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并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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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坐在食堂的位置上，众人才感觉前两天简直就是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束光。
董礼澄看着自己餐盘里的饭，有些茫然地问对面的黄沐冉：“木木，你说我要不要重新开始之前的那套话术？”
一开始黄沐冉并没有理他，慢条斯理地把饭里的香菜挑出去，在董礼澄不耐烦之前回答他：“闭嘴，好好吃饭。”
这句话尾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长桌最末尾的那两个人。
今天食堂做的饭四个菜里有三个都是苏闻折爱吃的，他闷头吃了好几口才注意到前方传来的灼灼目光。
“干什么？看我你们能吃饱？”
空气凝固下来，苏闻折也瞬间觉得自己手上拿着餐具好像融不进去他们的思路，干脆也跟着他们把餐具放下。
照这个样子下去，今天中午谁也别想吃饭了，最后还是江塘开口问：“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好的时候不顾我们的死活，不好的时候也不顾我们的死活。”
语气过于激烈，导致说话的时候碰到了曾欲休的餐具盒。
对面的苏闻折现在似乎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作为代答的曾欲休有些无语地看着江塘，开口道：“我们怎么样也没叫上你们一起，怎么就怪到我们头上了？”
董礼澄的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他看向曾欲休说：“那我们这么紧张都是为了谁？”，然后他又看向苏闻折：“为什么你们和好不通知我们一声？这让我们怎么做心理准备！”
“行。”苏闻折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没理，大方地承认道：“是我的错，事发突然，我对面这个想跟我维持长久的关系，这不就答应他了吗……”
江塘满脸震惊地看着曾欲休。
为了挽回这段关系，居然都用出了苦肉计……
细思极恐，粗思也极恐。像这样好的招式，在两个人从幼儿园到现在的感情中曾欲休从未向自己展示过。
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小配角一样的江塘整个人都往下滑，曾欲休以为他又怎么了，不解地问：“有事？”
“呵呵。”江塘冷哼一声，语气极为委屈：“这样哄人的方式您从未对我用过，懂了，就是不够爱而已，果然这些年的掏心掏肺都捂不热您的心。”
“少装。”
苏闻折在旁边看着热闹，深知自己现在地位比江塘高，见缝插针地嘲讽道：“呦，这又是上演哪出戏码，能跟我提前对个剧本吗？”
对方小人得志的嘴脸更伤江塘的心，还没等他扒拉曾欲休的衣服，曾欲休就拿着餐盘起身，转身就往倒剩饭的地方走去。
苏闻折看苏粥粥也吃得差不多了，跟着曾欲休一起往倒饭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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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班和九班的比赛中，九班以五分之差拿下五进三的名额，下场休息等着一班和四班的比赛结果。
这场比赛也颇有看点，平时大吉就喜欢带着班级里的朋友和苏闻折一起打球，两班的实力也很相近，决赛名额在谁手上都说不准。
大吉握上苏闻折缠着护腕的手，笑吟吟地说：“准备好今天被我们班.暴.扣.了吗？”
面对他的挑衅苏闻折脸上的笑容没变，回复到：“你们班有跳高很牛.逼.的人吗？”
