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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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宋玖玖和封哲负责断后。花辛不放心，几次要跟宋玖玖换位置，皆被拒绝。
“能者多劳，我多干点应该的。你快点好好带路。早点出山，大家也能早点休息。”
“………”被照顾花辛，幸福又忧伤。
哎，人要服老。等回去，他就抓宋玖玖来民兵连重点培养。性别、年龄都不是问题，凭宋玖玖这个实力，她早晚能大放异彩。
山脚下，依旧是张三在守着。看到花辛带大部队下山，他第一时间敲锣打鼓。
“狩猎队回来啦！狩猎队回来啦！”
他兴奋的吼叫。超级大声，二里地之外的村民，在炕头坐着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是狩猎队吗？哈哈～走，去看看！”
呼啦啦，村民放下手头的事情，急吼吼裹着棉袄往山脚跑。前几天吃肉汤吃爽的小孩，更是猴子似的，跑的堪比风火轮。
“喔喔喔！干妈回来啦！！”
“喔喔喔！今晚有肉吃！喔喔喔～”
牛蛋、张虎一马当先，窜进树林。
张奶奶后边唉唉叫，却喊不回大孙子。
“哈哈～宋知青终于回来啦！正好我上午蹦了爆米花，可以拿给宋知青尝尝。”
“我前天买了冻梨，一会儿也给宋知青拿几个。”
“吃什么冻梨。宋知青之前下水库救人，不能吃凉的。嘿嘿，我家今天吃饺子。一会儿让宋知青去我家吃晚饭，嘿嘿～”
……
众人如此殷勤，皆是因为有了危机感。随着宋玖玖要回城的消息越传越广，大家渐渐都信以为真。城里有楼房，有汽车，还有百货大楼，宋知青能回去当然是好事。
但他们吃肉也是大事。今年冬猎，多亏有宋玖玖，他们才能吃这么爽。为了过个好年，他们希望宋玖玖能留在村里。最起码，等今年冬猎彻底结束，宋玖玖再回城也不迟。
他们不拦着宋玖玖回家。他们只想双赢。而且，多个朋友多条路。宋玖玖回城，也算大家在城里的人脉。所以，不管有没有关系，大家对宋玖玖的态度都非常殷勤。
想巴结宋玖玖的人太多，石娥被挤到边边，又开始气呼呼。余光瞄到王强向她走来，石娥厌恶的跺跺脚，先走了。
董明替石娥拦住了王强。他表情很冷，挡在王强面前，他一言不发。王强很烦。
“你是哈巴狗吗？石娥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拦着我？”举起沙包大的拳头，王强恶狠狠的小声威胁：“快滚！不然我打死你！”
董明轻蔑的扫他一眼，没动。
憋屈的收回拳头，王强真不敢动手。薛英雄打人很疼。八天过去，王强身上还在隐隐作痛。可这么离开，王强又不甘心。眼珠子咕噜噜转两圈，王强挤进人群，找到宋玖玖。
宋玖玖在接收小孩子的彩虹屁。
星星眼，夹子音，张虎、牛蛋他们乖的仿佛小猫咪。“干妈～你好厉害～”
“干妈，干妈，你是仙女！嘿嘿～”
“干妈，吃糖！牛轧糖，超级香！”
“干妈，给，红薯干！”
“干妈，吃我的，吃我的炒黄豆！！”
……
宋玖玖雨露均沾，挨个收孝敬。收下好吃的，她摸摸小孩的头，夸他们有孝心。小孩子被夸的红光满面。拿到宋玖玖分给他们的冻柿子，他们更加喜上眉梢，走路带风。
高兴之余，张虎瞄了眼封哲，小声问宋玖玖：“干妈，你可以不回城吗？”
声音太小，宋玖玖没听清。
“什么？虎子刚刚说了什么？”
张虎不小心和封哲对视，当即磕巴表示：“没、没什么。干妈，你吃、吃花生。”
“呛风了吗？哈哈，你真笨。走，我们跟上大部队，快点回去。”
没有多想，宋玖玖快快乐乐当孩子王。
封哲多看张虎一眼，却没说什么。有那么多任务目标在这里，玖玖不会回城。垂下眼眸，封哲只是讨厌有垃圾想抢他的人。
眼神晦涩，封哲计划剁爪子。有些人手伸的太长。既然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封哲不介意就做做好事，帮他们认清现实。
张虎缩缩脖子，感觉后背凉凉。师傅果然很吓人。以后找干妈说悄悄话，他绝对要背着师傅。偷偷摸摸小心脏，张虎不敢大喘气。
*
“宋知青，恭喜你即将回城。”
夹道欢迎的热烈气氛，因王强的一嗓子凝滞。许多人笑容僵在脸上。冲在最前方的张虎皱皱鼻子，甚至有点想哭。
他想大声反驳。但他嘴巴张不开。捏紧冻柿子，张虎恶狠狠的瞪王强。
仿佛感受不到众人杀气腾腾的眼神，王强依旧乐呵呵的恭喜宋玖玖。
“宋知青，你回城后别忘了我们。大家伙一起生活这么久，我们会想你的。呵呵。”
“………”宋玖玖莫名其妙。歪头看见薛英雄，她疑惑：“这谁？他在说什么鬼？”
薛英雄一脸苦相。“哎……”他叹气。“这是王强。他最近抽风，你别搭理。”
