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靠近 ...
-
“以后我跟简瞻在场,不准请项允成。”项允成一走,杜远知就拉起脸警告陈祎他们。
陈祎心里憋闷,但也只能点头。过了两秒,实在没忍住:“远知,你跟项允成闹掰了?什么时候的事啊,上个月不还一起吃饭来着?我事先也不知道,遇着了就想着一起来玩呗,人多热闹嘛……”
听到这,杜远知更气不打一处来,直想往陈祎脑袋上伸拳头。本来就是知道项允成和简瞻分手,来带简瞻放松心情的,这小子倒好,直接把“罪魁祸首”请来了。
“热闹热闹!咱五个人不够热闹?!”
“之前十五个你还嫌不热闹呢。”
杜远知气得胸脯一上一下:“你还跟我杠上了?”
陈祎还想反驳什么,眼神一瞟,一拍桌子,底气十足:“什么五个人,在场不是一共六个!”
一旁托腮看戏的安郡木突然被cue,直起腰身,摆了摆手。
“他是谁啊,不是说就我们五个人吗,怎么多出来一个人。”陈祎被杜远知怼了一顿,心里也不痛快,此刻就像是抓到杜远知把柄一样。
“你有没有礼貌!”杜远知拿起桌子上的骰子朝陈祎扔了过去。
陈祎被砸到脖子,操了一声,也来劲了,捡起来就要还回去。
“够了。”简瞻紧皱眉头,制止两人幼稚的行为,“你们想吵架打闹出去找空地。”
杜远知朝陈祎比了个中指:“过后我再找你算账。”然后单手开了三瓶啤酒,给宋嘉乐和何诵各一瓶,然后拿起剩下的仰头灌了大半。
喝完,胸口那股气下去了些,给简瞻杯里添了点酒,然后又拿起一个空酒杯倒了杯递给安郡木,“让你见笑了郡木,来,喝酒。”
周围一圈都倒了酒,唯独漏下陈祎。陈祎翻了个白眼,用牙开了瓶啤的,一口气喝完,还挑衅似的反转下去给杜允成看。
然后两人就较起劲,拼起酒来。
简瞻摇头笑了笑,靠在沙发上看他们吹瓶,看了会儿,觉着没意思,又把注意放到不远处的台上的驻唱身上。
突然,简瞻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他转头,看到安郡木坐在了他身边。
安郡木对简瞻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简瞻愣了一下,抬手和他轻轻碰了一下。
“简老师好安静,很难想象你会和杜学长玩到一起。”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说,很难想象一个老师会来酒吧呢。”
安郡木嘴角一咧笑起来:“我的确有这样想过。简老师教什么?高中?”
“嗯,高中地理。”简瞻说完,发现安郡木手中拿着酒杯,但却一口没喝。
“酒不合口味?”
“是有点。”安郡木突然朝简瞻凑近,“简老师,你觉不觉得杜学长他们有点吵?”
安郡木几乎贴着简瞻说话,张口时呼出的热气直扑简瞻耳朵。
简瞻没动,侧眸瞥了安郡木一眼。
安郡木毫不闪避简瞻的目光,得寸进尺般又近了些对着简瞻耳朵说:“杜学长就在你旁边,我们讨论这个得小点声。”
“你想干什么?”
安郡木勾着唇:“我知道一家很好喝的清吧,我比较想喝那里的酒,不知道简老师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
“想喝那儿的酒为什么来这个酒吧?”
“实不相瞒,我是陪室友一起的。然后看到杜学长——”说到这里,安郡木停顿了一下,转了个语调,“还有简老师,就借着打招呼的理由过来了。”
简瞻心脏一紧,早被抛掷脑后的不安又重新露出头。他往后移了移脖子,说:“抛下朋友不太礼貌。”
“如果你知道他失恋了,只是一味地灌酒,就能理解我了。”
“你朋友失恋应该挺难过的,你应该陪陪他,给他点关心。”
“他这样的失恋,一个月得来两回。”安郡木手撑着沙发,头一偏,“简老师是觉得率先离开不太好吗?不过杜学长这会儿喝得正上头,应该很难分出精力给我们了。”
不知道是简瞻的错觉,还是在背后讨论杜远知有些做贼心虚,他总觉得和安郡木这样头对头低语的样子像在偷情。
“为什么要我陪你去?”
话一出口,简瞻就有些后悔,都是成年人,再怎么迟钝,应该也能明白一个男人附耳低语说着邀请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简瞻又补充了句:“你是在和我搭讪吗?”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温热的气息直往耳道里钻:“我以为简老师早就察觉到了。”
简瞻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如果安郡木再往他身上靠近一厘米,杯子可能就会从手中滑落。他胸膛缓缓下沉,掩饰身体的僵硬,语气近乎平缓:“你怎么确定我会喜欢男的,我没说过我是gay吧?”
