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番外三：if线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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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宗乐带着蒋宗严去了酒吧。
能不去吗？蒋宗严盯着自己，说是要去看看，蒋宗乐想劝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劝，只好去看自己嫂子。
好嘛！结果嫂子也想去，看不出来啊，你们夫妻都挺野啊。
最后还是没带嫂子去，主要是les那边的酒吧他也进不去，也没很熟悉的人，还是带他哥去gay吧吧。
临出发前他给蒋庭清发了消息，让他速速过来，这明明是他的事，怎么搞得自己在这里受苦受难啊？
秦钊还给他发消息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吃个啥啊！蒋宗乐在他哥家里吃完饭，到了酒吧就给人一个定位，愁。
蒋庭清他们晚上是回出租屋吃的饭，戚元嘉炖了一个莲藕排骨汤，莲藕可香了，正吃着呢，蒋宗乐一个消息发了过来。
戚元嘉正在啃排骨，对面的人呛了一口汤，他连忙抽纸巾给他，问他怎么了。
蒋庭清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他看了好几遍那个消息，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就让他懵逼了。
“我爸..”
“嗯？叔叔怎么了？”
“我爸去酒吧了！”
“？！”
“还是gay吧！”
“！！！！！”
直到坐上车，戚元嘉还有些晕，“哥，你没看错吧？”
蒋庭清恨不得猛踩油门，这都是怎么回事，“你也看到短信了，如果不是小叔骗我们，那就是我们两个眼睛同时出问题了。”
戚元嘉：“那应该是小叔骗我们。”
在酒吧的蒋宗乐打了个喷嚏，手上拿着一杯鸡尾酒，低酒精，不敢多喝，主要还是要看着自己半老的哥哥。
蒋宗严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自己年轻那会，哪来的这种酒吧，都是一起学校礼堂跳舞，摇啊摇的那种，谈恋爱了，就去小公园走走，绕着人工湖一圈圈走。
哪像现在，酒吧、ktv，各种花样层出不穷。
蒋宗严没要酒，蒋宗乐对这个酒吧熟，让酒保上了一杯茶，酒保一开始有些惊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蒋宗乐干笑，说没听错，就要一杯普洱茶。
酒保拿了自己的存货给上了一杯茶，一边擦杯子一边打量生面孔，跟着蒋总来的，没见过，估计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要喝茶。他摇摇头，不去揣测顾客，转身去招呼其他人了。
蒋宗严看着酒吧内部，都是男的，有的坐在卡座里喝酒，有的贴在一起在舞池跳舞——蒋宗严还是很古板的思想，觉得有伤风化，还有的穿着女装，在闪耀的灯下摇着骰子。
蒋宗严像个人间观察者，端着茶看着整个酒吧，时不时皱眉。
蒋宗乐一边看他一边胆战心惊的，喝口酒压压惊，还在琢磨那两小孩到底到了没。
这边正想着呢，那边门口就进来两个人。蒋庭清一进门就被盯上了，然后眼神一移，看见人身边的另一个，手相互牵着，遇到拥挤的地方，还上手搂一下腰。
啧，一起的，没意思。眼光收回来，继续猎艳。
戚元嘉眼神一扫，就看见吧台上坐着的两个人，灯光照下来可清楚了，拉拉蒋庭清的衣服，朝那边走去。
蒋宗乐见人来了，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松一口气，但三个人看一个人总比他一个人好。
“爸！”酒吧音乐震天响，耳朵嗡嗡的，蒋宗严定睛一看，自己儿子来了，还牵着戚元嘉一起。
“你怎么在这？”蒋宗严问，“怎么还把元嘉带过来了。”
蒋庭清无言，这问题他还想问呢，他看了看周围，这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他去看蒋宗严身后的小叔，蒋宗乐顺利接收到眼神，跳下椅子，“哥，走吧！看也看完了，找个清净地儿谈谈。”
酒吧附近有个咖啡厅，从喧闹的环境出来，猛地落到安静的地儿，有点不适应。蒋宗严按按耳朵，感觉那些震天响的音乐还在。
服务员过来问喝什么，戚元嘉正看着菜单，也不知道要喝啥，扯了扯蒋庭清的衣服，被扯的人接过了菜单，说要一杯果汁，对面坐着的两个人自己点了，服务员收好菜单就走了。
四个人坐着，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开口。
