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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无处可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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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里斯班前往巴厘岛的航班准时起飞，约4小时后到达悉尼中转。旅途劳顿，一行人刚上飞机就闭着眼睛准备睡觉。顾一望着舷窗外厚厚的云层，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昨夜迷迷糊糊只睡了个把小时，照理说该是很困，而现在他却依旧睁着双眼，清醒得很。
“顾一，你是故意的吗？”喻时泽低沉的嗓音，他专注的神情，还有那条打着温莎结的绀色领带的触感，顾一都能清楚记得。
我是故意的吗？顾一思来想去也没能搞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扯住喻时泽的领带，还扯了两次。虽说是10年前的老同学，但到底是自己的甲方爸爸，简直大胆！但顾一还记得他最后低低地说了句“不是”，又是在否认什么？他高中时候不讨厌自己？怎么可能。
“要毯子吗？”江逸的声音打断了顾一混乱如杂草般的思绪，他看到江逸戴了三枚戒指的左手，抓着毯子递了过来。
“噢，谢谢。”顾一从江逸手里接下薄毯，展开盖在自己身上。又突然想起之前在飞机上，因为毯子的事情被喻时泽弄得很尴尬。到底谁才是故意的？算了，多思无益。顾一决定关于喻时泽这个人的一切，都不再多想了，不然就要中了这男人的诡计。
这次的项目在国外还有3处外景拍摄，等全部拍完回国估计都要12月底了。在国内还有一部分漠河的画面拍摄结束，项目就可以彻底进入后期阶段。等2月份项目收尾后，顾一打算回一趟榕城的家。再之后呢？要继续之前的毕业旅游吗？顾一望着舷窗外云朵编织成的惨白的海，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想了。
之前在法国留学时，顾一收到过一些工作室抛来的橄榄枝，最终都被他回绝了。这样看来，顾一似乎无处可去。可他也不想蹲在家里，尽管奚歌清说过养他一辈子也没问题这种话，但顾一却不这么认为。
到底该怎么走？登机牌上有明确标注的到达时间和目的地，而自己的人生却只是踩在飘忽不定的白云上，每一步都无法落在实处。之前刻意忽略的关于未来、关乎各种选择的迷茫，一下子又浮现出来。顾衡和奚歌清对自己从来没什么要求，那如果爷爷还在世，他会不会对现在的自己有一些期望？
没能把思绪的杂草厘清，顾一在无尽云层之上的机舱内，终于抵不住身体的倦意，垂下眼皮，陷入了混沌的睡眠。
***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顾一和徐晖在不断的磨合中愈发默契，所有的进程都完全按照江逸所规划的节奏循序推进着。但一行人进行到最后一站漠河的时候，顾一这边却出了点事情。
当天拍完白桦林的无人机镜头就收工了，顾一和徐晖哆哆嗦嗦地走了很长的路才找到车子。顾一体寒又怕冷，一直到开回酒店，身上都没能暖和起来，本想着回去先洗个热水澡再吃饭，结果却在酒店大堂看到了裹着厚厚羽绒服的章行川。
“咦？章秘书你怎么过来了？”小辛疑惑，但她猜想章行川的到来肯定是和顾一有关。
“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章行川问顾一，语气难得的有点着急。他过来也没拿行李箱，只提了个手包，看起来是临时匆忙飞过来的。
“冻关机了，出什么事了吗？”顾一把手里的设备包放在脚边。
“去你房间说吧。”章行川心里叹了口气，那边喻大老板眼神都能杀人了，这边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章行川被顾一带着进了酒店房间，才发现顾一和江逸两人竟然还是一起住的标间。这要是被喻总知道了，估计又没什么好脸色。标间不大，只有一张很小的桌子，章行川索性往床边的地上一坐。他从手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一边连电源线开机，一边用手机划拉了几下递到顾一面前。
“有个百万粉的网红画手，被发现有些作品和你的很相似。应该是有人去他微博底下提了，他发博坚决否认，还附上一些时间线证明。他的粉丝黏性比较大，几乎是一边倒都觉得是你抄袭了他们大大。那边粉丝吵得很凶，现在你主页的评论区根本都不能看了。”
顾一看到评论区各种糟污的措辞，眉头轻蹙。他本意是希望在平台上记录自己的作品，同时和有共鸣的人友好交流的。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些人嘴怎么这么臭。”江逸靠墙立在一边，左手举着手机，估计也在看顾一的主页。
“这个画手很会带节奏，你粉丝少根本吵不过他。昨天晚上估计还买了话题上想热搜，被喻总压下去了。”
“对方有什么目的吗？”顾一把手机递回给章行川，手指关节抵在唇边思索。
“目前不清楚。不管他什么目的，我今天过来是收集你这边的证据的。整理清楚后，先交给公关团队。”章行川神情专注地盯着屏幕，语气爽利没有一丝犹疑，让人觉得相当可靠。
“那好，我看他抄的有几张是我的商稿，合同应该都在的。”顾一拿过自己的电脑，跟章行川一起狼狈地蹲坐在床边，开始梳理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