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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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变成了妖怪，游书姝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妆容才弄好，刚打算着去换一身衣服然后过来拍最后的妆造展示呢，结果才刚把要换上的衣服拿出来，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冒出来的妖气。
好消息是：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次她终于清晰地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妖怪的了，并且还在变成妖怪后的第一时间就迅速把自己身上散发的妖气给收敛了起来。
坏消息是：再来一次，她依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变成妖怪的，而且还弄坏了从石瑚那儿借来的妖气检测仪。
抬手扶额，游书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得，现在该咋办？
好像也没什么需要考虑的，不出意外的话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又会变回去。现在妖怪这边也算是初步建立了一个良好关系，妖管局那边态度也很友好……
嗯……就是需要考虑一下怎么赔这个检测器……
算了，还是先把视频弄完吧。
她将前两天特地买来做搭配的汉服换上──其实游书姝有考虑过要不要穿旗袍的，毕竟从最开始想做古杏妖的时候，她就满脑子都是落秋的那一身旗袍扮相。
但想来想去，她还是选择了汉服。
古杏妖，突出的便是一个古字。非得是数百年的银杏树，才有可能有了自己的意识，化作妖来。旗袍还是距今时间短了些。
一身颜色青翠的汉服换上，游书姝的一身打扮终于是融洽了起来。
她的模样本来是偏温婉柔美的，但她今天想营造出一种夏日银杏葱翠可人的模样，便特意将妆容往可爱灵动的方向画，眼角的一抹翠绿色将美目流转间的灵气便提炼了出来。
脑后是被挽起的发髻，环绕在发髻上的是伸展蔓延而出的树枝，树枝上青翠的银杏树叶栩栩如生──或者说它们现在确实就是鲜活的。
再搭配上清新飘逸的宋制衣裙，游书姝此时像极了会在银杏树的枝桠上半倚着晒太阳的小精怪。
她满意地拍了好几个视频片段，觉得差不多可以撑起视频里的妆造展示部分了，这才暂时收工。
为什么要说是暂时呢……
游书姝看着另一旁摆放着的还未使用过的金黄色银杏叶，不由叹气。
因为她现在只是出了个春夏版的古杏妖，按照她原本的计划，还有个敏感多愁的秋季版和阴冷易怒的冬季版。
但是她现在身上这个卸不下来，她要怎么接着弄下面的？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游书姝犯了难。
她摸了摸她特地在脖颈和脸颊的左侧用纸张模拟出的树皮纹路──现在也已经变成真的了，摸上去真的很像在摸树皮。
游书姝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既然现在这个妆已经嵌在她脸上了，那也就是说……她现在的状态应该算是素颜吧？
那她再在上面叠一层妆……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游书姝觉得可行性似乎很高。
她拿出了粉扑，打算往自己脸上再上一层粉底。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给敲响了。
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来人是谁的时间，因为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门外的人就已经自报家门了：“姝姐姝姐！快来开门！”
游书姝愣了下。
栗子？
她怎么来了？
游书姝犹豫了一下，自己这副模样……似乎并不太适合去开门。
但转念她又想起了今早一起去买菜时栗梓那一身打扮……
嗯……好像对方比她更夸张一些。
顿时游书姝又觉得这个门可以开了，大不了就说自己正好在拍视频。
不对，她本来就是在拍视频，只是拍着拍着变成妖怪了而已……
游书姝无奈苦笑，起身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她便问：“栗子，怎么了？”
栗梓手上还捧着一盒什么东西，刚要说话就见到游书姝这一副扮相，她“哇”地一声惊叹脱口而出。
“姝姐你这也太好看了！仙女！啊不、你这仿的是银杏树妖？有这么好看的妖怪我简直……我……我走什么正道！我就要和妖怪厮混！谁也不能阻止我一意孤行！”
