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
-
到楼下的时候，游书姝看到了已经被围起来的小区花园。
她不由感叹一句，不愧是官方的，速度就是快。
游书姝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几个大爷大妈在围在那儿聊着呢，大概是在讨论为什么小区花园施工物业却没有提前通知。
游书姝路过的时候，正好听到一个大爷说了一句：“我跟你们说啊，这怕不是有人跳楼咯！物业怕晦气，所以才想着赶紧把这地儿给掘了，重新整个新的。”
另一个大妈赶忙道：“咦呀！你可不要乱说！这什么晦气话？呸呸呸！”
“谁跟你们胡说了？我可是看见了，昨晚上有好大一个东西从楼上掉下来了，瞅着像是人咧！”
游书姝：？
她心头一惊：难不成昨晚被看到了？
她赶忙掏出手机，假装在看手机，然后悄悄放慢了脚步，听一听这几个大爷大妈在说啥。
“这……真的假的啊？不会是你眼花看错了吧？”
“没有，真的！我原本也以为是不是我看错了，到后面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了，我才寻思着八成不是我看走眼了，是真的有人跳楼。”
“哎，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昨天跳广场舞回来的时候也看到救护车了，还有警车和消防车呢。我还以为是谁家着火了。”
“嘿，你看吧，我就说我没看错。”
“可是我没看见有人被抬出来啊，我本来还想着看看是出了啥事儿呢，结果他们那车停了一会儿就直接走了。”
“那没错了，肯定是人死了，没得救了，所以才直接走了呀。”
“那尸体总得有人去处理吧？也没见尸体抬出来呀。”
“那谁知道，八成就是你没看见吧。”
“我就在小区门口守着呢，咱小区就这一个门，真有尸体抬出来我能没看见？”
“说不定是你来之前就抬走了呢。”
游书姝：“……”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往好处想，至少是没有被看到是两只妖怪打架？
——
到了云杏寺，落秋还是在她的那个非遗馆里。
瑶京古刹颇多，云杏寺在其中并不出名，也就是秋天寺里的百年银杏的叶子都变黄的时候，会吸引来一些拍照打卡的游客。
来云杏寺的人少，会到后面非遗馆的人就更少了。也难怪落秋几乎每天都在非遗馆里上班，却还说自己只是寻点事情消遣。游书姝几次来，她都是闲着的。
不过今天倒是有些意外，非遗馆里除了落秋，还有一个人。
不，是妖。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衣着朴素简洁，但看上去极有风骨。
游书姝对他还有些印象，因为这附近有名字的妖怪总共就那么十来个，而他和落秋都很有风范，自然就给游书姝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
当然，也有以另一种方式留下印象的，比如那个叫铖的外卖小哥……
他上门来的时候还提着游书姝刚下单点的奶茶，让游书姝只觉得自己大妖的格调都没了。
并且她还知道了自己那天点的鸡公煲也是这位送的。
那时候，门外的铖并不知道门里的“大妖”都石化了。
最后供奉和奶茶都被放在了门口。并且因为这件事，游书姝之后好些天都没点过外卖。
但年轻人是不能没有外卖的，后面游书姝觉得反正都已经被知道了，还是两次，那……点两次外卖还是点很多次外卖，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于是又恢复了点外卖。
而面前这位老者，一看就很有风范，也给游书姝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没记错的话……他单名一个檀字，是一个门精。
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门化作的妖怪。
不过檀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他的边上还挂着牌子，介绍它的名字、始建朝代以及后来的修缮历史。
对的，这是个“名门”，是以前的城墙门。
见到游书姝到来，檀老有些惊讶。
他和落秋刚刚正在讨论游书姝。
