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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烈酒独醉少年心》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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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十一点二十三分,房间里毫无光亮,从湿漉漉的淋浴间传来男性的低吟,以及压抑的喘息。
“可以了吗?你今晚太多次了。”江唤深深皱起眉,双手扶在墙上。
暗哑的男声传入他耳中:“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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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的时候记得把脚边那个扔了。”江唤说完这句,疲惫地走进自己房间。
打开灯,被明晃晃的光刺得眼睛发疼,他只得虚着眼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
他的目光停在微信列表第三的好友上,那人头像是梵高的自画像,昵称由于打了备注他已经不记得了,备注显示为‘祁浩’。
祁浩,就读于A高的高二学生,相貌出挑,身材惹人,被众人追捧为校草,老师眼中的优等生,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可惜这个表明光鲜亮丽校草私底下却是个需要找自己当炮友的gay。
大概从一年前开始,某个不良的开端导致两人开诚布公,彻底沦为无法见光的性关系。
祁江两家是世交,两人从小就认识,算是竹马之交,考入A高以后,应家里人要求,他们一起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合租不久,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某天江唤醉醺醺地回到家里,因为不太清醒闯入了已经有人的卫生间,就刚巧不巧撞上了正在独自搞事的祁浩,而在这个少年目光之下,是自己的照片。
这家伙竟然看着自己照片那啥?
江唤瞬间醒了酒,不管他有没有提上裤子指着他就骂:“祁浩你太不是人了!你好歹放一女的啊!”
祁浩并不反驳他的怒骂,从容地解决完,而后整理好,轻声对他说:“你不也一样。”
“我,我跟你能一样吗?”江唤稀里糊涂说了一句。
祁浩冷哼一声:“那你说说看,哪里不一样?”
“我!”江唤想了想的确没什么不一样,他不也是个gay,不也拿着这家伙的照片搞事儿,碍着面子,他弱弱说出一句,“我至少藏得很好,没被人撞见。”
“……哦?”祁浩气笑了,“感谢你讲的笑话,很有意思。”
江唤:“……谁他妈讲笑话了。”
祁浩几近咬牙切齿地说:“可是如果没有被人撞见,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傻逼。”
江唤恍然大悟:“我靠你太不是东西了,你居然偷看?”
“江唤,”祁浩忍着气,“你再多待两分钟,我就要揍你了。”
江唤一惊,猛然回了神。
反正就是自那以后,两人也瞒不下去了,与其一个人看着对方照片孤独解决,不如两个人一起快乐。
虽然他们都偷偷拿对方照片打手枪,但实际上他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这就好比要吃不如吃好的,要看也要看最帅的,选择对方照片的原因不外乎都是因为彼此长相优越。而不是因为某些腻人的情感。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
这房子里就他和祁浩,敲门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江唤任由他敲着,没起身开门,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儿?”
祁浩心知他有多懒,冷漠却很温情地说着:“起来,开门。”
江唤生无可恋地起床给他开了门,嘴里嘀咕着:“你是不是往我房间放监控了,老子起没起你也知道?”
“你什么德行,狗跟你睡两天都能记下来。”祁浩面色冷漠,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糖递给了他:“路上捡的。”
“我是小孩儿?”江唤嫌弃地扔还给他,“不要,拿着滚。”
“不要?”祁浩笑容略带阴翳,“不要的话明天塞你那里边儿,你不愿吃,它总愿意。”
江唤一把夺过糖,咬牙切齿地笑着:“谢谢,我很喜欢,你可以滚了。”
说罢他关上了门。
“妈的,狗操的玩意儿。”江唤一边骂着把糖扔到了垃圾桶。
过了一会儿他又狼狈地捡了起来,拧开盖吃了一颗。
盯着糖盒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他想起来了,这是前些日子很流行的表白糖,叫做“七彩阳光糖”,祁浩这小子多半是送心爱的小男孩儿没送出去,就丢自己手里来了,此刻江唤只想把祁浩揍得给他跳一个七彩阳光早操。
不过说来祁浩可真土。
“七彩阳光,”江唤念完就笑了,“得有多土才能看上这糖,祁哥牛逼!”
他祁哥在另一个房间听得清清楚楚,冷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江唤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聋的?”
