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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卷6.7兄弟反目 ...

  •   姜肃虽然平白遭了一场牢狱之灾,好在没受太大罪,安全回来。
      姜肃问:“所以石闵和鞠唯文拒绝带桃枝和子妍一起走?”
      “是。”
      “哎,这两个傻丫头。终究是信错了人。”

      “我已给了她二人足够的银钱,让她们随疏散百姓一起回豫东了。她们在豫东还有亲人。”
      “世子回来若是问起石闵和鞠唯文,你要怎么说?”
      “大战在即,他们主动求去。我自然不好阻拦。”
      “那鞠唯武仍在军中?”
      “门客走就走了。鞠唯武在军中任职,走了便是逃兵,日后若是被抓到,军法处置。”

      姜肃面色犹豫,欲言又止。
      安敬之说:“我会让人留意他行动。初平放心,他不敢再对你如何。”
      “我不担心,我只是希望他知错就改,日后对世子忠心就好。而且,那日鞠唯武来抓我,府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我怕是瞒不住。”

      “我已经嘱咐过他们了。而且,他们平常根本不敢跟世子爷说话。”安敬之看了看窗外,岔开话题,“今晚的月色好。初平随我到水榭抚琴可好?”
      “好。”

      豫东,王爷府。
      七王听完元冲所说,眉头紧锁,跟军师策士们商量来商量去,商量了十几日,才终于同意调豫东的兵。
      元冲连夜赶路,到驿站换马不歇人,每日只休息两三个时辰,只想快点回到红狼城。

      五日后,元冲回到红狼城时,已经黄昏。
      他一刻都没停直接来到大宅。刚走到空月水榭院外,就听见古琴和洞箫合奏。

      元冲一愣,初平向来不喜欢乐伎舞姬,今日这是……
      元冲转过月亮门,对面水榭之上,姜肃端坐抚琴,安敬之旁立吹箫。

      以前,他只是听姜肃抚琴。却不知道,丝竹合奏竟然如此美妙。气势和情怀都和独奏都完全不同了。
      元冲醋上心头,“是啊,谁让自己不通音律呢。”

      姜肃左手忽然失力,没有按住琴弦,右手拨弦的指尖瞬间被割破。
      安敬之放下洞箫,蹲下身把姜肃手指含在嘴里……
      “敬之,你!”姜肃抽回手,面有怒容。
      “初平,你还不知我心意?”

      姜肃起身,“你,回去罢。”
      安敬之却攥住他手不放,“我今日定要对你说出心意,当初在学堂时……”

      元冲的剑已经到了安敬之身后。
      安敬之身前是姜肃,他若闪身躲开,这剑必定会刺到姜肃。他此时手中没有兵器,挡无可挡。

      安敬之心一横,只想硬生生挨下这一剑。只要能让姜肃知道自己心意,就当是苦肉计。

      元冲剑刺到他后心,却收了力道,只划破衣服,没伤到皮肉。
      “你听见我来了,还不躲!”元冲怒道。

      其实,元冲走到院门口时,安敬之就已经发觉了。丝竹合奏最讲究心意相合,元冲站到连廊上时,安敬之走神,才导致姜肃指力不稳。
      若是换做力道大些的人,会崩断琴弦。

      可姜肃既没有武功在身,这段时间不是生病就是入狱,又许久不抚琴,手上失了力道,才被琴弦割破手指。
      天色已暗,他根本没看到元冲过来。
      接着安敬之含住他手指,他注意力更是都在眼前,连元冲到了安敬之身后没有发觉。

      安敬之不理身后的元冲,看着姜肃说:“这世间不是只有元冲敬你爱你。还有我……”
      元冲收剑换掌,一掌劈过来,“还说!”
      安敬之说完,转身接了元冲一掌,两人打在一处。

      姜肃只觉得有失体统,太过丢脸,转身回了屋内。

      安敬之七岁入学堂。那时姜肃十二岁,已经是私塾先生的得意门生。他跟姜肃同窗五载。一直到十三岁随父亲来到豫东,投奔在七王门下。
      他被选在世子元冲身边当小侍卫。他长元冲一岁,又只是侍卫,自幼就什么都让着元冲,比武从不敢拿出真本事。
      这次,他是用了全力,要让元冲知道,自己不是打不过他,只是让着他罢了。

      两人过了几十招。元冲右臂被拧脱臼的时候,一脚踢在安敬之膝盖上,两个人各自退到水榭一角。
      “还打吗?”元冲扶着右臂,有气无力。
      安敬之捂着右膝盖,缓缓坐下,大口喘气,“不打,不打了!”

