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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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黎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裴小弥自以为体贴地换了个话题。
裴小弥：“今天米娅过来找过你。”
黎佐：“她有什么事？”
裴小弥：“还是关于陆宁崆的事，她送了陆宁崆的个人物品过来，也许里面有你想要的线索。”
黎佐：“既然她是嫌疑人，提供的东西就不具备参考价值，有伪造的可能性。”
裴小弥：“话是这么说啦，但是看看也不会少块肉啊。”
黎佐：“……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前一天傍晚。
米娅好像一眼看透了裴小弥的心思，顿了一下道，“你听说了一些我们俩的事吧？”
裴小弥卡顿了三秒，这三秒等于回答了这个问题。
米娅摘掉了墨镜，裴小弥得以看到她的眼睛，里面没有显而易见的哀伤或者仇恨，很平静。
见裴小弥踟蹰，她说：“你有什么想问的话就问吧。”
裴小弥斟词酌句道：“你跟陆宁崆见面的时候记事了吗？”
米娅：“我那时候年纪还很小，但已经记事，很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你后来的生活……”
“嗯，那些画面一直伴随着我成长，但我的养父母是十分善良的人，我是在一个相对平稳安全的环境里长大的。”
“你……不恨他吗？”
“恨的，任谁发生这样的事都会恨吧，一开始我甚至不能接受身为人类的养父母，认为他们和血族是同伙，但我后来发现，每年宁崆来看我们的时候，我的养父母似乎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等一下，”裴小弥抓到了关键信息，“你的意思是，在你成为吸血鬼之前，陆宁崆每年都会去看你？为什么？”
“嗯，因为当时血族会在我待的地方进购他们用得趁手的兵器，他会在处理完自己的事之后，顺道来看看，”米娅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大概是出于自责吧。”
裴小弥：“你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原谅了他？”
米娅摇摇头：“谈不上原谅，但他是那种让你无法憎恨的人。血族中有主张与人类和平相处的，也有只将人类视为食物的，但很少有人像他一样，真心喜欢跟人类亲近，相处成为朋友的。在那几年中，他似乎想要尽自己所能做一些补偿，一些过往的事慢慢在我心里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自嘲般笑了一下：“是不是很荒唐？”
裴小弥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不予置评，又问：“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将你变成吸血鬼呢？让你在一个和平的地方作为人类度过平静幸福的一生不是也很好吗？”
“这并非是他的决定，”米娅道，“而是我的。”
裴小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惊讶地脱口问道：“为什么啊？”
米娅停顿了半晌，仿佛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想明白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真正成为血族，他会等我释怀之后，慢慢退出我的生活，从此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就好像以前的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裴小弥说到这里瞄了一眼黎佐，后者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裴小弥：“你在想什么？”
黎佐：“我在想，原来这小子那段时间每年消失一次是去找人类。”
裴小弥：“……还有别的吗？”
黎佐：“哦，他不是顺道，血族的兵器都由内部制造，不会从人类手中购买。”
“！”裴小弥道，“那他是……”
黎佐：“跋山涉水，丢下战事不管，特地去慰问孤儿。”
裴小弥：“……”
黎佐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洗眼睛，当作自己没看过这几部电影。
裴小弥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的衣角：“就这样？你没什么其他要说的？”
黎佐挑眉：“还要说什么？”
“比方说，作为嫌疑人，米娅动机不足，可能还有其他隐情……”裴小弥见他一脸的无动于衷，说不下去了，虚弱道，“好歹看看她送了什么过来吧？”
黎佐耐心地等她说完，仿佛在很认真思考她的提议似的偏了偏头。
两人对视半晌后，却只恶劣一笑：“不看。”
裴小弥：“……”
黎佐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了，你的性格好像很容易上当受骗，是不是看了很多那些胡编乱造的吸血鬼电影？”
裴小弥：“……”拳头硬了。
……
“王八蛋！我受的最大的骗就是因为他！”裴小弥狠狠挖了一大勺冰淇淋。
“嘘！”娜娜手忙脚乱地捂住她的嘴，“你不知道骂老板的时候要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吗？”
“……”裴小转了下眼珠，“腻看看介里有人吗？”
偌大的员工休息室只有裴小弥和娜娜两个人，据裴小弥了解，其实v公司的员工数量并不少，但并非每个人都是准时准点来上班，即便来了，以吸血鬼这种逆天的体质，也很少光顾休息室这种地方。
娜娜顿了两秒，放下手，问：“所以，黎佐阁下昨天晚上到底在看什么呀？”
裴小弥：“我怎么知……你能不能抓重点！”
娜娜：“嘤～可我觉得黎佐阁下没错呀，你看，这些都是米娅的一面之词，她肯定在你们去找她的时候就想到自己会被怀疑，所以她说的话、给的线索很可能会干扰你们的判断。”
裴小弥：“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她对陆宁崆的感情不像是假的。”
娜娜：“感情是真的也不妨碍她做了对方呀～”
“……”裴小弥无语，“不要用这么欢快的语气讲这么变态的话啦……”
“好嘛好嘛～”娜娜将叼着的勺子放下来，换了个稍微认真一点的语气道，“确实后裔和他们的缔造者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有点复杂。”
裴小弥：“乔恩也这么说过，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啊？类似于人类的父母与子女那种关系吗？”
娜娜想了想道：“不能用人类之间的关系来衡量，即便是像你说的这种关系，对吸血鬼来说其实都是短暂而浅薄的。”
裴小弥：“那是很一种很亲密的关系吗？”
娜娜：“唔，看情况吧，只能说是一种很深的羁绊。缔造者在选择后裔的时候可能出于各种各样不同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孤独，也许是因为爱情，又甚至是因为仇恨。”
裴小弥有点惊讶：“为什么要因为仇恨将另一个人变成吸血鬼啊？”
娜娜：“如果一个人根本不想活，让他永生不就是最好的惩罚吗？”
裴小弥：“有点……”
娜娜：“变态？也许吧……而且人类的生命短暂，很快一方的死亡就能终结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吸血鬼却等不到这种解脱，如果不自己动手，这种关系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你看，这样不就复杂起来了嘛～”
说完，娜娜挖了勺裹着人造血的冰淇淋放进嘴里，形状精巧的嘴唇被染上了殷红的色泽，美艳而惊悚。
“……”裴小弥递给她一张纸巾，“听起来有点像是心理学反面教材。”
娜娜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啦～现在私下挑选后裔已经不被允许了，必须要经过纯血种和董事会的同意，选择新的一批候选人也是黎佐阁下这次醒来的原因不是吗？”
裴小弥点点头：“按你的意思，米娅很有可能是因为再也受不了对陆宁崆的复杂感情而选择杀人灭口？”
娜娜：“嗯哼～”
裴小弥犹豫了一会儿，道：“不过我发现了新线索诶。”
娜娜差点被血淋淋的冰淇淋呛到，场面就像艳鬼华丽登场时被绊了一跤。
“咳……咳！你从哪发现的？……米娅送过来的盒子里？”
裴小弥眨眨眼：“是啊，他死活不看，那只好我看啦。”
“你怎么……”娜娜沉默了一秒，又忍不住问，“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裴小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小的名片。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