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chapter 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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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了好一阵，言叶扬了扬下巴，“你喝。”
“嗯。”谢知秋伸手将杯子挪到自己跟前才抬起，抿了一口，又默默放下。
言叶：“……你没醉吧？”
“没，emmm你说吧，继续，我听着。”说着双手捧着那玻璃杯，低垂着眉眼。
言叶彻底气笑了，“现在的剧本是哪出？”
“受气小媳妇正在挨训。”
“……”
“好了好了，说回正题，你继续。”谢知秋嘴上是这么说，但那神态更像受气小媳妇了。
这孩子真是皮痒了！！
言叶忍着不能打孩子的念头，用心琢磨了一下，慢慢说道：“喜欢你，没有不爱你。”
谢知秋的眼睛倏地亮了。
见过圣诞节点灯吗？
亮起的瞬间感觉夜都亮了。
这会儿就是那样的瞬间。
喜欢啊。
而且——
谢知秋露在拖鞋外的脚趾偷偷翘起来了。
或许也没那么偷偷。
有人已经看见了。
“我会好好保护你。”言叶说得郑重，“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番话，还有些事情想跟你说。可能你听了会更难过，也许会有愤怒，我还是觉得不能瞒你。”
“啊，你说。”谢知秋又喝了口酒。
“你继母…算了，说名字吧，钟雁雪，去年六月就开始着手联系隔壁游戏连续几年一轮游的CRG俱乐部，谈成了赞助，并通过俱乐部买了「末日战场」的比赛席位，十一月底完成联盟手续，之后以收购的方式买下「末日战场」分部，更名为CM，成为实际掌权人，当然全程是你爸的名义。”
“同时，他们也和那美国大叔教练接触，差不多十二月的时候沟通成功，也顺势走了美国赛区的一些关系，具体怎么操作的也不重要，总之CM和国区赛组委确定下来，一直不亮相保持神秘，直到新赛季开幕，为了不提前公布，甚至保留了原有战队，他们作为增加的一支，空降。”
谢知秋听了这么多，越发糊涂，他喃喃问：“她图什么？”
恐怕只有钟雁雪自己知道。
“这一通操作算得上处心积虑了，而且之前我们也查过CM的资料，这些都没有任何痕迹，直到今天。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能知道的这些内容，是钟雁雪让我们查到的。”
谢知秋：“在那束花之后。”
“对。”
“那束花是个提醒，可是提醒什么？宣战还是什么？搞不懂。”
言叶继续说：“晚上那个博主发的两条微博应该也是她的手笔，如果花是第一步，这是第二步，那其三就是她有特地放消息说，CM有意邀请Autumn试训，准备在夏季转会期前跟你接触。”
谢知秋瞬间懵了，“这个消息的传播范围有多大？”
“不大，但MLA的管理层至少在其中。”
“你刚刚下了车打电话……”
“嗯，后天得回趟总部开会。”
“你、你不是老板吗？”
言叶笑起来，“是，但不止我一个投资人，战队训练我可以绝对说了算，其他的，特别是运营、投资、利润转化就不能只是我做主，这些事情也有别的主理人来处理，不然我哪有时间天天蹲基地？”
他悠悠喝口酒，“而且总经理职位也是所有投资人委任的，就算是出资超百分之五十，也有可能被换下来，毕竟另外百分之五十的资金不是用来打水漂的。”
“啊——这样吗？那你就不是霸道总裁了？”
言叶哭笑不得，谢知秋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神经了，主动跟他碰杯，一起喝。
“钟雁雪走了三步了，大概率还有，只是暂时没传到我这里来。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俱乐部会处理，就算是要征求你意见了，也是俱乐部这边来跟你聊。”
谢知秋点点头，“算是你帮我扛了不少压力。”
“俱乐部也希望选手们能心无旁骛打比赛，你已经成年了，和俱乐部签署的合同具有法律效应，别说那是和你关系不怎么样的继母，就是你亲爹亲妈，想做一些干涉俱乐部正常运转的事情，也没门。”