      元冲说:“咱俩从小没生过气,自从姜先生来,打了两架了。今日索性就说开了吧!”
      “好!”安敬之今日也是冲动了。他前几天日夜为姜肃的案子忙碌,夜里不敢睡。终于把姜肃从军牢中安全接出。姜肃却只担忧世子安危,心中难免怄气。

      “我不会放弃的。”
      “我也不会!”
      “好啊。那各凭本事吧!”
      “慢走不送!”

      安敬之反应过来,如果姜肃一直住在这宅子,元冲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公平!你让初平搬出去住!”

      “做梦!”元冲语气忽然变得狞恶,说道,“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把初平从我身边带走!”
      安敬之也骂他:“疯狗,就是个护食的疯狗!比上阵杀敌不顾自己死活的时候还疯!”
      元冲笑笑,“我就是疯狗!”又朝院外看热闹的下人喊道,“来人,送客!”

      元冲托着胳膊来到姜肃屋里,颓然坐在榻上。
      姜肃过来问:“脱臼了?”
      “嗯。”
      姜肃把胳膊拿在手里。
      元冲刚问:“初平还会上脱臼?”
      姜肃突然发力,把元冲胳膊拧了上去。
      “啊!”元冲痛得大叫,但紧接着就不疼了。他活动了一下右臂。
      姜肃在榻的另一边坐下,说道:“在学堂的时候,那几个武将家的孩子整天打来打去,总是脱臼,先生就让我带他们去医馆,去得多了,看也看会了。”
      “初平是真聪明。”

      姜肃不理他的马屁,问道:“你父亲同意调兵了?”
      “同意了。我学着你的语气,在父亲的军师和策士面前那叫什么来着,对了,‘舌战群儒’!”
      姜肃笑,“不要脸。”
      “初平怎么骂人?”
      “派往匈奴和敕勒的使者去了吗?”
      “出发一个多月了。还没传回消息。”

      姜肃点点头,又嫌弃地看着元冲,“臭死了,快回你自己院子沐浴吧。”
      “我还不是一直赶路,为了早点回来见……见……就看见你俩刚才那一幕!”元冲隔着榻桌,一把拉住姜肃的手,“让我看看。”
      姜肃右手食指指尖翻起一块皮肉,割得很深,已经止了血。
      元冲道:“我怎么觉得先生又瘦了?开战在即,到时候物资紧张,初平得趁着现在多吃点。”

      姜肃收回手,“所以你就冲过来打人?”
      “怎么是我打人,明明他也打我了!”
      元冲转过身,抓住他两只手,“我嫉妒你跟他合奏!”
      “不讲道理。”
      “初平,我……我心悦你……”
      姜肃站起身,“别说了。世子请回罢。”
      “初平……”

      “执盏,送世子回去。”
      小童垂着手进来,又不能撵人,可也不能不听先生的,只好安安静静站在门口等。

      姜肃回到卧房,拉上了门。
      姜肃当然知道元冲心意,他是敏感而细腻的人,从第一次相见,元冲忍不住伸手帮他捋头发时,他就知道。
      他一直在躲,可是躲不掉。元冲那么热烈,眼神那么直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心动了。
      可是,他受教的是仁义礼智信忠孝廉,样样都说断袖之癖是丑事。这让他觉得这太过不堪,不成体统,将来若是让父母和师父知道,一定生生扒了他的皮……
      只怕,还没让自己父母和师父知道,就已经传到七王耳朵里了……
      姜肃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执盏送元冲回他自己院子。
      “安敬之那小子,这二十几日每天都来?”
      “来的。世子爷刚出发,姜先生就发烧了。所以安统领每天都来……”
      “姜先生发烧了?”
      “是。”执盏按照安敬之交代的只说了姜先生生病,而不说姜先生被陷害入狱一事。
      “以后安敬之那小子再来,你立刻派人去通知我。”
      “是。”
      “不!不管是谁来了,或者姜先生去了哪里,你都要一一记好。”
      “好。”
      元冲怕这孩子像上次那两个呆傻侍卫会错意,又补充道:“不是让你监视姜先生……”
      “世子爷,我懂。”其实执盏不懂,这跟监视到底有什么区别?
      “不用跟着我了,回去照顾先生吧。”
      “是。”

      第二天,元冲回到军中,正想着要把安敬之调去哪里合适。他就是要减少安敬之以侍卫的名义,随意进出姜肃院子。
      安敬之自己就来了,“世子爷,我想调去城防军。”他要亲自去盯着鞠唯武。
      “为何?”
      “眼看即将开战,城防军是之前的守备军,不是咱们黑山口带过来的兵。我不放心。”

      “好!”正中元冲下怀,“我这就给你写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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