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 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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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秋没有定闹钟，也没等到言叶叫，自己在距离集合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醒了过来，看着精神还不错，同言叶打了个招呼转去洗手间洗脸换衣服。
下午按计划进行常规训练，刚过四十分钟，言叶突然通知大家进房间，准备和PNI打训练赛。
和PNI训练赛的这件事儿大家都记着，特别是谢知秋，他知道言叶安排的是小组赛的前一天，只是言叶一直没提，加上有了新的目标对手，谢知秋索性也没问。
结果……这么突然的吗？
通知直接是立刻马上进房间的这种？
大家齐齐懵了一瞬，言叶冷声问：“有问题？”
“没有！”所有人一个激灵，脑袋摇成拨浪鼓。
言叶放下手机：“房间号和密码发群里了，一分钟就位，BO3。”
PNI的选手也陆续进房间，十人到齐，MLA的五人扫了眼对面的ID。
好家伙，全一队首发。
说好的二队呢？
不得不再次感叹言叶的能力和面子。
言叶没有多交代什么，和对面教练确认之后就开了游戏。
他甚至没有和大家说一下这几局谁指挥，用什么样的战术，似乎是真要大家纯纯临场发挥。
临场发挥——这个词他们昨天才提到过，在关于应对CM的会议上。
小组赛对战表出来后，教练组开会时言叶提出第一场第一局上谢知秋的自由人体系。当时几乎所有的副教练和数据分析师都反对。
毕竟现在这个体系还不成熟，谢知秋的整体发挥仅仅是不错，达不到亮眼的程度，也不稳定。
尤其是对手是CM，他们几乎是没有任何参考资料，只能凭借言叶对CM主教练的有限了解来做部署。
而在言叶的描述里，那种压力打法，他们更应该求稳，别乱，用谢知秋的自由人体系还是冒险了。
言叶坚持，也给了理由。
谢知秋的自由人体系对于CM来说也是没有资料数据考证，也是出其不意的一步，两支队伍会打成什么样完全看临场发挥。教练组也能在这样的陌生碰撞里发现己方更多的问题，以及对手的真实状态。
言叶说可以看第一局打出的效果来决定后面两局用什么样的战术体系。
理由很有效，算是说服了教练组。后来他们又征求了选手们的意见，都愿意一试。
大家说在赛场上全力以赴试试看，他们也很想看看自己能打成什么样。
教练组还是有些担心，方方面面，一是不想暴露自由人体系，二是因为对手的资料实在太少，教练组的工作进行得艰难。
不过这份担心没有在选手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跟言叶念叨了两句。
说对选手们来说自由人体系不说杀招，在未来也是重磅武器，如果这刚开始在不成熟的时候输了，怕会影响到大家的信心。
言叶很冷静地回复副教练们，“既然会有这样的风险，那就做点心态训练吧。”
这个心态训练就是将原本计划好的PNI的训练赛搞了个突袭，且没有任何指导。
但大家都很放松——
Million：“第一局，小秋指挥。”
谢知秋：“收到，干他丫的。”
第一局地图确认——实验基地。
界面到了职业确认和装备选择，Joke一边快速操作，一边道：“你搞来的训练赛，你不干他丫的，还指望我们干吗？”
谢知秋装备上医疗箱，之后的容量给了侦察仪器和突击武器，“你少贫，反正这局你们没医疗。”
Joke：“有本事医疗箱别带呢。”
谢知秋鼠标一晃，点了两下，当真把医疗箱换掉。Joke在队伍语音里吹了声口哨。
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谢知秋秒换了回来。Joke：“有本事……”
还没说完，谢知秋打断他道：“没本事。”
“能屈能伸。”Luu打趣说，“另外秋的手速是越来越快了哈，这一秒钟时间，也不怕翻车。”
MLA随机到的是三层，得往下走。谢知秋在地图上标点：“Joke帮我盯东侧，Santa注意两个位置。”
Santa：“收到。”
谢知秋：“别小瞧你哥。”
