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2、我想瞒天过海，只怕老天爷不乐意 ...
-
顾肖看着郝世斌递给他的王景轩身份证留档照片，一脸茫然问：“这谁？”
“王景轩。”
“是谁？”顾肖还是一脸困惑。
“何宝荣。”
顾肖满脸的疲惫：“郝哥，你就别跟我绕圈子了。我刚刚从外地回来，都还没回宿舍洗个澡呢，就被你拉住问这个人。这人谁啊？”
“就是小时候在你们家住的小宝啊！”
顾肖又再次打量那张照片说：“小宝？小宝大名叫王景轩吗？我都不知道。”
“他小时候不是经常去你们家？”
“那会儿我才多大？十二三岁吧？单纯就是我爸跟他爷爷是同事，他来过家里几次。其实也算不上朋友，跟他也不是同学，我只知道大家叫他小宝啊。后来我又没再见过他，谁知道他长大什么样子。郝哥，这事你都问过我三四次了。我要是知道还能故意骗你嘛？”
郝世斌看他不像是装的，又问：“那你们这次追查的林一又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蹲点被人吊起来那次，那个珍贵木材盗窃案吗？”
“嗯，记得。”
“那个盗窃案一直没破。监控拍到那个盗窃犯好几次，但都是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根本没有脸。无从查起。
“这个木材生意老板也是丧，他换了几个仓库，还是一直丢货。他觉得可能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故意最近整他。一年多之前，他在一批紫檀里面都放了追踪器。
“结果，他根据追踪器发现，木料出现在缅甸。他本人就追去了中缅边境，多方打听到是一个叫林一的人低价出给他们的。价格实惠。
“他那批料子成本就要二十五万，他倒一手到市场上至少也要翻一番。这个林一二十万就都出给当地一个批发商。这个木材老板托人找到一个熟悉情况的当地生意人，说这个林一看似是当地很大的木材商，但是实际上一贩毒为主业。木料只是幌子，所以出货量不大，价格也都便宜。
“这个老板一看惹不起，可又咽不下这口气，他前前后后加起来小一百万的损失。当地警方说他木料是在省城丢的，偷的人肯定也在省城作案，让他还是回来省城报案。他回来又到警局，咱们处长就让我们跑一趟，跟当地警方合作。
“等我们去，这个林一已经出境到缅甸了。而且，当地警方说这个林一根本不是以前那个真正的林一，真的林一在一年半之前就被他们抓了，执行死刑都一年了。
“当时这个假林一不知道怎么冒充成的林一，而且还很了解真林一的情况，一直没穿帮。当地警方怀疑可能是林一以前身边的人，但是也没查到这个人什么资料。”
郝世斌心想，难道王景轩真的是武警安排他冒充林一身份去接近那个大毒枭的吗？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两方联合执法，好几次边境监控都拍到他了，但是都没抓住。还一次他们还打伤我一个队友。
“最后是咱们缉毒警联合缅甸警方端了他们的老巢。听说林一在反抗中，被击毙。我们这才结束任务，返回省城。”
郝世斌问：“你没见过这个林一？”
“没有，只在监控拍到的视频里，看过几个背影。”
“缉毒警方面有一个叫姜左的，你认识吧？”
“姜左？代号吧？有照片吗？他们都是叫代号的，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认不认识。”
郝世斌想给顾肖形容姜左的长相，可是想了想，他才发现姜左没有任何外貌特点。甚至他现在都不太记得姜左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女性，大概二十四五岁。长头发，肤色有点黑，有点瘦。五官普通。”
顾肖摇摇头说：“普通？郝哥，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吧。”
“哎，这么说吧，你有没有把你的搭档，队友介绍给你哥认识？”
“我哥？干嘛介绍给我哥认识？”
郝世斌心中暗喜，看来姜左肯定不是通过顾肖认识的顾魏，那么他俩怎么认识的？这个顾魏不简单啊，接触这么多次都没露出马脚。
“行，那你先回去休息。我想到什么再问你。”郝世斌终于放走了顾肖。
顾肖回到警队的单身宿舍，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休闲服。身体很累，可是脑子停不下来，睡不着。脑子里反复想刚才说的话，有没有漏洞。应该是没有。
跟老刑警对一次话，比上前线真刀真枪还累。
他看看表，才晚上九点多。
顾肖翻身起来，坐车来到顾魏家楼下。窗帘闭合，屋内似乎有灯光。
他给哥哥发了个信息：“我在楼下，下来。”
窗帘有动了一下，屋内灭了灯。
5分钟后，单元门拉开，顾魏出现在门口。
“哥。”
“你怎么晒这么黑。”顾魏说。
“你怎么捂这么白？怎么我不来找你，你都不出门吧？”
顾魏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在家看基本刑法的书。”
“你就算把所有刑法书都倒背如流，小宝被抓了也一定是死刑！”
“滚！”顾魏皱着眉骂道。
兄弟俩顺着路边没有目的的散步。
“郝哥又找我了。”
“嗯。”
“还瞒得住吗？”
“你是不是按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内容说的？”
“是。”
“那就行。反正不管怎么问，你就一口咬定你十三岁以后没见过小宝。他的情况一概不知。他没有地方核实这件事。其他的你不用管。即便有一天瞒不住了，你也要这么说，后来的事情你一概不知道。”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瞒天过海，只怕老天爷不乐意。如果咱们哥俩一定要折一个，哥哥一定要保住你。知道吗？”
“不行。哥，如果你要牺牲自己保护小宝，那我就把一切都说出来。”
“哎，只怕我和小宝，你一个也保不住。如果案发，小宝是凶手，我是帮凶，你知道吗？如果你到时候说出一切，你想没想过你之前的行为是什么？知法犯法，包庇罪！你警察不想当了？！想去坐牢吗？所以，万一有一天我也出事，我要保住你。”
顾肖不想跟哥哥继续争辩，想起郝世斌问到的姜左。“哥，姜左是怎么回事？”
“嗯？姜左怎么了？”
“郝哥今天问是不是我介绍姜左给你认识的。”
顾魏心想，糟糕，郝世斌终究还是反应过来了，姜左来找他很可疑。“那你怎么说的？”
“说不认识啊，所以这个姜左是谁？”
“你不用知道，你就记着，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谁问，你都一口咬定十三岁后从没见过小宝，不知道任何事。这点不能变！”
“哥，如果为了小宝，你真的自己也搭上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