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审讯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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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崇的家长来学校里闹事了。
张崇的母亲在张崇出事的第二天就冲入校长室的门，声泪俱下地要求学校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虽说张家不算啥大家族，却也不是轻易好惹的，更何况这件事的确是校方理亏。校长只能先安抚好张崇家长的情绪，保证他们一定会尽力配合警方调查。
作为当时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值班老师、夏荧火和苏夜都有被警方传去问话。本来苏怀想帮苏夜推脱掉让他不用去的，但是苏夜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或许也有关系，所以决定还是去一趟。
“你这是折腾什么？有什么想知道的我托人去问不就好了。”苏怀表示不理解，但他实在拗不过苏夜，找了几个保镖贴身跟着尚时黎，这才放他出去。
当苏夜到达警局的等候厅的时候，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苏夜看见夏荧火也是一怔，随即焦躁的心被平复了些许。他走到夏荧火身边坐下，说：“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多久，距离上次事情过去之后也就过了两天。但是苏夜不得不承认，自己坚持过来配合调查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见一见夏荧火，否则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是的，不出意外，他被苏怀禁足了。
那天回去时候，苏夜将所有事都与苏怀全盘托出，当即吓得苏怀脸色大变。他一边气恼苏夜为什么要瞒着他那么大的事，一边着手去差人调查这件事。
“不行，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在事情查明白之前，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行吗？”苏怀努力平复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很认真地对苏夜说：“小夜，没有什么是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的，你能明白吗？”
苏夜看着苏怀，这位兄长其实比他大不了几岁，但从小到大大概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替他操心。因为弟弟不喜欢，所以这一辈的重担就全都扛在了他的身上。此时也是，苏怀应该已经很累了，回到家却还要操心弟弟的生命安危，即使他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很精神，却也遮掩不住他脸上的憔悴。
苏夜真觉得自己挺任性的，但家里人都在包容他的任性。
他长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于是苏夜真的安安分分在家里待了两天，直到今天被警方传唤才又重新出门。
此时的夏荧火也在打量着苏夜。说实话，从他和苏夜认识以来，虽说苏夜提出过想同他一同行动，但这段时间他们其实是聚少离多的，这期间实在发生太多的事了。
看了苏夜好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盯着苏夜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夏荧火才欲盖弥彰般地将目光移向旁边的一扇门：“……现在老师在里面接受问话。”
苏夜说：“是吗？”
0315：【……呵。】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并排坐着，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那天的值班老师出来了。她这两天好像也憔悴了不少，兴许是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但目前大概没她什么事了，于是就被一名女警带着离开了这里。
一名警察叫了下一个人：“苏夜，在吗？”
苏夜正要站起身，却见夏荧火也一起站了起来。苏夜正疑惑，却见夏荧火向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对警察说：“我们可以一起进去吗？事发当天我们也是一起行动的，一起问可能会更方便。”
“不行，我们要按照流程来办事。”警察拒绝了夏荧火的要求，夏荧火还想说什么，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拉了拉他的手，他转头一看，就见苏夜冲他摇摇头。
“没关系的，能有什么事？”苏夜说，“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说罢，他跟着警察进了审讯室。
和电视剧里演的不太一样，没有昏暗的空间却只有一盏台灯直怼着嫌疑人，而是灯火通明的。虽然这才是正常的事，但是没能亲眼看看电视剧里演的场面让苏夜有些遗憾。
啊，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了电视剧里的情形，他今天可能就没办法那么轻松的脱身了。