Joke：“弟弟，好好指挥，输了，爸爸要你小命。”
谢知秋：“爸爸，还是留着我打比赛呗，没我你们会输得很难看。”
“秋哥，就位了。”Million在语音里突然喊了这么个称呼，将大家拉入正经的状态里。
谢知秋看着屏幕上的游戏人物，脑子里回想起副教练的问题：“自由人体系赛季初就拿出来，会不会不大好。”
那会儿他什么都没说，因为没有成绩。
不过他内心里的答案是：MLA不用怕暴露战术，不用怕暴露自由人体系，现在的他还不是杀招，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比赛就是最好的训练场，他始终会成长，只要成长的速度超过大家对他的研究猜测速度，那MLA没什么怕的。
至于会成长到如何，有言叶在，谁知道呢~
这些话说出来的话他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瞎狂的傻逼。
但他心里就是主打一个自信。
“找到对面侦察。”Joke说。
谢知秋：“陆哥掩护Joke，队长打！”
PNI表现得不如正赛那么认真，但该用的战术统统用上了，该有的压迫感依旧有。特别是第二局就遇上了城市废墟图，PNI开局上链条阵型，谢知秋尝试后手，还是抵不过他们的快速合围。
训练赛两局结束。
比分0：2。
打得……不怎么好。
对手的强势和比赛的紧张状态，今天的训练赛配合上出现了较大的失误，每局都有一波被对手给冲掉阵型，狙击和前面突击脱节，谢知秋和Joke游离在了战圈外。
言叶OB过程有听他们的队内语音，谢知秋的指挥口令还是不够简洁，传达接收就有时间误差，加上默契差一点，就会乱，之前和国内友队或者二队打就没出现这么大的断层。
言叶的第一句话是：“今天打成这个鸟样，明天还用自由人位上吗？”
先开口的竟然不是谢知秋，而是Santa。他很坚定说了一声“上”，“第一局末尾的时候找到点感觉了。”
Million接过话头补充说：“上，第一局末尾那波我都以为要翻盘了，可前面差距拉得太大，有点无力回天的意思。第二局么，赶上了城市废墟，PNI的城市废墟确实干不过，局内的感觉比看比赛来得刺激多了。”
Joke：“言教练，虽然确实打得稀碎，但……很爽啊，不仅仅是面对PNI的爽，还有秋宝那种老子能日天日地很爽啊！侦察位到突击位的切换，完全没问题。”
他说这长串，也没见言教练脸色有一丝一毫变化，只能讪讪闭嘴。空气沉默下，他又“补救”说：“确实自由人打得稀碎，谢知秋垃圾。”
谢知秋：“……”
Luu偏头过去闷笑一声，伸手想摸兜里的烟，言叶看过来，他也只能发表一句：“上，不怕输。”
言叶最后看向谢知秋，“你呢？明天还上吗？”
谢知秋以为会被言叶狠骂，可依旧咬了咬后槽牙说：“上。”
“给个说服我的理由。”
“我……”谢知秋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他盯着言叶的眼睛，半晌道，“你答应过我的。”
谢知秋的话没有委屈，也没有不甘心，只有坚定。
还有一抹自信。
尽管言叶也不知道打成这鸟样，他在自信什么。
言叶很浅地笑了下。
谢知秋立马道：“妈的言叶，你吓我们，你压根没生气！”
言叶：“我什么情绪重要吗？我生没生气你们都打成这个鸟样，真的是稀碎，复盘。”
“复复复。”
复盘一点点拎出来，大家也都清楚问题在哪儿。不过从个人微操来说，今天大家的状态都不错，开枪收枪，进攻的节奏是对的，换句话说就是机会抓得对，符合这两天教练组强调的进攻节奏和反制快节奏的一些关键点，就是团战一打就碎。
言叶该夸夸，该骂骂。
复盘结束五人抓紧时间练配合，言叶安排了个副教练领着谢知秋同大家梳理简洁指令。
看言叶的支持度和大家的干劲儿，教练组能感觉到明天的BO3整场都是谢知秋指挥的自由人体系了。副教练也好，数据分析师也好，都尽全力的给到指导帮助，之前就准备的战术部署安排再次掰碎了给他们讲。
这一训练就到了凌晨两点多，大家原本还不打算停，都在兴头上，觉得时间不够用，但第二天下午两点比赛，计划十点半左右就要用餐，之后打两把热手就得到场馆做赛前准备，教练组强制所有人下机回房睡觉。
谢知秋反手捏着肩膀活动了两下颈椎，余光瞥见仍旧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的言叶，忽地想起来自家这熬不得夜的教练，他立马起身过去：“走了。”
