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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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公证完他们两个人回了大院。
蒋老爷子在外头跟人下棋，他们过去的时候杀得正开心，见他们来了火速收拾战场，得意洋洋地带着两个小孙子回家去。
蒋宗乐和秦钊在家里做饭，蒋宗乐见他们来了，把厨房的事情丢给秦钊让他自己弄去。
“听说你喊刘律干活去了。”蒋宗乐问他，“事情都办好了？”
蒋庭清点了点头，“上午刚去公证处。”
蒋宗乐点点头，挺好。
秦钊凌晨刚落地，知道今天戚元嘉他们到家里来吃饭，一大早就去买了鱼，买了排骨，还特地问了戚元嘉现在有什么忌口，试图给他做出一顿大餐。
这几天基本都是这样，不是去爸妈家就是来大院蹭吃蹭喝，陪陪家人，聊聊天。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蒋庭清来说，都是难得的一次休息。
过了几天，戚元嘉的休假通知正式下来，他回医院交接一下手上的事情。
医院给他的假期还算多，主要是戚元嘉之前就有很多年假没有休，加上这次医闹的事情，医院也想让他避避风头，于是一次性给了他两个月的假期。戚元嘉也没想到自己能有那么多的假期，震惊了好一会，才问：“真的是两个月吗？不会中途喊我回去上班吧？”
杜主任举起手中的板子就要打他，让他赶紧走。
戚元嘉出了主任办公室，还有些不放心，又去看了看病房里的那些病人，收获了不少询问。
看着他们情况还算好，又交代替他的医生一些情况。护士长见他那操心样，笑着打趣他：“哎哟小戚医生，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早点回来吧啊。”
戚元嘉笑了一下，说：“那可不行，给了我的假就是我的，我得好好休息。”
蒋庭清来接他下班，没有上去，在停车场等他。
戚元嘉抱着一束花出来的，上了车，蒋庭清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谁送的。
“科室凑钱送的。”戚元嘉给自己绑上安全带，花里面还有一张贺卡，是祝他早日康复的，他把卡片拿出来放好，瞥了一眼旁边的人：“怎么今天穿的那么好看？”
蒋庭清今天穿着灰色的丝绸衬衫，衣领上垂着一条同色系的带子，胸前的口袋里绣着一朵探出头来的玫瑰花，西装裤包裹住紧实的大腿，看得特诱人。
“随便从衣柜拿的。”蒋庭清问他，“好看吗？”
“好看。”
“多谢称赞。”
下班时间的道路有些拥挤，车子拐上立交桥，这不是他们回家的路，今晚他们要去见朋友。
车子停在了停车场，张华安的酒吧生意很好，前几年的时候买下了左右两间铺面打通了，接纳的客流量更多了，一楼是卡座散台，二楼就是包厢，分外间内间，外间可以看到楼下的舞池，而内间则是会安静一点，还放着台球桌。
其中有一间是为了蒋庭清他们保留的，他们一群朋友过来玩都是在这个包厢，据说张华安的灵感来源于以前少年时候总是要和别人抢台球桌，并且那里面还乌烟瘴气的，所以自己有能力之后就给自己弄了一张台球桌。
蒋庭清把口罩戴好，揽着戚元嘉的腰就往里面走，现在还不到晚上七点，酒吧还没正式的热闹起来。他们就从正门进了，和服务员说了包厢号，有专人带他们上去。
他们推开门，包厢亮堂的很，一进去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麻辣味。戚元嘉定睛一看，是火锅——还是鸳鸯的。
台球桌被当成了餐桌放在了中间，汤底已经煮开了，桌面上放满了菜，就连旁边的茶几也不例外。
“哟，来了！”张华安朝他们招手，“快来快来，赶巧了，刚煮开。”
张华安、王平还有周徐源都在，两人落座，张华安给戚元嘉推来一个汤盅。