“那你呢？你一直在说俱乐部，你呢？”
“我喜欢你不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交给俱乐部，我就在这儿，和你并肩作战。”
“草。”
谢知秋耳朵瞬间红了，他羞恼地揉了揉。
“铛”
言叶：“干杯。”
谢知秋又是将这一罐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说好的只喝一罐呢？”
“我说到做不到，不可以？”
“可以。”言叶笑着。
“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嗯，因为你在。”
这事儿似乎揭过了，谢知秋将腿收到凳子上，下巴搁在双腿膝盖上，和言叶随口胡扯着天南地北的事情，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酒。
看得出来他困了。
喝酒的目的达到了。
言叶见他不停地喝，但那最后一口酒一点儿没少，“喝不下就别喝了，去刷牙睡觉。”
“你别管我，我养鱼呢。”
“你养的哪条鱼？”
谢知秋后脖颈一凉，“你这条，够了。”
言叶拿过他的杯子，一口喝了，“赶紧的，刷牙睡觉了。”
“奥。”谢知秋是真困了，酒没了也能安心睡了。
只是……
“刷牙。”
“睡觉。”
“刷牙。”
“呼呼——”
“……算了，臭就臭着吧。”
言叶将灯调暗，开始收拾桌上的啤酒罐。
这会儿还想抽根烟，不过便利店太远了，懒得跑。
其实钟雁雪还有一步，不知道怎么传的，谈恋爱的消息传到他爸那儿去了。
他爸倒是没当回事，但他爸的助理知道谢知秋是谁，战队内的这种恋爱事可大可小，总之，他爸的助理大叔给他发了消息，让他注意处理后面可能发生的一系列负面问题。
收好桌面，通风散了散屋里的酒味儿，言叶才去卫生间洗漱。等他出来，却见着本该睡着的谢知秋睁眼望着他，眼里的情绪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
但沉沉的，让言叶感觉有些难受，
“怎么还没睡？”
“哥。”谢知秋声音半哑，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他有些想哭。
“我在。”
“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言叶站着没动，他不敢，他害怕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担心自己的状态、谢知秋的状态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比赛。
一时间言叶想了很多，看他一动不动，谢知秋的心沉了下去，“不可以吗？”
“那我们能在一起吗？你能做我男朋友吗？你……”谢知秋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也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
言叶：“不是说好拿了冠军之后？”
谢知秋顿了几秒，“恩，对，我们说好的。”
他扬起一抹笑，也不管言叶有没有看见，他便一把抓过被子蒙过头顶。
言叶还是披了外套出了门。
他理解谢知秋现在的心理状态，被人伤害了之后寻求安慰和弥补，特别是钟雁雪这个人对于谢知秋来说还算是在“家人”的范畴，他想要个能被称之为“家人”的角色来补上这个裂缝。
“小孩儿不怎么乖啊。”言叶笑了声，呼出的烟雾湮在夜色里。
“喂，这大半夜的你疯了？”
言叶：“有点事儿，聊聊。”
“就不能后天见面再说？这个点不睡，你那破身体明天死了算球。”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说。”对面憋着怒气，拿他没办法。
“谢知秋应该知道钟雁雪想干什么，他状态不好。”言叶说，“CM那边有没有办法压一下。”
“没有。”电话对面干脆利落。
言叶无奈叫了他一声：“阿清。”
“你知道我本来就认为Autumn是个定时炸弹，希望他早点炸了换人，如今有人点火了，让我负责掐引线？”
