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遗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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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岛下着雨。天上的乌云虽然还像是往常一样厚，但下着这种……这种过于柔和的雨好像还是第一次。烬看着窗外的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非要他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有什么事发生了’的预感。就好像这雨并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某种预兆。
“烬，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凯多在喝酒的过程中看了一眼自己这得力部下。他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第一个‘海贼团成员’了。一直以来，凯多都从未感受到过烬的动摇，毕竟在玛丽乔亚被做了那么多年那种事，能够让他动摇的东西一定少之又少。
然而最近可就不一样了，感觉他随时都在动摇，动摇得非常厉害。然而非常巧合的是，凯多知道原因是什么。他并不是疯子，至少和Big Mom比，凯多觉得自己还不算疯。他记得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也记得要那么做的理由。
可以说，凯多自诩已经经历过很多很多超出常人接受范围的事情并且成功的活到了最后，但就算是他这样穷凶极恶的海贼也听说过一件事，那就是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它平时很弱小甚至微不足道，但却有可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把世上最坚固的防守都瞬间摧毁。
在它面前，也许就连那个海贼王罗杰都会变得卑微。与它相比，什么世界政府天龙人，什么古代兵器海贼王的宝藏……这一切都会变得黯然失色微不足道。凯多也只是听说过，他想，像是他们这样的海贼又有几个真的能得到那东西？
那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用纯粹的武力无法得到的东西。要说凯多觉得自己无法做到什么事，他觉得也就是这个了吧。
“烬。”凯多又叫了一声站在窗前愣了半天的烬，“你要是真的想去的话，就去吧。”
“凯、凯多先生？”你在说什么……去哪儿啊？烬这才回过神来，他完全没有掌握到凯多要说的事情。
“我是说，如果你想去花都的那家店，就赶快去，别在这儿给我整忧郁美男子这一套。”凯多吐槽他说，“我听说那家店是小紫之前的花魁退休之后开的，那花魁可不得了，据说现在也美若天仙，是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的大美人。”
“啊……嗯？”什么？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烬愣了一下，他的思绪这才彻底回到现实当中，“不、不是啊！凯多先生！我不是去见什么花魁的！”
“那么……怎么样？那个时江夫人漂亮吗？”
“呃，我不知道，她戴着面具。”
“所以说你还是去了。”
“呃啊！”竟然被凯多先生套话了！烬觉得自己有点慌乱，他冷静了一下，然后说，“你、你都知道啊，凯多先生。我……”
“…………烬，关于那女孩的事情，玲玲也跟我说了一些。”凯多决定不再逗他了，而是放低了语气说，“玲玲把她形容成可怕的女人，明明只是个小女孩嘛，和我说话的时候虽然表现得很勇敢，但其实声音都在抖不是吗？可她确实让你摘下了面具，你们在玛丽乔亚究竟发生了什么？天龙人已经不会再悬赏你了吗？”
“她……她可以召唤一些东西。这点凯多先生已经知道了，但死亡只是其中一个的表现。她应该还能召唤代表其他东西的恶魔。而恶魔终究是恶魔，只要给予祭品的话，我认为他们能做到任何事，让世界政府和天龙人彻底失去对露娜利亚族的兴趣恐怕也是其中之一。”
“嗯……你是说，她为了这件事，献祭了什么人吗？那样的女孩，光是听到要杀死别人就会发抖了，她为了你，献祭了其他人吗？”
“…………是。我想是的，凯多先生。她如果不那么做的话……我们恐怕都不会平安无事的在这里。”
看起来她说为了你是说真的。凯多停顿了一下，然后他说：“最近，花都那边有了很多传闻。我都知道……英雄，海贼，海军……很多人都聚集到这里来了。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想我一开始就决定的事情，不久之后就要有一个了断。”
“凯多先生……”
“虽然我并不认为我会输，但……烬，趁现在有机会，我想要和你说一件事。”凯多放下酒壶，他说，“我出生的国家非常懦弱，为了区区联盟国的席位，就能背叛任何人，做出任何不合理的事情。那时，我还不是什么海贼，我不理解究竟是要害怕到什么程度，才会不惜夜以继日的发动战争来获得生存的权力。”
“…………”烬没有说话，他只是等着凯多说完。
“我那时还不太了解世界政府或者天龙人究竟是什么，我只是觉得也许那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吧。不然人们为什么会那么害怕。然而，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当我们真正开始反抗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和不值一提。然而这世上还是一团糟，人们还是胆小又懦弱，烬，我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就是想要用武力解决这最根本的问题。”
