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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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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被封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早上八点放出来的，虞野又给虞嘉木打去电话，听虞嘉木的声音似乎是被吵醒，男孩子的声音很软，叫了声“爸爸”。
虞野心里一下子破防，记忆里听虞嘉木这么称呼自己好像还是在好几年前，虞嘉木成年后就不太叫自己“爸爸”了。
“嘉木，现在怎么样？还好吗？”虞野这么问着，就好像眼前蜷着一只受伤的小猫，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抚慰着顺着毛。
“因为我和我室友都和那个感染了的同学碰过面，所以待会我们会被带去酒店集中隔离，应该要十四天。”
虞野心里一怵，这时候又听虞嘉木说：“我没事的，你安心结婚吧。”
虞野听到他这话，不禁气笑了，磨了一下后槽牙，对电话一头的小混蛋说：“这个时候，你觉得我会有心思去想结婚的事情？”
虞嘉木“哼哼”两声，在床上翻了个身，脸埋在被子里，闷闷说：“反正你现在最喜欢的人是徐瑶。”
“不会的，没有最喜欢这个差别，你和她都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虞野这么说，虞嘉木就又不想讲话了。
虞野说的这些话，并不能安慰到他，反倒让他觉得很烦躁。他觉得虞野根本不明白他，也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第二天，学校群里说又查出了两例感染。群里的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大家都人心惶惶，像是无头苍蝇。虞嘉木他们现在是不能出寝室了，今天中午有老师过来拿了两份盒饭给他们，他胃口不好，就吃了一点，剩下都给张南浩吃了。
傍晚的时候，广播里让大家去做核酸，虞嘉木批了件外套，戴上口罩帽子跟着人流往外走。 大家都没说话，看得出来，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着，都是小心翼翼紧张着。
做完核酸，虞嘉木回寝室，张南浩肚子又饿了，他泡了包泡面，问虞嘉木要不要也来一包。虞嘉木摆手说：“我吃不下。”
“你晚饭也没怎么吃，不饿吗？”
虞嘉木说：“我心理压力大的时候，就吃不下东西。”
“我和你相反，我一焦虑，就特别想进食，我妈还说我是猪精转世。”
虞嘉木笑了。
张南浩吃面，虞嘉木就到阳台上去吹风。
今晚的天气不错，每一颗星星看得都很清楚。虞嘉木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看着夜空。
他还记得，两年前的初冬，他和虞野两个人窝在芬兰的小木屋里，天窗的玻璃外是整片星空，人的肉眼痴痴望着，不确定这块闪着光的夜幕是否会坠落。
他们在芬兰过完了年后又去了瑞士，在那边小住了一个星期，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之后因为虞野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他便随着虞野一起去了纽约。虞野在上班，他就每天在城市里瞎逛，蹲在广场上看鸽子降落飞起，下午去公园踩叶子，或者随着人群搭上地铁，摇摇晃晃兜一圈。晚上回来，拉着干完活的养家男人去家庭餐厅吃一大份热量超标的晚餐。
那段时间，虞野虽然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可还是胖了十来斤，一回国就立刻泡进了健身房。
那个时候，世界还没有疫情。
那个时候，虞野也还只有他。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虞嘉木做了个梦。
他在梦里抓着虞野的手，不肯松开。
虞野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开始哭，跪在地上，好像被人丢在剧院垃圾桶旁的木偶娃娃。
他的腹语师不要他了。
虞嘉木是被门外脚步声吵醒的，醒来时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
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从床上下来，就看到张南浩一脸难看站在门口。
虞嘉木一愣，问：“怎么了？”
张南浩指了指外面，对虞嘉木说：“我刚给门开了一条小缝隙，有医护人员把隔壁寝的带走了。”
虞嘉木睁大眼，下巴绷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看去，是虞野打来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