游书姝被她一顿猛夸都给弄得一愣，随后不禁莞尔：“好了，谢谢，不过别夸了，我都要被你夸得找条缝钻进去了。”
栗梓当即表示：“那我也要和你钻一条缝！”
游书姝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虽说以往也经常会在网上收到各种各样的花式夸夸，但像这种当着面夸成这样的，游书姝也是第一次遇上，不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让栗梓接着夸下去了，引开话题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想来给你分点这个！我从皓洲带回来的！超级好吃！”栗梓把手中端的一盒肉干给她看，但说完这个她又忍不住掏出手机来，“只不过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问你另一个问题──姝姐！我可以跟你集个邮吗？”
“集邮？”
“哦，不好意思忘记你可能听不懂了，”栗梓赶忙解释，“就是合照，我们二次元管这个叫集邮。”
“原来是这样，”游书姝也算get了新知识，“可以啊。”
只是合照而已。
栗梓见她同意，也顾不上什么特产肉干了，随手就把东西往门边柜子顶上一搁，然后拉着游书姝一起拍起了合照。
拍了好几张美照后，她心满意足，然后才想起来：“哎呀，高兴坏了忘了问了，我刚刚也没想到你正在这儿录视频呢，就过来找你了，没打扰到你吧？”
游书姝笑笑：“没有，你敲门的时候我都已经把最后的妆容展示部分给录完了。”
栗梓眼睛一亮：“我可以看看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游书姝让栗梓进了屋，拿了相机过来给她看。
栗梓看着相机里的视频，一个劲儿在那儿喊：“啊啊啊啊……这个好可爱！这个表情超可爱！！！！！”
反应可以说是非常夸张了，游书姝被她的模样逗得有些哭笑不得。
放下相机，栗梓还不忘再夸一句：“呜呜呜，太好看了！就是这个纯色背景太限制姝姐你发挥了，姝姐你有没有考虑过出外景啊？这个妆造出外景的话效果绝对翻倍！”
“外景？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过，主要是我一般就一个人，出外景的话比较麻烦。”
栗梓当即一个热情自荐：“我帮你拍啊！我会！姝姐我跟你说，咱们边上就有个云杏寺，里面就有一棵超大的银杏树！而且这段时间正好也是叶子绿油油的，而且寺里面也是古风建筑，超级适合你这个妆去拍！要不咱俩现在就去？我帮你拍，保证帮你拍得美美的！”
游书姝愣了下。
她想说她这叶子就是云杏寺那边要来的。
她也没想到栗梓会突然提议说要去云杏寺拍视频，虽然想了一下好像那样确实可能会很出片，但……
游书姝一想到自己这个树叶子还是从落秋那儿要来的，现在还要去和落秋的本体拍照……
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
她犹豫着婉拒：“还是算了吧，你说的云杏寺我也知道，我这些树叶就是云杏寺那棵银杏树的。只是那毕竟是寺院，去那儿拍视频总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栗梓却没被她这个随便想的理由给说服：“哎呀，有什么不合适的，去云杏寺拍片的人可不少，我自己之前出国风lo的时候都有去那里拍过照，但是还问过寺里的人能不能拍呢。”
“寺里的人都说了，只要别拍到殿里供奉的佛像就可以了，还跟我说如果可以的话发照片的时候打上tag分享一下他们云杏寺。人家还希望我们能吸引一些人过去呢。”
“而且你的树叶都是从云杏寺那儿拿的，去云杏寺拍不是正好吗？有种你就是那棵银杏树，在那里和云杏寺一起度过了绵长岁月的感觉，故事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得不说，最后这条有些说动游书姝了。
这样的故事感确实是非常难得的。
如果不是云杏寺的那棵银杏树另有其妖的话……
自己这样真的不是越俎代庖地顶替掉落秋吗……
游落秋、啊不，是游书姝莫名有些心虚。
不过最后她还是被栗梓给说动了，任何一个想把视频做得更加精彩的人都很难拒绝这么一个听上去十分绝妙的主意。
尤其是……游书姝作为知晓落秋存在的人，知晓她是真的和这个寺院相伴多年，并且如今还在这个寺院的一个角落里做着非遗传承的工作，迎来送往地看着一个个到寺院里的人。
她有种想要把独属于妖怪的浪漫也告诉其他人的冲动。
于是她最后还是跟着栗梓一起拿着相机和道具出发去了云杏寺。
至于这样子叙事会不会有一些冒名顶替本尊的嫌疑……游书姝觉得或许可以去问一问落秋是否同意。
——
走在前往云杏寺的路上，栗梓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等会儿要怎么拍。听得出她确实也是懂得摄影的，而且比起一般的摄影师，她作为自媒体人也很清楚怎么样出来的效果才是她们更想要的。
模样这么出众，又懂得如何去展示这份吸引力，而且接触下来游书姝觉得她的性格也挺好的，倒是也难怪她在网络上的人气那么高。