“恩。”
就这么一个音节，都能听出疲惫来。
谢知秋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下，有点担心他这身体，不知道能扛多久的造。
回到房间，言叶将笔记本翻到某一页递给谢知秋，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在行李箱面前收了几样东西进了浴室。
谢知秋：“……”
低头看言叶的本子，一整篇手写笔记，还配有几张小图。
不是CM的资料，也不是他的常失误点，而是一篇……怎么说呢，类似于指挥小贴士。
第一条是赛场上阵型乱了别着急，切记别慌。
多念几遍「理智、冷静、找掩体」，所有人在掩体后缓过节奏，再重组阵型，团战脱节严重不要想着往里挤，指挥撤退，能撤就撤，不能撤就卖。
一个能够冷静判断局势给到指令的指挥比一个好的突击手还重要。
接下来便是不同地图某些特别区域的标点，这些区域是最近的训练中反复记忆的，因为其中的掩体位置和布列几乎可以是作战阵型。
他们遇到这几张地图，也随机到掩体内侧这边的复活点时，就尽量选择这些位置去作战，且能有进有退，突击医疗狙击都能在撤到安全位置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再次有序投入战斗。
手绘的图片底下还有一行字：「对这些点位的训练大家都还没达到肌肉记忆的程度，你必须要记得更多，在关键时候指挥队友就位」
谢知秋将这些东西都背了一遍，才翻到下一页，第二条的内容是关于队友没能准确接收到指令的内容。
他挨着看下来，其实言叶的这些内容多为叮嘱，要想治根，肯定是在百次千次的比赛中汲取经验慢慢磨合的。
谢知秋翻回前一页，看着言叶手写的「理智、冷静」反复念叨。
不过念着念着，眼前的文字就被那个人的身影所覆盖，他不自觉地抬头望向浴室的方向。
下午打趣言叶的话有了答案——这浴室不怎么隔音。
心猿意马。
直到浴室门打开的动静响起。
谢知秋恍然回过神，低头继续看笔记。
还有第三条，「指挥权在你手里……」
“还没看完？”言叶声音的状态比先前好不少。
他穿着一身墨蓝色的睡衣走过来，谢知秋的视线完全落在他的身上，没敢往上瞟，总觉得若是对视上，恐怕会有别的什么不该出现的想法。
谢知秋若无其事地重新低下头，往后翻了翻，回答说：“就还有第三条没看，前面两条都好好背下了。”
“恩。”言叶掀开被子上床，“第三条就是告诉你作为指挥，一定要记住指挥高于个人位置，如果明天在第一局之后发现情形不对，你可以退归医疗位，不放指挥权。”
谢知秋点点头，言叶差不多已经是全躺下的状态了，谢知秋正想要说让他赶紧睡，就听他继续说：“我答应你让你华丽开场，谢知秋，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输也好，输得很难看也好，都给我扛着，指挥权要过去了，就别辜负Million，别忘记队友的支持，你要时刻记得他们在你身边。”言叶说。
这句话言叶没有完全点透，他本想提醒谢知秋，这个战场、这个竞技舞台不是他个人的华丽秀，是5V5的团队作战。
但有的事儿得栽了跟头才能醒，提醒点到即止。
半大的少年，本就自负。
还好的是眼前这个少年正是不怕摔跟头的年纪，还有机会爬起来，只是摔疼了，就疼着，不能哭。
“我知道。”谢知秋再次重重点头，“你先睡，我去洗澡，笔记本明天还你。”
“恩。”言叶低低应声，抬手关掉他那边的床头灯闭上眼。
谢知秋怕影响言叶睡眠，没有继续看笔记，熄掉所有的灯光，只留了盏夜灯火速去洗漱，十来分钟搞定便轻手轻脚地上床，裹好被子入睡。
半分钟后，言叶睁开眼，借着夜灯看清旁边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
言叶不由得轻笑，这崽子沾床秒睡技能是点满了吗？
有亿点羡慕。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chapter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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