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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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又充实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徐攸宁觉得他不过是在等数据的间隙抬了个头，月历上的日子就划到了十二月，而他还没想好要买什么给小孩儿做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他平常给父母亲人送礼物，都是投其所好。那谢昀喜欢什么呢？徐攸宁回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谢昀好像从来没有明确表达出对某件事物的喜恶。
“你想什么呢？”盛川推了推发呆的徐攸宁。
“没什么。”徐攸宁收回思绪，转头的时候不经意瞥了眼盛川，视线划过然后又倏然定格回去，把盛川弄得不知所措。
“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盛川抱着胳膊往后退了几步。
“你平常都给女朋友买什么礼物啊？”徐攸宁问。
盛川本以为他要问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结果是这个，瞬间放松了不少，掰着指头数起来，“也没什么，就是口红，香水，包包什么的，等一下，”他觉得不对劲，徐攸宁一个单身狗问这个干嘛。有情况！肯定是有情况！
他顶着满脸的不怀好意做到徐攸宁身边，贱兮兮地笑着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给哪个女孩子买礼物，快说。”
徐攸宁不想看见他那张脸，就拿手掌盖住脸，给他推远了一点，随后觉得自己也是真傻，问他给女友买什么礼物。
小孩儿是男生，喜欢的东西当然和女生不一样。
徐攸宁没想好的事情，一天后谢昀自己给他提供了思路。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收到小孩儿发来的微信，难得是张照片。照片里一只黑色的书包躺在桌子上，拉链坏了，所以前后合不上，里面黑洞洞的，活像个张着大嘴的怪物，怪吓人的。偏谢昀在照片旁边用白色的字加了个小小的“啊～”，整个氛围一下子就冲着可爱搞怪的方向去了。
徐攸宁不自觉盯着屏幕笑出了声，然后给他回复了一个字。
“皮。”
谢昀不是那种细致讲究的男孩儿，徐攸宁猜他应该不会马上去买新的书包。于是傍晚的时候拉着盛川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商业广场逛了逛，想着给他选一个新的书包。
要是细想的话并非没有更好的选择，可是徐攸宁怕小孩儿又较真要给他送价值相当的回礼。一个新的书包，是谢昀现在需要的，又不会过于贵重。
是最好的选择了。
盛川被徐攸宁拉着出去逛商场的时候真的觉得他不对劲儿，现在互联网购物方便又快捷，手机上选好下单付好钱就等着快递送过来就好。何必要出来逛，费眼睛卖体力。盛川才走了几步，看见椅子就要坐上去。徐攸宁就笑他，“你跟你女朋友出来逛街也这样？”
盛川低下头摸了摸鼻子，想起那天徐攸宁问他的问题，于是追穷不舍，“你说实话，到底给谁买东西，这么金贵还非要出来逛街买，新交了女朋友啊？”
徐攸宁早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打破他的遐想，“不是，给认识的一个小朋友买。”
小朋友？盛川记得徐攸宁是好像有个妹妹在读高中，但他手里拿的书包是男款，怎么看也不像是给妹妹买的。
“什么样的小朋友啊？”他带着十足的八卦劲儿把屁股从凳子上挪开站到了徐攸宁身边。
徐攸宁懒得搭理他，转而瞧了另一款挂在墙上的书包。“你好，麻烦把这款取下来我看一下好吗？”他转过身跟站在旁边的柜姐说。
“好的，请稍等。”柜姐应下，去拿靠在墙上的杆子。
徐攸宁指的那款书包稍微有点设计感，但又不夸张，低调朴实，还是黑色的，他觉得谢昀应该会喜欢。这么想着，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啧啧啧。不对劲儿，你真的不对劲儿。”盛川围着徐攸宁转了两圈，喃喃自语道：“你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铁树开花，枯木逢春，肯定有情况。”
徐攸宁没好气地给翻了个白眼，“有什么情况，就是给家里相熟的小孩儿买个礼物。”
柜姐取下了书包，徐攸宁拿在手里细看了一阵，然后说：“就这个，麻烦帮我包起来。谢谢。”
“好的。麻烦您这边付下款。”
买好了书包，徐攸宁他们路过一家卖电子产品的专卖店，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陈列在柜台上的那只黑色耳机。于是离开商场的时候，徐攸宁两手都不空，满载而归。
北京的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七度，阴冷的风无孔不入，顺着能冷到骨头缝儿里。他们俩在路边的奶茶店买了热奶茶，一人一杯捧着走。
盛川大大的吸了一口，暖融融的感觉顺着喉咙浸润了心肺。他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又转回刚才被徐攸宁打了岔的话题，“我就纳了闷了。”
“你说你长得挺好，性格也好，大学社团活动的时候也不少小姑娘围着你转。怎么就单身到了现在。你到底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你说说要求，我让我女朋友帮你留意着，她们文科院系小姑娘多。”
