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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个人直播两小时,合计突破10万用户的挑战,最终以失败告终。需要支付制作组二十万现金的惩罚。
      在抽取罚款担当人员时,队长厉特又不幸当选,单独支付了二十万韩元。

      录制结束,姜至和同事们蹲坐在地上整理节目脚本。
      工作太投入,没注意到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人影,还是旁边的同事提醒,她才觉察到。
      顺着出现在眼前的条纹拖鞋向上,姜至看到了一身蓝色睡衣的李冬海,在自己面前走动着,一会停住看着自己,一会又走远。任谁看都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在他又一次走过来时,姜至再也忍不住了。
      “干嘛?”她不耐烦看他,“有话就说。”
      “嗯......”李冬海犹豫了两秒,随即摇头否认,“没啥,我没什么话说。”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人仍站在没动。

      姜至被气的胸闷,低头继续工作,不去理他。
      可半晌,又听到他说:“但是,你这样蹲坐着工作,不会很辛苦吗?”
      姜至一脸问号,慢慢抬头看他。
      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开始关心起她来了,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不是......”见姜至一脸不可置信,李冬海也觉得自己似乎关心过头了,“那什么,不是听说你前两天出事故了嘛,就想说,这样也没关系吗?”他磕磕巴巴解释。
      其实,他真正想表达的是抱歉。
      以前不知道她和李赫载分手的内情,对她有过诸多刁难,现在了解了实情,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想道个歉来着。
      可看到她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所以一直这么来回犹豫着,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姜至仰着头看他,大眼睛眨了眨。
      虽然还是觉得他突然的关心有些奇怪,但理由好像也能说的过去。毕竟,车祸事故这个词,乍一听还是有些吓人的。
      “嗯...还好,”她说,“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故,人没事。”
      “嗯嗯~这样啊,”他缓缓点头,“那还真是万幸。”

      两人对视着,都觉得有些尴尬。
      彼此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和谐的交流,没有互怼,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录制收尾结束,成员们各自下班回家,姜至也和同事们回了公司,继续工作。
      前两天休假积累了一些工作,再加上之前拍摄的火车相亲那期节目粗剪完成,也要进行二次精剪,需要作家参与。所以今晚又是个肉眼可预见的加班日。
      到公司,将刚刚拍摄用的道具全部收纳整理到仓库里,姜至就带着作家组的几个同事,去大编辑室,和PD们一起参与节目剪辑。

      火车相亲旅行那次拍摄,大概录了10个小时的素材,所以计划剪成上下两期节目。
      粗剪按照时间顺序,已经删去了近一半的无用、或者是无趣的素材。二次精剪则要根据作家们在拍摄现场编辑出的脚本再次剪辑。
      精剪需要耗费很多心思,大家接连忙乎两个多小时,才将其中的一期剪完。

      好在,剪辑的进度并不是很赶,再加上白天因为拍摄,已经忙碌了一天,也不好再加班到很晚。所以猫头鹰PD很大发慈悲的在12点前,放大家下班了。
      众人如蒙大赦,从编辑室出来后,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收拾东西下班回家。只有姜至依旧打着哈气,对着电脑在码字。
      没办法,之前休假欠的工作太多,想着能补一点是一点吧。

      主PD猫头鹰大人,是最后从编辑室里出来的,看到姜至依旧在工位上加班,不免唠叨了起来:“呀,适当点工作,早点下班吧。那点工作明天再做也不迟呀,你这样加班是想让我被骂吗?”
      病假回归后的第一天就加班到深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这个主PD太过苛刻呢。

      “哎~怎么会?”姜至无奈笑笑,“我这只有一点收尾了,弄完就走,您放心好了,绝不会让您挨骂的。”
      “那好,你辛苦了,记住一定不要太晚,据说等会要下雨呢。”他在工位上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
      “哦?会下雨吗?”她拿起手机看天气,果然天气预报显示着一会将有80%的可能下雨。她还没带伞......

      “嗯,知道了。”她又接着笑说,“会早点回去的。”
      “嗯~明天见。”猫头鹰PD点了点头往外走着。

      可刚走出没两步,又突然折返回来。
      “对了,”他在自己工位上拿了一个GoPro递给姜至,“这个之前拍火车相亲旅行的时候,被恩赫xi借去拍了点东西,你问问他这里的内容他需不需要,要是需要就导出来发给他,不需要的话,我就叫人删掉了。”
      同组里,论熟悉程度,只有她和李赫载最熟了,所以猫头鹰PD想都没想,就把事情交给她了。