言叶叼着烟没接话，另一头的郑清叹口气，“CM本来就不是根，压他们也没意义，你应该知道。”
“今天听说他们准备换教练了，这个消息我看是故意放的，应该已经就在队上的，那个美国教练只是用来走关系的。第一阶段这个成绩或许是故意的，后边还会搞事情，我会尽量让选手不受影响，但是能掐源头当然更好。”
郑清没有立刻答应，“再说。所以钟雁雪那边怎么弄？”
“后天回家一趟，吃个晚饭。”
“你这救兵搬得……”
“现在也不会怎么样她，只是回去跟我爸打听一下那家子到底什么情况。”
“不知道你看上谢知秋哪里了？没规矩，心理脆弱，家庭复杂。”
言叶笑道：“长得好看。”
“行吧，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优点。”
“你也别在这儿逼逼了，什么时候你到基地来看看他就知道了，他很乖，你会喜欢他的。”
“好啊，就后天，听说请的阿姨做饭很好吃，我去基地蹭个晚饭。”
“滚犊子。”
“阿言，你控制好你自己，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这件事，你们的cp粉越来越多，一旦不受控制，去谢知秋直播间闹起来，他会怎么回应？炒cp拉热度和谈恋爱是两回事。”
言叶摁熄了烟头，“我清楚，我会管好他，回去睡觉了，拜拜。”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郑清忍不住骂了一句。
言叶在外面走了一大圈散掉烟味才回了房间，刷了牙摸黑上床。
意识渐渐昏沉，却感觉怀里不对劲，他迷糊睁眼，就见着谢知秋在往他怀里钻。
“小秋。”
“我睡着了。”
这半天都没睡，哎，算了，心疼他一回，纵容了他的爬上床的行为，但言叶还是克制着，翻过身平躺，没有揽住他。
待天光大亮，言叶揉着脖子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时间，竟然十一点多了，看来是谢知秋给他按掉了闹钟。
也是难得的在熬夜之后睡了个饱觉，没让他在猝死的边缘。
言叶起身拨了个电话给谢知秋，“在哪儿？”
“你醒啦？我马上回来，吃米线吗？楼下有家鸡汤米线挺好吃的。”
“恩，吃。”
“好，等我十分钟。”说完谢知秋就挂断了电话。
言叶从耳边拿下手机，看了眼回到通话记录页面的手机屏，总觉得有些不安。他莫名想到一句俗语：「小孩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一天天的，他这教练当得是爹味十足。
点开微博溜一圈，没发。
直播间上播记录，很好，没播。
朋友圈，很好，一条。在求助万能的朋友圈，问CM教练的联系方式。
营地训练记录，不错，小号早上八点半就去了网吧单排，十点开始双排，刚刚接电话的时候正在游戏内，然后他挂机了……看来鸡汤米线会准点到的。
言叶快速收拾好自己以及行李，鸡汤米线送到了。
和昨晚一样的位置坐下，谢知秋帮他打开盖子，扯开一次性筷子，服务到位。
两人没提昨天的事，也没说今上午的事，只是随口聊着上午网上的八卦和接下来的对战战队，相安无事吃完米线，收拾好房间，准备去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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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众人开启了一天两夜的假期。
结束一段比赛期，大家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加上言叶不在基地，也懒得布置些没有束缚力的训练，索性直接休息，等着15号下午三点赛组公布第二阶段对战表再进行训练安排。
第二阶段的比赛会分为SA两个组，S组6支战队，是第一阶段每个分组的前2名，剩下的9支战队为A组。组内进行循环积分赛。
单循环结束后，S组积分后四位，A组前四位进行交叉卡位赛，升降分组，重新排名，第二阶段至此结束。
