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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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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宿活鬼苦叫堪，
囚雀智昏同歌哀。
西风嘶啸灯影诸，
黎民浮生百般殊。
雀儿默念千家文，
萧笙悠悠贯通梁。
背腹皆可媲名画，
朱红横纵似乱梅。
自幼便是遗腹子，
却念亲母停不休。
梦中慈母伴读书，
可怜今事软弱主。
小国君主无大志，
要雀先行还君恩。
饱恩不忘誓忠主，
见弃无怨也无言。
贱骨轻身奴去也，
死哉守城少一卒。
诚愿广厦庇寒士【注1】，
日荫千里百岁福。
诗声空灵穿壁峭，
说爹颂娘唱故乡。
男儿流血难落泪，
假诗抱团作小儿。
万鬼齐哭殷深牢，
少将间潜惊无言。
红袍硝火甲未卸，
铁衣寒剑斗星行。
径自私审屏士卒，
掩门喟叹不明意。
翅折憔悴链上缚，
不似去时哑啁啾。
喑雀残竞力不争，
将军轻跬恐起惊。
青红紫黑皮上染，
欲卸镣锁难入手。
频频停停思来去，
作罢拘手僵挺直。
金雀强笑口赋剑，
体伤力失逞硬骨。
将军百战不知痛，
死囚弱胁紧蹙眉。
军医悄然小道入，
奉令神术救敌使。
草席为褥天为被，
心竭力尽强清醒。
不怕身死敌下手，
唯恐不知何死名。
金雀受医恨嗔目，
瞳眸无情似有情。
晶莹澄净如墨玉，
将军傻看神不知。
牛郎织女且异界，
金雀将军道不同。
桃源偷念山水青，
溪谷仙岭英华散。
金雀黄雀一笼鸟，
前日黄雀遗血羽，
明迹在手口难辩，
黄雀昨夜忍就法，
他雀心无忠臣梦，
真言换得千杖毙。
君上意非小雀国，
实心折辱雀儿命。
雀儿赞罢含泪笑，
答谢将军衷心白。
同是天涯苦命雀，
苟且享尽残半生。
烛下将军良久立，
席上金雀迷蒙中。
梦中是否忆阿母？
展翅高飞揽青天。
医者旁立股战战，
久戍将军也柔情。
奈何雀向梦中渡，
只识将军假铁面。
墙外朱梅傲霜头，
几经消融遍地红。
人间烟火日渐浓，
几家欢笑满堂屋。
门上旧联覆新桃，
新岁将至祈天福。
生盆火烈轰鸣竹，
守岁筵开听颂椒。【注2】
注：
1.改自《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2.出自戴复古的《除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