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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嚯!知青院打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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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大概是六点这样,菜园里圈养的公鸡就开始喔喔喔~打鸣,可把季夏给郁闷死了,她蒙着被子捂住耳朵,翻个身继续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大热天睡得一身黏糊糊的难受,拍门声随着她娘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季夏不想醒也只能逼着自己醒来。
她敢保证,再晚一秒,她娘就能闯进来,大手掌就朝着她那可怜的屁股墩儿抽,此刻没有母女情,那可是真会下手的啪啪响,光是想想就丢脸。
由于昨晚得到系统太过兴奋,季夏翻来覆去很晚才能入睡,大姐出嫁后,这屋子就她一个人住,不然她大姐睡不着耽误起床,肯定也会起来削她不可。
“夏夏你个死丫头,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不快点起来,有谁家的女娃像你这样懒的,都成猪了,这年头猪都比你勤快!”
田秋兰回家一看,嚯,这都九点了,她家懒闺女还在睡,怒火就是蹭蹭的猛升。
虽说最忙的秋收已经过去,现在地里的活不算多忙,家里也不缺懒闺女那磨洋工的三个工分吃粮,可不能懒啊,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
在这个妇女能顶半边天,高呼没有懒人,只有干不死人的辛勤劳作年代里出现个懒人,可不是被津津乐道嘛,以后咋说亲。
季夏可不知道她娘已经想到那么远的事了,她磨磨蹭蹭起来穿衣服,懒洋洋的拉长声音,“娘,我什么身份啊咋能和猪比呢,咱队里的猪可都是宝贝疙瘩,我啊,就是个脚踩就扁的野草,小可怜哟~”
听听,都快要唱起来了。
“再给我贫嘴,今天留给你的鸡蛋就甭吃了。”田秋兰那是给气笑了,前头几个孩子,那都是本分勤劳,偏生到这个小闺女那嘴巴能呛死人,可甜起来,比喝那麦乳精还甜的哩,可不就是偏心嘛。
“娘,我漂亮美丽善良温柔和蔼的亲娘,我已经起来了,你可不能把鸡蛋收回去!”
兜里没有几分钱,全靠这点打牙祭了,要是没有,可不就是要了她老命。
季夏加快穿衣,挑了根发圈把长发扎起,再撇了点额头碎发,站在镜子前转圈圈,可把她给臭美的,果然是四面八方村里一枝花,还是独枝的呢。
“娘,我的娘,一个晚上没见到娘,可想得我连在夜里都梦见娘了呢。”打开门出去,目光一扫,就见田秋兰拿着大花瓷杯喝水,季夏就是跑过去,抱着她的手臂,捏着声音很甜的撒娇。
被她这一抱,这歪腻的话,田秋兰吓得,瓷杯差点拿不稳的摔下来。
“瞎说什么话,还不快点去刷牙,再懒下去,我看你以后要怎么办。”田秋兰板着脸,故作严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可眼里流露出笑意。
半辈子没有出去过,字也不认识几个的农妇,她当然喜欢女儿对她撒娇,记着她的好,日复一日下理所当然的偏爱了,谁不喜欢嘴甜的孩子。
“我有爹娘,还有哥哥姐姐,才不用担心,哼。”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季夏可骄傲了。