第三阶段则为淘汰赛，新的SA分组组内积分赛，A组最后5支战队直接淘汰，而剩余的S组6支、A组4支战队循环BO1，拉通积分排名，最后两位淘汰，前8支战队进入秋季的季后赛。
而据官方放出的消息称：第三阶段还有个彩蛋规则。
彩蛋规则是什么大家也没有特别感兴趣，不过是为了拯救岌岌可危的比赛收视率。
-MLA俱乐部会议室-
俱乐部总部安排在市区cbd，方便各位投资人来开每季度的总结汇报会，当然言叶不怎么方便。
不过这办公室是郑清从他自家公司薅的半层楼，不方便也就不方便了吧。
“来了。”郑清示意言叶坐，“今天阿默也来，他跟你说没？”
言叶：“说了，他这又是去哪儿挣钱了，开会前半小时说来参会。”
“谁知道，一天神神叨叨的。”
MLA俱乐部是言叶牵头收购的，拉了两个好友入伙，家里都有钱，投点钱问题不大。
而且他不擅长交际，需要郑清主外，至于两人谈到的阿默，主打一个吉祥物。
这人是真的有点财运在身上的。
俱乐部收购初期是他们三人的资金完成的，言叶持股超50%，后面郑清一直在努力运营，拉投资配合周瑾谈赞助，初始资金占全部资金盘的比例慢慢降低。
但不管多大的资金量进场，言叶作为教练的主导地位不能动。相应的，言叶的压力逐渐增大，成果汇报尤为关键。
郑清倒了水给言叶，“怎么说？今天还是回家帮谢知秋解决事情？不和阿默吃个饭？难得能见着他。”
“下次吧，和我爸已经约好了。”
“听周小瑾说谢知秋今天状态挺好的，你还在担心什么？坐我这儿一个笑脸都没有。”
“我不是面瘫么？”
面瘫这个称号还是言叶当年打比赛，郑清看他接受采访的时候取的。
“倒霉玩意儿，现在都不想跟你说话。”郑清转身回办公桌后，当真准备不理他了。
“CM那边的事怎么说？”
“你看我理你吗？”郑清端起水杯喝一口，“你昨天凌晨打电话，指望我现在给你方案？等着吧，怎么也得等第二阶段开始再看。”
郑清和言叶聊了聊现在俱乐部的资金和赞助情况，夏季队服要加几个赞助商。待到时间差不多，阿默才姗姗来迟，只打了个招呼，没来得及多聊，就进了会议室。
第一阶段取得的成绩不错，网上对MLA的正面评价远多加上于负面，言叶再做了选手们这阶段的训练数据对比，让这些不看比赛的投资者乐呵呵的。郑清再添油加醋画几个饼，会议愉快结束。
送走投资大佬们，三人坐在一起喝茶。
言叶问俞默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俞默下意识看向郑清，见郑清头也不抬地倒茶，便放松往后靠着椅背，笑着回说：“最近捞钱捞够了，回来看看自家产业还需不需要钱。”
言叶翻了个白眼，俞默这人的话只能信一分。
俞默——一个主专业学数学、爱好天文的心理学家。一天神龙不见尾，最大的爱好就是挣钱，张嘴就能一大段一大段听不懂的数学知识、天文学知识，配上心理学，就是一整个大忽悠。
一度被两个基友称为黑心算卦的。
但他确实有点运气在身上，没失过手。
郑清说起CM和谢知秋之间的事儿，半开玩笑地让俞默分析分析。这起因过程一说，再瞎扯一通，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小时，毫无结果地到了言叶要走的时间。
郑清：“那我和阿默吃饭了啊。”
言叶：“恩，你们吃，有时间再约。”
俞默：“实在不行，可以等你吃夜宵。”
言叶：“我这边结束了联系你们。”
郑清：“OK。”
十分钟后，保安汇报说言叶的车离开大楼，郑清和俞默乘电梯下车库。
“真不打招呼就过去？”俞默对着电梯内壁的镜子整理衣领。
“首先，我跟他说过今晚我要去基地顺便吃晚饭，第二，我也和周小瑾说过安排一下，跟阿姨说今晚加两双筷子。”郑清慢慢说道，“第三，作为老板去基地视察是个非常非常正常的事，第四，你能不能别像个花蝴蝶照镜子？在基地散发人格魅力被阿言知道，我俩一起玩儿完。”
“我这是出于基本礼貌保持衣着干净整洁，你在想什么？”
郑清：“呵。”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chapter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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