放狠话环节结束，苏闻折跟着队友跑到自己班级的位置，认真地看着球的位置以及算着整场比赛的布局。
拿到球权的依旧是董礼澄，全场都跑动起来，苏闻折和黄沐冉同时做好接球的准备，按照比赛前商量的战略，球朝着苏闻折的方向晃了一下，然后稳稳地传到黄沐冉的手上。
黄沐冉边拍着球边往对面跑，在对方拦球前整个人跳起，轻轻后仰的同时手上的球以抛物线的弧度完整落入篮筐里。
三分球得分。
而在看台上的曾欲休看着这场比赛，江塘看场上的站位有些不对，这才问：“苏闻折这场打得不是小前锋？”
为了这场球赛打得舒服些，苏闻折把小前锋的位置让给了黄沐冉，自己则站在控球后卫的位置上。
他的得分能力很强，但三分球较黄沐冉来说就差了一些，让黄沐冉跑小前锋也是为了让他这场能多来几个三分球，这样打得也更快些。
随着裁判的哨响，比赛很快就结束，像苏闻折比赛前预判的那样，这场他们领先一班十几分。
赛场上的几个人激动地击掌，最后还是苏闻折说再拍手就红到拿不动球才停下来。
休息时间给得很充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董礼澄带着他们在场地做拉伸，苏闻折张开手看向看台。
最初他也就是想和苏粥粥来个心灵感应的对视，结果这小丫头在和魏萍萍聊天，没理他是苏闻折预料到的结果，只是没想视线一转，就看到了看台上的曾欲休。
四班和六班的位置离得很远，像曾欲休这样的个子更是为了不挡其他人的视线坐在后面。
本来应该是很难找到的位置，却能在抬眸的瞬间就对上彼此的视线。
注意到苏闻折看过来的目光，想到之前上课时的调侃，以为他只是想和自己打个招呼，就朝他挥了一下手。
“你干嘛呢？这还能有你认识的人？”江塘看着曾欲休的动作好奇发问。
“……”曾欲休没有回答他，示意他看向球场上的苏闻折。
轮到江塘转过去的时候苏闻折刚好把视线转过去，然后就看到董礼澄朝他扭屁股的画面，很认真地问曾欲休：“现在说你鼻子痒，刚才只是擦了一下鼻子。”
“不想说。”
“不想说也得说，”江塘朝后面的座位一瘫：“我不想知道你只是想看董礼澄在那里扭屁股。”
曾欲休还想说些什么，手机这时震动了两下，他拿出来解锁查看，并不是曾夙给他发的消息，而是季匀给他发的一些长篇消息。
他没有全都看，只是最后总结莫非就是一句话：很高兴能和你住在一起，以后请多多包涵和请教。
再抬眼看到赛场上的苏闻折已经准备开始比赛了。
裁判的哨声再次响起，在大片欢呼声中，曾欲休听到苏粥粥在努力给苏闻折加油的呐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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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班能打进决赛说明实力也非常强横，不过很可惜他们这次决赛对的是四班。
而董礼澄也知道，篮球赛从高一到现在他们班就没有输过一场比赛，这次也不例外。
比赛过程中，每个班的班主任都会下地巡查每个学生拿手机的情况，江塘火速把手机收好，看他兄弟还沉浸在消息中，伸手提醒他。
这一碰刚好点开手机的相机功能，班主任过来就看到曾欲休的手机开着摄影功能放在手里，他的目光却在江塘的脸上。
曾欲休回头就看到他的班主任站在他面前问他是不是要给场上的人拍照。
他含糊答了一声后就举起手机对准场上的比赛。
刚好这时苏闻折正带着球往对方的篮筐跑，在两人围攻下跳起，手臂上的肌肉绷紧，篮球脱离他的掌心往篮筐飞。
咔擦。
一张不想拍却动感十足的瞬间就这么被定格下来。
决赛的结果都在大部分人的预算内，四班继续蝉联冠军。
场上董礼澄激动地到处乱跑，一会儿把这个队员抱起，一会儿又去抱黄沐冉，看他往自己的方向跑，苏闻折撒腿就绕着场地跑了起来。
在体育老师的麦克下，苏闻折他们被叫到场地中间去领奖，而在颁奖的时候，五颜六色的彩带从四面八方飘下，少年们的笑容被映在所有人眼中，如炽烈的阳光。
宣布比赛结束后，所有人都有序散场，因为比赛的原因学校也没有强行把所有学生都留在学校，干脆就直接提前放学。
苏闻折从场上下来，看到前来求抱抱的苏粥粥马上拉开距离。
“我现在身上一身汗，你别抱我。”