“来，我们小戚同学的专属补汤。”戚元嘉打开盖子一看，里面堆满了鸡肉和药材，戚元嘉用浅薄的中药知识一看就知道，很补，“我炖了好几个小时，赶紧喝。”
周徐源问人：“好点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出院？”
戚元嘉盛情难却，只能拿着汤勺喝，“好多了，现在就是修养阶段。”
蒋庭清在一旁补充：“他现在就是易碎物品。”
“哪有那么夸张！”
说说笑笑间，筷子也没有停。
蒋庭清问周徐源，白景秋怎么没来。
“上班呢，”周徐源说，“临下班的时候临时来了个会诊，让我自己先过来。”
周徐源参军后进行了一个秘密任务，前两年任务结束得了个战功，差点死在边境，可以说功勋是他用生命为代价换来的。他本来可以继续往上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了退役转业，和部队里认识的人合伙搞了个安保公司。
戚元嘉出事之后，蒋庭清就寻思着和周徐源谈谈生意。
吃到一半姜聆歌来了，身后还跟着段朗原。戚元嘉住院的时候，段朗原还在外地拍戏，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捧一束花送给他，戚元嘉哭笑不得地说了声谢谢。
他坐下来仔细看了戚元嘉一眼，冒出一句：“小戚医生，你好像憔悴不少啊。”
“也没有吧。”戚元嘉咬着一颗丸子，“我感觉我还胖了不少呢。”
“没有，一看就是瘦了。”段朗原斩钉截铁，声音稍微有点大。
蒋庭清转过头来，看他们聊天，戚元嘉也有在好好吃饭，便又转了回去。
白景秋姗姗来迟，坐下来顾不上和大家寒暄打招呼，拿起筷子就吃东西，周徐源怕他呛到，一边帮他捞菜一边给他倒饮料。
戚元嘉身上有伤不能喝酒，而白景秋和姜聆歌都是医生，怕晚上有紧急电话，自然也没有沾酒。他们三个同职业的凑到一起就有的聊，科室的八卦，遇到的奇葩病人。
而剩下的人则是喝着酒聊着天。
各聊各的，但是又挺和谐，时不时也能一起搭上话。
张华安喝的有些上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突然说：“诶，唱不唱歌？”
“谁唱？”蒋庭清问。
“咱们平儿啊！”张华安拍拍身旁坐的王平，“景秋也在，我们四个走一个？”
姜聆歌在一旁问什么东西，戚元嘉的记忆猛地被拽回高中的时候，蒋庭清和他说过他们一群人搞乐队的事，可惜后来白景秋去了其他的高中，没能在校庆上看见他们的完整体。后来大家也都忙，他们之间，都有了各自的追求、人生，那段青春岁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现下，张华安的提议让大家或多或少兴奋起来，周徐源看向白景秋，他好久没看过白景秋上台了，怪想念的。
蒋庭清一手揽着戚元嘉，一手搭在玻璃杯上，闻言侧过脸去亲戚元嘉，问他想不想听。
先不提想不想听，戚元嘉贴贴蒋庭清的脸，问他是不是喝醉了。
“那倒没有，”蒋庭清说，“给你唱首歌的清醒还是有的。”
他们说干就干，张华安联系了舞台的负责人，让他们空出场来，又商量着要唱什么。
最后定了一首粤语老歌，《岁月如歌》。
姜聆歌咂舌，“在我这G市人面前唱粤语歌，不简单不简单，让我来审判一下。”
张华安给他们找了个二楼的看台，这里人不多，正对着舞台，他特地让人留下来，“你们就在这看，看得清清楚楚。”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酒吧逐渐热闹起来，原来的音乐停了，舞台上的DJ已经下去了，换上了立麦、架子鼓。
张华安先上台，“各位帅哥美女！晚上好，玩得开心吗——”
“开心！”
“开心就好，今晚呢，我们有个特殊的表演。”张华安笑了起来，“希望大家能喜欢。”
他不再多说废话，示意主控台那边给他调音响、伴奏。
蒋庭清他们从后台上来，四个人，只有蒋庭清一个人戴着黑色的口罩，毕竟是个名人，还是做做遮掩比较好。台下的观众见台上占着四个男人，长得都挺帅，像是难得的正常人，气氛愈加热闹。