薛英雄没收到宋玖玖的回城通知。所以他不准备在这时候扫兴。但王强偏要当那个搅屎棍。没人理他，他唱独角戏也很投入。
“哎呀。”他故作惊讶：“宋知青你不知道吗？你家里人正托关系，安排你回城呢。哎呀，你爸妈真疼你，宋知青你好福气。”
“是吗？我不信。”宋玖玖语气、眼神都凉凉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差不多理清了原身和家里的关系。
简单说，这就是个重男轻女的爸妈，让儿子接班，送女儿下乡，又对女儿不闻不问的普通故事。原身和家里人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感情非常一般。下乡三年，她给家里写过三封信。宋家人更绝，一封回信没有。
这种差到堪比陌生人的关系，宋家人怎么会捞宋玖玖回城？除非他们没安好心。双眼微眯，宋玖玖眼底溢出冷笑。
“王同志，话不能乱说。我已经加入民兵连，并准备和封哲结婚，才不会回城。”
“啊？结婚！？”众人吃惊。
嘴巴能塞下一颗鸡蛋，众人惊掉下巴。
眼里只有肉，心里只有吃，其他事情都不关心村民，听到这个重磅消息，也忍不住转移目光，盯着宋玖玖看。
结婚？和封哲？胡闹吧？
得是多想不开，宋玖玖才会放弃回城，选择嫁给封哲。封哲可是被预言活不到成年的人。虽然他今年二十一，已经过了传说中的死结。但小病怏子哪说得准？万一封哲是回光返照，等他油尽灯枯，宋玖玖怎么办？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儿戏。
有封哲在场，张奶奶不好说难听话。但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三思啊玖玖。你还年轻，不着急结婚。”
“对。”其他人也隐晦的提醒。“国家如今提倡晚婚晚育。玖玖，你再等等。”
“不用。”宋玖玖拉过封哲，再次宣布，“明天冬至，是个好日子，我和封哲请喝喜酒。”
封哲露出腼腆幸福的笑，说：“感谢各位的祝福，我和玖玖一定会幸福的。”
小情侣甜甜蜜蜜，众人却很傻眼。
………………
不是，谁祝福你们了？！
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
封哲这小子脸皮可真厚！子弹打上去，估计都射不穿。怪不得他能追上宋知青。有这个不要脸的劲儿，他干什么都能成功。
只是可惜了宋玖玖。为了这么一个病秧子放弃回城，她脑子被驴踢了吧？
宋玖玖和封哲结婚的消息太有冲击性，以至于大家下意识忽略，宋玖玖加入了民兵连。这个已经是小事啦！没人在意。
封哲不管众人是什么表情。自顾自收下感谢，他走到王强身边，警告他：“我媳妇的事儿，你以后少打听。”
捣乱不成，反而成了报喜鸟，王强很憋屈！这操作到底哪里不对？正常知青听到回城，不应该欣喜若狂，马上回去收拾行李。
宋玖玖是傻子吧？！
宋玖玖不回城，她的回城指标，很可能会落到石娥身上。这让王强很焦躁。
不行，石娥绝对不能走！
他抱过的女人必须是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王强准备走最后一步。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
在咸水村热热闹闹吃杀猪宴时，福城纺织厂宋家，收到了一封远方的来信。
“红旗公社寄的，是玖玖找我们吧？”
“应该是，快到元旦了。她这次倒是懂事，知道提前写信问候家里。”
“拆开看看，这死丫头一走三年，都不知道想家。凤萍，你给妈念念。”
“嗯。嗯？？不好了！二姐出事了！”
“什么？”
宋母、宋父同时一惊。宋玖玖可不能出事。他们刚跟副厂长搭上关系。宋玖玖不回来嫁人，她们上哪找新娘子？
扯过信仔细看，他们破口大骂：“不知廉耻的死丫头！让她下乡是支援建设，谁准她勾搭男人？不争气的东西，真真气死我了！”
“不行，得尽快把她弄会来！不然，等她结婚有了孩子，那可就麻烦了。”
“对，对！”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坐不住了。宋玖玖自甘堕落事小。她不回城，坏了他们和副厂长家的关系，才是要命。光宗、耀祖的前程，都在副厂长的一念之间。所以宋玖玖必须回城！
夫妻俩匆匆忙忙出门，宋凤萍看着地上的信纸，心不住的往下沉。为了大哥的房子，小弟的工作，家里一定会跟副厂长家结亲。哪怕唐宝宝是个傻子，她爸妈也没意见。
可宋凤萍不愿意被牺牲。
宋玖玖被父母许出去时，宋凤萍心寒也庆幸。现在，宋玖玖有了对象。她怎么办？
如果宋玖玖死活不回来。她是不是要顶替宋玖玖，成为唐宝宝的媳妇？
心惊胆战，宋凤萍只觉得天塌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