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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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谭京墨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一脸茫然。
“算了。”陆羡之总不能直说小乖叫学弟爸爸，叫他哥哥的事情吧？
这样会不会在学弟眼里显得过于矫情了？
陆羡之终究还是在宠物医院里妥协了。
“陆学长可以帮我照顾一下小乖吗？”
谭京墨怀里抱着的小乖是白色的小猫。
这只看起来只有五六个月大，通身全白，像个小白棉花糖，耳朵边上还留着偏长些许的猫，很是可爱。
“自然。”陆羡之接过猫咪的动作有些生疏。
小乖不断的挣扎让他有些手脚慌乱。
谭京墨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伸手递出了一只猫条，让小乖舔了几口后，揉了揉小怪的脑袋。
“乖～跟哥哥多待一会儿，爸爸马上就回来。”谭京墨将猫条递给了陆羡之。
陆羡之看着谭京墨乖顺的表情，手指僵硬地接过谭京墨手里的猫条。
直到目送走谭京墨，他的思绪才反应过来。
他的小学弟都这么说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称呼不同吗？
陆羡之自然没看到谭京墨背过身出门时露出的些许忍笑。
更没看到不远处医生看到一向冷漠谭京墨露出这抹表情的诧异。
而是趁着办公室只剩下了自己和小猫咪，一脸认真将小乖舔的正上头的猫条抽开，低声道：“乖，叫爸爸。”
等等。
陆羡之突然察觉不对劲。
他觉得这样的思想很危险。
他怎么能觊觎别人家的猫呢？
如果这话被小学弟听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想。
陆羡之谨慎思考，还是选了一个合适的称呼，“乖，你叫Cyan叫爸爸，叫我叫爹，干爹。”
“……”猫猫无语。
“乖～来，我一字一句叫你，d-i-e，爹。”陆羡之用从来没有的耐心教着小乖。
小乖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试图拨动着爪子去够陆羡之手里的猫条。
陆羡之哪里能让一只小猫咪得逞？
他继续耐心道：“g-a-n，干，d-i-e，爹。好好学习的小猫咪才能有猫条，你叫了我以后就天天喂你猫条。乖～”
小乖依旧无语。
他舔舐着爪子，和他的主人一样，十分沉默。
“太难了是吗？那就叫爹爹吧。”
“爹－爹。”陆羡之却觉得拼音教法并不合理，一脸认真地看着小乖，准备用洗脑方法。
却没想这点确实管用，小乖确实有了反应。
只是它说得却是，“喵～”
“小乖，你要叫爹爹，不是喵。”陆羡之还没察觉问题，继续缓慢地教着小乖。
小乖却又“喵～”了一下。
明明刚刚小乖叫小学弟叫的是“喵～喵～”，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字了？
陆羡之刚想继续教。等到这会儿反射弧才反应过来。
小学弟家的小猫咪哪里说的是“爹～爹～”！明明说的就是“唉”！
“爹～爹～”为了防止诬陷小猫咪，陆羡之再次尝试。
“喵～”小乖再度应声。
陆羡之生气了。
这只小猫猫竟然在占自己便宜，叫小学弟叫爸，还要当他爹！
过分！
这要是个人，陆羡之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可它是一只小猫咪唉！！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陆羡之深吸了一口气。
不对，它只是一只单纯善良的小猫咪，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才应了声。
陆羡之看着小乖在他怀里撒娇打滚伸爪爪的样子，纵使对宠物一向不感兴趣，也变得心软起来。
他再度将小乖举了起来，耐着性子，放低声音，一脸认真地开口：“小乖，要叫我爹爹才可以有猫条吃。”
却没想，这一说不给猫条，小乖在医院还没顾上修剪的指甲硬生生抓向了陆羡之的手，划出了一道红痕。
还流了些许的血。
……
更无语的是，如此狼狈的事情，被刚刚推门而入的医生看到了。
医生的表情至今还惊讶着，身体僵硬了许久，才吞咽了一口，将刚刚听到一个192CM大高个子男人逼迫一只小猫咪叫爹的事情消化些许，闷着生走了进来。
陆羡之硬着头皮，故作什么都没发生。
背脊却挺得比往常还要笔直。
办公室内的氛围愈发下沉。
医生终究是没受得了陆羡之板着脸，渲染而出的威慑力，拿了个医药箱，递给了已经遗忘伤口的陆羡之，“你还是处理一下，去打一针吧。”
“无碍。”陆羡之依旧沉着脸，接过了药箱，“但，谢谢。”
他原本想在谭京墨进来之前将伤口掩盖，没想还没处理，门就被推开。
陆羡之只能快速将药箱藏于身后。
转而将手缩起来，挡在猫咪身旁，故作正常。
反倒是敏锐的谭京墨些许顿了片刻。
在接过小乖后，谭京墨问小乖有没有乖乖待在哥哥身旁的时候，刚好扫到了陆羡之还没藏好的手。
他好看的眉毛些许拧紧。
跟着认真地将小乖放在一旁，蹲下身，拉过了陆羡之的手，“小乖抓的？”
“不是。”陆羡之下意识挠了挠头，掩盖，“是刚刚这个椅子上有个钉子，我不小心划伤的。”
陆羡之看着医生欲要解释的脸，赶忙摇摇头，示意不要说。
背锅医生就此作罢。
可这点细节哪里能瞒得过谭京墨？
他顿了顿，耐着性子，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在医药箱拿出了碘伏，缓缓抽出棉签，小心处理起了陆羡之的伤口。
陆羡之从小活的随性，别说小伤口，连大伤也几乎不放在眼里。
所有人面对他受伤，都回来一句“卧槽，陆哥好得这么快，真牛逼！”一类的话。
大家都觉得他受伤也没关系。
他也这么认为。