“请坐。”警察示意苏夜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然后从取出一个证物袋，“苏夜，是吧？”
苏夜依言坐下：“是的，是我。”
“初次见面，我姓吴。这些日子以来，你的学校内部似乎经常发生一些意外，且很巧的是，这些意外发生的时候你几乎都在现场。”
苏夜刚想应下，却听吴警官转而又道：“所以你成为了此次事件的嫌疑人之一。”
苏夜脑子嗡鸣一瞬，不明白这是从何而来的反馈，接着就见面前的吴警官从证物袋中取出几张照片，一一摊在了桌面上。
“此次事件的被害人之一李一源也多次出现在事发现场，且已经有两次遇害，之前那一次他甚至差点砸到的是你。”吴警官说，“为什么李一源接连发生了事故，你却什么事都没有？”
苏夜诧异地看着桌面上的一张张监控之下的照片，那被标记出来的地方就是他和李一源各自的位置。他先前也真的没注意到每次案发现场，李一源真的都在各个角落，或远或近，因为实在是有些隐蔽了，所以苏夜都没有注意到。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露怯。苏夜尽力保持镇定，反驳道：“等等，但是事实上，每次离事发中心最近的就是我，无论怎么看我都是受害者的定位，为什么会将我定义为嫌疑人？”
“你或许就是想营造出这样的一个假象，想让别人不会轻易怀疑到你的头上。”
“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我根本不认识李一源这个人，甚至李一源这个名字，在今天，也就是您刚刚告诉我之前，我都是不知道的。”
“是的，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你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吴警官拿出了第二个证物袋，并取出了里面的照片。苏夜看到这些照片就呼吸一滞。
“这是你的个人画室，没错吧？”吴警官的指尖轻点了点其中一张照片，上面赫然就是苏夜在学校里的画室，各种红的黑的诡异的装饰呈现在照片上，给人一种极刺激的视觉冲击。
更别提还有好几张拍了他的半成品化作，包括那面艺术墙。
苏夜深呼出一口气：“你们进了我的画室。”
“是的，虽然那名义上是属于你的画室，但依然是属于学校的地盘，我们有权进去调查。”吴警官将那些照片一一整理好，“如果你有天生的心理方面的问题，或许是心理变态？怎么样都行，总之你的确可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下手。”
“但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些甚至不能称之为证据。”苏夜抬眸看了吴警官一眼，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当然，当然不能，所以您现在只是嫌疑人。”吴警官说，“顺便一提，由于外面那位是你的同伙，所以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
听闻就连夏荧火都被自己连累，苏夜放在桌下膝盖上的手握紧了拳，但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急躁，这种时候更需要慎重回答。
“那您现在想怎么做呢？”苏夜冷静道，“我要怎样才能解除我们的嫌疑？”
“很简单，请您们配合我们的调查。”吴警官终于说出了此次审问的目的，“如果您真的是无辜的，犯人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您。您到现在还安然无事，他一定会再次出手，我们需要从您的周边寻找突破口。当然，我们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不会让您去做任何危险的事。”
“不需要您说我也会这么做，我比谁都希望快点找到犯人。”苏夜说，“毕竟被人时刻盯着自己的生命还是挺让人瘆得慌的。”
“那请您留个联系方式吧，稍后我们还会联系您。”说罢，吴警官就打算送客了。
一出审问室，苏夜就看到了夏荧火，他一直站在门外等他，见苏夜安然无恙地出来了才松了口气。但是他转眼间又见苏夜脸色不太好看，就又紧张地问他：“你怎么了？”
苏夜摇摇头：“我没事，你先去吧，记得快点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夏荧火不放心地看着苏夜，最后他扶着苏夜到长椅上坐下，才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审讯室。
0315这才有机会和苏夜说话：【真是欺人太甚！】
上辈子可没那么多事，因为上辈子的某一次苏夜不幸中招，虽然没有伤及生命，但是也在医院躺了很久，出院之后事情就都结束了。谁知道在他们的帮助下，苏夜没出事居然也出问题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苏夜倒是看得开，他还安慰0315：“好啦，事情已经这样了，快点找到凶手我们也好早点安心啊。”
只是该怎么和家里人说呢，不说好像也不太好，说了又会惹他们担心，苏夜真是头疼。
夏荧火很快就出来了，只是这次出来之后神色凝重。他过来接苏夜的时候都还沉着脸，最后一言不发地和苏夜一同离开。
吴警官目送着他们离开，在外面一直旁听着的实习警察这时才敢凑过来，问他：“吴警官，这些证据确实有些太牵强了，我们这样怀疑人好吗？”
“我当然也知道他们嫌疑不大啊。”吴警官说，“只是简单的试探一下，如果诈出来了那就省事了，如果什么都没有那也不出意外嘛。”
但是有时候创造出这么一个紧张的假象也是很有必要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