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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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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宾客这会儿都看过来了,不好大声议论,都窃窃私语。
对他们来说,来这里不是参加一场婚宴,而是参与一场商业洽谈,利益为重。
他们多少对司年有看法,谁不想同贺家成为亲家呢?先不说贺长治的身家在这里摆着,光贺长治的长相就有无数的名门闺秀想要嫁给他,当续弦都没有关系。
哪知突然间被一个明星这么顶替了。
就因为司年像贺长治去世的妻子,那个纪家的人。
这么想着,他们对纪家的感受也很复杂,尤其周家,这个在内陆鼎鼎有名的珠宝世家。
纪家在没有跟贺家联姻的时候就算是香江乃至国际上著名的珠宝商,跟贺家联姻后,也进驻了内陆,于是两家有竞争关系。
所以此刻周家的人坐壁上观,想看看贺老爷子是什么态度。
贺老爷子把纪家人请到了主桌上,而给这个明星下马威是做给纪家人看的。
从他们对待司年的态度就能看出他们贺家以后对待纪家的态度。
周老板目光带着些许深意,嘴角含了半抹笑,如果贺老爷子不同意这桩婚事,就不会有今天这场婚礼了。
所以哪怕表面上贺老爷子为难那个司年,实际上也认同了的,也就是说纪家已经成为过去了。
周老板想的不错,但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司年就是纪家人。
当然除了贺家几个人知道外,也没有别人知道。
众人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不希望司年这么容易成为贺长治的伴侣,这会儿都在一边看热闹。
视线别提多热切了。
秦天都想往司年身后站,他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他虽然知道司年在豪门里不好混,但真没有想到结婚当天就没有人给他面子。但他作为一个伴郎,却什么都不能为司年做,昨晚拍着胸膛说要给司年撑腰的,但这会儿只能老老实实的杵在司年身后。他在想司年该怎么收场啊?
司年知道贺老爷子今天是不会接自己的茶了,就把茶杯放回了苏管家的茶盘里。
贺老爷子看他这个举动冷冷的哼了声:“怎么让你端这么一会儿手就累了?”
司年看了他一眼说:“茶凉了不好喝。”
秦天听着他的话都捏了把冷汗。司年是生气了吗?
司年没有生气,就是实话实说。
贺老爷子冷冷的看着司年,这桌上还有纪家的人,他本来想晾晾他,哪知他直接把茶端回去了,这杯茶哪怕自己不喝,司年也应该好好端着!
贺老爷子心中的不满愈发重了,不是门当户对的人就是小家子气,一点儿都不懂事,他比之他之前的姐姐差的远了。
所以贺老爷子正想拂袖让他下去的时候,就看见司年拿起了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爷爷,既然茶凉了,那我以酒代茶敬您,之前从没有来拜访,是我不对。”
贺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司年端起桌上的酒直接一饮而尽。
司年喝的非常痛快,他知道如果贺老爷子不欢迎他进门,他可以不出席这个婚礼,对他视而不见,不屑才是最好的摒弃,但贺老爷子来了,且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是在看他表现。
贺老爷子是为了贺长治,贺长治的伴侣他不能视而不见,可如果顺利接纳了,当着满堂宾客贺家的面子又无处可放,所以司年都能理解。是自己为名为利,来到贺家,那该他承担的他也承担。
贺老爷子旁边是贺长治的父母,司年也倒上了酒,笑着看向他们两人道:“爸妈,我也以茶代酒敬你们两人。”
贺父贺母看着他连干两杯,嘴巴张了下,他们俩也没说不喝他的茶啊?只是因着老爷子不肯喝,他们俩也只好陪坐着。
旁边看热闹的众人有啧啧声起的。
贺老爷子喝的是茅台,那杯子也是二两一杯的,这司年这眨眼间已经喝下去了三杯了,脸色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好酒量啊。
在贺长郡旁边的李公子说:“我以后也得娶个男的,敬婆婆茶环节都改成喝酒,痛快!”
贺长郡没能看到幸灾乐祸的场景,捣了李公子一拐肘,这家伙跟他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贺长郡眯着眼看司年,这个家伙还真是有意思,敬茶改成罚酒,还挺会来事,这是来他们家显摆酒量了,当明星酒量就是好,以前陪酒陪多了吧?