又是用脑袋顶着她娘的胳膊撒娇一会儿,等田秋兰长着鸡皮疙瘩,受不了这歪腻劲嫌弃赶人,季夏才去洗漱。
在她努力下,终于实现全家都能人手一把牙刷,还有牙膏可以用,真是不容易啊,为了美丽,为了有一口整齐大白牙,她这小身板可付出太多了。
“你这头发扎得利索,清清爽爽多好,脖子也不热。”田秋兰见懒闺女今天不同的发型,咋描述,她那大脑里仅限几个贫瘠的文字不懂说,就是可爱漂亮,嫩得很,笑起来鬼精灵的讨人喜欢。
她生了五个孩子,全都养活了不说,各个相貌都不错,小闺女更是最漂亮,脑袋瓜子也最聪明,读到了高中,成绩也好,让田秋兰很自豪,朝前朝后的村里独一份呢。
“娘,这叫丸子头,漂亮吧。我等会儿帮娘扎,让本来就好看的娘重返十八岁的美丽。”季夏吐了口泡沫,嘴巴还有一圈白呢,然后掐着声音故作的说,“等我爹回来一看,肯定惊喜的说,秋兰,我都老褶子了,你还咋变年轻了呢。”
“你个死妮子,瞎说什么,小姑娘家的打趣爹娘,脸上也不害臊。”田秋兰老脸一红,她年轻那会儿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眼光高着呢,挑来挑去的,就挑到了现在的丈夫季有平。
夫妻二十几载,事实证明,她眼光很不错,丈夫疼爱,孩子孝顺。
“有啥可害臊的,爹娘感情好,我高兴哩。以后我要找的男同志也要对我好,不然啊,我才不要。”季夏自小就很有自己的注意。
用田秋兰的话来说,全家人只是一点点心眼子,这全都加在她身上那就是浑身像筛子,眼睛一转,保准在打鬼主意。
“行了,说那么多,还不是想要偷懒来着。”自己生的娃,田秋兰很懂,“还丸子头,我看啊,你就是馋肉丸子,想吃。”
“嘿嘿,还是娘懂我。再说了,谁不喜欢吃肉丸子,说不喜欢的那是脑子有病,没法治的那种。”季夏刷好牙,又拿出木盆装满水洗脸。
她爹的手工活不错,家里很多家具都是他自己打的,得亏有这个能力,她撒娇很久,独自得了一个洗脸盆,一个洗脚盆,结实好用,讲究得很。
平常可宝贝着,除了自己用,旁人可不给,她娘都说,等她出嫁了,这两盆都能给她当成嫁妆带走算了。
田秋兰是说不过小闺女的,小时候,闺女学会说话后,一张嘴就能叭叭叭的说个不停,最讨老爷子欢心,每回过去,兜里总会带着不少糖。
季家有三房,季有平是老大,都成婚后就分家了,两老也没和他们住,自己住,逢年过节送孝敬的粮食和钱就行,季老头是个剃头匠,现在还能帮人剃头呢,这日子啊比小年轻还滋润。
“娘,你咋回来了,这会儿不该是在地里看放水情况嘛。”
季夏进厨房,嘴里咬着饼子,手里端着碗粗粥,兜里放着鸡蛋,拉个矮凳就坐在屋檐下美滋滋吃着。
秋收过后,地就要翻新,再垅好,准备种新的庄稼,这种体力活是男人去做,经验老道的妇人就去看排水情况,这可关系到后面的种植好不好。
简单的活,还有两三个工分拿,一般都是她娘做的,平常也没沾大队长媳妇这身份好处,现在就安排了这份活,当然也是她娘厉害,能干的种田老手来着,队里即便有人羡慕嫉妒,可也挑不出错。
“可别提了,知青院前些时候新来了知青,刚来没几天就闹事情,和老知青起争执,你爹和支书,会计去公社开会了,我可不得去看情况。”
田秋兰对知青没啥好感,干啥啥不行,还傲气的鼻孔朝天看,还整天闹幺蛾子,也不瞧瞧,他们那点工分,要不是队里愿意赊粮食,她保证几乎都会饿肚子。
“我还在田里忙,你杨婶子跑来跟我说,有两个女知青吵起来然后打架,都扯头发了,这不得去看看。”田秋兰算是见识到了,城里知青又怎么样,打起来也不比村里人打架好看。
女人打架嘛,都是三点一线攻击,扯头发那是基本操作了,刻在骨子里的天赋,就没有不会的。
新知青啊。她当时还在县里,趁着放假和朋友玩儿呢,昨天刚回来家里,没能凑个热闹,真是亏大发了!
