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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话 恩断义未绝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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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欢回到籍杂闲序,但见竹笙红着眼眶坐在门口,问他话也不回答,只是甩出一个不友好的眼神告诫你离他远点。
颜欢自己心情也欠佳,遂也没有闲情哄竹笙,而是转头去找那个没心没肺的鲲虫,鲲虫正躲在后院的草垛上睡觉,颜欢叫醒鲲虫。
鲲虫揉了揉小眼睛,呢喃到:“公子,是吃饭时间到了吗?”
看到鲲虫这幅状态,若在平时,早就被颜欢教训了,但今天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致:“鲲虫,准备一下,今晚我们悄悄离开。”
鲲虫眨着小眼睛:“为什么?夫人不是才来看您吗?怎么就要走?”
“你觉得我母亲真的是单纯的来看我吗?”
“可是~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等今晚我再告诉你,你准备准备,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母亲他们。”
“那~那~羽中公子怎么办?他要留在这吗?”
听到这个名字,颜欢的表情僵了一下,故意平静的说:“他已经走了。”
“走了?为什么?公子是不是你又欺负人家了,我觉得羽中公子是个很好的人,您要好好跟人家相处,您别看自己长得有几分英俊潇洒,其实您也没几个说的上话的朋友,您要好好珍惜羽中公子,您都对人家那样了,人家都没说什么……”鲲虫的喋喋不休,让颜欢非常烦躁,他第一次大发脾气道:“这种话,也是你一个仆人该对主子说的!”
鲲虫顿时收了声,一副奴仆的模样跪在地上,掌了自己一巴掌:“小的该死,请公子责罚!”
颜欢抬起头,叹了口气,走回房间,房间里似乎弥漫着一种味道,平时颜欢不觉得,但今天这味道特别的浓郁。颜欢寻着味道走到床榻,只见枕头上放着一个香囊,香囊下面吊着一颗圆润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翀”字。这香囊是四王子的贴身之物,也不知是四王子故意留下的,还是忘记的。颜欢拿起玉佩,推开窗户,往外一甩,只见手落在半空中,那坠子也还在手里……
入夜后,待大家都睡了,颜欢带着鲲虫偷偷溜出籍杂闲序,在行至不到五里的地方,撞见一人,那人提着剑,挡在颜欢公子面前。
“公子留步!”
挡住颜欢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百里将军的心腹周巢。
颜欢:“周巢,你让开,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周巢:“恕属下难以从命!”
颜欢:“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两人打了起来,话说这周巢不愧是百里将军相中的人,那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打法,毫不拖泥带水,浪费体力。几招下来,颜欢公子也没有优势,又是几招,颜欢公子开始占上风,毕竟周巢面对的主子,还是不敢下狠手,怕伤了主子。
眼看着周巢要吃亏,一个声音从旁边的草丛里冒出来:“好了,好了,别打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颜欢的小妹百里颜织。
“你怎么在这?”颜欢道。
颜织:“我猜想今天二哥知道父亲的事后一定会去找父亲,可是原本跟母亲说好了,这事要瞒着二哥你,二哥现在有病在身,不能出去,而且母亲要是知道你走了,一定会很担心的。所以,我就叫周巢等在这了。”
颜欢:“傻妹妹,二哥的病好了,不用担心。”
颜织:“真的吗?”
颜欢:“当然是真的,你来这两日,看到二哥有怎么样吗?是不是活蹦乱跳的。”
颜织:“好像是~”
“好了,放心吧。”颜欢摸了摸颜织的脑瓜子,转向周巢说:“夫人和小姐,就拜托周大哥照顾了!”
周巢作揖到:“二公子放心!”
辞别颜织后,颜欢带着鲲虫继续上路,鲲虫由于白天被骂,现在不敢多说一句,颜欢走在前面,后面带着个哑巴,觉得哪哪都别扭,最后不得不说到:“好了,好了,我道歉,今天说话重了点,你现在想说什么说什么吧。”
鲲虫听到公子给他道歉,那感动的话闸子一下开了:“公子~这一路可憋坏小的了,公子,您是不是心情不好,人家老人说,春天到了,年轻人容易脾气不好,您是不是春燥!”