张华安坐到了架子鼓后面，把前面的立麦让给了王平，王平拍了拍麦，身后的张华安转了一下鼓棒，他靠近麦，说：“《岁月如歌》，送给大家。”
姜聆歌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望，王平唱歌的时候，他没忍住碰了碰旁边戚元嘉的手，“王平一唱起歌来就，很不一样啊。”
戚元嘉点了点头，但他望着左后方那个人，笑得眯起了眼，“嘿嘿。”
姜聆歌顺着他眼神望去，明了，“啧，你老公真不错啊，真带劲。”
周徐源在一旁点点头，他也觉得白景秋挺带劲的。
段朗原无语，这一群人各想各的，还能聊到一起。他从背后抱着姜聆歌，小声问他到底是王平帅还是他帅，姜聆歌用手捂住他的脸，别开他的亲吻，“你别打扰我看人演出。”
他瘪嘴，把下巴搁在人肩膀上了。
蒋庭清演出的时候抬头，对上了戚元嘉的目光，倏尔一笑。
本来是打算王平唱完之后就下去的，蒋庭清在后头和张华安说了点什么，只见张华安点了点头，蒋庭清和王平交换了位置，自己站到了最前面，王平在后面弹了一段简单地熟悉键盘。
“蒋老师要唱歌了？”段朗原现在脖子伸的比谁都长，和蒋庭清认识那么久，是真的很少听到这个人开口唱歌。
戚元嘉没回答，因为蒋庭清稍稍退后几步抬头，和他对上眼神。他抬手招了招，台下的观众纷纷往二楼看，可惜灯光太暗，他们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首歌叫做《每天爱你多一些》，献给我的爱人。”蒋庭清咬字清晰，台下有人正举着手机拍摄，他粲然一笑，“希望他能与我，朝朝夜夜。”
台下的尖叫响起，二楼朋友们也在发出一些怪叫，戚元嘉捧着脸看下面，耳垂都红到发烫，好在灯光为他做了掩饰，还能表现出一副小场面的的情况。
他们一共就唱了两首歌，毕竟不是专业的乐队，唱完就离开了，把舞台还给了专业的人士。
戚元嘉他们先回的包厢，回去推开门一看，火锅什么的已经收好了，台球桌被推回了原地方，茶几上放了新的酒和杯子，正对着沙发的电视机打开了，上面播放着网络电视的界面。戚元嘉还纳闷呢，姜聆歌就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到沙发中间坐着。
“要干什么？”他问，姜聆歌说不干嘛，站着多累，坐会。
一旁的段朗原趁人不注意悄悄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打开了录制模式。
桌子上有果盘，戚元嘉插了一块西瓜准备放到嘴巴里，墙上的电视机就闪了一下，他循着光的跳动往前看去，结果就看见了一张他很久没见过的脸。
“能用吗？”女声清脆，不再是戚元嘉记忆中因为病痛折磨而无力的嗓音，一个男声传来，“可以的。”
——那是戚元嘉的妈妈，成玉的脸，比他记忆中的年轻很多。
她朝镜头嗔了一眼，“你拍我做什么，拍嘉嘉和清清才是。”
“好。”
镜头推移，婴儿床出现在镜头里，那里面躺着两个婴儿，一个正抱着奶瓶吨吨喝奶，一个正坐着看着喝奶的婴儿，看见镜头过来，扫过去看了一下，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没听懂，喝奶的那个好似听懂了，移开奶嘴，朝着镜头笑。
嗯，这里面一个是他，一个是蒋庭清，戚元嘉想，这是要回忆童年？
一般来说，出现这种视频，周围还有好朋友在，虽然包厢里的装潢没什么变化，但他想，八九不离十了，这个男的要求婚。
视频在继续播放，从他们小时候一直到现在，有视频也有图片，就算是他们分开的那几年——屏幕分开两边，各自的照片相互交映着，在不同的地方，他们也在好好成长。到后来更多的是双人合照，又或者是旅游照片。
他看着这些，照片带出了联觉，仿佛能听见那时候的声音、气味，也有彼此相拥时感受到的体温。
最后一张照片是十二周年纪念日那天，蒋庭清握着他的手拍的一张照片，画面渐渐淡去，最后变成了一行英语字：To be continue...