“我明白，凯多先生。”
“不，烬，阿贝尔，你不明白。你明白的是我的选择，但你不明白的是……这是‘我的选择’。”凯多看向了他，然后说，“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能够改变世界。我可以，阿贝尔，我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是我改变不了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
“没错。你只是在追随我而已，阿贝尔，你还没发现吗？你的世界还是从来没有改变过，孤身一人在这世上，过去一片狼藉，而未来也终将毁灭。我要创造的世界，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我不知道。你说你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吧？我可以看出来。”
看出你在动摇。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在动摇。我能够感受到你的慌乱，我想这并不是坏事，我就是因为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慌乱最终才会变成要毁灭一切的模样。而你似乎不用止步于此了。
“我……凯多先生……我——”
“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我知道你会为我战斗到最后。但是在最后的最后，如果，只是如果，并不是说我觉得那会发生……如果在最后的最后，我的选择失败了，阿贝尔，你就去找能够改变你的世界的人吧。那个人啊，她看上去很脆弱，她应该是需要你的。”
“凯多先生……你究竟在说什么……”
“不要拒绝你自己的心，阿贝尔。我们这种人还有心存在真的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是乔伊波伊，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然而他真的那么重要吗？对你来说，阿贝尔，对你来说，让乔伊波伊改变世界，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烬愣在那里，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所有我的人生，我活下去的动力都来源于一个传说。以前是，现在也是……但是传说最有魅力的地方就是它有可能是真的，我想乔伊波伊应该还在某处吧。但你说得对，凯多先生。他对我来说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
把我救出水深火热的人并不是叫乔伊波伊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想要改变世界的人，想要改变我的人，真正和我说这番话的人，想要让我理解这种心情的人，也不是乔伊波伊。
我实在是太依赖于传说了，也许是因为我一无所有，最后只剩下那一个念头。
“虽然我不认为你会输，凯多先生。但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我会珍惜的，仅仅想要改变我的世界的人。烬说，“只是，我们绝对不会输吧？”
“哼，那可说不准，虽然我期待着……”凯多笑起来，“好了，差不多也说够了。还有最后一件事……烬。你的眼睛以前是这个颜色的吗？”
“眼睛……？”烬并没有注意到变化，他很少去观察自己的模样。毕竟就是因为这过于显著的特征让他不得不戴着面具那么多年。听了凯多这么说，他转过身看了一眼玻璃里自己的倒影，眼睛……变成金色了？这是……
体内露娜利亚族诅咒之女的力量在躁动，似乎正在和什么东西产生共鸣，不经意间碰到衣服上金属的饰品时，指尖也缠绕上了细小的金色电花，这力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狂躁，虽然自己的那族人如同女神一般，但这力量被称为诅咒也绝不是空穴来风。
这是祝福，也是诅咒。
这绝对有用，但也绝非没有代价。是这个意思吗？我的族人啊……你还真是甩给我了一个大麻烦。
“那是新的力量吗？烬？”
“啊，没错。我还不确定它能做到什么程度……算得上是我族人的遗产吧。虽然也就和我的种族一样，事到如今是个破破烂烂没人想要的玩意儿。”
“嗯……”羽毛……也变了一点颜色吧？凯多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刚刚他确实好像扫到烬翅膀上的羽毛闪烁出了金色的光，现在看倒是没什么了。
算了。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应该能解决。他们这个种族隐藏着不少秘密，而烬也不是那种特别乐于研究的人……问题不大。
凯多放弃了思考，他转移话题：“话说，烬，花都的那家店……”
“凯多先生，你难道对时江夫人感兴趣吗？”
“我的确不讨厌那样的女人。你说实话，她就和传说中的一样？”
“你可以让人把她带到鬼岛上来，凯多先生。如果你喜欢的话。”
“这你就不懂了吧，烬！对待女人啊，你可不能用强迫的……如果这世上有什么用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是女人的心了吧。不论如何你都搞不清楚她们在想什么，比如玲玲。”
“我不认为Big Mom是个好例子，凯多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271章 遗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