“你听什么老人说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就是咱府旁边那条巷子往里走一百米,再右拐,有个门洞,穿过去,直走,看到一个挂着小彩鱼的门,再……”
颜欢突然非常后悔饶恕了这个家仆,这话闸子一开,就跟洪水似的,堵都堵不住。
一主一仆摸着黑,走下弥陀山,在他们快到山脚的时候,听到一些兮兮索索的声音。颜欢立刻示意鲲虫将火把灭了,然后悄悄探了过去。只见山脚下站着几个穿黑衣的人,手里拿着火把,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还捉着一个人,那黑衣人说道:“这个人是从山里下来的,说不定知道入口在哪。”
颜欢一听“从山里下来,知道入口。”这几个字后,就断定这帮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而那个被捉的人,也说不定认识,想到这,他心里一颤:“不会是他吧,应该不会,他武功这么强,不会轻易被捉的,可是今天刺了他一剑,不会……”
想到这,颜欢又往前探了几步,那距离只要黑衣人稍微抬头,就会发现他的存在,可是尽管如此颜欢还是看不清他们手中的那个人。那个人被按在地上,身形又被黑衣人挡住,忽听那人痛苦的咳嗽了一声。
颜欢顿时提剑飞出,将这群黑衣人打了个错手不及。但这帮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身上也是藏了些本事。
鲲虫嚼了口干粮,吼道:“公子!我来了!”说着鲲虫像个大皮球一样从上面砸了下来,两个倒霉的黑衣人被鲲虫直接坐扁。
打了一会,其他几个人见不是颜欢他们的对手,便仓皇逃走了。
“怎么样,还起的来吗?”颜欢向地上的那个人伸出手,此时他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了,问道:“你怎么也跑下山来了?”
竹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你管我。”
竹笙对颜欢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不好,颜欢自讨没趣,讪讪的笑了一下:“好,不管你,海大夫都管不了你,我又是谁啊,喂,这里不安全,你赶快回去吧。”
鲲虫安慰的拍了拍竹笙的肩膀:“竹公子,火把给你,你路上小心。”
竹笙眼看着被二人抛下了,甩开步子追上去:“喂,你们是不是要去找百里将军!”
“你怎么知道?”颜欢诧异道。
“当然!我家那老头子也追着百里将军去了。”
“你是说海叔?”
“不然是谁!”
“你是说海叔也去寻我父亲了!”
“对!那个蠢老头子,总是自不量力!”
“怪不得今天一直没见到他,原来海叔也去寻我父亲了,他们真不愧是好兄弟!一方有难,另一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呵,从来有难的就是你父亲,海老头有过什么啊,就算真有事,也从不会告诉你父亲!”
“那就是海叔的不对了。”
“海先生哪里不对了,像海先生这种一心只为兄弟着想的人,怎么不对了,只要兄弟过的好,他从来不去打扰,只要兄弟有难,就立刻两肋插刀,千里施救!”
“所以我才说海叔不对啊,俗话说的好,兄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说有了苦楚自己一个人忍着,这置兄弟于何地嘛。”
“海先生不说,难道你父亲就不会想办法知道吗?凭什么每次都是你父亲有难,海叔总是会知道!凭什么,每次海叔有事,你父亲从来都不知!”
“这……”颜欢终于知道竹笙为什么从一开始对自己就没好脸色了,原来是替海大夫委屈。他父亲跟海大夫的交情,他也只是略知一二,只知道他们是过命的兄弟,海大夫为父亲挡过刀,这么细想来,好像真的都是海大夫自己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而父亲对于海大夫做过什么,似乎还真没怎么听说。
面对竹笙的委屈,颜欢也不再置词,几个人默默的走着,直到天亮,走出林子,来到大路上,又行了一段,才逐渐看到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