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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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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用参加高考,但这里有他需要陪着高考的人,他必须要来陪他。
陆澍时刚刚归来,尚未喘息片刻,六班便迎来了期末的终极考验。尽管老师们口头上轻描淡写,内心却无一不期待着见证陆澍时的学业成果。
在这学期里,他鲜少踏进课堂,老师们潜意识里也渴望对他进行一次深度的评估。
实际上,对陆澍时而言,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转机。毕业后,你的学习历程,老师们的评价与书写,以及你曾经是怎样的学生,都将浓缩在这轻薄的一页纸上。
经历了连续三天的全科考试之后,高三六班的最后一次测验已然落幕。无论成绩优劣,老师们现在只专注于高考的最终结果。
在当天测试结束后,老师们不顾疲惫,纷纷加班加点地批阅试卷,直至最后一卷试卷分析完毕。
当陆澍时的名字在榜单上显现,老师们仿佛瞬间得到了解脱,他们的紧张程度甚至超过了学生。
“啊!终于结束了!”
“去他妈的高三!去他妈的测试题!老子再也不用刷题了!”
“我现在看到试卷都想吐,书卷气息使我窒息!”
六班哀嚎声此起彼伏,他们积压的情绪太久,自从踏入高三的门槛,便鲜少有过喘息的机会。
每一天,睁开眼闭上眼,尽是纷繁的题型、单词和背诵不尽的文言篇章。
他们抱着“只要学不死,便往死里拼”的信念,哪怕遍体鳞伤,也要奋力敲开一本高校的大门!
江晞眼下布满青涩的黑眼圈,此刻正伏在桌面上沉睡。
他致力于均衡各科学习,期望英语老师的认可,同时为未来研究生之路打下坚实基础,因此近日交流中,他都坚持使用英语。
每晚只休息两三小时,有时疲惫至极难以起床,此时他会想起陆澍时,回忆他在集训中所受的苦难与磨练,相比之下,自己只是精神上的疲惫,而陆澍时则是身心俱疲,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不懈奋斗的决心。
每个清晨,当曙光还未破晓,校园里早已书声琅琅,此起彼伏。他虽非最为勤奋之人,却始终秉持着不懈的努力。
尚北在陆澍时的安排下不得不更换座位,此时正与夏南一同将手中的试卷撕得粉碎,伴随着满腹牢骚,字里行间流露出对陆澍时的种种不满。
陆澍面临的压力不亚于他人,青奥会的竞技场非同寻常,他必须全力以赴,甚至超出常规,因为这是加入国家队后的首场正式较量,他渴望胜利的愿望胜过任何人。
在紧张的集训日子里,他曾受伤病困扰,膝盖肿胀如山峦起伏,他曾在疲惫与无法陪伴江晞的矛盾中考虑过放弃。
然而,每当想起江晞眼中闪烁的期待,那份渴望他站在领奖台上的光芒,他便会坚定地打消放弃的念头。
除了江晞是必要条件,他还有作为国队运动员的使命,不放弃,不怕苦,不怕累,这是入队时需要谨记在心的事情。
陆澍时同样趴在桌面上,耳畔是同学们的喧嚣声,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沉睡中的江晞,悄然将手指轻触江晞的手指,在课桌之下,江晞随即有所反应,然而并未从梦中醒来。
这样安静的又闲暇的时间太少了,他好希望这一刻时钟可以慢点,慢点,再慢点,只为让他的宝贝多睡会,他们可以多牵一会手。
……
“儿子,你们几号放假?妈妈好安排工作,陪你去高考。”
宿舍里江晞正仰着头接叶慧电话,脸上贴着夏南姐姐送给他快过期的面膜,为了不浪费,江晞强制给宿舍每人一贴,甚至大方的给隔壁醋溜白也给了十几张。
“考试从7号开始,9号结束。”江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放假就在明天。”
“明天这么快啊?”
叶慧忙的忘了高考还要放假这事,刚刚吃饭时陆汤平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唔,放假你就不用管我了,你忙你的,是骡是马高考时拉出去溜溜就晓得咯。”
“臭小子好好说话。”叶慧说,“我儿子怎么说也是个白马王子,哪能是骡子呢。”
“噗哈哈哈哈!”旁边敷面膜的尚北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幺儿是白马王子~”
江晞赶紧关了免提,见其他两个人都在憋笑,自己也破功笑了出来,本来瞌睡的不行,这下彻底清醒了。
“妈,我开着免提呢!”
叶慧:“……”
“明天回家,回家再说哈,挂了妈妈,晚安。”
“幼儿,你是哪里来的白马王子?”尚北贱兮兮的捧腹大笑,“不会是从大兴安岭过来的白马吧?”
