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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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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两人还是有些区别的,月景浔不爽的时候是直来直去的嘲讽,而月景戌说起话来总有那么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
安秉澜如今也快四十岁了,而他也确实有段时间没接触月景戌,差一点就忘了这人是什么德行。
“不劳二殿下费心,本将军身体康健得很。”
其实眼下月景戌他们该走的过场已经走完了,只是没想到临出门时竟然这么巧遇见了安秉澜,他非常不喜欢这个人,因为在原著剧情当中正是他与淮南王勾结,才导致潍城一战最终那样惨烈。
普通百姓死了几千,守城的士兵将领全员战死。
而即使他当时出手干预改变了这段剧情,安秉澜也没少在战场上做一些缺德的事情,所以怪不得月景戌会没忍住阴阳怪气。
“哈哈哈哈好,安将军可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本王很期待下一次与你交手。”
月景戌纵身一跃直接上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姜国人,眼神之中只剩一片冰冷。
这里早就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两国之间的战争没有仁慈可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身后不仅有自己的父母家人,还有月国数百万百姓。
在剧情没有彻底结束之前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离开边境,他想守在这里,七年前他就失败了一次,没有保护住想保护的人,如今只要他还未死,姜国人就休想再踏入月国一步。
他拉起缰绳,策马离开,身后跟着与他一同前来的副官使官,姜国人看着队伍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一阵屈辱。
月景戌总觉得自己和小说中的反派越来越像了,但是无所谓,这个世界的主角脑子大多都有些问题,他年纪轻轻的并不想得病。
也不知道阿浔现在怎么样了,等到剧情推进到那一段,他把人找回来之后,如果月景浔也抵抗不住剧情变成了一个恋爱脑,他觉得完全可以先把人给关起来。
到时候把黎影弄残直接送给阿浔,他就不信他还能继续恋爱脑下去,要是还是不行就直接打一顿。
月景戌还就不相信了他治不好一个恋爱脑。
今日除了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们还打算去一趟山上,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闲着想去打点猎。
于是在岔路口月景戌与使官几人分开,留了几个卫兵护送他们回到军营,剩下的人都跟着他走了。
正巧月景戌现在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总不能又去搞个擂台跟营地里的那些将领打架,打太多次了,那些人现在都不太理他了。
难为秦将军一大把年纪,每次他和底下的那些将领们打到最后就直接变成群架了,他又得出来收拾烂摊子,一个一个罚。
月景戌即使上了战场也改变不了骨子里那股子顽劣的性子,他天不怕地不怕,能够稍微治着他一点的就只有秦将军,毕竟这可是他的师父。
几个人在山上闹腾了大半天,最后满载而归,每个人的马匹上都挂了好几只猎物。
“殿下你看!这只兔子竟然还没有死诶,属下能不能带回去养啊!”
月景戌对慕敛无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两个在月都时就是经常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七年前突发变故,月景戌孤身一人去边境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他以为自己跟那些朋友不会再见面,但没想到没过两年慕敛也被他父亲扔到军中历练,最后转而成为了他的副官。
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副官,实际上慕敛也是三品官员,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叫一声大人或是将军的存在,如今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要养兔子。
“随你,不过本王劝你还是别折磨它了,你拿回去养还不如直接把它吃了。”
慕敛撇了撇嘴,他也没有办法,他之前尝试养小鸡,小鸭,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这些小动物最后的归宿都是烧烤清蒸油炸,但是他就是莫名喜欢小动物。
“殿下你真是的,以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现在都不幽默了。”
月景戌直接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不过他并不生气,他也确实是变了。
若是还在月都时,慕敛说要养一个小动物月景戌一定会调侃,让他赶紧找个对象,他养不活可以让对象帮忙养。
还在现代时月景戌也很喜欢小动物,他平时一个人待在家里养了一只还没拳头大的仓鼠。
他穿书的时候正好给他换过粮食,应该能撑个几天,可怜了他的小仓鼠。
月景戌莫名想到了那个人,以前他们两个相处的时候总是他在逗对方,有些时候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月景戌知道他只是从小到大的性格使然。
如果是他会不会喜欢小仓鼠呢?