也许是店里客人少，他们点的东西很快就上了。戚元嘉咬着吸管，低头不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蒋宗乐咳了咳，心想怎么不说话呢，“你们父子俩，好好谈谈。”
戚元嘉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蒋宗严，不小心四目相对了，又慌张低下头吸果汁。
“爸，你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蒋宗严收回眼神看自己儿子，“就是了解一下你们这群体。”
蒋庭清哑口无言，怎么说呢，出发点是好的，但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要是想了解，我给你一些书，”蒋庭清说，“我之前看的还有印象，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找找。”
“怎么还有书？”
“还有很多论文呢。”蒋庭清说，“这种地方少来，怪乱的。”
蒋宗严点点头，“是挺乱的。”他想起什么，问：“你们俩，喜欢穿女装吗？”
旁边戚元嘉疯狂咳嗽，被呛到了，脸都咳红了，耳朵也是红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蒋叔叔，怎么回事呢，怎么还提到女装了？
蒋庭清被这个问题砸了一下，啊了一声，“不啊，不喜欢。”
蒋宗乐连忙补充：“你爸刚在酒吧里看到一些穿着女孩衣服的男的，就可能担心你俩。”
蒋宗严确实挺好奇的，他的印象里，搞这些的男的都挺娘的，但是自家儿子和戚元嘉，没有一个有这个倾向。
蒋庭清挠挠头，“诶，爸，我还是给你找些资料吧。”
蒋宗严颔首，又去看戚元嘉，戚元嘉讪讪，抬头喊了一声叔叔。
他倒是和蔼，问他：“你和庭清，真的喜欢吗？”
戚元嘉腰背挺得直直的，他习惯了这样，闻言点点头，“喜欢的，叔叔，我们不是一时兴起的。”
蒋宗严知道他们不是一时兴起，一时兴起能维持个两年多？现在小年轻的恋爱他也听说过不少，单位有不少年轻人呢，说什么快餐式恋爱，两三个月就能结束一段感情，对比起来蒋庭清他们还算长久呢。
蒋宗严又问：“那你家，知道这件事吗？”
戚元嘉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说：“家里只有我外婆知道。”
这下蒋宗严和蒋宗乐都惊讶了，蒋宗乐问：“你外婆，知道啊？”
戚元嘉点点头：“外婆很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没说什么，之前暑假带蒋庭清回去，她也挺开心的，”他伸手挠了挠脸颊，觉得痒，“夸我眼光好呢。”
别人夸自己儿子，做父亲的当然开心。但是蒋宗严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心想自己还没有一个老太太接受能力高，不过他想到自己父亲，算了，这没法比。
蒋庭清把人送回了家，自己也在家里留下了，回了家就不能和戚元嘉一起睡了，他们在门口分别，约好明天早起去学校。
戚元嘉回来的时候，戚耀国还在看电视，见他回来还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今晚在出租屋睡了呢？”
他在玄关换鞋，“没有呢，你怎么还没睡？”
“看电视呢，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不饿，”戚元嘉踩着拖鞋往里走，把大衣脱了放在怀里，“看什么呢？”
戚元嘉走过去看电视，上面播放着家长里短的剧情，他好像听同学提过，还不错的一部剧。
他坐在侧边的沙发，戚耀国看着电视，有个好笑的情节，戚耀国跟着笑了一下。
戚元嘉舔了舔唇，心跳慢慢加快，他喊了一声爸，却没想到这个音有些颤抖。
戚耀国看向他，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蒋蒋庭清回了家，李素已经在卧室里躺下了，见父子俩一起回来还有些惊讶。蒋庭清摸不准她什么想法，或者说现在他摸不准父母有什么想法，感觉好像早上的事没发生过那样。
“不早说你回来，今天晚上炖了虫草汤呢，给你留一碗。”
蒋庭清找到自己的杯子倒水，“我在那边也喝了汤呢，莲藕排骨。”
聊了两句就各回各的房间了，蒋庭清收拾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妥，怎么戚元嘉没给他发消息呢？
他拿出手机一看，还真的是一条都没发，最新一条还是早上他回家的时候戚元嘉问他什么时候来学校的消息，自己给他回了一个不清楚，但是中午会一起吃饭。
这有些不对劲啊。蒋庭清想，他点开消息框，给人发了一条消息：宝宝，睡了吗？
