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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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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清源跟在他们几个人的后面，并排走着。我心里有一些疑问，他也应当有一些话要对我说，和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已经拉开距离，我们依旧保持沉默，都不愿意做先开口的那个人。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我的思绪，也风凉了我的心。阳光冲散了冬天里的一些寒冷，站在外面，我依旧会感受到侵入肌骨的寒冷。我抬头看了一下清源，他也低头看了我一下，他先是抚平自己被风吹乱的发梢，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我没有提前跟他们打招呼，是我的疏忽，路上他们有些话冒犯到你，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了解一些你处事的风格后，我能理解他们，你不用道歉。他们只是想弄清楚你和我怎么突然走在一起，没有恶意，也没有说一些让人难为情的话。”我说道。
他没有再回答，勉强挤出笑容，我再一次告诉他没关系的，不用太在意。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确没有太在意，只是内心稍微有点矫情罢了。至于暗喜的说法，完全是捕风捉影。
他们几个人挑挑选选，最终去了一家川菜馆，大家说说笑笑，各自点了喜欢的菜品。菜的辣度，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外，期间，也是一直喝水。
过了一会，林木总算发现情况不太对，低声问我，我转过头看着他，已经辣到说话时吞吐不清。他有些吃惊，急忙问我要不要出去漱口，顺便喝点冰水，缓解一下。我疯狂点点头，想着要赶快离开这里。
林木起身后，我也一同起身。出来后，林木先是笑了一下，指着洗手间的方向，让我先去漱口，他转身朝着柜台的方向走去。
“辣的时候，喝点牛奶会缓解一些。”林木递给我一瓶牛奶，强忍着笑意说道。
“舌头都麻了，咽东西的时候简直像是在吞一块烙铁。”我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手机，发现有未读消息，是清源发过来的信息，时间显示是好几分钟前，应该是我离开餐桌时发送的消息。我告诉他目前所处的位置，以及出来的原因，便将手机收起来了。
“催我们回去了。”我看着林木说道，林木点点头，视线一直聚焦在他的手机上面，盯着屏幕傻笑着。
牛奶还剩最后一点，清源已经出来了，我看着他走过来，用牛奶瓶挡住脸，顺便挡住有些尴尬的笑容。
“服务员核实菜单的时候，特意问了辣度，你没有说话，也没有告诉我，我还以为你能接受。”清源看着我说道，也在忍着笑意。
“我也以为她能吃辣，吃饭的时候看到她一直喝水，眼睛都红了，才发现不对劲。对了，他们呢，是不是依婷一直在加菜。”林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趴在清源肩膀上说道。
“依婷说她最近减肥，肉吃的太多了，所以又要了几份素菜。牛奶喝完了，你还要喝一点冰镇饮料吗？”清源看着林木略显无奈的说道，又回过头问我。
“不用了。”我慢慢说道，将瓶中仅剩的牛奶一饮而尽。
我们在餐馆的庭院内坐了一会，筱雨他们还没有出来，林木说了几句，我们便回去找他们。回去的时候，我感到喉咙确实不再火辣辣的，舌头也逐渐恢复知觉 。
“原来辣的时候，喝牛奶比较缓解辛辣，我之前都是喝冰水。”我看着林木说道。
“从一个朋友那里学到的。”
回到餐桌上的时候，我有些吃不下，在筱雨的建议下，清源陪我到外面走一走。出来后，我坐在一张凳子上面，看着他笑，开始时他有些疑惑，最后也忍不住跟着我一起笑起来。两个人也不说话，一直看着对方笑，旁人看来，像是两个傻子。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看着地上的影子，几乎是平行的。当时，我和他相对而站，位置不算太近，也算不上远。在他不经意间，我悄悄伸出手，触碰到他的影子。如果阳光一直这样温暖，如果那个人一直都在，后来的一切也许会有所不同。
“你们在傻笑什么。”说话的是林木，他从门前的台阶上跳下来，故意踩在影子上面，遮住我和清源已经碰撞的影子。
“没什么。”我回道，随后筱雨他们几个陆续从里面走出来。
“我们去广场看音乐喷泉吧，下午的时候，就有乐队在那里演出了。”筱雨看着我们说道，她说话时语气激动，显然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广场。
“反正闲来无事，那我们就过去吧，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唱你喜欢的歌。”林木顺着筱雨的话，看向明泽说道。明泽摇摇头，表示他已经不执着于某一首歌，依婷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心疼。
他们说的那个音乐喷泉，我去过几次，不过都是一个人。之前我过去的时候，也有乐队在那里演出，和他们去的时间应该不一样，否则，李清源大概会早些和我碰面，他们这一群人，至少李清源会引起我的注意。
路上，他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就算偶尔冷场了，林木也会及时出来引出下一个话题。我偶尔也会附和他们几句，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清源两个人走在后面说话。林木偶尔也会刻意放缓脚步，等我们跟上来，悄悄说几句话，不一会儿就继续追赶前面几人的步伐。
广场上，人群聚集的中央，确实有一个乐队在演出。听到有些聒噪的音乐声，他们都过去捧场了。我和清源找了一个距离他们不算太远的长椅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对于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是离开，还是留下。”他看着我问道，语气颇为严肃。
“再留一段时间，碰碰运气，明天出去找工作，不一定是服装设计，我想换一份其他的工作。给自己一些缓冲的时间，我也能沉下心来，仔细琢磨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我说道。
“这样也好。”
我们靠在椅背上，没有再说话，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准备问他一些别的事情，耳边传来明泽叫他的声音。找了一会，才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明泽，正朝我们挥手。
“怎么了？”清源看着明泽说道。
“某人要登台演唱了，让你们来听一下。”明泽指着站在舞台上的林木，一脸开心地说道。
顺着人群的欢呼声，我将目光移向站在舞台中央的林木。在乐队的帮助下，林木唱了一首情歌，期间，筱雨站在人群中，深情款款地望着台上的林木。
