在这里,把房间这个角落的视觉空间缩短,只要不凑近了细看,就会觉得这里的空间就到横梁为止。
只要要是再往前两三步,现在被绑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
时映秋嘲讽地勾了下唇角,移开镜子,与田大河对上了视线。
上次还对她怒目圆睁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灰蒙蒙的,瞳孔深处是全然的求生欲和恐惧。
见时映秋出现,他呜呜叫着挣扎起来。
“知道吗?今天你差点得救了,”时映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田大河的反应,看到对方紧缩的瞳孔,她笑了笑。接着说:“白天的时候你那些朋友,就是前天晚上一起喝酒的那些,他们来找你,问我见没见过你,还来这里搜查了。”
时映秋后退一步,语气轻快,带着隐隐的愉悦:“大概就是这么个位置,就差一点对吧?好可惜呀。”
“唔!唔唔唔!”田大河瞪着时映秋,奋力挣扎。
“他们很看得起你,不相信我一个瘸腿的女人能把你一个,”她顿了顿,皱眉打量田大河,似乎在寻找措辞:“尿裤子的大男人怎么样,所以他们就走了。”
田大河眼睛通红,黝黑的脸也像烤过似的,时映秋想,大概是气得。
“你没救了呢。”
时映秋说完,突然将拐棍狠狠戳上田大河的裤/裆,拧着棍子摁下去。
“嗯唔!啊咔唔!嗯嗯嗯!!!!”只瞬间,田大河传来杀猪似的嚎叫,眼泪鼻涕一齐涌了出来。
时映秋收回棍子,神色认真地在旁边的箱子里一阵翻找,找出一把生锈的水果刀。
在田大河惊恐的视线中,用绳子一圈圈将其捆在棍子末端。
“你想活是吧,”时映秋说:“多余的话我懒得说,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放了你,你也可以尖叫,你的尖叫或许能招来救你的人,但在他们来之前,这把匕首一定会戳进你的脖子,明白吗,明白就点头?”
田大河压抑着啜泣,用力点了点头。
时映秋举着棍子,将生锈的匕首戳上田大河的脖子,力道之大,田大河脖子上的皮都戳进去一个窝,但因为尖端并不锋利,所以并没有破皮。
而后,时映秋将田大河嘴里的抹布扯了下来。
一勺泛着腥味的水被送到田大河面前。
田大河惊惧之余往桶里瞥了一眼,一只被煮烂的老鼠被装在桶里,尖锐的牙齿清晰可见。
“啊!呃......”
脖子的皮肤被戳进一小块,田大河骤然噤声,剩下的叫喊生生吞进嗓子眼。
田大河想,他终于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个疯子,是个怪物,和正常人不一样。
不该招惹她的,他不该招惹她的。
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