“啥事啊那么严重,他们不都是端着的吗,这都互相扯上头发了!”季夏一听,眼睛都亮了。
噎喉咙的干饼子,有了配菜,这下她吃得津津有味。
“还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住的大通铺拥挤闹矛盾,就是拿出粮食一起吃不公平,吵着就闹起来了。”田秋兰无奈,这也没办法的事。
知青院就那么大,还不断有新知青来,人多又挤,矛盾肯定有,但是不可能再扩建的,除非申请,公社里还给资金啥的,用队里的账可不许动。
“娘过去后威严的说两句,她们就结束了?”季夏听着没有下文,索然无味。
不应该啊,她见过队里的妇人打架那可是嘴巴输出,加上手动,没几个小时不会消停。
“咋会那么容易结束,大热天的,忙活一通,谁想搭理,让她们先自个儿闹个够,等累了,消耗体力容易饿,多吃粮食,你看她们停不停。”田秋兰现在是学聪明了,过去就不偏不倚说和几句,说不听,那行,自己摆平吧。
这就是知青口中常说的什么,他们知青院的私人事,私人解决,她可没那个热脸皮去插手,管好了,反而还被嫌弃说多管闲事,她是吃饱了闲的。
“秋兰,你快去吧,知青院又变成男知青打起来了!闹得可厉害了!”
田秋兰在包着头发呢,杨婶子就是急匆匆跑到家门口,说得着急,可两眼发光,可见看得很起劲。
“啥?这关男知青什么事,我看他们是一个个的闲的,等老季回来就将闹事的给安排去开荒。”田秋兰也是恼了,她回来的时候刚消停,这转身又打起来,当红星大队是戏台,他们在上头表演呢。
田秋兰沉着脸,急匆匆出去,身为村里数一数二的彪悍,她一出马可是连汉子都得让道。
【叮!打卡吃瓜,奖励一款新发型,一种护发配方】
系统终于冒声了,可喜可贺!
昨晚绑定迷路的吃瓜系统后,季夏经过讨价还价,得了新人福利,丸子头的扎法,尝到甜头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跑进瓜田里乱啃了。
她连忙喝完粥,叼着饼子就跟在身后,“娘,等等我啊,娘!”
当然没有吃瓜系统,她也会去凑热闹吃瓜的,打发枯燥无聊的生活啊。
就像一盘水煮白菜,连滴油都没有,但是放了颗辣椒,好吃的味道也能升天。
杨婶子看到季夏,笑眯眯说,“夏夏是放假回来啦,哟,这小脸蛋又白不少,水灵灵的像颗大白菜,多嫩啊。”
老季家咋那么养人呢,几个孩子一个赛一个好看,虽说小闺女懒,可前头几个哥哥姐姐前途好啊,都宠着呢,而且夏夏这丫头还是高中生,随便帮衬一把,将来啊,准过得不差。
“哎哟,一段时间不见,杨婶也更年轻了,瞧瞧这眼睛,还是这般水汪汪的可透亮了,怪不得常说,甭管冬瓜黄瓜,都比不过杨婶子的眼神一刮。”
季夏是这种会害羞的人嘛,肯定不是啊,当即笑得很甜,把杨婶子夸成了一朵花,飘乎乎的寻不着北了。
她长得是挺普通的,可这眼睛确实好看啊,还是夏夏丫头知道审美!
“夏夏说话就是好听,来,婶子这里有糖,在外面读书辛苦,吃点补补。”抠门的杨婶子愣是被拿走了一颗糖,这还是她嫁进城里的闺女带回来孝敬她的,平日里舍不得吃,揣在兜里只是为了炫耀一波,等回家再锁进柜里收好,现在都便宜了季夏的嘴巴。
有了糖吃,季夏的嘴巴更甜了,夸人的话愣是不带一句重复的,把杨婶子的那双明眸,就差给夸成了是天上的太阳,夜间的月光。
都能发光了哩!嘿嘿~
田秋兰“···”
看着被忽悠到一脸害羞的杨婶子,田秋兰没眼看,自己是啥样心里没点数吗。
算了,闺女说的什么来着,女同志就喜欢听好话,下到三岁上到八十岁,越夸,她们就会越年轻。
总之,逃不过好话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