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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愿得一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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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每场仍然收到十八个花篮。散场时,仍有黑色的轿车等在后门口。
方天泽也不下来,只是放下车窗抽烟。
有时柳如烟上了其他人的车,有时自己叫黄包车回家。
柳如烟无视了那人那车几天,终究忍不住,“方大少钓得一手好鱼啊!”
方天泽立刻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柳如烟拉开车门,“我可没说柳老板是鱼。”
柳如烟上了车,“坏人都让我做了,你这人可真是……”
此时,方天泽也上了车,可是竟直接吻了过来,那半句话被堵在嘴里……
“我这人怎么样……”方天泽蹭着人耳鬓埋到脖颈……
“外面……能看见……”
“正好多上几次新闻,把这件事坐实,就再没人来约你了……”
“无赖……”
方天泽松开人,发动车,“我们,换个地方。”
“方大少!”
“诶!”
“我拜托你矜持一点!送我回家!”
方天泽扭过头来看了看他,似乎是认真的,他可不想现在又把人惹生气,“好。”
方天泽居然就真的乖乖开车,把人送到四合院门口,“柳老板哪天晚上不演出,赏脸吃个晚饭?”
柳如烟想了想,周五六日三天的戏已经排满了,说,“下周一。”
“好。晚上七点,我过来接。”
不过这顿饭吃得不算舒心。
馆子是天津港最高档的西餐,菜色、酒水,服务俱佳。
方天泽一身茶色三件套穿上,甚至克己复礼起来。
柳如烟一身暗秀兰苕的浅杏色绸缎长衫。翩然若仙。
但是,两个人好好的烛光晚餐,偏偏总有不开眼的人,来找柳老板搭话。
什么酒会上有一面之缘的政客。
什么请过他唱堂会的阔少。
甚至两个军阀的姨太太来要签名照!
方天泽便讪讪地坐在一旁。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这方大少的名头,也不怎么值钱。
回去路上,方天泽一直黑着脸。这人他迟早要他只属于自己。
柳如烟也不哄,若是其他应酬,柳如烟定让人开心来,舒舒心心地走。可不知怎的,他很喜欢看方大少哑巴吃黄连的样子。
从此两个人,再没去外面吃过饭,可是,更像一对老夫老妻。下晌开车送他去戏院,夜里送他回家,偶尔去宵夜。
赶上柳如烟没排演出,还去看过一次电影。
方天泽想,黑乎乎的影院里,总不会有人来搭讪了。
电影演的什么,方泽天一点没看进去,只是黑暗中拉着柳如烟的手,心猿意马……
车开到四合院门口。
方天泽右臂搂了人,左手指尖滑过他喉结上的痣,“我喜欢这颗痣,离你这么近才能看清。”说着就要亲上来。
柳如烟把人推开,正色道:“一直没问,方大少家里就没有给你定亲?”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戏子,可也放不下那点骄傲。从首次挂名登台,他就格外珍惜自己,不想落得以前那些师哥们的下场。
所以,他眼下知道自己分明喜欢眼前人,可就不肯这么不明不白地在一起,他总要确定点事情。
“为何问起这事?”
“我想着,你这岁数也是到了该娶亲的时候。”
“你嫌我老?”方天泽当然知道他想知道什么,故意岔开话。
柳如烟可不吃这套,盯着人,等答案。
方天泽不知真心还是假意,赌咒发誓一般说道:“我就偏偏这辈子都不娶,谁又拿我怎么样?”
柳如烟笑。
“笑什么?”
“笑你狂。你父母都在,迟早逃不过这件事。”
方天泽心想,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也得让柳如烟离不开他,“我下个月会跟父亲说搬出来住,到时候就方便了……”
柳如烟心里明镜似的装不懂,“方便什么?”
方天泽不说话,直接把人吻住,隔着裤子摸着那人慢慢鼓胀起来的地方,“方便让你更舒服一点……”
“我倒觉得是方大少,更难受些……”
“谁让你这么勾人,还钓着人不给。现在看来,我才是鱼。”
“还是条大鱼,得放长线……”
“收网吧,让你遛得受不了了……”
“无赖。”
方天泽回到家,父亲竟然坐在客厅等。
“父亲,这么晚……”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
方父已经听到些风言风语,回来问方母可知道儿子近来夜夜和什么人厮混喝酒。方母茫然不知。
方父当夜一直等到凌晨两点,方天泽才进家门。
“去哪儿了?”
“跟几个朋友喝酒。”
“你刚刚回国几个月哪来的朋友?”
“就是几个新认识的朋友。”
“做什么行当?”
“……”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天津港一共才多大?我告诉你,你再让我听到什么不堪的传闻,报社你就别想再办下去了!”方父甩手上楼。
楼上卧室内。
方父问:“给天泽定的亲,那乔家小女何时回国?”
方母:“乔小小喝了几年洋墨水。听乔母说,作风洋派得很,每每写信总提要退婚,不肯回国。”
“那怎么成?!”
“你先莫动气。明日我就去乔府。”
“这几天给我盯着点他。”
“是了,是了,我盯着,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