昨天的动静已经在附近的妖怪们之间传开了。从最开始游书姝那不稳定的妖气波动就让附近的小妖怪们四散而逃，不敢靠近云杏寺这边，再到后面妖气彻底放开还有另外一道强大妖气的出现，甚至后面还来了妖管局的人。现在周边的妖怪们都在讨论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檀老来这里找落秋，也是因为落秋就在云杏寺，离得近，想来看看她知不知道什么。
结果正说着呢，游书姝就来了。
二者纷纷起身，与游书姝见礼。
落秋本来还打算去给游书姝泡一壶蜂蜜柚子茶，被游书姝制止了：“不用，我只是有些事情想来问问。”
虽然落秋的脾气性格很对她的胃口，奈何每次在对方面前游书姝都得扮演一只大妖，端着一个大妖的冷淡态度，搞得游书姝也不是很想和对方多呆，生怕一个没稳住。
她都说不用了，落秋也就只是拿了个杯子给她倒了杯他们现在正在喝的茶水：“大人请讲。”
“昨天我这儿来了个妖怪，是个一字姓的人形参，你们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
一字姓大妖的身份再加上一个人形参的妖怪种类，其实已经是很好确认了。毕竟在一个区域内，大妖的数量本来就不多。
然而落秋微微蹙着眉，却是摇了摇头：“抱歉，大人。妾身并未听闻过。”
檀老也是摇头，问：“不知大人可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游书姝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看上去是个男妖，很是阴郁，手上有血线蔓延，一直到胳膊。有血气，近期应该杀过人。妖管局那边说大概率是从惠江城那边来的，现在正在被他们通缉，但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
檀老和落秋彼此对视了一眼，檀老率先开口道：“惠江城离我们此处虽说并不是很远，却也到底隔了一座城，我等对那边的情况也不甚了解。不过大人既是提到了妖管局的通缉，老朽这边倒是也知晓一些。”
落秋还不忘了请罪：“还要先同大人请罪，方才妾身与檀老正是在讨论此事。昨日大人与此妖对战之事我等都已知晓，刚刚正是在猜测昨日与大人交战之妖，是否与妖管局近日来在通缉的那名妖怪有关。”
她不确定游书姝知不知道他们刚刚在讨论什么，但不妨碍她先请个罪以防万一。
但实际上游书姝现在又没有大妖的听力，更不像他们脑补的那样一切尽在谋划之中，当然是不知道这俩前面说的啥。
不过现在知道了她也并不介意，聊八卦嘛，人之常情。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落秋他们聊出点什么没。
她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继续。”
落秋开口：“惠江城那妖怪似乎是上个月才冒出头来的，起初的时候或许是实力低微，只敢挑人类下手。后来借着吸食人脑，实力迅速提升，就开始对妖怪们也下起手来。”
“前些日子，也就是差不多大人您搬到咱们这儿的之前的几日，他与原本惠江城的一个一字姓大妖战了一场。最后那位大妖不敌，败逃了。自那以后，惠江城的妖怪们就开始往外跑。”
“后来妖管局那边派来了更强的除妖师，这妖怪躲躲藏藏的，便朝着东面——也就是咱们瑶京市这个方向来了。”
“因着有大人您在，所以我等觉着他恐是不会往我们银湖区这儿过来的。谁知昨日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起先我等也并没有往这个惠江城的妖怪身上去想，不过昨日夜里，瑶京东边那几个区传来的消息，说是前一天夜里有妖怪遇害了。妾身与檀老才思忖着昨晚与大人对上的是否是这个惠江城来的妖怪。”
游书姝听着落秋的讲述，微微颔首。
果然妖怪的事还得来问妖怪这边，落秋他们知道的可比妖管局那边知道的详细多了。
待到落秋讲完，一旁的檀老忽然笑意盈盈地说道：“想来怕是先前打赢了那惠江城的大妖，让这个妖怪有些过于高看自己了。殊不知那惠江城的大妖，本也不是善于打斗之妖。”
“老朽斗胆，想问下大人昨晚可是将这妖怪给杀了？”
游书姝摇头：“没有。”
详细的她也没说，落秋与檀老对视一眼，虽是心中好奇，却也都没有发问。
大妖的事，他们私下里能擅自揣摩，却是不敢当面置喙什么的。
游书姝又问了一句：“这个被通缉的妖怪是什么妖？”
檀老摇头：“这个吾等就不知晓了，毕竟是惠江城那边传来的消息。不过大人若是想要知晓的话，咱们这儿前两日也有惠江城那边搬来的妖怪，寻他们过来问一问，或许他们会知晓一二。”