然而苏粥粥哪管这些，上去就抓住他的胳膊，兴奋地说：“哥哥是冠军！ 我要蹭蹭冠军的好处，如果哥哥实在不同意，我也可以回去洗个澡的。”
拿这小丫头没辙，苏闻折就放任她抓着自己的胳膊，负重去拿自己的东西。
毕竟赛事是前几天通知的，今天自然没有多少人是背着自己的书包过来的，苏闻折也早早就把自己换下来的班服塞到了书包里。
走出校门，一行人并不是都顺路，最后同路的也就只有董礼澄一个人，但今天董礼澄答应去看望他姥姥，于是和苏闻折道别后转头走向地铁站。
所有的激情澎湃全都用在了比赛上，春日微风吹在苏闻折脸上，丝丝凉意涌上，循着往来的车辆，他看向路的尽头。
要坐的那班车还没有来。
往常这个时候已经来了两三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不是常规放学这才增长了始发站的时间。
苏粥粥晃了晃苏闻折的手，抬头询问他今天的晚饭吃什么。
正当苏闻折还在想冰箱里还有什么菜的时候，身旁突然出现的鸣笛声吓了他一跳。
苏闻折怔怔地看着眼前这辆黑色的轿车，副驾驶的车窗慢慢摇下，曾欲休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需要我载你们一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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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排的苏闻折抱紧自己的书包，目光呆滞地看着和曾欲休聊得正开心的苏粥粥。
与其说是聊得开心，其实也就是苏粥粥单方面输出，对方时不时回复一个“嗯”或者一个“哦”。
这么无聊的天，她居然还能聊得这么开心……
“钰哥哥，你每天都是坐车上下学吗？”
“嗯。”
“难怪呢，不过没想到你居然就住在我们家楼上啊，我能不能去找你玩啊？”
“不能。”
“为什么？”
苏闻折看不下去了，替曾欲休回复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共同兴趣吗？你就不怕他直接递给你一张看不懂的试卷吗？”
苏粥粥思考了一秒，然后并不在意对方会不会给自己多的试卷，把所有自己好奇的地方全都问了个遍。
管不住这个小丫头的嘴，苏闻折干脆就放任她聊天，好在小区离学校很近，这趟车程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样子。
而在这十几分钟当中，他也知道了许多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曾欲休这人虽然住在他们楼上，没有和他们碰过一次面的原因是时间不重合，像苏闻折要带着苏粥粥一起去学校，所以六点半就要出门，而曾欲休通常选择七点出门。
回家更是简单，双方放学后走的基本上是两条路，曾欲休要去旁边等司机，苏闻折要去前方的路赶公交车。
“钰哥哥要不要以后放学和我们一起呀？感觉你一个人坐车好像很孤单的样子。”苏粥粥听完提议道。
苏闻折看向前方被座位挡住的曾欲休，倘若这辆车真的只有他一个人，那是很孤单的样子，可想到在十四附小上学的季浩。
恐怕应该是不寂寞，反而还更烦躁。
“……”在副驾驶坐着的曾欲休思考着苏粥粥这个提议的可行性，透过车内后视镜，他看到了后排的苏闻折侧脸看着苏粥粥，手上还拉着他的背包，抿唇回复道：“算了。”
眼神躲闪的那一刻被苏闻折捕捉，通过车内后视镜，苏闻折能看到一点曾欲休的表情。
这个“算了”绝对是看着他说的。
呵呵。
两个人之间话都说开了，要是真觉得一起走尴尬也不会在苏粥粥提议的时候反射弧这么长。
“你不用看我想不想和你走。”苏闻折看向他，继续说：“只是嘴上说好奇，背后不付出什么实践，上哪知道真理？”
实践出真知，要知你就试。
车停在小区门口，车上的三位下车，曾欲休看向苏闻折，深棕色的眼眸在他身上肆意飘游，想将他整个人都看透。
“那，明天放学等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并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