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星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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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有7名A阶灵媒者，这次爆发的A阶诡灾也刚好有7起。
古晏安驰援尤洲，作为中洲灵媒者老大的存在，作古一个人抗下了两处A阶诡秘空间。
和苏砚舟叫他老头相反，作古的岁数虽已超两百，看起来却意外的年轻，也就三十来岁的感觉。
他身着一套蓝色道士短褂，脚踩同款朴素布鞋，头顶的发髻用黑绳系紧，因为战斗，脸颊旁掉落下好几缕黑发，细看才会注意到内里掩藏着的白丝。
作为中洲唯一的A阶序列者，作古觉醒的是基因位号15[枷锁]，这些年也一直在挖掘这个基因位号的能力。
他靠着[枷锁]的技能强行将两地爆发的诡灾锁到了一处，一对二解了中洲爆发诡灾后高阶灵媒者不足的困局。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东大的日星空间下，诡秘会如潮水般不断涌入。
作古对战的两只A阶诡秘，每一只都差不多一辆巴士大小。
一只长的像豹子，通身金黄，只脑袋还保留着豹族特有的金钱纹，当然，也就是长的像罢了，豹子金黄的皮肤下是不断鼓动的肉瘤包块，长长的豹尾末端缀着一朵蓓蕾形状的肉块，肉块张开，里面是一张长满了獠牙的口器。
类似饕餮，这也是上古诡秘之一，狕兽。
作古怀疑狕兽尾端的口器一直连到的喉咙，证据就是对战期间，有好几次狕兽对着他张口，嘴中都会有类似尾巴的口器飙出。
活了这么多年，作古对于诡秘SAN值狂掉的颜值早就有了强大的耐受性，狕兽这样的，甚至可以用长相“温和”来形容。
但也就狕兽了，被作古锁到同一空间的另一只诡秘，外形显然不友好太多。
这是一只巨大的白色蠕虫状生物，它的眼睛是浑浊的血红色，脑袋后面拥挤的连接着两条稀泥般软烂的身体，身体上还有四只同款的肉翅，一边战斗，身上的肉泥一边狂掉，满空间都被腥臭的味道全部浸染。
见多识广的作古，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能认出这是只什么。
直到空间里温度越来越高，作古抽空喝水却发现自己保温杯里的养生茶居然凭空蒸发了，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只肥遗。
肥遗出，天下大旱。
十指在身前不断翻飞，随着作古的动作，空间中有越来越多的锁链摩擦声响起，当最后一阵沉闷厚重的铁器摩擦声落下，狕兽和肥遗的全身，也同时被密闭的锁链穿透。
从进入空间就开始布置，作古终于在此刻收网。
狕兽动作快，拼着断掉尾巴的伤害迅速逃出锁链的牵制，守在远方警惕的看着作古，作古的目标本来就是身宽体胖的肥遗，也没管祂，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隔空牵扯着锁链收紧。
“切！”作古收势，被锁链穿透全身的肥遗连一声惨叫都没能留下，瞬间化为了雨泥落下。
A阶诡秘本极难杀死，但作古的锁阵下，肥遗死的不能再死。
空间里的腥臭味儿越发浓厚，作古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断掉尾巴的狕兽弓起了身子，凹凸不平的肉身上杂毛炸起，龇着牙对着作古低声怒吼。
“嘬嘬嘬。”作古的语气，就像在逗普通小狗。
“小狗”骂骂咧咧，对着作古嚎叫，裂开的嗓子眼里，五瓣花似的口器中又长出红白相间的獠牙花朵。
看着越发凶猛的狕兽，作古嘴角露出的笑容比之诡秘还要凶残：“就剩你了！”
指尖轻点，空间中切割完肥遗后还带着雪白肉泥的锁链在空中连成巨网，扑撒着要将这只速度奇快的诡兽网罗。
狕兽，已是作古的网中之鳖。
肩膀处的通讯器亮起，古奇跃，也就是古晏安的小叔打来了通讯：“你还要多久？”
“还要三刻钟。”作古回。