祁浩:“……”
枯叶缠绵于半空,盘旋着落到地面,这时已经到了扫地人叫苦不迭的秋天。
被安排到今天值日的江唤一边力不从心地扫着落叶,一边低声咒骂这可怜的老树:“妈的不识好歹,老子刚扫完你又掉,下辈子别让我看见你当人,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唤唤,来挺早啊。”同来扫地的女孩笑着喊了一声。
江唤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她一个‘早’。
“唤唤,物理写了吗?”女孩儿问。
“啊,”江唤这才想起来,他昨晚安排本来是和祁浩搞完就去写作业,不曾想祁哥昨晚精力爆发,反反复复来了六七次,完事儿以后他就完全顾不上写作业了,“没写。”
“那你完了,早自习上课前要交。”女孩儿道。
“我靠。”江唤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的祁浩。
“真姐,江湖救急,我这块儿你帮我扫了,我得补作业去了。”江唤说完就跑了,姜真还想拒绝地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江唤一路狂奔,在楼道撞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刚想说声抱歉,他却已经被对方扶在怀里,然后听到那人温声细语说了一句“慢点跑”。
江唤一抬头,是祁浩。
“……”一天的坏心情从没写物理开始,从见到祁浩暴增。
江唤内心深处是认真地在讨厌祁浩,因为他校内装清纯,校外不是人,装模作样、虚伪成性,按江唤的说法就是,这种家伙就该被扔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他一胳膊抵开对方的好意,继续跑了。
祁浩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轻轻笑了一声。
他旁边的男生疑惑地望向他:“疯了吧祁哥?人撞了你不道歉你还好心让他慢点?而且他还不识好歹?而且你好像还挺开心?”
这男生叫厉原,是他初中玩儿到现在的死党。
“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祁浩恢复一贯的冷漠。
厉原正要说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然而还没说出口,祁浩就添了一句:“就挖了哪只。”
厉原:“……”
距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江唤苦思冥想着这道可恶的压轴题,却始终没有头绪,这时他桌上突然飞过来一本练习册,他像是望着救星一样激动地翻开练习册,然后久就看到扉页写着工整的俩字儿——祁浩。
他一个抬手就给扔了回去。
“不要?”祁浩远远问他。
两人在班上位置相隔甚远,因为不想看到对方,并且他们在学校里很少说话,多数时候就跟陌生人一样。
江唤碍着面子,只说:“太简单了,懒得抄。”
“哦。”祁浩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十分钟,江唤能感觉到祁浩一直在盯着他,而他也很丢脸的没有写出来这道题。
祁浩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太简单了,甚至懒得动笔?”
江唤毛了,扬声大喊:“对啊!怎么着?”
“没事,”祁浩有点儿想笑,忍住了,“只是还有五分钟就要交作业了,不管这道题有多简单,你都不能再懒下去了。”
“……麻痹的祁浩。”江唤装不下去了,一把抓过同桌姜真的作业,埋头就抄,才抄两行发现和自己算出来的错误答案一样,立马就甩开了。
“……你不会别写啊哥。”江唤咬牙切齿,“还写得头头是道,我以为你会呢。”
姜真无辜地眨了眨眼:“老师说不会也不能留空。”
提前收作业的人已经来了,江唤无奈,在课代表众多书里随便抓了一本,打算不管对错就抄他了。
好巧不巧,是祁浩的。
他心下无奈,也懒得换了,低头抄了这本被他亲手扔开的作业。
“唤唤,你和祁浩是不是有什么仇?”
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发现他和祁浩其实是认识的,因为太过陌生的交流方式让太多人以为他们也许连对方名字都记不清楚。
“干嘛这么问,我们又不熟。”江唤别扭道。
“哦,我就是突然想起些事儿。”姜真支起脑袋,说着,“可能是我想错了。”
“什么事?”江唤问。
“去年篮球赛,你还记得吗?”姜真道。
说到这个江唤就来气:“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去年不知道是哪个鸟不拉屎的破学校的人,麻痹的打球脏到那个地步,裁判还眼瞎。”
待江唤骂完一通,姜真才问:“除了这些,你不记得别的了?”
“别的什么?没印象了。”江唤道。
“你不记得那天祁浩和人打架了?”姜真吃惊道。
江唤想了想,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哦,怎么了?”
姜真说:“当时以为祁浩是因为对方球队实在太脏了才打架的,刚刚重新想了一下,发现他从始至终好并没有对那边球队表现出可以上升到打架的不满,而是因为对方一个球员推了你一下,他才动手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应该很感激他,然后和他成为好朋友,可你好像并不愿意和他接触。”
江唤想不起来那天的事,皱着眉觉得心里头有些别扭,略带烦躁地说了一句:“你成天不想学习都在想什么,难怪你做不出物理压轴题。”
“可你也没做出来。”姜真说。
江唤:“……我只是时间不够!”
姜真说的话有点儿影响到江唤了,晚上两人在祁浩房间里搞事儿的时候,江唤乘机问他:“你去年球赛为什么打架?”
感受到对方的动作顿了顿,而后他听见一句冷冰冰的话:“因为手痒。”
果然,这家伙哪有那么好。
得有多傻才会真的相信了一天,江唤气得抬起手在他背上深深抓了一条血印,然而祁浩并不发怒,而是任由他的动作,也并不停下自己的动作。
两人在做/爱的时候从来不接吻,因为那是恋人才会做的事情,他们需要的仅仅只是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接吻什么的调情方式一概滚开。
“祁浩,”江唤压抑地叫了两声,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平时在学校里装清纯无欺的时候我有多想把你这幅样子扔大家面前。虚伪。”
“是吗?”祁浩笑了笑,加重了动作,“那你很有想法。”
“……操。”江唤半天骂出一句。
祁浩仍笑着:“操着呢。”
江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