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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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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衾衾头皮发麻地上了晏野的车，这一路尴尬得脚趾抠地。
三个人的电影，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反观晏野，倒是一脸轻松自在，仿佛在享受这珍贵的片刻宁静。
她此时连起来一想，终于咂摸出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姓晏的今天无故抽风，似乎是不想跟自己的女朋友待在一起，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态度，似乎是……想让女朋友误会？
她看了晏野一眼，了然。
他想分手，还不要脸地想利用自己来结束关系。
渣男。
晏野察觉到目光，转头冲她如沐春风地一笑。
妥妥的渣男。
一旁的女孩“唰”地看过来。
夜衾衾：“……”
“对了，你们多久没见面啦？”女孩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车内的尴尬。
什么多久没见，是想问分手多久了吧。
夜衾衾想了想，嘤嘤嘤开口：“有好长时间了呢。”
晏野眉心一跳，朝她投去警惕一瞥。
“在我出国之前吧，”夜衾衾意义不明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接道，“我最近刚回来，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你们。”
车里的另外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这句话里信息量很大。
首先，这话说明他们很久没见并非是两人不想见，而是距离相隔，第二，按照夜衾衾这个语气推断，他们很可能就是在她出国之前分的手。
女孩犹豫，这么经典的破镜重圆戏码，一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麻烦得很，那她还要不要掺上一脚呢？
晏野朝夜衾衾投去赞赏一瞥。
夜衾衾在心里冷笑一声。
女孩：“那你……”是要回来再续前缘吗？
夜衾衾听出了她想问什么，没接茬，自顾自地茶里茶气：“以阿野的脾气……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呢。”
晏野在听到这亲密称呼时全身一僵。
剧情发生反转。
女孩心说来了，来自前任的阴阳怪气。
“以阿野的脾气”，这不是在暗示晏野脾气不好嘛，看来他们并非是好聚好散，她反而松了口气。
女孩似不经意地开玩笑：“你这么漂亮，还是单身吗？我看先前那个陆总似乎不错欸。”
单身是不能说是单身的，免得让她以为自己和晏野还有可能，但也不好将潜在合作伙伴拉进来充数。
夜衾衾：“哈哈，不是单身了，不是那位陆总，我跟男朋友是在国外认识的，他也跟我一起回来了。”
但凡晏野是个普通直男，都听不懂这俩女人在车里打什么机锋，好在商场上个个都是千年修成的狐狸，此时他也差不多明白了夜衾衾的意思。
她这一手控诉，一手无中生友的，是要在这女孩面前跟他撇清关系，彻底让她放心。
想得太多了。
晏野轻咳了一声，伤感地笑了笑，失落道：“你男朋友……脾气比我好吧？”
女孩：“！”他还不肯死心？
夜衾衾：“！”妈的绿茶！
眼见晏野非要将旧情难忘演到底，夜衾衾咬咬牙，跟他“一刀两断”。
夜衾衾听不懂人话似的，果真介绍起来：“嗯，他性格很温柔，也不抽烟，而且阳光开朗……”
晏野：“……”
懂了，反正就是他的反义词呗。
女孩将信将疑地听夜衾衾说完，心说真有这么完美的人吗，是不是恋爱脑滤镜啊。
夜衾衾没在意她的目光，凹出了一脸深情，还想继续演。
可惜女孩的目的地先到了，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车内的两人，下车。
夜衾衾意犹未尽，热情洋溢地朝她挥手告别。
“啪”的一声，晏野面无表情地关上了车门。
车内两人顿时把面具一撕，直接翻脸。
晏野冷笑：“你出国学的是表演？”
夜衾衾：“好说，要不是校友，我以为你读的是中戏。”
四目相对：“……”
晏野捏了捏鼻梁，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她不是我女朋友。”
夜衾衾：“？”
晏野：“……是相亲对象。”
夜衾衾沉默三秒，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也有今天？”
“……”
晏野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突然问：“你今天真是来跟那个陆瀚浩谈合作的？”
夜衾衾：“不然呢？总不能是相亲吧？”