      “嗯,好的。”姜至不好驳领导面子,接过GoPro,咧着嘴角答应了,“我会问问他的。”
      “嗯,辛苦~”猫头鹰PD摆了摆手离开了。

      目送猫头鹰PD出了办公室,姜至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笔记本电脑长时间没操作,已经自动节电黑屏。她再次点开,手指在键盘上敲着,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往桌上的GoPro瞟去。
      就......很好奇他拍了什么。

      她拿起GoPro启动开机,点开里面他先前拍摄的视频。
      与节目相关的,基本上都被导出后删除了,剩下的只有两条。长一点的,十分钟多,短一点的,只有一分多钟。
      姜至先是看了那条长的视频,内容像是旅行vlog,多是海边的风景,她看着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是哪里。

      她看了一会,又点开那个短的。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黄噗噗的草坪,和一颗即使在冬季也绿油油的大树。
      看样子应该是铁冬青,是姜至爸爸很喜欢的一种树。
      镜头拉近,她看到树干前插着的一个小木牌,原以为会是树木的名字,却没成想是姜至爸爸的名字。

      [姜允哲(1958-2012)],是姜至爸爸埋葬骨灰的地方。
      她的心瞬间缩成了一团。
      五年了,自从她爸爸去世后,她从来没去这个地方看过,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一切都是陌生的,就连她爸爸的名字,她也觉得是那么的陌生。可那一笔一划,还是刺痛着她的心。

      这么多年来,她总以为自己不看,不想,就能当这件事不存在,甚至是慢慢淡忘。可还是被李赫载撕开一道口子,强迫她承认这个事实。
      眼泪一下子蓄满眼眶,滴落在GoPro屏幕上,模糊了视线。
      她心痛的无法呼吸,摸了摸脸上的眼泪,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李赫载的电话。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拍这些,他到底想干什么。

      嘟嘟嘟......
      电话虽然拨通,但却是持续的忙音。
      愤怒、不解、还有那股莫名被激起的勇气,迫使她不死心,一遍又一遍打,可电话里听到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女声提示的:您拨打的用户正在忙,请稍后再拨。

      天气预报里预告的大雨,如期而至。
      姜至挂掉电话,手机装在包里,随后抓起那个GoPro,走出了办公室。坐电梯到一楼,刷卡出公司大楼,顾不上冬日里刺骨的大雨,冲到了路边打出租车。
      自己的车,出事故后一直在汽修中心维修,还没修好,只能在大雨中等出租车。

      冬季的衣服厚重,也挡不住雨水透骨的寒意。没一会,姜至全身就被冬雨湿透。可即便如此,也比不上她心底的寒。
      好在工作日的凌晨,出租车还不算难等。
      一辆空车,在她面前停下,她打开车门上车,颤抖着声音报了李赫载家地址。

      首尔林距离上岩洞的媒体中心并没有多远。
      二十分钟后,姜至就到了李赫载位于圣水洞的公寓。
      这栋公寓是首尔著名的明星聚集地,安保极其的严格,不是住户,或者受邀的人,连公寓大门都进不去。

      姜至下车后,站在入口处,淋着雨给李赫载打电话。
      打的前两个电话依旧是没有接通。她只好给他发去信息,告诉他,她现在就在他家楼下,并且见不到他是不会离开的。
      消息很快显示已读,然后没多久,就看到李赫载撑着一把黑伞,从远处跑过来。

      “你疯了吗?为什么这样淋着雨跑过来?”他把雨伞举在姜至的头上帮她挡雨,语气里满是心疼和责备,“到底是有什么事让你这样?”
      姜至红着眼睛盯着他,一言不发,手指紧攥着GoPro,连指节都微微泛白。

      她面色苍白,头发全湿了,脸上也满是水痕迹,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李赫载心疼的不行,伸手去拉她,“走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姜至一把甩开他的手,将GoPro举到他面前,“你什么意思?”她声音哽的不行,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为什么要拍这些?为什么总在我面前提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让我那么痛苦......”

      她明明都将这些伤口包裹好,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可他还是将那里撕开了一条口子,让她所有的努力瞬间土崩瓦解。
      姜至的眼泪像是决堤般涌出来,手不断地捶打着他,“为什么这么坏,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泣不成声,感觉难过的快要死过去。

      李赫载也不躲,湿润着眼神看她,任由她捶打发泄。
      “对不起,”他忍着哽咽的声音,丢掉雨伞把她搂在怀里,“只是想告诉你,叔叔过得很好。”
      他想,她一定会想知道的。
      “还有......”他抱紧了她,“这一切只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

      听到他这样的话,姜至先是一怔,随即放声痛哭起来。
      李赫载温暖的体温,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有他抱着自己,顺着后颈流下来的眼泪,让姜至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的安心。
      像是徒步走了很久的旅人,终于可以伸展开手脚睡觉一样。
      这一切只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对她说了这句话,这让她感觉到实实在在的安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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