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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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刚废弃不久的大楼，没有牌子，周围也没有标志性建筑物，离庆春街有些远，现在又是将近午夜，这栋楼在漆黑的环境衬托下还真有些鬼屋既视感。
大楼门口有块写着请勿进入的木牌。
“这地方……我倒是没见过。”鞠小然抱着双手哆嗦了一下，然后看见自家老板第一个走了进去，跟在他身后上去，“等等我啊！”
小布回头看着成兔喵了一声，又继续朝前面走去。
三人已经进入了大楼深处，小布突然带他们拐了个弯，成兔猛地闻到一丝血腥气，神色凛了凛，走路变成小跑追上去。
“老板，怎么了？”
成兔低声说：“有血的味道。”
鞠小然慌了一下：“啊，有人受伤了吗？”
“不知道，不过也有可能不是人血。”成兔打开手机手电筒，回头看了眼鞠小然：“你挽着我的手吧，别走丢了。”
“我才不会走丢！”话这么说，她还是拽着成兔的一条手臂挽上来，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的苏凛站在后面这么一看活像两个小孩子。
手电筒照亮了一片区域，成兔找到小布的位置继续跟，直到她在一个角落旁边停下。
苏凛突然指了指角落：“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块白布？”
白色在黑暗里是异常显眼的存在，成兔抬了抬手机，瞳孔骤然收缩——角落里确确实实有块白布，而这块布上添了几抹鲜红色。
白布看起来比较鼓，很显然下面有什么东西被盖着。
鞠小然皱眉道：“这是……”
“我看看。”成兔上前，蹲下后伸手拈起白布的一角将它撩开，比起白布上的血，下面的东西更让人触目惊心。
——一只被挖了双眼的橘猫，眼球不知道在哪儿，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黑色窟窿，四肢的四个爪子有人为被砍的痕迹，猫身下是一片发黑的血，早已干涸。
苏凛也看到了，在鞠小然问“下面的是什么东西呀”后立马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不要看。”
鞠小然被捂住双眼，听到他的声线有些不对，心里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猫的尸体？”
“嗯，而且应该是不久前被人弄死的。”成兔又把白布重新盖在这具小尸体上，双手合十祈祷片刻起身，“我们回去吧。”
把小布重新安置在店内检查好所有门窗后三人才正式离开，从那栋废楼到现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最后还是鞠小然开了口：“太残忍了……”
“是啊，拿小动物当发泄工具，想必这种人内心一定很阴暗吧。”苏凛扶了扶眼镜，又看了下手表：“啊，已经凌晨了。”
成兔听到苏凛后半句话愣了愣，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心里阴暗的人。
但他和虐猫的人不是一类的，也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因为直到出了大楼苏凛才松开遮住她眼睛的手，鞠小然没看到那具橘猫的尸体，她想起来自己还没打车。
这个点地铁公交都已停运，出租车也很少了，而三人组依旧没想过要回家的意思。
“阿嚏。”鞠小然捂着嘴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天气转凉了啊。”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接通后有个男生的声音在那边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王姨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苏凛眉毛一挑：“这是？”
鞠小然捂住手机比了个嘴型：“发小。”
她又松开手说：“我还在店里，帮店长找猫找了一会儿，现在就回去。”
“别了吧，你往左边看看。”电话中断。
鞠小然握着手机愣了许久才往左侧看去，空无一人的街道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戴黑色口罩的少年，他身形很漂亮，碎发微微挡住了眼睛，看到鞠小然后把手里的东西丢给她：“拿去。”
鞠小然被那东西砸到了脸用手接住，才看清这是一件大衣，又看向少年说：“你怎么突然来了？”
“以防你被坏人拐跑，在外面都不带点脑子，指不定被谁骗走呢。”少年声音清冽，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欠揍。
说完他眼珠微动，从鞠小然转移到站在她两侧的人身上，伸手手指一勾将口罩摘下，说：“谢谢两位照顾这个傻子。”
“你他妈怎么说话的。”
