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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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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晞心中不禁感到些许哑然，杰麦尔的情况倒还可以理解，然而老万和陆澍特地前来为他践行，所给出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席间，众人并未谈及什么特别的话题，因此他也不好意思向李天才提出疑问。
然而，除了那两位不知趣的杰麦尔和李天才之外，余人皆显得有些拘谨。直至酒过三巡，众人渐入佳境，包厢内的气氛也逐步活跃起来，言谈之间也随之变得轻松自如。
尚北找老万去喝酒，向他讨教问题，一旦喝酒，他话多得不得了，老万也是个话痨，俩人勾肩搭背不知道喝了多少。
夏南去找陆澍时，过去就是连干三杯，一会眼眶通红，一会又笑得没心没肺。看起来应该谈的不错，至少陆澍时对他笑了，也会像以前那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一间包厢里各自安好，这里的人承载了整个青春岁月，江晞不知不觉目光又追随在了陆澍时身上。
陆澍时好看到一种什么境界，大概整容师都整不出来他这个模样。
他的家庭环境与自身得天独厚的条件，使他日渐脱颖而出，正因陆汤平在经济上的无私资助，陆澍时方能坚守一颗正直无邪的心。
不怪被人追捧，江晞想，陆澍时的魅力，男女通杀。
当年在学校暗恋他的男生也有很多，公开表过的也有，但陆澍时那双让人心猿意马的眼睛连眼皮子都不舍得掀一下。
他见过陆澍时对一个人的宠爱到让人心醉，也见过陆澍时对一个的冷漠有多极致。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当年他不曾离开，不曾背叛陆澍时，如今他们会不会也是圈内让大家羡慕的一对。
可惜啊，没有如果，江晞在心里想。
途中，李天才要去洗手间，杰麦尔便叫来江晞陪同，他自己则懒洋洋地不愿再动弹。
江晞感到太阳穴处一阵阵地跳动，终于领悟到那次见面时，杰麦尔对李天才所说的那番话：若是你亲自上来邀请，我便答应你的请求。
这货真特么懒啊，也不知道娇生惯养的李天才是怎么被他征服的，他都想忍不住讨教经验了！
无奈之下，放眼望去只有他一个人没喝酒，还闲着，江晞只能认命扶着李天才出去解手。
“江小晞……嗝，我会幸福的，你为什么不祝福我？”
江晞嫌弃的让他自己站立去上厕所，自己在旁边等着，闻言歪着头看向他。
“Evans，你不是尊贵的王子吗？告诉我，你是被他怎么征服的？”
“哦上帝，好爽啊！”
李天才抖了抖，扣好皮带好摇摇晃晃过去洗手。
”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我见过最勇猛的男人。“李天才没有用中文，继续给江晞说，“他没有征服我，是我征服了他。”
江晞来了兴趣，反正回去也是无聊，不如再多问点八卦，以后不一定用得着。
他咳了一声，又问：“怎么征服的，展开详细说明一下。”
“他有二十二点三cm，可以让我沉浸在快乐中……”
江晞听的面颊涨得通红，低声嘟囔了一句，瞥见洗手间空无一人，急忙截断对方的话，小心翼翼地扶着对方朝包厢方向行去。
李天才在他耳边不断地吐出不堪入耳的词语，即便是用马赛克也难以完全遮挡其粗俗。行至包厢门前，他忽然止步，目光转向江晞，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江小晞，你的男朋友，那头猪，他知道你为他做的事情了。”
江晞耳朵里“嗡”地一声：“什么意思？你告诉他什么了？”
“你怕什么？”李天才无辜耸耸肩，“我不过是告诉他，其实你很爱他，还专门去看了他的比赛。”
江晞顿时警铃大作，这些事情他谁都没提过。
为什么要告诉陆澍时？
为什么？！
他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李天才的衣领，将其硬生生地抵在墙角，脸上的怒火犹如扭曲的猛兽，眼睛瞪得溜圆，獠牙毕露，仿佛随时准备咬破对手的肌肤！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他，这是我的秘密！”
“江小晞，你爱他，不是吗？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的内心，你应该遵存自己内心大胆的去爱他……”
李天才酩酊大醉，任凭江晞摆布，过量酒精使他神智不清，甚至未察觉江晞的拳头即将挥向他的面颊，浑然不觉身处险境。
“你打他做什么？”
拳掌陷入一抹温热之中，江晞瞪大泛红的眼睛，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来人是陆澍时，身后还站着杰麦尔。
“带你的人走。”
陆澍时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后，松开了江晞的手。
“宝贝儿，走了。”
杰麦尔说完也不等李天才，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江晞缓缓恢复了平静，意识到自己刚才对李天才的怒火有些失态，即便知道了，也没有关系。他并不打算用那些琐事去取悦陆澍，尤其是在此刻。
“……Evans，谢谢你在加州对我照顾，一路平安！”
李天才这话听懂了，笑了笑说：“老兄，不用谢，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拜拜。”
目送那对身影渐行渐远，江晞这才察觉到陆澍时仍静静地守在旁边，略显尴尬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为了避免让他反感，他并未打算与陆澍时有所交流，而是悄悄转身，准备步入包厢之中。
结果被陆澍时挡住了去路。
江晞只当他要去厕所，正巧也要错开自己，于是又往另一边走。
“…………”