可，他却被一直被他照顾的小学弟照顾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尤其是小学弟那双光滑极其柔嫩到没有半点薄茧的手指，触碰到他常年打球留下些许薄茧的指腹时，更像是无形之中通了一股隐隐的电流。
丝丝麻麻的感觉几乎从手指快速地蔓延全身。
不由将没有被抓伤的左手手指蜷缩起来。
从没有人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他。
这种不一样的感觉加剧了原属于九月中旬的燥闷。
明明刚才陆羡之还算适应没有开空调的室内温度，可等到谭京墨触碰他的手指时，他却觉得周围温度倏然升高了，连时间的流速都变得异常缓慢。
谭京墨每一次用棉签一点一点触碰伤口的动作，都让他变得异常敏锐的五感更为具体。
每一下，都极其清晰，让他不由在心底数起了谭京墨究竟用棉签擦拭了几次。
愈发升温的温度，让他不由感受着周围愈发燥闷，难以呼吸的室温。
仿佛空气中都凝聚着从未感受过的滚烫与炙热。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愈发艰难。
他不由得紧着头皮，本着缓解自己注意力的方式，低头看向了谭京墨的方向。
却没想，谭京墨毫无防备的模样映入眼帘。
为了方便抹药，将其在三十七度高温里都保持一丝不苟将手腕藏于长袖内的白净手腕露了出来。
他的手十分漂亮。
细长白皙骨节分明，浅青色的血管在低饱和度的冷白肌肤上显得愈发夺目，好似极佳的艺术品，供人观赏，引人不由感叹匠人的巧夺天工。
谭京墨的手腕不似陆羡之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男生。
他的手腕极其纤细，易碎到一抓即碎一般的脆弱。
藏于一直认真处理到规整的腕袖中，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为了一点便利，明晃晃地暴露出来，清透到惹眼。
消散不去的缓慢触感，愈发温度上升的滚烫空气，以及挥散不掉的白，引他不禁滚动了一下喉结，下意识将视线上移，落在谭京墨纤瘦的手臂上。
夏日的衬衫多为单薄，衬着无规则的衣料褶皱，隐隐若现的小臂以及单薄的背脊显现在眼前，引他不由别开了头，强行压抑住心底愈发上升的贪念，以及莫名的情绪。
保持面部如常的冰冷。
不想，却在此时对上了小乖与医生投射而来的注视。
陆羡之也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心虚。
他有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又舍不得放下与小学弟的短暂相处的想法，让他拿捏不出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陆羡之几乎想抬起双手，狂抓头发，摆平自己越发紊乱的思绪。
直到谭京墨极其满意地给他包了一层纱布，他才如同解放一般，松了一口气，对视上了谭京墨的眼神。
“抱歉，学长……”谭京墨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刷上了一层浅浅阴影。
睫毛长而卷，微微翘起的弧度，如同他眼底流露的细腻的担忧一般，令陆羡之不由自愧。
“小乖它不太这样，是我没给它处理好爪子，一会儿我和小乖陪你去打疫苗吧。”谭京墨没有看向陆羡之，而是抿了抿嘴唇，深度自责一般地埋下头。
反倒是陆羡之的内心波动了一下，“是钉子划得，不是小乖做的。”
陆羡之看了一眼医生。
医生自觉闭嘴别开头。
“我们现在去吧。”谭京墨起了身，在这方面，他倒是异常的执着。
陆羡之不再编造谎言维持。
看到谭京墨这般自责样子，陆羡之无意识抬了手，揉了谭京墨的头发。
他的头发真得像是海藻一般蓬松，很好揉，很舒服。
一旦附上，就不想放开。
直到视线与谭京墨的迷茫四目相对，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反射一般弹开。
轻咳了一下，掩盖着升高一度的体温，故作平常道：“你能陪着去，其实我很开心。”
陆羡之下意识开口。
对视医生再度诧异的眼神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些超出了学弟学长应该有的安全距离。
他原本想要辩解。
医生却打断，“不好意思，Cyan，你先出去吧，我和你这位学长，有点话要说。”
陆羡之和谭京墨同时怔神了一会儿。
最终谭京墨点了点头，对着陆羡之投来了安抚的表情。
虽然没有直接开口，但是陆羡之知道，谭京墨是想说，医生是个好人。
谭京墨先一步出门。
他关门的动作极其小心翼翼，每一步声音都极小，连关门的声音，都轻到几乎小心翼翼。
陆羡之些许晃神，不由看着谭京墨消失的位置望了许久。
直到医生叫他，他才回神。
“那个，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但是强求动物会说话这件事……出于安全，我还是建议你去这里看看的。”医生认真推着眼镜，递给了陆羡之一张卡片。
刚刚闭着小乖叫“爹爹”的画面，让陆羡之的窘迫回炉，自然没顾上去查看卡片上究竟写着什么。
“哦，你放心，我和Cyan虽然很熟，但现代人压力过大，疏解不开稍微有点问题都是正常事，我不会告诉他的。”医生Get到了陆羡之的担忧。
陆羡之这才松了口气道谢离开。
可没想就在开门离开的那一瞬间，他低头看清楚了医生递给他的东西。
医生给他的是一张名片。
上面写着【秦主任，联系电话：176******】的字样。
陆羡之顿了顿，还没思考到医生用意是什么时，刚好抬眼看到名片上方写着——
【云港市中心医院心理科】
“……”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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