“噗哈哈哈，”苏凛笑道，“你俩还挺有意思的。”笑完了正式介绍：“我叫苏凛，那边那位就是我们的老板，成兔。”
成兔回神，对着面前的少年颔首，说：“那我们先回去了，其他的事改天再说。”
“好，你们路上小心。”鞠小然抱着大衣跟在发小身后一同离开，苏凛和成兔一起打车回去。
鞠小然在发小打开车门后上车，又探出头说：“等等，那这件衣服……”
“送你了，反正男女都可以穿。”少年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驶上公路，目不转睛的跟她说话：“回家喝点热水早点睡。”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啰嗦。”鞠小然摇下车窗望着这座城市的轮廓，没有月光，只有橘黄色的光芒，偶尔还能听到河流的水拍打岸边的声响。
“鞠小然，”少年喊了她一声，又说，“你回去后最好跟你们老板说一声注意猫不要跑丢了。”
“嗯？怎么了？”鞠小然有些奇怪，收回视线看他。
“没看新闻吗，有虐猫的人出现了。”
“嗯……”鞠小然反应过来了：“虐猫？？？”
“等等，你说的是虐猫吗？”
少年啧了一声：“你是树獭吗，反射弧度这么长。”
他抬眼看了下后视镜里的女孩子：“听你这语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鞠小然低下头：“其实今天……”
成兔睡下的时候孙灵还在对着电脑工作，临近三点多时，女人坐在桌前，头发束起扎在脑后，十指有规律的在键盘上飞舞。
“总算做完了——”孙灵伸了个懒腰欲抬手把扎着头发的皮筋摘下，电脑却响了一下。
“叮咚。”
孙灵看向屏幕，上面显示‘你收到一封未读邮件’。
她先是以为领导发过来的，打开仔细查看后却发现并不是，邮件不是文字，而是一段视频。
那段视频内容十分血腥，孙灵看了个开头准备关掉，中途非常准时的播到了重点。
是一个把自己浑身包裹严实的人虐猫的过程录像。
橘猫的惨叫声穿透电脑刺激着孙灵的鼓膜，而那虐猫者却是很淡定的模样，她看不下去点了暂停，又瞄了眼发送人。
发送人没有署名，IP地址也是虚拟的，视频时长是五分钟，而视频里的橘猫正是大楼里的那只。
成兔没有和她提到过这件事，孙灵神色凝重起来，她回头看了眼房门然后关掉电脑，房间回归安静。
一中的管理要比其他学校放松一些，具体表现在没有晚自习——这个仅限走读生，社团活动也丰富，除了上课外其余时间比较自由。
江沅一对学生并不严格，在整个高二年级组里他已经是最年轻的教师了，口碑好得不得了，还有胆大的学生直接上来跟他搭话。
自习课留给大家做作业，江沅一在讲台上批试卷，抬眼随意一瞥还能看到几本作业本在空中乱飞，最后啪的落在某个同学课桌上。
……抄作业抄的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到底还是老师，江沅一咳了声警告，那点代表小动作的声音才消失。
周娟已经离开了一中，临走前她跟江沅一打了招呼，现在不是八年前了，她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好像也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下课铃响了一遍，安静的教室又炸开了锅。
江沅一抱起试卷，在走到门口突然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在喊：
“那个……老师。”
江沅一转身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个扎马尾留齐刘海的女生，眼型是很清秀的双眼皮，五官并不突出，身材也很瘦小，声音懦懦的，有些不安。
他记得这女生叫李欣怡，学习挺不错的，就是人比较内向，很少看到她和别的同学在一块儿。
“怎么了？”
她坐在最后一排，上课几乎都不举手发言，成绩出乎意料的好，江沅一原本也想找个空挡和她聊聊，没成想她会主动来和他说话。
李欣怡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右手紧紧攥着衣摆，趁没人注意快速走上来说：“我可以单独和您说吗？”
江沅一看了她一会儿，答应下来：“好。”
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还是在江沅一的办公室里，另外两个老师都在补觉，所以她和江沅一的对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进去。
江沅一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柔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李欣怡不知为何带上了几分哭腔，“老师，你能不能答应我不告诉别人。”
“我答应你。”江沅一有点疑惑也没问别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和八年前某件曾经发生过的有模糊的关联。
李欣怡战战兢兢了许久才说：“我被人打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