找过来有些太过了，游书姝还没习惯这种大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上层妖身份。
也可以说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胡乱端这个架子。
她只问了句：“你们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游书姝其实有个小本子，大概记下了每个上门来送供奉的妖怪是什么品种、住在哪条街、送了什么供奉。但并没有详细的联系方式或是精确到门牌号的住址。
或许是妖怪们都默认她能找到？或者默认大妖不会关心这种细节？
总之游书姝还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些妖怪，所以才来找落秋。
然而落秋和檀老也都没有那几个妖怪的联系方式。
他们毕竟是新来的，还没有那么快融入到落秋他们这些本地妖怪的群里。
落秋说道：“大人若是要寻他们，妾身可以在群里问上一问，或许有哪个妖怪已经和他们有过接触了。”
游书姝点了点头。
她其实有点想说能不能把她也拉近那个群里，感觉这个群里消息或许会很灵通。
但是代入一下想了想，那种有老师在的群，他们学生一般也不敢多聊，都是私下再建一个群。她如果进群的话，以这些妖怪们对她的态度，怕不是也会迅速开个没有她的群，换个地方聊天，从此原先那个群就没几个妖敢说话了。
想想还是算了。
不过她加了一下落秋的联系方式，这样落秋得了消息就能直接线上联系她了，她以后有什么事也能直接在线上问，不用麻烦跑来跑去的。
之后，游书姝没有再留在那儿占着落秋和檀老两个妖的会谈空间，直接回了家。
她晚点还有快递要寄出去呢。
而在她走后，檀老和落秋彼此对视一眼，眸中各有各的揣摩。
檀老有些意外：“倒是没有想到，大人竟然将那个妖怪给放走了。”
“会不会是……”
落秋想说什么，被檀老直接摇头否了：“不可能，虽然我没见过那个妖怪，但一个区区一字姓的妖怪，若不是大人有意，绝对不可能留下一条命来。”
他也想不透游书姝是怎么想的。
和落秋有些不太一样，檀老以前其实也是个一字姓的大妖，曾经还是这一片妖怪们的头头。
如今银湖区这一片与人类关系还算融洽，其实也是受到当年檀老的影响。他毕竟是人造的建筑化妖，对人类是要多亲近一些的。
只不过后来战火年代，为了保住自己的本体——也就是那个至今屹立在那儿的城门，檀老损耗了不少的修为，这才跌到了无法承载姓氏的境界。
如今城门老旧，他也落了旧伤无法补全，没办法再恢复往日的修为。但因为以前的事，这周围的妖怪们也都对他多有敬重，称他一声檀老。
他对小妖和大妖之间的区别，以及大妖和大妖之间的区别，都要更加清楚。
只不过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清楚游书姝是怎么想的。他曾经也是大妖，性格也算得上宽和，但对这种找上门来的想要他命的妖怪，他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他叹了口气：“或许……是大人另有什么打算吧。好了，你我二人也不必在此多想了，还是先把大人交代的事情给办了吧。”
——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游书姝在回去后收到了熬夜直到现在才睡醒的栗梓发来的消息。
她也看到楼下被围起来的小花园了，正在为自己没能去那里拍片而扼腕叹息呢。
游书姝笑笑，在手机上安慰了她几句。
晚些时候，她正剪辑着前两天古杏妖的视频呢，门被人敲响了。
游书姝起身来开门，却见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叼着奶嘴的小男孩，看上去大概……三四岁？
游书姝愣了下。
这是……走错门了？
她正要发问，就见那小男孩摘下奶嘴开口道：“天海速递，你要寄什么？”
游书姝：？
游书姝：？？
游书姝：？？？
等一下……
游书姝脑袋上堆满了问号。
这是来给她取件的快递员？
童工？？？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29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