治哥这绿帽子就是这一杯杯的酒啊。
贺长治看了一眼司年,前面三杯都没有阻拦,第四杯的时候,他盖住了司年又拿酒瓶的手:“这杯我来。”
这一杯敬的是纪母。
司年不是她的孩子,但纪母今天能坐在这里代表的就是纪家。
纪家理应他来。
贺长治端着酒杯看向纪母:“妈,这杯酒我敬您。之前没有提前带司年见您,是我不对。”
他也一饮而尽,赔罪就是赔罪,哪怕娶司年于纪家有好处,但对纪母来说依旧是根刺。
纪母收回了在司年身上的目光,自司年走进礼堂,她就开始看他,她本不应该在他身上投太多关注,但他长的太像纪乘风了。
她不得不回想起了纪乘风年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纪乘风因着长辈来相亲,单一个人坐着,周身冷峻,眼神淡漠疏离,仿佛不是这个家族的,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俊美面容,更有常人所没有的偏激又忧郁的性格,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而这种气质在这一刻跟眼前这个人重合了。
哪怕司年此刻是笑着的,但那双眼睛里的冷僻薄凉简直一模一样。
纪母心里冷冷的想,她跟纪乘风的婚姻最终一拍两散,是因为都对对方过于期许,当结婚后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性格冷僻的纪乘风当不起纪家的大任,不肯接手纪家的事业,而她也不懂纪乘风离经叛道的画,于是两人的婚姻不到四年就结束了。
纪乘风离开纪家,她干脆接过了纪家的家业。
纪家老爷子说她要比纪乘风强太多了,只是她为纪家一子一女了,也终究不是纪家人,所以最后纪老爷子去世后,纪乘风必须回来,哪怕跟她的婚姻名存实亡,他也必须要做给所有人看,一辈子困在纪家。再没有回过大陆。
所以他致死都不知道他在大陆有一个儿子。
纪母冷冷的笑了下,她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还是贺长治告诉她的。
纪母看着贺长治把满满一杯酒喝下去,她也缓缓绽出一个笑来。她今天能来这里就是承认了司年的存在,哪怕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司年,不会承认他,不会让他继祖归宗。
但为了纪家能跟贺家成永久的亲家,牢固的商业联姻,她来了。
她要比纪乘风这种感情细腻的人要更看重利益,所以既然来了就要给贺家、给贺长治面子,所以纪母就笑着道:“你这孩子,太客气了,喝茶就好了。”
贺长治只点了下头:“谢谢妈。”他看了一眼司年:“叫纪伯母吧。”
司年明白了,原来这是纪家的人了,怪不得这家人从刚才起就盯着他了。
司年叫了,也叫了纪央的大哥及大嫂,大哥大嫂看他的视线复杂,带着审视和不自觉的芥蒂,这些司年都能理解。
司年从他们脸上扫过,从他们脸上司年没有看出太相似的地方,看样子纪央随父亲。
敬完父母,还有其他长辈,贺老爷子生了三个儿子,贺父是老二,贺老爷子左手边是老大,贺长治端着酒杯笑了下:“大伯,这杯酒我代司年敬您。”
贺大伯摆了下手,既然及已经是以酒开头,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他们家老爷子脸色都好多了,他们这做大伯、叔叔的也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一桌十个人,除了司年喝的那三杯,贺长治一连喝了7杯。两人两瓶酒眨眼间喝空了。
敬完这一桌的酒,贺长治看向老爷子,笑道:“爷爷,该您喝了吧?”
贺老爷子冷哼了声:“怎么这是打一圈擂台耍给我看呢?”
贺长治笑:“那爷爷您消没消气?”
贺老爷子盯了司年一眼,他气确实消了点儿,司年自己知道哪儿错了,干脆认罚,连干三杯,这个态度还不错,要是他一声不吭跟他僵着要他喝茶,那就太小家子气了。
老爷子气消了,摆了下手:“行了,倒茶吧。”
苏管家笑着倒了茶,司年重新端茶给了贺老爷子。
敬茶这一波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