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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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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拉闷哼了一声,冷汗沿着额头流了下来,从小腹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差一点就抓不住绳子。马德拉努力稳住身体,顺着绳子慢慢滑到地上。
马德拉蜷缩在墙角边,把自己的爪钩收了回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沿着脸颊滴落到地上。马德拉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她脱下外套,紧紧地系在腰间,伤口被勒紧得疼痛,让她眼前泛黑。
“去我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马德拉面前响起。
马德拉头也没抬,冷哼一声,“没可能。”
贝尔摩德看着面前脸色发白的马德拉,上前一把将她拉起来,一手扶着马德拉的腰,一手按住马德拉的小腹,把她扶上自己的车。马德拉一声不响地蜷缩在后座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贝尔摩德透过后视镜,看了马德拉一眼,把车开得飞快,“你也就嘴巴硬了。记得要把我的车擦干净。今晚去哪家做贼了?”
“一个会咬人的鬼的家。”马德拉咬着唇,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被咬得不轻嘛。”贝尔摩德有一点幸灾乐祸。
马德拉闷哼了一声,死死地盯着主驾驶座的椅子。她真想给贝尔摩德这个热衷于看自己笑话的可恶的女人也开一个窟窿。
十几分钟的路,贝尔摩德开了十分钟都不到。贝尔摩德停了车,扫了一眼后视镜,后座上马德拉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却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贝尔摩德摇摇头,下了车,打开后面的门,一手放到马德拉胳膊下,一手放到马德拉的腿弯处,把她抱了起来。
马德拉缩在贝尔摩德的怀里,全身都在抖,苍白的快要透明的脸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贝尔摩德上了楼,一脚踹开马德拉的家门把马德拉直接放到卧室的床上,又去洗手间的药箱里拿了酒精和绷带。马德拉的伤口其实不深,并没有贯穿,只是现在血液和衣服黏在了一起,要脱下来却有一点麻烦了。
贝尔摩德废了些力气才把马德拉的衣服从她的身上扯了下来,小腹上血肉模糊。
贝尔摩德抬头看了咬着后槽牙的马德拉一眼,汗水已经把马德拉脸上的伪装弄得一塌糊涂,一边轻轻地用酒精清理着,一边笑道,“身材不错啊。”
“谢谢夸奖。”马德拉咬着牙恨骂了一声,眼神如狼。
贝尔摩德看着马德拉,突然笑了出来, “躺好,不然再给你开一个窟窿。眼神那么凶干什么,想咬我?”
马德拉紧紧地抿着唇,非常想。
贝尔摩德低下头,看着清理出来伤口,皱了皱眉,“怎么尽让我干这么血腥的事情?”
马德拉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下次我跟它商量一下,让它自己跳出来。”
“说的好像有道理。”贝尔摩德对马德拉嫣然一笑,马德拉心里咯噔一下,再她做好心理准备之前,一条冰冷的手巾压在了马德拉的伤口上。
“贝尔摩德!”马德拉大吼一声,左手下意识地去抓贝尔摩德摁在她腹部的手。
“别动。”贝尔摩德低喝了一声,手上的力量却越来越大,马德拉只能死死地咬紧牙关。只是泪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地留了下来,这比她刚刚被射中的时候还要疼啊。
当贝尔摩德终于把手挪开后,马德拉整个人瘫软在床上,身下的床单完全被汗湿了,她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是存心报复!”
“我只是帮你用酒精消毒而已。”贝尔摩德摊开手,把沾满血的手巾扔到桌上,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一把匕首,“谁动手?”
马德拉看着贝尔摩德,绝望了。要贝尔摩德动手取子弹,自己肯定是要疼个半死,但是要她自己动手,实在是有心无力啊。马德拉长叹一声,扭向一边,半哀求道,“轻点。”
贝尔摩德看着马德拉,笑了起来,真是难得看到这孩子害怕的表情啊。贝尔摩德点燃打火机,拿着匕首在火上烤了烤,轻声道,“你知道马丁尼是怎么调成的吗?”