林木的演唱还未结束，不知道为什么，视线中他的身影，逐渐模糊。恍惚中，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清源站在台上唱歌的画面。台下，似乎也有一个女孩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我端详许久，始终没有看清那个女孩的面貌。一阵欢呼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情不自禁地靠在依婷身上，试图看清那个女孩。
“这首歌送给我的女孩，马筱雨。”一首歌终于结束，林木朝着筱雨的方向，说了一句令人羡慕的情话。
听到这句话，台下爆发热烈的掌声，我也选择融入他们其中。驻足观赏的行人，顺着林木的目光，纷纷看向筱雨的方向，可惜的是，有好几个同龄的姑娘站在她旁边，众人还未来得及分辨，下一首歌已经开唱。
林木从台上走到明泽身后，开始撺掇明泽也上台演唱，依婷听到后，神情有些慌张，拉着筱雨去了别处。注意到依婷离开后，明泽有些失望，大力推开林木的胳膊，径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天完全暗下来了。道路两侧的树木，深秋时已经凋零，光秃秃的枝干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黑暗中，在彩灯的映衬下，萧条的树木，也呈现出一种生机。乐队放的音乐越来越热闹，人群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不曾停止半分。
筱雨和林木两个人去了别处，我和依婷待在一起，转着转着，来到一处售卖彩色纸船的商铺前。听她解释，这附近有一条小河，上百年来群众的祈愿，让这条河通了灵性。后来，居住在附近的百姓自己制作纸船，将心愿写在上面，在岸上祈祷之后，放在河面上。河水会推动小船，漂向神灵出没的地方，神灵看见纸船后，会保佑信徒。
店家的鼓动下，我和依婷各自买了一只纸船，我在船面写下希望能早日安定下来，写完后，余光看了依婷一眼，只瞥见了明泽这两个字。担心被她发现，心里也大致推测出她的心愿，我缓慢直起身，扭头看向别处，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继续书写自己的心事。她写好之后，我们就去河边放了纸船，等到纸船飘远，已经完全淹没在黑暗中，她才愿意离开。
“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就当是一种安慰。”她苦笑着说道。
我跟着她的目光，看向音乐喷泉，水池的周围，围着不少人，我无法判断明泽是否处在人群中。她情意绵绵的眼神，已经直白地告诉我，明泽就在人群之中。
“会实现的。”我笑着 说道。
时间有些晚的时候，我和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站在乐队演奏的地方，又听了几首歌。林木有时会突然挑起一个话题，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冷场。他们聊天时，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站在旁边静静倾听。我无法对一群刚认识的人推心置腹，相信他们也会理解我的生分。
回去的路上，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其他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有林木和明泽在谈论刚才的音乐。到了必须要分开的岔路口时，我主动走到依婷身边，低声对她说道：心诚则灵，你所希望的，都将如你所愿。
“今天依婷好像有点不开心，从林木起哄明泽上台唱歌的时候，她就有点不对劲了。”我看着清源说道。
“他们互相暗恋对方，有一段时间了，两个人都没有挑明，看目前的状态，短时间内也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了。其实关于暗恋这件事，大多也是我们的推测，他们的想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平时我们不会开这种玩笑的，今天林木有些兴奋，一时口不择言。”他说道。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依婷也是着急的澄清。如果你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会告诉对方吗？”我看着他问道，心里开始期待她的回答。
“如果不明确她的心意，我是不会说出来的，心意又是一种善变且捉摸不透的情绪，所以我不会说，我也不知道，也可能会吧。”他当时这样回答我，也确实这样做了。
我们路过一家花店，店名是“几抹阳光”，门口张贴着招聘海报。我停下来，指着海报，说想去试试 ，他停下来看了一眼招牌，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后点点头。他跟上我的步伐，准备和我一起进去，我摇摇头拒绝了。
进去后，里面只有一个人在打理鲜花，我走过去打了招呼。她抬起头，仔细看着我，我也仔细看着她，她推断出我的年龄，同样的，我也勉强猜出她的年龄，大约四十岁。
“请问需要什么种类的花？” 她站起身，看着我说道。
“不，我不是来买花的，我路过这里，看到门口的招聘信息，所以进来问一下，现在还需要店员吗？” 我说道，语气平和。
和清源一样，她也有些疑惑，随后，她讲了诸多打理鲜花的琐事，以及工作内容和流程，我一一记下来，她看到后，也放慢了语速。谈完之后，她从柜台内取出一张白纸，让我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刚才你问还需要店员吗，你来了就不需要了。”她仔细打量着我，爽朗地说道。
“我回去一定补习关于花的知识。”
“那你明天早上八点，来花店试一下工作，如果工作内容不适合，花店不强留。”
“好，明天见。”我有些激动地说道。
从花店出来后，清源问我关于工作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他，他也没有再问。回到家时，隔壁的阿姨正坐在门口等他，看到我们回来，清源和她说了几句话，她点点头就进屋了。
“我明天去那家花店试一下，这份工作，听起来很轻松。”我看着他说道。
“只要你喜欢就好。”他看着我说道。彼时，我只当这是一句普通的话，并未多想。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我想的是，清闲悠然的环境，更容易静下心。你看，只要我不专注于服装设计，找到一份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
“那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开始工作，今晚早点休息。”他看着我说道。
“你也是，早点休息。”我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他房内的卫生间，因为水管问题已经停用了，维修需要两天。我坐在床上，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才敢去洗漱。从卫生间出来后，我顺手关上客厅的灯，路过他的房间，门缝处，透出来一点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