再次碰在一起，江晞主动侧身让开，望着陆澍时仓皇无措，小声说：“你……先走。”
然而陆澍时的脚步并未挪动分毫，反倒是悄然逼近了一步。江晞本能地想要避开，却在这一回，陆澍时不再给他闪躲的余地，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二人推进了相邻的包厢。
随即，包厢的门被猛力关上，一声巨响在空气中回荡。
江晞没反抗，不是反抗不了，是舍不得反抗。
哪怕现在陆澍时骂他犯贱，给他一巴掌，将他打一顿……既然甩了他又去追寻他的足迹，他也认了，总比无视他的存在好。
包厢里没有窗户，漆黑一片。
朦胧中，两个轮廓影影绰绰，一人被迫贴靠墙壁，另一人则以双臂撑墙，将前者紧紧箍于温暖的怀抱之中。
两人靠得很近，江晞耳边回荡着陆澍时不疾不徐的呼吸声。今晚，陆澍时酒入愁肠，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既感熟悉又觉陌生。
他现在完全没有陆澍时高。
如同往昔岁月，陆澍时依旧钟爱各式潮流鞋履，鞋头光鲜亮丽，不染尘埃，江晞不禁心动，想要在那纯净的鞋面上留下印记，轻触他的心弦。
可他不敢。
任何偏好皆源自“宠爱”之基，若无宠爱作为底蕴，也无情感之维系，他又怎能肆无忌惮地享有陆澍时的特别喜欢。
“你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
陆澍时那抑制着情感的嗓音，洋溢着深邃的磁性，江晞无需仰头便能勾勒出他喉结处微微颤动的诱人轮廓。
“……没有了。”江晞小声说。
陆澍时并未轻易放过他，一手紧紧钳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峙，愤怒之情让他的牙齿不禁颤抖。
“你不是不爱我，不在乎我吗？为什么要去看我的比赛？为什么要去看四年前的奥运会？”
江晞全身无力，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勇气，再也无法面对这诸多纷扰。
在异国他乡的那段岁月，他确实未曾缺席陆澍时的任何一场赛事，除了国内的盛事，其余奥运会、全运会，乃至公牛世锦赛，他都积极参与其中。
然而，这些经历他并不愿让陆澍时有所耳闻，更不希望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在借这些琐事来求取功名。
他透过幽暗的幕布凝视着陆澍那副咬牙切齿、痛恨不已的神情，哪怕下巴的痛楚剧烈，他依旧倔强地扭过脸去，不再直视。
“说啊江晞！”
“你这张嘴不是特别能说会道吗？为什么……为什么当年要离开我？”
陆澍时喉咙中压抑着低沉的怒吼，紧接着，江晞瞥见他的眼眸里涌动着泪水，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泛滥成灾。
他将头深深埋入江晞的肩头，缓缓松开了紧绷的下巴，或许这段时日他同样过得艰难，竭力压抑着内心那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陆澍泪如雨下，声音哽咽难言。
“是我哪里不够好吗？你可以告诉我啊江晞，我可以改的……”
“我为了你死都愿意，可你就为他们，把我一个人扔下这么久都不回来。”
“你想出国留学，我可以陪你去，你跟我说啊江晞，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了？”
江晞努力仰起头颅，企图遏制泪水的肆虐，然而那些泪珠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串串地从眼角滑落，他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但身体的疼痛却令他不由自主地颤抖。
“江晞……江晞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陆澍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一把抱紧了江晞。
当他得知江晞亲临赛场为他加油，当他得知江晞是在陆汤平和叶慧的压力下不得不离去，甚至不惜花费自己辛苦打工赚来的血汗钱，仅仅是为了获取视频证据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那点恨就没有了。
全部都被这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给打破了。
没人告诉过他，江晞在加州过得不好，更没人愿意给他讲，那五年里江晞差点被亲生父亲给害死了！
他那时候是小，但可以保护江晞，他那么爱江晞，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去那么远的地方。
江晞的手掌颤抖不已，反复尝试抬起又放下，仅仅是一寸之遥，他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始终无法触及陆澍时的衣角；那双臂膀宛如负着重重的千斤砣，令他连一次深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数次以后，他终于抓住了陆澍时的衣服，接着再也不想松开，抱紧了他。
“对不起，陆澍时。”
江晞默然不语，那句话仿佛已将他全部的精力耗尽。起初，他尚存解释的念头，然而岁月流转，即便解释，又能改变什么呢？
那些失去陆澍时的日子，如同逝水，再也不复返。他犯下的过失，亦无法一笔抹去，终究是他亏欠了陆澍时。
陆澍时轻轻地捧着他的面庞，额头相抵，情绪激动至数次哽咽，难以言语。
他曾经品尝过心如刀割的痛楚，以至于曾萌生过以生命为代价，试图唤回江晞的念头。
他对江晞的爱，远超自己最初的想象。
“以后，还走不走了？”
陆澍时嗓音沙哑地向他询问，两人泪如泉涌，彼此的泪水润湿了对方的掌心。
江晞搂着他的腰力气又收紧了几分，双唇蠕动，最后使劲摇了摇头。
“你的……凝血障碍。”陆澍时深吸一口气，声音还在发抖，“治好了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