安郡木突然贴近简瞻的耳后,嘴唇几乎贴在简瞻的脖子上,只差毫米,就能触碰到简瞻动脉处的绒毛和皮肤。
“我知道你是。”
简瞻紧绷着身体,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拍,直到围绕在周身的热度离去,他才转头去看安郡木的眼睛。
啪——
玻璃瓶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简瞻猛然一惊,回过头,发现杜远知和陈祎面前的桌面已经堆了十几个空酒瓶。
“和我拼酒你还嫩了点。”杜远知涨红着脸,数喝空的酒瓶,陈祎已经难受地摊在了沙发上,旁边的宋嘉乐和何诵给他扶正。
“比你多两瓶,还喝吗,嗯?”杜远知往嘴里塞了块冰,伸出腿从桌子下去踢陈祎。
陈祎踩了回去:“滚蛋,老子上个厕所回来继续。”
“去吧,菜狗。”
陈祎一走,杜远知瞬间卸了劲,叉了块小吃塞嘴里去酒味。
“陈祎这个傻缺就是脑子有病。”
“跟傻子拼酒的你算什么?”简瞻冷不丁怼了一句。
杜远知没听清,吞下嘴里的东西:“你说什么?”简瞻没理他,杜远知把外套脱了,“撑死了,他回来也不喝了。来来来,玩点游戏聊会天。简瞻,今晚是我没办好事,所以允许你在一会儿的游戏中输了耍两局赖。”
杜远知显然喝得有些上头,说话都不是正常的声调,还一个劲往简瞻身上倒。
“学长,杜学长。”安郡木伸长手臂,从简瞻的背后穿过,拍了拍杜远知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把人推开了些。
简瞻感受到安郡木的上臂擦过他的背肌,嘴唇还正对着他的后脖颈。
“简老师学校有事,我没喝酒,不如我送简老师回去吧。”
“有事?今天不是周六?”
两人歪着头在简瞻背后对喊。
安郡木脸不红心不跳:“临时通知。是不是,简老师?”说完对简瞻挑了下眉。
简瞻眯起眼睛,却没有说话,但杜远知信了。
“这学校怎么回事,周末还加班,都几点了。”
“高中嘛,会比较忙。”
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简瞻没有否认安郡木的说辞,任由对方跟场上的人撒谎,把他从卡座带走。
“简老师,没有拆穿我,是不是代表答应和我去了?”安郡木单手插兜,带简瞻往前走。
“不是去另一个酒吧?出口不在这个方向。”简瞻虽然夜盲,但认识方向。
“的确不是出口。”安郡木停在一块无人的空位,“简老师先稍等一会儿,我和朋友打声招呼,很快回来。”
“我以为你已经把你朋友忘了。”
“怎么会。”安郡木轻笑一声,侧身迈出半步,突然又回头,凑到简瞻面前,“刚才简老师是不是表示了同意。”
简瞻被面前那张硬朗帅气的脸搞得措不及防,嘴唇刚动,面前的人便直起身离开了。
简瞻看着安郡木走到前方约五米距离的卡座,从沙发后拍着一个青年的肩膀,微微弯腰朝在场的人说了什么。接着,所有人一阵欢呼。
简瞻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只看到欢呼之后,安郡木前面那个青年扭过身,隔着沙发搂了一把安郡木。
三分钟不到,安郡木回到简瞻身边。
“我们走吧,简老师。”
可能是搂安郡木的那个青年喝了太多酒,安郡木贴着简瞻胳膊站过来时,简瞻闻到一股酒味。
“他们怎么放你走的。”
“我说今晚随便喝随便玩,我请客,于是没一个挽留我。”安郡木笑着耸了耸肩。
简瞻朝那边卡座瞥了一眼,粗略估算有八人左右。虽说这个酒吧开在大学城,酒的价位并不算高,但七八个男人一晚上吃的喝的价格并不会少。
安郡木表现的稀松平常,像是早已习惯和应对这种场面。
简瞻突然生出一股躁闷,不明白为什么会像迷失心窍一样,答应和这个见了一面的大学生去单独喝酒。
“小心,有台阶。”
安郡木提醒晚了一秒,简瞻没看到也没看清,一脚踩空,整个人朝前歪去。
就在简瞻以为肯定要崴一跤时,腰上横过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
安郡木迅速地揽住了简瞻的腰腹,宽大的手掌紧贴肋骨,掌心用力,往回一带,将简瞻扶稳站好。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简瞻靠在安郡木胸前的肩窝,暖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互相传递。他从安郡木身上起来,摇摇头:“没事。”
“简老师刚刚在想什么,连脚下都没注意。”
“我有夜盲症,看不清。”腰间那只手掌贴合的地方越来越烫,简瞻动了动,“好了,我已经站稳了,松开吧。”
“简老师有夜盲症,我更不能松手,万一又踩空怎么办。”
简瞻皱起眉头,心中那股焦躁再次升起。就在准备推开安郡木时,禁锢在腰间的手蓦地松了。
接着,简瞻面前横现一条小臂。
“前面还有一段昏暗的路,简老师扶着我的手臂走,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