江晞撕下脸上的面膜,直接扔在了尚北脸上,恼怒道:“哈儿,闭上你的嘴吧!”
陆澍时推门进来,把手里袋子扔给夏南,过去捏住江晞脖子小声问:“明天回家,等我一起,我们下午回去。”
江晞点点头:“可是我们上午就得离校,学校不让留校复习。”
陆澍时兴致勃勃又神秘道:“我知道,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江晞眼睛一亮,激动道:“鬼屋吗?”
陆澍时:“……”
“鬼屋?!”尚北耳尖听到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我也要去!”
江晞快速偷偷瞄了一眼陆澍时。
陆澍时怒火中烧,太阳穴处的脉搏怦怦乱跳,握住对方脖颈的手逐渐收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狠狠地瞪视着他。
江晞:“……”
夏南也探出头,问:“你们要去鬼屋啊?什么时候?”
“额……唔……我们不去,就是,就是我问他去不去玩。”江晞傻呵呵道,“呵呵,他说没时间去。”
“我有时间,我陪……”
夏南兴致勃勃正准备要表现,对上陆澍时的眼神赶紧把最后一个字咽下去,乖乖坐那里继续贴面膜。
尚北目睹了一场三角恋,只觉自己快要被恶心死了,掀下面膜没好气道:“到底要不要去?不去我就回家了。”
江晞赶紧摆手摇头:“不去不去,我明天要回家,刚刚打电话你听到了。”
尚北在他和陆澍时身上来回看了看没再多说,躺下继续打游戏。
江晞抬头对上陆澍时,做出一副讨好笑脸,用口型说:别生气了,听你的!
次日一早,四人于校园门前挥手告别,各奔前程。陆澍时手拖两人的行李箱,步向路口,而江晞则肩负双肩包,温顺地跟随在他身旁。
两人在斑驳的树影下缓缓前行,不时回首,眷恋地望一眼清宁一中的校园风光。
他们目送着熟悉的教学楼逐渐远去,直至变得微小,那座承载着百年文脉的学府轮廓,也慢慢在视线中变得朦胧,良久,两人都沉默无言。
陆澍时曾答应江晞,在他比赛前夕,陪他再探一次鬼屋。可惜,先前那处惊心动魄的密室逃脱场所已于去年关闭,陆澍时只得另寻一家更具趣味的新去处。
江晞的爱好并不多,除了他那些珍视的手办收藏,唯有恐怖游戏能让他趋之若鹜,尽管他本人却胆小如鼠。
有一次,在宿舍里举行了一场剧本杀活动,选择的剧本恐怖指数高达六级。
隔壁1001宿舍的伙伴们也被邀请加入,共同体验这场惊悚之旅。为了打造出一种身临其境的氛围,心灵手巧的江晞点燃了一支蜡烛,并在其上覆盖了一个制作精良的红灯笼。
八名玩家围坐一圈,各自分配了角色。尚北觉得仅此而已略显无趣,便额外播放了恐怖电影的背景音乐。然而,当剧情推进至最为紧张刺激的时刻,不知是哪位恶作剧者,竟然挠了江晞的脚心。
因为男孩们都是在地上铺了一张毯子,全部围在一起,地方小,人又多,黑灯瞎火不知道谁是谁的脚,尤其进入角色后就忘记身边的人是谁了。
江晞当场吓得动也不敢动,这个时候他也忘记了陆澍时就在身边,睁着大眼睛提溜提溜来回看,谁都在认真看剧本,没人注意他。
但那人可能没意识到挠错脚了,再次伸手继续挠,手又冰,江晞冷汗直下,空气中弥漫着冷气,再加上音乐给人大脑的冲击力,一点都不夸张,江晞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那一幕江晞一辈子再也不想回忆,太丢人了。
事后陆澍时再也不许他在宿舍里玩这种游戏,当然,江晞也不敢再丢人了。
好在那次陆澍时发现了异常,黑灯瞎火把他赶紧塞进了被窝里,又把一瓶没喝完的水倒在了毯子上。
对于一个快十七岁的大男孩来说,被吓尿真的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陆澍时常常调侃他,这么大人了还尿床,是不是还需要有人抱着尿。
当然了,这都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
江怂怂似乎也想到了这件事情,耳尖有点红,轻轻拽了一下陆澍时的衣摆,含糊不清说:“要不……换个地方玩吧?”
“怕了?”头顶传来陆澍时打趣声。
江晞抬头见他在笑,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件事呢?”
