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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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哪里吃饭？」
——「消息已被拒收。」
松田阵平拧眉，一张脸黑得吓人。这是他被拉黑的第三天。自上次匆匆一别，赖川黄泉就把他的通讯方式全拖进了黑名单。
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糕，机动队队员本来就怕松田阵平，现在更是连话都不敢讲。在松田阵平那双深邃但暗藏波涛的眸子扫过时，他们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萩原研二适时端着杯咖啡从松田阵平身后经过：“你还没去把软面包哄好？不然直接去她楼下等她，这样比较快。”
松田阵平死死盯着亮起红色感叹号的消息，沉默片刻才自我说服般小声道：“谁要哄她。”
闻言，萩原研二笑着抿了口手中的热咖啡，没有说话。他对松田阵平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个笨蛋是不可能追到软面包的。不，应该说他这辈子都活该单身。
萩原研二不禁想起告白失败那天的事。当时他拎着盒关东煮去见赖川黄泉，松田阵平则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烦躁到一个劲抽烟。
临到公寓门前，萩原研二转身把关东煮塞进松田阵平手里，顶着松田阵平疑惑的目光，笑着开口：“好好把你的心里话告诉软面包。”
随即招招手转身离开。
结果十分钟不到，在楼底下抽烟的萩原研二听到一道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不过片刻，松田阵平略显狼狈地出现在楼梯口，他裤腿甚至还印着几个新鲜的、刚被踹出来的脚印。
萩原研二把香烟丢在地上碾熄：“你这次又做了什么惹软面包生气的事？”
松田阵平双手插兜，弓着腰显得无精打采：“没什么。”
萩原研二耸肩，心想不愧是把联谊当做饭局，用恶人颜吓退所有试图搭讪女生的男人。
他的幼驯染，没救了。
所以哪怕松田阵平被拉黑三天，萩原研二也完全没打算帮忙。
要不是机动队队员看到赖川黄泉孤身一人拐进风情街的酒吧，慌忙打给松田阵平通风报信，不然指不定他们会冷战到什么时候。
说不定赖川黄泉都改姓嫁人了，松田阵平还没从黑名单里解放出来。
得知消息匆匆赶到酒吧时，松田阵平一眼就看到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的赖川黄泉。
穿着与季节不符的裙子的小姑娘仰高头，手里的满杯鸡尾酒便顺着喉咙全部滚向胃部。
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赖川黄泉正欲喝他人递来的下一杯酒，松田阵平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
“你这家伙，刚刚往杯子里加东西了吧。”
愤怒的情绪直冲脑门，松田阵平想也不想就把对方重重丢出，对方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划出去几米远。
松田阵平不给赖川黄泉反应的时间，握住她的胳膊就把人从座位上拽走。
赖川黄泉被一路拽离酒吧，她不停扣松田阵平的手，试图把胳膊从他的擒控中挣脱。
但能被中央管理局认证为怪力猩猩的人岂是赖川黄泉能够轻易挣脱的。她鞋底都快在地上磨出火星子了，也没能阻止被松田阵平拽走的步伐。
“真是的，臭猩猩你放开我！”
松田阵平气极，拉开车门把人强行塞进副驾驶，砰地一声砸上车门。
被砸门声吓到的赖川黄泉缩在副驾驶，不再吵闹，也不去看松田阵平。她鼓着脸扭头看向窗外不断向后疾驰的景色，默数着经过的路灯数量。
偶尔有对向车辆驶过，前车灯打在松田阵平身上时，他过分帅气的侧颜会短暂地倒映在车窗上。
赖川黄泉瞪着不时从眼前晃过的男人的容颜，渐渐消气。她皱着脸回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冷哼一声。
松田阵平透过后视镜瞥了赖川黄泉一眼，他踩下刹车，缓缓停在路边。
宽厚带着薄茧的手掌探向赖川黄泉额头：“怎么了？药效上来了？”
赖川黄泉没有说话，她盯了松田阵平片刻，气鼓鼓出声：“你凶我。”
松田阵平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愣住：“哈？”
“你惹我生气，不来哄我，今天还凶我！”
“我……！”
松田阵平欲言又止，他盯着赖川黄泉那双倒映出他轮廓的眸子，第一次痛恨自己嘴笨。
好在赖川黄泉也没打算多为难松田阵平，她只是委屈巴巴地撅起嘴：“现在快点哄我。”
松田阵平抿唇，小声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赖川黄泉没有料想到松田阵平会这么爽快地认错，她眨巴两下眼睛，态度也跟着放软了些：“还有呢？”
