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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温先生救人,漆九遇险,温先生大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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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刻,村上一老人家跑来敲响了温家大门。
徐世几见是丰甲村的刘老太,礼貌问道:“刘老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哀嚎两声,撕扯着嗓子哭喊道:“我家孙子病了,看了好些医生都不见好……我实在是迫于无奈才来找您的!都说温先生神通广大,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见见先生?”
徐世几面露难色,纠结半许道了声“您稍等片刻”,便转身进了大宅。
他和舞尤站在玉兰树下,瞥见一双瘦得骨骼突出的手拉着他家先生,神情各异,悲喜不通。
趁着漆九如厕的空隙,舞尤朝温旧闲招了招手,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
温旧闲走到俩人跟前,徐世几立马把刘老太的事重述了一遍,随即满脸严肃道:“先生,您不能去。”
舞尤跟着狂点头,“对,他们都是骗子!以前就差点害死您,可千万不能心软了!”
温旧闲轻摇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沉重,“我初见刘老夫人便看出她命不好,没想到噩运这么快就开始了。既然是她老人家亲自来的,我自然不能推脱,你们……”
“先生!”舞尤不乐意了,柳眉倒竖,出声阻止:“那老夫人家里不幸,许是上辈子做了太多恶事,您就别去掺和了,万一沾上因果就麻烦了!”
“是啊先生,你就听丫头的话吧,少掺和他们的事!”管家在一旁附和。
温旧闲神色依旧,淡然道:“你们应该清楚,就算我不予理会,终会有村民找上我。”
“可是……”
舞尤心有不甘,倒是徐世几一转方才的态度,拍着她的肩叹息道:“算了算了,丫头你也别说了,先生做的决定岂是你我能够改变的?”
舞尤哼了声,赌气不语,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嘀咕:这村里的人没个好东西,活该丧命!
漆九回到庭院,就见温旧闲正和管家,还有舞尤在商量事,不由皱起两条平眉,疑惑道:“先生,你要出门?”
温旧闲笑了笑,解释说:“刘老夫人家里出了些事,我去看看。”
“那、那我能去吗?”漆九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也想帮忙……”
徐世几和舞尤气得直翻白眼,心想着少来搅和事,希望温旧闲能拒绝这个病秧子。
温旧闲没理会二人,对漆九说道:“九羽,待会儿到刘老夫人家里,你就跟在我身边。”
漆九听闻,连连点头,正色道:“先生你放心,我都听你的!”
几人不再耽搁,跟着老夫人去往了刘家。
刘家修的是瓦房土墙,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上喷的红漆掉得斑斑驳驳。
再看刘老夫人,几乎是哭着邀请他们进的屋。
但漆九一行人并没有见到刘老夫人的孙子——刘甲。
温旧闲目光微沉,拈指一算,也只能模糊感应出人在附近。
他看向徐世几,淡淡道:“他应该走不远,我们分头去找。管家、丫头,你们同刘老夫人一路,我与九羽一道。”
“是,先生。”
温先生带着漆九来到了一户没锁门的人家。
漆九记得这是木匠朱铁二的家,有钱的很。
先生带他来这,难道说……
刘甲在朱家?
漆九随同温旧闲走进了朱家,刚到厅堂,耳边就传来了吼吼的喘气声。
他顺着声源寻去,只见一男一女正躺在沙发上做不可描述之事。
男人面露凶狠,动作迅猛,嘴里流着粘腻的哈喇子。女人则是满面春光、眼神迷离地望着男人,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
什么情况……
刘老夫人不是说刘甲要死了吗,怎么生龙活虎到和朱家女儿翻云覆雨!
突然,辛勤耕种的刘甲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漆九,惨白的面孔浮现出诡异的阴笑,乌黑发紫的唇都快咧出血了。
漆九吓了一大跳,这刘家孙子也太奇怪了……
他咽了咽唾沫,正欲说些什么,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九羽,你先退后。”
听温先生这样说,漆九乖乖站到一旁,温旧闲则去了沙发的另一侧。
刘甲目光移至温旧闲身上,硕大的鼻子对着空气嗅了嗅,桀桀笑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是阻止不了的!”
温旧闲双眸微眯,眼中闪烁着寒芒,“你又从何而来,这万千因果可与你有半分关系?”
“哼,他刘甲若不对我的尸身指指点点,我又怎会盯上他?当然,这并不重要,我并非他们的债主,至于他俩种下的因,早已开花结果,你很快就会见到它!”
话音刚落,刘甲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朝温旧闲扑去。
然而,在靠近温旧闲时,刘甲一个闪身,迅速转变方向,直冲漆九。
温旧闲料不及此,连忙上前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漆九躲闪不及,被刘甲撞到在地,粗糙大掌往他胸膛狠狠一抓,直接将布料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
漆九痛得双眼发黑,顷刻便失去了意识。
“九羽!”
温旧闲瞳孔骤缩,浑身爆发出浓烈的戾气,苍白的肌肤仿若被注射了水墨一般,密密麻麻的青黑色条纹顺着身体飞速蔓延开来。
只见他身影忽闪,瞬间移至刘甲身前,布满诡异符案的手窜出薯条藤蔓,将其死死控制。
刘甲嘴角流淌着涎液,似是癫狂,咯咯笑了起来,“你果然是无根柳……”
“似柳非柳,无根无芯,生即为形,浴火逢春,方得人性。”
“难怪……难怪你会出现在这个村子!”
“没用的温旧闲,村里的人因果缠身,你救不了他们,再过不久这里就会变成死人村。”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尽早离开。不然……遭到因果反噬,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温旧闲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他,“我这条命本就是村民给的,若真是有命无回,不过是还了他们恩情。”
“恩情?”刘甲阴测测地笑道:“你心知肚明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当年雷火焚山,生灵涂炭,无数枯骨造就了多少怨魂,你还要相信他们?”
“自恩主赐我人性,我便发誓会守护这片土地,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刘甲怒目圆嗔,嗓音嘶哑地吼道:“笑话!你的恩主早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你又何苦执着?”
温旧闲眼眸微垂,眼底流露出几许迷茫,待抬眸而视,已然恢复往日的沉静平和。
“若非执念,你又怎会在此?”
“……”
没有得到回应,温旧闲看着面色狰狞的刘甲,目光微沉,抬指往人额头轻弹两下。
伴随着阵阵凄厉的惨叫,一缕青烟迅然冒出,被他轻松抓住,装进了小巧的玉瓶中。
刘甲精气流失,口吐白沫,“扑通”一下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温旧闲走到漆九身边,慢慢将人扶起,指尖轻动,一团青雾将他们笼罩其中,瞬间消失无踪。
不过时,徐世几一行人也来到了朱家。
刘老夫人见此情景,几欲崩溃,抱着刘甲嚎啕大哭。
若非徐世几相告无碍,怕是今日过后刘家就真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