马德拉根本没空思考这个问题,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把匕首,看着贝尔摩德把她从打火机上移下来,挪动到自己的小腹上,那热气,让她头皮发麻。
贝尔摩德放下打火机,轻轻拭去马德拉额上的汗水,右手朝马德拉的小腹伸去,“是琴酒,加上伏特加,再加上……”
“贝尔摩德!”马德拉厉声吼道,两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那一把匕首飞快地在她的小腹上来回着,她却觉得每一刀都是那么的漫长。马德拉不敢动,只怕一动就会造成贝尔摩德下刀出现失误。她握着床单,疼得直掉眼泪。恨不能自己赶紧晕过去,只是大脑十分清醒。贝尔摩德每一次下刀马德拉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离那一枚子弹更近了一步。
身下的床单已经被马德拉抓破,她的手指紧紧地掐进掌心,下唇已经血肉模糊,腿肚子也在抽着筋。马德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她了,因为她竟然开始笑。大笑。又哭又笑。
贝尔摩德扫了马德拉一眼,皱着眉头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当那一枚子弹被取出来的时候,看着那一枚带血的子弹,马德拉只觉得一口气全都松了下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大脑似乎也停了下来。
“明天……上课……六点……闹钟。”马德拉用最后的意识说道。
迷糊之间她感觉到贝尔摩德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以后做贼别在周中。”
马德拉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又挂着一轮血红的太阳。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换过,只是不知道那染了血的床单是被洗了还是烧了。马德拉私以为被烧的可能性要大一点,因为贝尔摩德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乐意去手洗洗床单的人,而自己家里也没有洗衣机。
肌肤和被子直接亲密接触的凉飕飕,却又格外舒适的感觉让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可真是喜欢让她裸着啊。马德拉侧过脸看了一眼她的床头柜,想要从上面拿手机看一眼时间,只是那上面没有她的手机,只有一枚子弹,一枚同样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子弹。
马德拉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把那颗子弹拿过来,放在手心仔细地看着。9毫米鲁格弹。全世界范围应用最广的一种子弹。配上鲁格LC9s,可真是一把好的女性自卫枪。不过,也应该是因为浅香现在的身体缘故吧,否则正常的枪的后坐力,可不是一个孩子能承受的住的。
不过,那个世良胆子可也真是够大,在日本还敢随意开枪。等警察过去了,恐怕也有的解释了。
马德拉笑笑,她可是有一点期待,世良和玛丽她们两在得知,房间里另外一个指纹的主人是谁的时候的反应了。
马德拉下了床,从门后的衣钩上拿了浴袍穿了走进客厅,客厅里贝尔摩德正靠在沙发上抽着烟。贝尔摩德见马德拉来了,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下午好,马德拉。”
马德拉看了贝尔摩德一眼,有这个女人在就一点都不好,明明叫她今天早上叫醒自己去上学的,还让自己睡到现在。马德拉扁扁嘴,走向厨房,刚刚准备去打开厨房的门,一支橡皮头的飞镖径直射了过来。马德拉转身,拔出左轮对着贝尔摩德。
“马德拉。”贝尔摩德抬起眼皮子看了马德拉一眼,朝餐桌上的外卖挑了挑下巴,“你要是想死,昨天跟我说一声啊。我很乐意在一边看着的。”
马德拉扫了贝尔摩德一眼,再看看桌上的外卖,好吧,有热的食物吃,何乐而不为呢?