几人找了个临近河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慕敛架起了一个烧烤架,他们分工明确,有的人捡树枝有的人生火,还有人处理打到的猎物。
这次下山时他们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外一条之前不经常走的路,因为这边靠近姜国的军营,附近有水源。
反正他们并没有打算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发现了就被发现了。
月景戌在那待着有些无聊,于是他跟慕敛打了个招呼,打算自己到附近去转转。
眼下不早不晚,若是一会儿天色再黑一些就古代这完全没有路灯的状态,在野外基本是伸手不见五指。
月景戌甚至有些嘈杂的声音而去,不知不觉间似乎走到了姜国的兵营处,他正打算离开时随意往那边撇了一眼。
此处应该是姜国军营专门关押奴隶的地方,两国达成和亲意向之时就已经归还了双方还活着的战俘,眼下这里的这些奴隶应该是从其他地方送过来的。
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所有人统一穿着薄薄的白色布衣,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痕。
月景戌在边境待了七年,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就已经免疫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突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围着的一群人吸引,那里有两三个穿着军官服制的士兵,一名清瘦的男子被绑住手脚扔在地上,士兵手中拿着的长鞭一下下落在他的身上。
那一瞬间月景戌觉得自己封闭已久的世界好像都裂开了,他七年来头一次这么冲动直接冲了上去,几下子踹开那些对他动手的士兵,他呆呆站在那个浑身是伤的奴隶身前。
月景戌双手在抖,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感觉自己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可最后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谁!此处可是军营,这里可不是你能擅闯的地方!你不要命了吗?!”
刚才一直在边打奴隶的那个士兵被人踹了一脚明显非常生气,他立刻就想冲上来还手,却被旁边刚刚爬起来的同僚给一把拉住了。
“等等!”
同僚将人扯到身后,有些战战兢兢地对月景戌行了一个礼:“不知大人是哪位将军?属下们多有冲撞,还希望将军不要计较。”
这人身上穿着的战甲规格很高,最重要的一点是看起来并不像是他们姜国的服制,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的高阶将领只能是月国的。
得罪了他们姜国自己人可能最多就被训一顿,但若是得罪了月国之人,整个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月景戌听到旁人的声音,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又看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人,原本好不容易燃起的心又一次冷了下去。
“本王与副官在这附近野炊,闲逛之时不小心路过此处,刚才多有得罪。”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肩上的灰尘,目光在四周来回片刻,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身上。
“本王对他有些兴趣,不知可否将人送给本王?”
月景戌开口的那一瞬间,回话的士兵冷汗都要下来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遇见这个杀神。
“是是是,景安王殿下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不过一个奴隶而已自然是可以的,需要我等将他处理好之后再给您送过去吗?”
确实,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月景戌既然开口要了就算是安秉澜在这里也不会拒绝,他们最多把人送过去之后再去主帐那边汇报一下就是。
月景戌摇了摇头:“不用,本王让手下过来带他走,安将军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让他直接去找本王,随时恭候。”
他从腰间拿出一只陶瓷做的哨子用力吹响,不到一盏茶功夫慕敛就带着两个人钻了过来。
“殿下!出了什么事……唉?殿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慕敛看了看四周的地形,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绕到了姜国军营的另一边。
“没事。”月景戌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奴隶,语气并没有什么波动:“把这个人带回去。”
慕敛这才注意到月景戌现在站着的这个角度似乎正好是在护着那个被鞭打的奴隶。
对方已经陷入昏迷,即使脸上有许多脏污与伤痕也不难看出对方的容貌非常不错。
慕敛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打趣地看向月景戌:“殿下看上了?”
月景戌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淡淡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神色之中还带着一丝厌恶。
“带回去先关起来,本王有些事情要问他。”
慕敛与月景戌实在是太熟了,旁人或许觉得他现在只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慕敛能精准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生气。
于是他不再多问,挥了挥手让身后跟着的兄弟将地上躺着的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