她或许还能从栗梓这儿学到一些东西。
不过除了在听栗梓说的话外，游书姝还不忘暗中关注四周的人。
虽然出门前她也想到了自己这副模样出门大概率也只会被普通人当成是出来拍照的而不是什么妖怪，尤其是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打扮的不日常度比她现在也完全不弱的栗梓……
但因为自己现在确实是妖怪，所以她还是忍不住会去留意周边路人们的反应。
然后发现大家确实是把她和栗梓都给当成了美美打扮一番后出来拍照的，路上还遇到了女生拿着手机过来问能不能拍张照——虽然也有不打招呼就直接拍的。
不过至少是没有人觉得她头上的树杈子是真的。
只是……游书姝目光似是无意地落到了一个路人身上。
对方骑着小电驴，老远就圆瞪着眼，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了。
不过在她瞥过去后，对方立刻就不敢看了。
那个是……妖怪。
对方身上散发着明显的妖气。
游书姝大概也能猜到对方为什么会那么惊讶，估计是没想到会有“妖怪”这么明目张胆地就顶着妖怪模样出街吧……
路上遇到的也不只这么一个妖怪，还遇上了其他的，让游书姝大概感受到了他们这儿的含妖量。
难怪这段时间上门来送供奉的那么多。
游书姝发现见多了上门供奉的妖怪，她现在似乎已经能够大概分辨出妖怪们当中谁的气息更强谁的气息更弱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她大概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会把她当作大妖了。
她身上的妖气……真的好强，就好像是一个健美冠军站在一群细狗面前，强大得非常突出。
街上那些妖怪们看到游书姝的表情也基本上都是惊讶或是敬畏，和这么多上门送供奉的妖怪打过交道后，游书姝竟觉得自己似乎能看出来他们想说什么。
大概就是——大人，您怎么这样就出门了？
而且……游书姝总感觉如果这里不是有那么多人在的话，这些个妖怪是不是还想过来给她行个礼。
她已经在好几个妖怪脸上看到那种纠结着要不要上前的神情了。
而此时，云杏寺里的落秋还不知道游书姝在朝着她这边过来，她还在思考自己不久前感受到的同族的气息。
因为只有一瞬，并且很快就又被收敛了回去，所以落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主要是那个气息传来的方向……是那位大人那里，而大人昨日才从她这儿带走了一些树叶，所以落秋在想会不会是那位大人拿着她的树叶做了些什么。
那气息应该不是什么同族，只是单纯她自己的树叶营造出来的感觉？
正想着呢，落秋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妖怪的气息进到了云杏寺里，她手下的力道一个没控制住，雕刻的小刀就已经将手上叶子的叶脉给切断了。
只不过现在没有心情管这个了，她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雕刻刀，目光看向了寺院大门所在的方向。
是刚刚自己感受到的那股气息……
同族的气息，而且……压迫感和她先前在那位大人身上感受到的一般无二。
什么情况？
落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若说不是那位大人，自己最开始感受到那股气息的时候又的确是那个方向。
可若说是那位大人，气息却又和先前完全不同，像是变了个妖似的。
落秋只觉得这或许和昨天游书姝从她这儿拿走的叶子有关，却又想不到如何能做到这种事。抱着迟疑和不解，落秋从她的非遗展示厅走出，向着寺院大门的方向迎了过去。
她本以为这该是来找她的，却发现对方压根没往她这边来，而是朝着银杏树那边走去了。
落秋心中越发疑惑，但也跟着调转了脚步。
她的步伐还加快了些许，因为……本体再怎么说，对妖怪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本体若是受了什么损伤，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让落秋意外的是，她确实看到了游书姝，只是对方却是在……拍照？
而且此时的游书姝因为想要拍出夏日银杏的生机感，神态表情都显得灵动许多，让只见过游书姝冷淡脸的落秋都傻了一瞬。
以及……确认是大人没错了，可是为什么大人现在完全是古杏妖的模样，气息也是古杏妖的气息，还带了个人类来云杏寺里……拍照？
落秋甚至感觉自己脑袋有些宕机。
什么情况？
游书姝也是通过妖气感受到了落秋的到来，她扭头看去就见到了她讶然的神情。
游书姝：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冒名顶替还被人当场抓包了的心虚感。
她赶忙和栗梓叫了停：“我遇见一个朋友，我过去和她聊两句，麻烦你等我一下。”
栗梓立刻比了个OK：“没事没事，姝姐你去吧，我给自己也拍几张。”