他战斗的速度中洲最快，慢的是从空间所在地赶到东大，还要差不多一小时。
至于再锁一次？
东大所有的诡秘空间都在S阶日星空间下，他可拉不动。
但古奇跃此刻联系作古，不止是为了驰援长舟的事情。
“不行，你得再快点。”素来淡定的古奇跃语气前所未有的紧张。
此前，刚发觉古籍记载中的全球诡变到来，作古也没见古奇跃这么紧张。
对他们这些早就与诡秘世界交错的人来说，全球诡变不过就是诡灾多了些，战斗更多些罢了。
情绪会传染，作古本就焦急的心态越发急迫，问道：“又发生什么了？”
想到异常大概率出在东大疯狂融入的诡秘空间上，作古又问：“东大到底还会融入多少空间？”
“我测不出来具体的数量，但少不了……”深谙阵法空间一道的古奇跃不确信的音调中又充满了肯定，“下一波至少五只。”
“如果我的检测没有问题，东大第一波四只，第二波五只，往后还会出现的…”古奇跃语气艰涩，“只会更多。”
完全是没完没了的节奏。
这样的强度，熬死中洲所有的灵媒者都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古奇跃说到了此次联系的重点：“按照古籍记载，应该是祂也现世了。”
“我已联系了苏家，我们得将那东西取出来，遏制诡秘现世的速度。”
中洲并非铁板一块，古奇跃不敢在通讯里说太多。
紧张中又带有唏嘘，他们已经为此，等待了太多太多年。
作古沉默了一瞬，倒不是不愿意，毕竟那东西取出来不对还能放回去，作古只是同样因为等了太多年而心生不确定来。
“真的是祂吗？”作古问，“这和古籍里所说的诡变进度不同。”
按几家传下来的古籍说法，祂的出现，应该在全球诡变十多年后。
古奇跃并不纠结作古的问题：“时间早就出了问题，有其他意外不也是正常的吗？”
说好只等候百年的苏古两家生生熬了十八代，时间，早就不对了。
“有些事现在一时半会儿理不清，反正你再快些。”
“还要救长舟呢。”
“知道了。”作古回复，咬开指尖后将血抹在了锁链上。
“禁！”
＊
蛇类的触感冰凉且湿滑，阿瑞克斯缩成了手环大小，慢慢攀爬到江斐的食指上。
缩小版的蛇牙插入指尖，江斐感觉到轻微的刺痛，痛感一瞬即逝，应该是蛇牙上有东西麻痹了江斐的感知。
江斐捏着阿瑞克斯提起，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个重点：“蝰蛇是不是有毒？”
小蛇在江斐的指尖无辜的吐着蛇信，每次看到它这个样子，江斐总是想，若非是诡秘，这真是一条没得说的可爱蛇宠。
[有毒的…]回复的声音缓慢中又带着不确信，[好像…被拔了…]
大抵是想起了一点不太好的回忆，阿瑞克斯在江斐的手中变大，没有血肉的尾巴在空中甩个不停，像极了猫科动物不耐烦时的动作。
熟悉到现在，江斐当然知道，阿瑞克斯不是不耐烦，而是与人接触太近就会焦虑。
蛇身越大越重，江斐松开手将阿瑞克斯丢下。
阿瑞克斯落地后很快涨到了两三米长，明明眼神还是那般清透，嘴中还在嘟囔着[拔掉毒腺很痛的]，身后那接近半米的骨尾就已如利剑般朝着江斐刺来。
契约无声无息的完成，这条从很早之前就守着江斐的诡蛇，终于可以不用再询问就直接反噬。
与反噬一同到达的，是比反噬速度还要慢上一丝的契约成功“特效场景”。
江斐的眼前，突然被漫天的血色覆盖。
血色将一切朦胧，东大熟悉的场景在他的记忆里模糊，江斐看不清眼前，只感觉自己似乎飘到了天上，有无数看不清身姿面容的人和兽在天上地下飞舞。
耳边传来仙音阵阵，听不清的低语声让血液随着音乐颤动，江斐感觉自己的小腹处有热流不断上涌，刺激得他的脑袋也跟着越发浑浊。
他有些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什么，慢慢的，连自己姓甚名谁也没有了记忆，这种忘记本我的过程有些像初入贪欲洞窟时的经历，只是比贪欲洞窟的记忆覆盖更加厉害。
意识恍惚间，身体却传来违和的舒爽感，头皮发麻的爽利刺激着每一个细胞，这感觉让江斐的心底涌上一股冲动，他想要上前，想要跟随融入眼前的场景中，从身至心的到达极乐。
江斐的脚步就真的这么上前了一步，迎头撞上了阿瑞克斯的骨尾。
骨尾是冲着他的心脏来的，可尖端刚触碰到江斐的身体，还没来得及造成伤害的骨尾就雪化冰消般融入了江斐的身体。
