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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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白翊才回他，“好。”
几乎是本能的回答，如果换做流羽的身份，他可能连救都不应该救，但有些事情就是本能的反应，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棠野去死。
所以回答的时候越是口不由心。
按照棠野的说法，他打算先回到茅草屋，然后再从结界回到那个小村庄。
这个路程一听就要一两个月，白翊让他闭上眼睛，说道，“不用那么麻烦。”
棠野虽然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没有反对，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身体一轻。
“睁开吧。”
等到指令的棠野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头顶的光有些刺眼，随着双眸不断睁大，他的嘴巴也开始睁大起来。
这里……不就是当时他们两个去美人谷之前入住的酒店吗？
他回过头，拉着白翊的手，嘴角都要笑开花了，问道，“你用的神传？”
白翊点了点头，这点小法术，从前失忆的时候偶尔会用，现在随时随地都能用。
棠野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自在，拉着白翊就往客栈里走。
小二当时手里正好端着一壶酒，看到他们两个，眼睛都不一样了，先是惊恐，然后才叫起来。
“两位公子回来了？”
言语当中，都是不可置信。
毕竟按照当时他的说法，美人谷只是一个传闻的地方，真正进去的人，少之又少，大家都是以讹传讹。
而实际美人谷也却是被瘴气做围绕，出来的人，大概也活不多久。
所以小二见到他们两个，简直是不敢相信。
棠野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手上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小二，当时让你给我们留的房间呢，还在吧？”
小二结结巴巴的说，“都给二位爷留着呢。”
“那就行，我们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好酒好菜送到房里。”
上楼梯的时候，棠野听到楼下不少议论纷纷的声音。
到了房间里，棠野脸色明显有变化，他对于回到这里，是开心的，但是听到美人谷的名字，就想到平澜，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让棠野惊讶的是，这一次，白翊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但是没吃醋。
他走到白翊跟前，说，“你没看出来我不高兴吗？”
“我看出来了。”
“那你不问问缘由？”
白翊道，“你想到平澜，自然不会开心到哪儿去，所以你想上楼吃饭，我说的对吧。”
棠野木讷的点了点头，他都猜到自己心里去了，不管生病之前的白翊还是现在的白翊，都很聪明。
只是，为什么他不吃醋了呢？
之前在美人谷，他可是没少吃飞醋的，现在的白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白翊摇头，说，“没什么。”
这顿饭，棠野吃的索然无味，不为别的，就是个感觉白翊回来之后，对自己冷漠了许多。
晚上他本来借着自己身体不舒服的理由，想跟他在一个床上睡，直接被他给从床上推下来。
“小白，你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大喜欢跟人接触，你如果喜欢我这张床，那你睡这里，我睡那张。”
棠野脸都绿了，乖乖的拿着被子回到自己床上，歪着脑袋左思右想，两个人好像回到了一开始的感觉，那个时候刚刚失忆的白翊就是不信任他，怎么变回一次原形之后，连记忆和情绪都会变吗？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
白翊则是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他开始陷入反复的自我怀疑当中，就如同之前答应和他一起回来一样。
他觉得，自己应该以白翊的身份，完成那些没做完的事，譬如，回到客栈，答应了跟棠野游山玩水。
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不管这个凡狐做什么，都不能答应，他没杀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况且，还得到他两次的狐心血，怎么着都是他赚，凭什么耗费心力的跟他周旋，没必要。
他已经收到流桑的千里传音，羽族那边知道他已经回到青丘，派人来商讨联姻一事。
不管如何，当时的婚约是自己定下的，他都该给羽族一个交代。
所有事情都放在一起，造就了他现在左右为难，只能逃避的方式。