盛川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徐攸宁一句也不想应，腾出一只手把他手里的奶茶往他嘴里一塞，“好吃好喝都堵不住你的嘴。”
徐攸宁回来的时候傅文茵还觉得很奇怪，不是周末也非节假日。
“你们课题组不忙了？”傅文茵一边收拾着徐攸宁带回来的东西，一边问他。
徐攸宁拿着杯子去饮水机旁边接水，“忙。不过我想吃我妈包的小馄饨了。”
“你呀。”傅文茵伸手点了点他，“这么大人就知道撒娇。”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转过身就进了厨房。“上次包的吃完了，晚上卖的馄饨皮不好，明天一早我再去买回来给你做，今天就喝黑豆排骨汤，补虚乌发。你爸前两天跟我说他白头发又多了几根。”
“嗯。都行。我妈做什么都好吃。”徐攸宁拿着水杯往厨房去，视线划过玄关的立柜，被放在上面的一个小瓶子吸引了。
他走过去拿起来看，包装上写的是钙片，预防和治疗骨质疏松的。
“妈，你有骨质疏松吗？”徐攸宁拿着钙片站在厨房门口问。
傅文茵一回头看到他手里的小瓶子，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很快平复，说：“喔，没有。那是你姑姑给的，说吃着能预防骨质疏松。我和你爸都上了年纪，也需要补钙。”
徐攸宁转着手里的小瓶子，又看了眼忙活着的傅文茵，没再说什么。傅文茵说的对，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些事情年纪到了就要去经历，没办法避免也躲不过去。
只是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事，冷不丁地被剖开了放到面前，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晚上徐峰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徐攸宁突然问他们今年的健康体检做了没有。
徐峰被问得一愣，看向傅文茵，他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拿不准要怎么说。
傅文茵回看了他一眼，接话道：“你爸爸他们单位要年底才统一安排体检，现在还没到时间呢。”
“那您呢？”徐攸宁问。
“我一天在家里待着，身体健康着呢，没什么不舒服就把这事儿忘了。”傅文茵说。
“抽个空去做一下吧，别因为没什么不舒服就掉以轻心。”徐攸宁正色道。
“知道了知道了，还唠叨起你爸妈来了。快点吃饭。”傅文茵又盛了一碗排骨汤放到他面前。
晚饭后徐攸宁坐在沙发上陪着傅文茵看了会儿肥皂剧，他一点都不专心，时不时就分出神去偷偷注意墙上挂的时钟。等他估摸着高三的晚自习该下课了，就随便找个借口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他进房间里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走，经过客厅时被傅文茵叫住，“外面冷你穿这么少要感冒的。”
她捞起搭在沙发上的灰色围巾围在徐攸宁的脖子上才把人放出门。
徐攸宁在玄关换好鞋，看了眼还在专心看电视的老两口，悄悄拎起了进门时放在角落的纸袋，关门时才说：“爸妈，我走了啊。”
傅文茵的声音隔着门缝传过来，“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徐攸宁回。
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徐攸宁有些心虚，等电梯的时候心跳还快着呢。他乖得没边儿，没机会干这种事，没想到长大了反倒体验了一把，感觉挺新奇的。
不是周末住宿生不可以踏出校门，徐攸宁又不许谢昀再去翻生物园那道墙，两个人就约在了学校后门见面。一中后门就是老街，以前经常有学生吃烦了学校的食堂就和老街上的小贩约在这里做私下交易。后来被发现了，门就被封了起来，只单独留下一扇小窗，还用几根铁栏杆挡着。
天儿是挺冷的，徐攸宁站在外面等时忍不住跺脚取暖。他把纸袋挎在小臂上，两手交握抵在唇边哈气取暖，眼睛一直看着栏杆里面那条直直的小路。
晚自习的结束铃响过后没有多久，他就透过小窗上被铁栏杆割裂的空间远远地看着有人影往他这边走来。接近零度的天气，少年穿着件薄外套，大敞着衣襟，一只手揣进裤兜，一只手顺着垂在身侧，迎着月色星光而来，潇洒又恣意。
等人走近了，徐攸宁看着他冻得通红的脸颊和鼻头，笑着问：“穿这么点不冷吗？”
谢昀吸了吸鼻子，硬扛着说：“不冷。”
其实是他出来的时候忘了穿外套，但是又不想折返回去，能够与徐攸宁见面的每一分钟他都不想浪费。他一路小跑着过来，差不多到的时候才平稳了呼吸装出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
徐攸宁也不戳穿他，只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隔着栏杆递给他，“围上。”
谢昀乖巧地接过，然后仰着头把围巾套到自己的脖子上绕了好几圈，被徐攸宁突如其来的“噗嗤”一声笑弄得停住了动作。
“我弄错了吗？”谢昀捏着围巾不敢动。
徐攸宁笑得停不下来，用手捂着嘴，不住地摇头，看得谢昀更加迷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慢慢说：“我就是觉得，我这样……”，他伸出手指了指谢昀，又指了指自己，继续道：“好像在探监。”
谢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