江斐刚刚开发的技能，[绝对契约]生效了。
无法对江斐造成期待中的反噬，阿瑞克斯并不聪明的脑袋瓜子高高竖起，眼神中残留着和行为完全不符的懵懂。
头上的大眼单纯那是真的单纯，因为自化作诡秘，真正掌控阿瑞克斯行为的就是它腹上的恶眼，反噬的失败让十只恶眼气愤倒竖，刺激着蛇身将更多的躯体融入到江斐的身体。
江斐依然被不知名的感觉所困，而外部，随着阿瑞克斯的融入，他的躯体也如苏砚舟那般产生了诡化。
银色的蛇鳞从江斐的皮肤上冒出，江斐右手左腿有部分躯体血肉突然消弭，森然的白骨随之露出。
右眼下的肌肤鼓起一个圆形的包块，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如心脏般不断鼓动，最终裂开一条细缝，钻出一颗狭长的蛇眼。
属于阿瑞克斯的恶眼睁开，上下晃动着眼珠想要对寄生的躯体不利。
只可惜，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江斐更改了技能的设定，带着契约的基因也带着无法反噬的技能，让恶眼所有的恶意都无处下手。
至于江斐，则依然被共鸣所带来的感知围困着。
这是每一个共鸣者都需要扛过的第一个关卡，是契约诡秘眼中的世界，也是所有共鸣者最终会被诱入堕化的世界。
共鸣是灵媒者快速成长的捷径，江斐与阿瑞克斯不断共鸣的肉身随着融合快速进化，如果此刻有仪表测量，可以看到江斐的诡变值快速的迈过了80，有勇冲100直接堕化的趋势。
诡变越高，江斐眼前的场景给他的感觉越真实，低语声催促着他迈过眼前的坎儿，只要过了，就能永远享受眼前的极乐。
这是比贪欲洞窟更加摄人心魄的挑战，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留下不过是泯然众人的A阶，永恒近在眼前。
江斐感知里的脚步不停，陌生又强大的力量不断注入身体，让他升不起丁点反抗的意识。
他现在还是太弱了。
唯一庆幸的是，这是阿瑞克斯眼中的诡秘世界，残存着阿瑞克斯遗忘的部分记忆。
听不真切的低语中有低沉的嗓音清晰的传入江斐的耳中。
[阿瑞克斯…]
[记住你给自己设定的禁锢。]
明明叫的是那条蛇，声音却如晨钟敲响在江斐的心底，瞬间劈开了江斐自共鸣开始就疯狂陷入堕化的神思。
心脏一阵刺痛，有什么长而尖利的东西将胸腔中的心脏穿透束缚，江斐回神，痛得皱眉捂着心口久久没能动作。
等到缓和下来，江斐循着声源看去，眼中除了散着金边的红光，再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与色彩。
红光最终消弭，江斐身上脸上与诡秘共鸣后的异状也跟着慢慢消失，现实，再次铺陈在江斐的面前。
【基因位号1[生命]觉醒已完成，共鸣诡秘不可开展基因技能编辑（相比玄奥的[永生]，[生命]显然更适合新手使用）】
【目前共鸣度50％，觉醒技能一：[长生·生息]（延长生命长度，拓宽生命宽度，提高回复速度）】
“嘶…”江斐轻呼，“又是生。”
“生”字贯穿了契约前后，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江斐将要面对的未来。
前路困难重重，当保命为上。
心口还有痛感残留，这应该是阿瑞克斯心脏被贯穿时留下的记忆，江斐捂着胸口，看向自己新鲜出炉的共鸣诡秘。
阿瑞克斯蹲守在江斐的身旁，腹上的恶眼全部闭着，满肚子的生无可恋。
没能成功吞食就算了，结果除了契约时轻轻咬的那一口，它都没尝到味儿，腹眼很伤心。
江斐伸手，揉了揉阿瑞克斯完全在状况外的脑袋。
前一刻还想狠狠将江斐刺穿的骨尾，因为揉脑袋而快乐的左右摇摆起来。
[祂是为你而来。]
江斐想，退一万步说，他幸好还得了一只社恐的小狗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日星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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