说着，她拿出三脚架真的打算给自己也拍上几张美照。
游书姝浅浅一笑，随后走到了落秋面前。
落秋虽然心中依旧还有些恍惚，但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了。见游书姝过来，她微微点头，小声道：“大人。”
因着一旁还有栗梓在，游书姝考虑了下还是没有用上平日那副高冷模样，而是对她礼貌一笑：“抱歉，又来打扰你了。”
落秋微顿了下，一时间也是有些不适应游书姝突然这么温和的模样，但转念一想到边上还有旁人，便也理解了。
她也同样微微一笑：“言重了，说不上打扰。倒是落秋的不是，误以为您是有事过来找我的，怕不是打扰您了。”
游书姝略摇了摇头：“没有，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您请说。”
游书姝三言两语，简单将自己的对这次视频的打算告诉了落秋，随后询问起了落秋的意见：“只是你毕竟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所以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我还是那句话，你也不必顾及我的身份，你若是不同意，我便不做了。”
她甚至还把手机拿了出来，跟落秋说了下自己的网名，还说明了自己最近受关注度挺高的，视频如果发出去的话，后续看到视频的人或许会很多，让她做个综合考虑。
落秋听了游书姝说的，却是有些怔愣。
她先前就已经听游书姝说了要做仿妆，却没想到对方还有了将她的本体和云杏寺也一并纳入进去的想法。
她和云杏寺数百年的相互陪伴吗？
落秋看着就在不远处寺院略微上翘的檐角，数百年来，她早就不记得这里已经修缮过多少次了。虽然也许已经没有旁人知晓了，但落秋依旧还记得这里最初的样子。
它最开始的时候也并不叫这个名字。
云杏寺，云杏寺，这个名字……是后来因她才有的，因为寺院里这颗生长得越发粗壮的银杏树。
她不愿意离开这里，除了扎根太深挪动的话会让她大伤元气，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寺院。她在这里太久太久了，见证了这里过去的一切，割舍不下。
她眼瞳稍许有些湿润，微微垂下眼帘来，笑着回答道：“不，妾身没有意见，只要大人不嫌这小小的寺院不值一提，妾身没有什么不愿的。倒不如说……多谢大人能瞧得上妾身这小小的银杏树，能瞧得上这不大的云杏寺。”
游书姝见她说得也真诚，没有半点勉强的样子，也是欣然勾起唇角：“这里挺好的，我很喜欢。”
落秋微垂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面上的笑意越发真切了几分。
“是，妾身也觉得此处好极了。”
——
知道游书姝是过来拍视频的，落秋也没再打扰，二人谈过后她便离开了，游书姝也回到了栗梓这边。
栗梓见游书姝过来了，赶紧对她招招手：“姝姐，快来看我刚刚拍的几张！”
游书姝过去看了，效果很好，笑着夸道：“很好看。”
栗梓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那当然！我可会拍了！”
“你如果要拍的话等会儿我也可以帮你拍几张，只是我可能没有你那么擅长。”
“好嘞！不擅长也没事，我教你，这样以后我们两个就可以互相帮忙拍了！”
游书姝莞尔：“好。”
而非遗展示厅那边，落秋在离开后按游书姝所说的，去搜索了她的网名，看到了她先前发的那个视频。
龙女……
又想起刚刚游书姝身上那显然是古杏妖的气息，落秋轻抿薄唇。
她自己就是古杏妖，对古杏妖的气息是最熟悉的，而她刚才离游书姝那么近的距离，都没能辨别出对方身上的气息有什么不同于古杏妖之处。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她在游书姝那里感受到的还是另外的妖怪气息，只怕她都会以为对方就是个古杏妖。
人类只能看到表面的妆容变化，可是落秋知道，那绝对不止是变了妆而已。
而且大人她还不只是变了模样，她还打算拍成视频发到网上，她还打算说一说他们妖怪的故事。
她……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落秋不知道。
只是……想起刚刚游书姝认真地询问着她的意见，并讲述着银杏树与寺院的彼此陪伴时的模样，落秋缓缓放下了手机。
那样的大人，尽管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她应该也只是想让大家更好吧？
看着银杏树的那个方向，落秋隐隐有种感觉。或许……以后的日子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也说不定。
——
回到游书姝和栗梓这边，二人在云杏寺里拍了好一会儿，结束后约着一起去了附近的火锅店。
若是以往，游书姝是不太好意思穿成这副模样在大街上走的，但今日有一个画风不同但同样惹人注目的栗梓，游书姝就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就是在她被栗梓挽着胳膊一起走进那家火锅店的时候，把那个迎接他们的服务员吓得不轻。