棠野没想到自己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会再次梦到厉墨寒来屠谷。
这一次，没有平澜挡在他面前，是白翊挡在自己跟前，被活活杀死。
他痛苦万分，比起平澜来，心简直都要碎了。
所以当他喊着坐起来的时候，白翊扭头看了他一眼，棠野赤脚从床上跑下来，一把抱住白翊，他的额头上都是密汗，手劲儿很大。
“怎……怎么了？”
“我梦见厉墨寒了，他当着我的面杀了你，小白，我好害怕，如果下次他再来怎么办？你上次断了他一尾，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白翊面无表情，哦了医生，“他来再杀一次就好了。”
棠野站在白翊跟前，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说胡话。
“你在说什么呢？上次他都多那么多条尾巴了，如果不是你最后全力一击，都不会伤到他，下次等他卷土重来的话，我们两个一定逃不过。”
棠野越想越觉得可怕，他这辈子跟厉墨寒的仇算是结下了，估计自己还没等到寿终正寝，就会被厉墨寒杀死。
他死了不要紧，他不能接受白翊死在自己面前。
于是，他很认真的对白翊说，“我们两个还是跑吧，这里离美人谷也不远，万一厉墨寒闻到我们两个的气味，就麻烦了。”
白翊觉得棠野好笑，他平时不是油嘴滑舌，最有点子了吗，怎么现在吓成这个样子。
“放心吧，他不会来的。”
棠野还是放心不下，坐立难安，一整天人都是恍惚的，连最爱看的折子戏都不看了。
最后白翊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模样，跟他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直接出击。我也一直纳闷，为什么他短短时间之内就能长出很多尾巴，我们去查一下好了。”
这话吓的棠野脸色更是惨白无血，他本来就害怕，现在两个人还主动送上门去，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小白，你冷静点，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就这么决定了，相信我。”
虽然回来的白翊感觉跟从前大不一样，但是当他说相信他的时候，棠野觉得，就要无条件的信任他。
两个人又用了一次神传，回到了青丘，用白翊的说法，就是他当时在厉墨寒身上，嗅到了神宫的味道。
这一点上，棠野就没有什么发言权了，毕竟他可是连堕妖气息都闻不到的小狐狸。
为了防止神宫内的人认出他，白翊给自己幻化了容貌，只有棠野能够看到他的真颜，其他人并不能看到，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厉墨寒上次受伤很重，一路上留下了很多狐血，虽然过去了几个月，但是对于白翊来说，想找到他的落脚地，轻而易举。
于是在棠野目瞪口呆之中，他再一次施展法术，来到了一家狐仙府邸。
白翊信誓旦旦的说，“气息跟这里很像。”
棠野上前扣门。
半天才出来一个家仆模样的小狐狸，看样子刚化形不久，走路姿势还有点狐狸气。
小狐狸问道，“你们找谁？”
棠野柔声柔气的说道，“那个，我想问一下是不是有个妖狐在你们这里待过？”
小狐狸立刻警惕起来，小眼睛来回看他，反问，“叫什么名字？”
“厉墨寒。”
小狐狸一听，妈呀一声，回身就把府门给关上了，咣当一声，吓了棠野一大跳。
棠野回头看白翊，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这里可是青丘，这么大的府邸，他们会怕厉墨寒吗？”
白翊走上前，打量了一下这座府邸，少说也有千年了，况且灵力充沛，不像害怕一只六尾，但是为什么他们听到厉墨寒的声音，会直接回去呢。
“小白，我觉得他们肯定认识厉墨寒。”
白翊后退几步，拉着棠野手腕，二人一转身就进入到府邸内部。
棠野嘴巴张大，这在从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拉着白翊的胳膊问，“我们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这个府邸很大，少说有上百只狐狸，没有人会在意我们两个的，走。”
于是他们两个转身换成了跟这里仆人一样的衣服走动。
这座府邸是一位五尾狐狸所建，千百年来，广收徒弟，当然，这样的府邸在青丘名不经传，神宫里面的哪个不是三尾起步，但是能够维持住这么大的仙家，说明这位狐主，是为贤能。
不过棠野从家仆小狐狸口中得知，这位狐主，却在一个月前，猝然长辞，很是突然。
听说好像是被一个妖狐所杀，名字就叫厉墨寒。
这也是当时小狐狸听到棠野说完名字，直接把府门关上的原因。
现在仙府内人心惶惶，靠几位徒弟在支撑。
问题就出现在厉墨寒身上。
棠野撒了个谎，假装府上的人问到了这些事情，虽然跟想的差不多，但是细究起来，还是有很多疑点。
譬如，一个千年的狐主，为何会被一个妖狐给杀了，还夺取了内丹。
除非厉墨寒有天大的本事，但他顶天了才二尾，那可是五尾狐主，怎么想都觉都不可能。
白翊自然也想到了这点。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