戚家，电视里还在上演着家里的鸡零狗碎，但已经没人注意了。戚元嘉舔了舔嘴唇，双手扣在一起，掌心里都是汗。
戚耀国手里握着遥控器，不知道是要关掉还是换台，但是现在已经没动了。
客厅里安静的有些让人瘆得慌，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戚耀国像是被唤回了深思，下意识应了一声，然后又不动了。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戚耀国看起来比戚元嘉还要慌张，“你说你喜欢谁？”
“我说我喜欢男的，”戚元嘉说，“已经在谈恋爱了。”
“男的？”
“嗯，男的。”
戚耀国：“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怎么是男的？”他问得属实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恋爱了还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呢？又不是网恋。
“没弄错，”戚元嘉说，“我和他，恋爱蛮久的了，不会弄错的。”
戚耀国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儿子了。要是他和自己说谈恋爱了，和女孩子，那自己或许会很开心，感叹一句孩子真的长大了，也会和孩子说，要真诚对待女孩子，不要做不好的事，也会说如果感情稳定了那就带回家里让自己看看。
但现在孩子和自己说，谈恋爱了，和一个男的，他要怎么反应？
同性恋，他知道这个词，毕竟王瑞和林勇就是他身边的一对同性恋。他知道的，他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是妻子和自己说，王瑞和林勇都是好孩子，只不过是谈个恋爱，也没碍着谁，这几年他们依旧有着来往。
但这事儿吧，放到自己孩子身上了，他就有点转不过弯来了，甚至还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孩子怎么会是同性恋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戚元嘉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他爸爸，脸色有些暗，他低下头没再看，发尾弄着凸起来的骨头，有些痒。
戚耀国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手心空空，不知道要抓些什么。他半晌才说：“你对象是谁？”
来了来了，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戚元嘉内心给自己鼓劲，说：“是蒋庭清。”
戚耀国两眼一黑，他就说！他就说！这两个人平常太亲密了！都怪他，平常没注意，整天让两个人凑在一起咕咕叨叨的，这不就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多了，快三年。”戚元嘉说，“我先喜欢的。”
戚耀国好悬自己没有什么高血压心脏病，不然这种话一说出来自己妥妥的要吃药了。
就算不吃药，他还是拿起自己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他问：“你是怎么想的？”
戚元嘉歪头，这要怎么说呢：“就，没什么想的啊，就是谈恋爱。”
“认真的吗？”
戚元嘉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当然是认真的，他和蒋庭清谈恋爱很认真的。
“那以后怎么办呢？”
“就，这样办啊？”戚元嘉说，“和其他情侣一样，我们只不过是没有那个证而已。”
“现在情侣分手都不算是事，结婚了还能离婚，难道你就那么确认一定会和他到老吗？”
戚元嘉抿了抿唇，在当下他肯定是说，会的，会在一起的，可其实未来的事情没人能够说得准，没有人能确凿地给出一个答案，除非有时光机，他去自己的生命尽头看看，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蒋庭清。
“爸，我希望我能和他一直到老，七老八十了，我和他也还是在一起。”戚元嘉说，“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明白的是，在遇见蒋庭清之前我就是同性恋了，意思就是，即使不是蒋庭清，也会有其他的男生。可我现在遇上蒋庭清了，那就是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番外三：if线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