没错，这又是一个妖怪。
游书姝感觉对方都想跪下了，一直忙前忙后给他们张罗着，贴心得就差亲自拿着筷子给她们把食物喂到嘴边了。
还送来了不少据说是店里送的小菜，看栗梓那惊喜的模样，估计以前她来这家店里的时候是没遇上过的。
游书姝甚至怀疑这菜是不是这个小妖怪自费了才端上来的。
栗梓还偷偷和她说：“我感觉这家店的服务态度比以前好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换老板了。”
耳尖听到了她这句话的妖怪服务员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
开玩笑，以前服务不好顶多被骂一下，这个服务不好可能就没命了啊！
游书姝也是无奈地笑笑，同时在心中对这位好像被自己吓到的妖怪表示抱歉。
等着上菜的时候，栗梓盯着游书姝面上那逼真的妆容效果，忍不住问：“姝姐，你这一大片树皮的地方是拿什么做的啊？跟真的一样。”
游书姝寻思这可不就是真的吗？
但她也总不能这么说，就把自己做这部分特效妆时候的手法给栗梓介绍了一下。
栗梓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好牛逼，我可以摸摸看吗？”
游书姝心猛地一跳。
看着像还能解释成是她化妆手法厉害，这要是上手摸出点什么了，那可解释不清了。
但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去不让人摸。
想了想，她只能说道：“可以，但是你轻一点，我感觉它好像要掉了，我等会儿还打算回去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妆改成别的样子，要是掉了就得重新弄了。”
听她这么一说，栗梓又把手给缩了回去：“那算了，我还是不摸了，别给你弄掉了。”
见她又说不用了，游书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扭头，那边的服务员见她们杯子里的饮料又快见底了，又赶紧过来给她们满上了。
游书姝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妖怪是一直盯着他们这桌吗？
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想到那几分据说是赠送的小菜。后面，趁着栗梓中途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游书姝招手把那个服务员给叫了过来。
对方小心翼翼地过来了，过来后小声问：“大、大人，有、有什么吩咐？”
游书姝语气颇为冷淡地开口：“手机收款码给我。”
“啊？哦，”服务员以为她要结账，指着桌上的二维码说道，“大人，你扫这个就可以了。或、或者……这顿我请您？”
游书姝心中有几分哭笑不得，脸上却微蹙眉，再次说道：“我说的是你的手机收款码。”
“啊？哦哦……”服务员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乖乖听话，把自己手机掏了出来，打开收款码，战战兢兢地给她递过来，“给，大人。”
游书姝扫了他的二维码，然后给他转了一百块钱过去，随后摆摆手：“可以了，你回去吧。”
再不走她该心疼了。
服务员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手机上显示的到账一百元，懵在那儿：“大、大人，这是……？”
游书姝：“给你的，下次不用特意给我送小菜，该怎么服务怎么服务就是了。”
服务员又傻了会儿，随后一喜，对着游书姝就连鞠了两个躬：“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的知道了，大人您用餐愉快。”
游书姝再次摆了摆手，心想你可小点声吧，别被人听见了，那也太奇怪了。
对方见此，也赶紧下去了。
游书姝凭借现在妖怪的超绝听力听到了对方过了拐角以后激动欣喜的声音，轻轻笑了下。
倒是蛮有意思的。
对方后面还悄咪咪地过来给她们送了好几张打折券，就那偷摸着做贼似的感觉，游书姝怀疑店老板多半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她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然后和栗梓一起瓜分了这些打折券。
结账的时候，因为自觉麻烦了栗梓今天帮她拍视频，所以游书姝坚持自己请客。
等二人从火锅店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回去再做秋日古杏妖或是冬日古杏妖都晚了，但是索性她现在就是个玄学裸妆的状态，游书姝倒是也不及。
不过想起栗梓今日表现出的对做视频上的各种想法，游书姝也忍不住和她提了一下自己关于另外两个状态的古杏妖的仿妆计划，想听听她有没有什么别出心裁的建议。