“哪件事?”陆澍是明知故问。
江晞望着他,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那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长长如扇的睫毛随之轻轻颤动。
陆澍时喉咙发痒,挪开了视线:“答应你要玩的,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
最后江晞还是跟着陆澍时去了,胆小是胆小,玩也是想玩。
陆澍时率先引领他踏入美食的殿堂,两人漫步在仙霞路美食街上,一路品尝各式美味,从头至尾,共享佳肴。
在这人流如织的街道上,他们偶尔相互递上一口美食,于人群中不经意地触碰,又趁着一挤一拥的瞬间,悄无声息地扣紧对方的手指。
他们一同挤进地铁,搭乘公交车,陆澍时更是引领他体验了揽光车的飞驰,共同俯瞰城市高空的风光,踏遍那些他曾缺席的角落。
只是……
当俩人牵着手兴高采烈来到鬼屋时,他们在大厅发现了两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尚北,夏南俩人正一人叼着个冰棍望着他俩。
江晞VS陆澍时:“……”
尚北一脸我看你俩现在怎么解释,夏南的视线在俩人牵着的手上来回巡视,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没懂。
陆澍时收到江晞的信号,把他手放开,改成了半搂着,走过去没好气的问:“你俩跟踪狂吗?”
“晞儿,你给劳资解释一哈,不是不来斗嘛?”尚北挑挑眉,“咋个这么巧哦。”
江晞心里麻卖批已经快把尚北给淹没了,但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来:“是好巧,这样都能遇到。”
夏南说:“尚北还说要不要叫你出来玩呢,结果就碰上了,走吧,一起。”
于是,原本的两人约会演变成了四人的同行。陆澍时一路上都对南北两人冷眼相待,甚至不惜买通NPC将南北两人囚禁于一间密室之中,自己则拉着江晞径自离去。
在鬼屋俩人就不管那么多了,一路慢悠悠牵着手,欣赏着其他人鬼哭狼嚎的尖叫,偶尔调皮吓唬一下别人,乐的江晞捧腹大笑。
当然,除了欢乐,江怂怂也被吓得到处乱跑乱蹿,中间还误把NPC当成陆澍时牵走跑了一段距离,结果回头发现是个白无常,一拳过去就把人打倒在了地下。
NPC当时就在想,这个人真的是刚刚吓得往人怀里钻的顾客吗?瞅着他这一拳过来,完全不像是个胆小的人啊!
玩累了陆澍时就带他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小房子待着,江晞玩的脸红心跳,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虽然一片漆黑看不见对方,但陆澍时依旧知道这个时候的江晞肯定勾的他心魂乱飞。
他突然捧住江晞的脸,搂住他的腰接着吻了上去。
江晞顺手抱住他的脖子,明明身处一个极度恐慌的地方,他却感受到了刺激。
他努力配合着陆澍时讨吻,乖乖听话让他探索着自己的口腔,Tip of tongue在来回走动,时而到了上颌,时而到了下颌……
陆澍时背对着摄像头,把江晞挡在了监控后面,专心的吻着怀里的人,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正在被他一点点瓦解,一点点抛下所有理智。
“咳咳咳!那个什么……麻烦情侣顾客注意一下行为举止哈,我们NPC站在你们旁边实在有点羡慕。”
俩人同时停下,在漆黑中俩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一个想法:这里居然特么的有人?!
陆澍时这个人沉稳的很,就算被广播提醒他也没慌,只是晃个神的时间他已经淡定的重新牵住了江晞的手,然后淡淡的说了句。
“兄弟辛苦了,”
好巧不巧,躲在这里的NPC正是刚刚被江晞一拳打过去的小哥哥,本来躲在安静的角落里思考人生,觉得这个工作太危险,考虑要不要辞职呢。
听到广播后差点就从床上滚下来。
青春最美好的回忆就是这一点点的琐碎事情拼接而成一张硕大的照片。
陆澍时对江晞的爱,对他的好,江晞一直都会放在心上,不论过去多久,陆澍时这个人,永远都是心尖尖上的人。
江晞对陆澍时的情感,自私而专横,其爱意之深,已逾越了常人的占有范畴。在他眼中,陆澍时不容他人觊觎,亦不许其目光在他之外的人身上停留。
他渴望在遇到任何事务时,陆澍时能首当其冲地站在他的身边,期盼在面临困惑时,能第一时间得到陆澍时的指引与解答。
他渴望陆澍时的内心、目光、言谈,乃至每一寸肌肤,都只属于他江晞一人。
因此,当他蛮横地要求陆澍时将他深植于心时,陆澍时没有片刻的迟疑,便毫不犹豫地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