“我不该凶你，”松田阵平犹豫片刻，再次生气地拔高音量，“但你不该去那种地方，一点警戒心都没有，居然喝陌生男性递给你的酒！”
赖川黄泉好不容易才不那么生气，被这么一吼，她一秒呲牙：“你又凶我！”
“这不是凶不凶的事，这事关你的安危！”
赖川黄泉摸了摸鼻子终于开始心虚，她眼神左右游离，不敢去看松田阵平：“其、其实我看到他们下药了。”
松田阵平：？
“那你还喝！？”
松田阵平这次是真的凶起来了，整个人像一只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的警用狼犬。
松田阵平本来就是恶人颜，还是警校生时就用这张脸镇住了前来邀请入队的机动队长官。如今入职小半年，他气场更甚，镇住一个赖川黄泉完全不在话下。
赖川黄泉被凶得缩了下肩膀，低下头像只犯了错的鹌鹑：“其实我不会食物中毒，也不会被口服药物放倒，更不会醉，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喝他们递过来的酒。”
末了，她不忘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反正不喝白不喝。”
松田阵平：？
因为前面那番解释才稍稍消下去的怒意再次蹿起来，松田阵平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赖川黄泉也不高兴了，皱起脸气鼓鼓回瞪松田阵平：“你就知道凶我！我会去酒吧玩，还不是因为你一次次气我，还不愿意来哄我！”
“我没哄你不该是你去酒吧的理由。”
松田阵平说得没错，任何事都不该成为一名女性单独只身进入酒吧买醉的理由，而且还是这样一间从来就处于灰色地带的酒吧。
但赖川黄泉不会醉，也不会因为这点缘由遇到危险。
更重要的是，赖川黄泉现在需要的不是讲道理，而是一个柔声安抚或者抱抱。
委屈的情绪在心底发酵。赖川黄泉回忆起过去三天她一次又一次翻开手机，却发现拦截列表里根本没有出现某个笨蛋的电话，每次翻开手机时的失落现在看来像个笑话。
松田阵平这个大笨蛋，被她拉黑后就真的不管她了，她也不要管他。
她攥着拳头，一双天蓝色的杏眼死死瞪着松田阵平，细眉却皱成一团。下一秒，她抽着肩膀，豆大的泪顺着眼尾就开始往下掉。她鼓着脸故作凶狠，想要赚回点面子，眼泪却掉得愈发凶狠。
这下轮到松田阵平慌了神，他直愣愣盯着面前不停掉眼泪的赖川黄泉，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抽纸。
“对不起，我不凶你了。”
松田阵平为赖川黄泉擦泪的动作说得上是笨手笨脚，他胡乱把纸揉作一团，擦拭眼泪的动作有些用力，把赖川黄泉本就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搓来揉去。
“你别哭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凶你了。”
直觉告诉松田阵平，他刚刚一定做错事了。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敢问。
松田阵平现在唯一能祈祷的事是赖川黄泉可千万别突然问他错哪了。除了不该凶赖川黄泉，他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脸颊被笨手笨脚的直男擦得微微有些痛，赖川黄泉抽泣着试图止住泪。她隔着被雾气笼住的视线看向松田阵平，委屈到不行：“臭警官，我现在超委屈，你快哄哄我。”
松田阵平僵住大脑，用纸擦掉再次从来赖川黄泉眼角滚落的泪珠，语气稍稍软化：“对不起，我不凶你了。”
僵硬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就松田阵平而言，这确实是他目前为止能做到的最温柔的程度。
赖川黄泉蹙着眉，眼巴巴看向松田阵平：“松田警官，你真的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喉结滚了又滚，松田阵平大脑一片空白：“我……”
但这次他没有多犹豫的机会，驾驶座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直驾车跟在松田阵平车子后面，看了好半天戏的萩原研二终于憋不住了。他拉开车门，一把按住松田阵平的后脑勺就用力按了下去。
鼻尖擦着鼻尖错开，唇瓣撞在一起时还算温柔——萩原研二很好的控制住了按头的力度。
松田阵平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天蓝色眸子，大脑彻底宕机。
车门外，身藏功与名的萩原研二收回手，吹了声充满揶揄的口哨声，笑着合上车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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