马德拉走到餐桌旁坐下,打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外卖,牛排,土豆泥还有沙拉。“你对我老师怎么解释的?”她一天没去上学,老师却没有打电话过来,想来贝尔摩德应该是帮她请了假,只是这样一来,恐怕世良就会更加怀疑了吧。
贝尔摩德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过来坐到马德拉的身边,拿手指刮了刮马德拉的脸,被马德拉侧头躲开了。“我说你昨晚和我玩得太晚,今早起不来了。”
马德拉眉头一皱,右手握着餐刀就朝贝尔摩德的喉咙刺去。贝尔摩德不躲不闪,依然悠闲地吸着烟看着马德拉。马德拉的餐刀在贝尔摩德的喉咙前滑过,随后重重地插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马德拉心里烧着一股火,如果这人不是贝尔摩德,她绝对让这个人死。
“你可以走了。”马德拉抓起面前的牛排,直接往嘴里送。
贝尔摩德咂了咂嘴,“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小的时候还会窝在我怀里撒娇呢。”
“那是因为我当时蠢。”
“蠢得可爱。”
马德拉放下手里的牛排,盯着贝尔摩德,“你走还是我走。”
贝尔摩德吐出一个烟圈,把烟头扔进自己的酒杯里,“昨晚你可是答应了要陪我调酒的。”
马德拉冷笑一声,在浴袍上擦了擦手,解开自己的扣子,“好啊,来吧。”
贝尔摩德眨了眨眼睛,她慢慢地凑了过去,身上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和酒味。贝尔摩德环上马德拉的腰,指腹在马德拉腰上的绷带上轻轻蹭了蹭,画了个圈,随后替马德拉把浴袍重新系好,“太瘦,不舒服。”
马德拉憋了贝尔摩德一眼,“我第一次的时候比现在还瘦。”
“你那是没开始发育,嗯,虽然现在也没发育好。今天扮你的时候,你同学还问我怎么感觉一下子就胖了?真是过分啊,还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说过。”
马德拉扫了贝尔摩德一眼,‘扮她’?难道贝尔摩德今天替她去上学了?马德拉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这种事怎么可能?马德拉一手抓起牛排,一手从浴袍里摸出那一枚子弹放到她面前,“去查查这把枪是在谁的名下。”
贝尔摩德的手指绕着那一枚子弹画了一个圈,把它握紧自己的手心,“早知道你要指挥我,我就该让它留在你的身体里。”
“留着下次当道具用吗?也是,”马德拉点点头,“起码它进得比你深。”
“我是念着你年纪小,怕你受不住。”
“找借口只能说明你能力不行。”马德拉扫了贝尔摩德一眼道,“这是你自己说的话。”
“所以你就去找boss了?”贝尔摩德笑眯眯地托着下巴看着马德拉,“就因为……”她的话戛然而止。
马德拉拿着左轮指着她,笑着道,“说下去呀。”
贝尔摩德摆了摆手,她重新靠上椅背道,“昨天的事情,要我帮你善后吗?”
“不用。”马德拉哼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上面的指纹已经被贝尔摩德撕了下来,“只是没想到,那个世良醒得比我估计的要早一点,应该是那声枪响吧。不过,比起我送她们的礼物,”马德拉轻轻一笑,“可就差了很多。”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毛,“看起来你昨晚玩得也很开心嘛。不过我就惨了,今天被你说的那个世良,盯了一整天。我原本还以为,你有那么大的魅力,这么快就找了个小女朋友。”
马德拉愣了愣,这么说,这个女人,今天还真的替自己去上课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贝尔摩德扮成自己的样子的时候醒过来?这可真是失策啊。
“我今天作业是什么?”马德拉问道。
“我已经帮你写了。”贝尔摩德说着凑了过去,马德拉看着贝尔摩德的眼睛,水绿色的眼眸依然如她的主人一般神秘。贝尔摩德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了擦马德拉的嘴角,随后舔了舔手指。
马德拉的呼吸一滞,眼睛看着贝尔摩德,身体有一点发热。但是马德拉很清楚,面前这个女人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卖这么大一个人情给自己的。“你要我做什么?”
“替自己的人打个掩护也是应该的。”贝尔摩德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马德拉的手机,放到马德拉的面前,随后站了起来,“你手机里有几条我不喜欢的消息,所以我帮你删了。你那个叫劳伦的朋友,等我们回了美国可以约她来家里见个家长。周六见了,马德拉。”贝尔摩德说完,走向阳台,身影消失在阳台上。
打个掩护。马德拉笑着哼了一声,手指在面前的手机上滑过,你帮我打了掩护,不被世良怀疑,我就要继续掩护工藤新一,这笔买卖你是不是赚的有一点大了,贝尔摩德。如果我要是真的报告了boss工藤新一还活着的消息,你要怎么办呢,贝尔摩德。杀了我吗?还是和组织彻底决裂呢?
至于劳伦,马德拉轻轻笑了一声,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贝尔摩德?难道,没有记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