他开始有点后悔把真实情况告诉她，现在反噬了。
“谈的是电动汽车的合作？启风接下来应该要重点往这个方向突破吧？”
夜衾衾脸上的神情严肃了点，“你想说什么？”
晏野：“启风对你来说不是个好选择。”
夜衾衾一楞，其实单从公司规模，经营等方面，启风是一个好选择，然而经过跟陆瀚浩的接触，她自己也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们对电动汽车行业未来的发展有分歧。
但晏野又是根据什么来判断的？而且，他们两家公司还算竞争对手吧。
夜衾衾狐疑：“你该不会是故意要黑他吧？”
晏野给了她一个“少爷我会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吗”的眼神。
“我知道启风要计划建换电站。”
换言之，陆瀚浩想必是要走换电这条路子。
夜衾衾抬眼看他，她倒不想问晏野为什么会知道对方的计划，更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不想走这条路？
夜衾衾：“你怎么知道我不支持换电方案？”
晏野：“哦，我猜的，看来猜准了。”
夜衾衾：“……”
晏野慢条斯理地补充：“你其实还有其他选择。”
夜衾衾抬眸，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楞。
她似乎没见过商场上的晏野，这会儿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像个喜欢慢慢收网的猎人，又像那种惯于浪漫却没有心的情场老手……
呸呸呸！
夜衾衾回过神，心说这都是什么破烂比喻。
她板正了脸，严肃道：“说说看。”
其他选择……这话说一半留一半，如果他有诚意要合作，何不直言，非要引她猜想，不仅奸商还渣男。
结果晏野往后一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开了还有什么意思。”
明白了，这货摆出一副“求我啊”的姿势，在跟她耍大牌呢。
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夜衾衾果断下车，“啪”的一声把门甩上了。
晏野：“啧。”
司机：“……小晏总。”
晏野：“？”
司机：“追女孩子不能这么……没事，接下来去哪？”
晏野：“……”
咖啡馆，两对男女走了，留下蒋婉盈跟晏泽在楼上复盘。
蒋婉盈：“有一点我不明白。”
晏泽：“什么？”
蒋婉盈：“刚才那两对男女在交锋的时候……”
晏泽：“其中一个是你儿子。”
蒋婉盈：“我知道，那两对男女，包括一个我儿子，在交锋的时候，为什么另一个男的走了？”
晏泽想了想，“我刚刚认出了陆瀚浩的时候就想说，他们可能不是情侣。”
蒋婉盈：“哦？只是单纯的朋友？周末约在这里见面？”
不得不承认，这家咖啡馆的气氛也搞得太好了，不是情侣都能在这里谈出点粉红泡泡。
为了膈应晏野，她分析了不少消费者评价，特地选了这家店。
晏泽：“我猜他们是来谈合作的。”
蒋婉盈：“？什么合作？”
晏泽：“你记不记得我说那伴娘长得挺眼熟的。”
蒋婉盈瞄他一眼。
看来是记得了……
晏泽咳嗽，继续说：“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像谁？”
蒋婉盈：“你这么一说，倒确实长得像一个老帅哥。”
晏泽：“你注意一下言行。”
蒋婉盈补充：“当然，比不上你。”
晏泽：“我估摸着他应该是老夜的女儿，我记得她跟阿野也是同学吧？”
蒋婉盈恍然大悟：“还真是！这么说，他没骗我们？真的是同学？”
晏泽摆摆手：“就算是同学，也不代表带回家过夜什么都没发生。”
蒋婉盈点头：“你说的对，恶劣性质没变。”
晏泽继续分析：“如果是老夜的女儿，跟陆浩瀚谈合作，那意味着什么？”
蒋婉盈一拍桌子：“她也可以跟我们家合作。”
两人对视，沉默片刻。
蒋婉盈皱眉：“可为什么他们俩没有谈起来呢？”
晏泽：“我也在古怪这点，其实老夜的公司我早就考虑过，我相信阿野不至于没想到，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蒋婉盈眼睛一转，笑了，“我有一个猜测。”
晏泽：“？”
蒋婉盈朝他勾勾手指，倾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
夜衾衾刚回到家，周衡就给她发了信息。
【老大！谈的怎么样？】
看到这小子就来气。
夜衾衾：【你定的什么地方？】
周衡：【怎么了？气氛不好？】
气氛是太好了，还能碰上去相亲的。
夜衾衾闭了闭眼，一时找不到角度喷他，选择先说正事。
【启风作为备选，再将业内的公司好好调研一番。】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信息。
【我们收集的资料还不够完善，其他几家公司，尽量将他们下一步的动向也调查清楚。】
周衡正奇怪启风怎么成了备选方案，再看到夜衾衾第二条信息，有点明白过来，随即应下。
此时晏野也受到了几条信息，蒋婉盈发过来的，是几张截图。
他点开一看，眼皮不由控制地跳了一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