灯光突然亮起来，戚元嘉眨了一下眼睛，还好，还没到哭出来的地步。
他往旁边一看，嘴角不自觉勾起来，蒋庭清捧着一束花，站在电视旁边——或许是刚刚他太专注了，竟然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
姜聆歌推了一下他的背，“愣着干什么，快过去。”
戚元嘉站起来，慢慢走过去，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控制住，笑了起来，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朝蒋庭清比了个等等，“你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自己就穿得那么好看？”
蒋庭清说：“你怎么穿都好看。”
他站立在房间中央，看着捂着脸的戚元嘉，有些无奈，“宝宝。”他喊。
“好，”戚元嘉放下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我不笑了。”
他眼睛亮亮的，看着人，蒋庭清被他看着也笑了起来，于是两个人一起面对面笑了。
旁观的众人：.....
“蒋哥，磨蹭什么呢！”张华安的香槟握在手里很久了，“赶紧的！”
“就是，别磨蹭了！”段朗原举着手机拍着，也有点累了。
其余人一同起哄，蒋庭清扭头看了他们一眼，把他们看得安静下来之后，他才满意地去看戚元嘉。
戚元嘉带着笑看他，问他想干什么。
“你应该猜到了吧。”确定的语气，蒋庭清后退一步，单膝下跪。
戚元嘉猜是猜到了，但没想到他会下跪，连忙伸手想把他拉起来，却被人塞了一束花。
“戚元嘉先生，我想了很久这个场面，也想了很久要怎么开口跟你说这个话，”蒋庭清仰着头看他，从花束中拿出一个戒指盒，戚元嘉是没想到他会把戒指盒放到花里，“相信我，我真的想了很久，”他缓缓打开戒指盒，举起，“我和你认识的年岁，几乎占了我生命的三分之二，并且我相信未来这个时间会越来越长，我每天早上起来看见你的睡颜，我就在想，真好，今天也会是美好的一天。工作之后我们聚少离多，但我们之间的爱不会变少，它历久弥新。我们做了十二年的恋人、家人，而在未来，我们也依旧会是这样，我会陪在你的身边，陪你度过更多的年岁。即使在垂垂老矣，我们两个也要握着彼此的手，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宝宝，要不要和我一起变成小区里最恩爱的小老头？”
戚元嘉觉得蒋庭清的语文课一定都还给老师了，求婚的话说的那么烂，他就这样仰头看着他，眼睛很亮，看上去就要哭了。
他伸出手，说：“好哦。”
蒋庭清将戒指从戒指盒里拿出来，推上他的无名指，戚元嘉把戒指给蒋庭清戴上，然后把他拉起来。
两人拥抱着，围观的人吹着口哨鼓着掌，周徐源看热闹不嫌事大，喊着亲一个。张华安终于能把他的香槟打开，结果不小心喷了王平一身，王平怒吼着要他赔钱。
戚元嘉抱着花乐呵呵地笑，他抬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新戒指，戒托上是一颗祖母绿，雕刻成了一片雪花的模样，旁边有着几道藤蔓般的线条，上面坠着几颗小小的绿宝石。
蒋庭清的和他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旁边的藤蔓，只有戒托上的一颗罢了。
“为什么是祖母绿？”他问。
“因为绿色代表着生机，而祖母绿的意思是美丽和永恒的爱。”蒋庭清捏了一下戚元嘉的耳垂，“当然，一开始是因为，那一块宝石好看。”
戚元嘉仰头亲了他一口，蒋庭清笑了一下，同他十指相扣，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们走过了十二年，而在往后的时间里，他们依旧会携手，爱在每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日子里，熠熠生辉。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第 1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