栗梓听完她说的，也是眼睛一亮：“春天因为迎来新生，所以虽然娇弱但是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希望。夏天树叶葱翠茂密，所以是最轻松畅快的时候。秋天多愁哀怨，为叶子的凋零而感伤。冬天因为叶子都掉光了所以敏感易怒，同时又在心里期待着春天的到来。那这样听来这个古杏妖还真的蛮有故事性的！”
游书姝微笑着点头：“没错，这也是我会在第二个视频里就选择做古杏妖的原因。它很有故事性，也承接得起前面的龙女。只是因为春和夏的状态都比较接近，不容易体现出来，所以我把春夏当成一个阶段来做了。”
“嗯嗯，是这样。”栗梓认可地点点头。
“只是现在这一套妆出了外景，还特地去云杏寺拍了，如果后面的两个妆还像之前那样只在室内的话，就感觉有些差了点意思。”
“嗯嗯，我懂。但是这个季节的话……也没有秋景和冬景可以拍。嗯……你等我想想。”
栗梓托腮思考，好一会儿，敲了下自己的手心：“有了！”
“秋景的话，咱们可以去网上买一些金色的银杏树叶，这个网上有卖的！我之前拍银杏柄图的小裙子时有去买过，到时候我们买来铺在地上，然后再把树上的叶子p成黄色的不就好了？”
“只要我们拍完照后把那些树叶都给清理掉，寺院的人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至于冬景……emmm，姝姐考虑过造雪机吗？”
游书姝微微蹙眉：“造雪的话……不太好弄吧？而且我们还是出外景。”
“欸，我有个想法，”栗梓脑门上的小灯泡终于亮了，“要不然冬天的就不拍树了，咱们拍个室内的怎么样？你想想啊，冬天古杏妖的状态那么差，肯定是不想出门见人的吧？要不然就干脆缠绵病榻？是不是也挺合适的？”
游书姝听到这儿，也是眸光一亮：“是很合适。”
游书姝的脑中甚至都已经浮现出那个画面了。
尽显颓败之气的女子在室内，想要推开窗户看看外面春日来了没有，却又不敢去触碰，生怕被人看见自己如今这副模样。
游书姝顿时觉得这样的画面如果能呈现出来的话效果一定会非常好。
她言语中都带上了几分欣喜，和栗梓又深入沟通了一些彼此的想法，二人又约了后面一起去拍这两个景。还是像今天这样，由栗梓帮她拍。
游书姝面带感激地看着栗梓：“就是麻烦你了，不仅帮忙出了这么好的主意，还要帮我拍摄。”
栗梓却只是笑笑：“没什么，这种打造出一个好作品的感觉也很有成就感啊！而且这次我帮你，下次你也可以帮我啊。姝姐你的那些特效妆真的超厉害，我也想试试，等回头你也帮我弄一个啊？”
“好啊，到时候想弄什么样的你和我说就是。”
“我们到时候还可以来个神仙联动！哇，想想就期待！”
“帮彼此化妆吗？”
“或者化妆接力也可以啊！”
“嗯。”
……
这边，灯火下的两个装扮各异的女生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另一头，城市阴暗的角落里，也有危险在潜伏。
“欸，你听说了没，瑶京那边来了个大妖，听说还挺好的，对下面的小妖怪也没什么要求束缚，给了供奉就能在她势力范围内居住了。我有点想搬过去耶。”
“那个大妖不是才来了没多久吗？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呢，不如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我这不也是着急嘛，不是说惠江城那边有个大妖在到处杀人、杀妖嘛，惠江城离咱们这么近，万一他哪天跑到咱们这儿来咋办？到了大妖麾下或许能安全点？就算被大妖管束着，那也比直接丢了命好吧？”
“我可不敢赌，要是瑶京那个大妖也是个压榨小妖的，或者干脆是个主战派，那不是自己送上门去嘛。左右惠江城里那个也没真跑到咱们吴陵来，实在不行等他来了再跑也不迟，反正现在交通那么发达，去哪儿都一张票的事儿。到时候直接跑到远一些没有大妖的地方不是更好？”
“也有道理。”
小巷里，两个妖怪正讨论着，却没有注意到……在巷尾阴影处，一个黑影正跟在他们身后。而他们的脚下……植物的根系已经蔓延到了那里。
没有尖叫声，仅仅只是皮肉被刺穿的声音。只一刹那，小巷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直到死去，两只妖怪的眼里都只有震惊和不解，他们不知道袭击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尸体倒落在地的闷响传出后，巷尾的黑影这才走了出来，一步步来到这两个妖怪的尸体旁边。
他裤腿下根系扎入两个妖怪的尸体内，贪婪地吸食着他们身上的血肉与修为。
没一会儿，两只妖怪的一切都被吸食殆尽。
月色下，残忍的杀戮者面上只露出一个病态的满足笑容：“瑶京……大妖吗？”
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好像还没有尝过大妖的味道。大妖……一定更好吃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