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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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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随即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有些熟悉的烟草气息,男人的呼吸还带着急促,手掌一下一下摸着夏凌的头。温路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绝望的夏凌,一股怒气控制不住的生出无限破坏欲,抓起边上的衣服给夏凌套上,又把床边的毛毯拽过来把人牢牢的裹在胸前。冲窗外粗着嗓子喊了一声,“上来!”
夏凌鼻尖贴着温路厚实的胸膛,眼泪慢慢停了下来,埋着脑袋不抬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温路胳膊上的石膏。这是第几次了,每次这个男人都能赶过来,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是安全的。用力的把自己往温路身上缩了缩,不想看见其他任何的人和事。
“动手。”温路的声音简直冷的像冰,透着狠意,忍耐着因为刚才没留余力那一拳拉扯胳膊的痛感。
三个男人从窗户利索的翻了进来,都是黑色干练的训练服,一身肃杀,听完温路的话就朝被打的蜷缩在地上的李泽煊走去。
耳边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和李泽煊的闷哼声,窗外隐约也有打斗的声音。夏凌什么都不想思考,轻轻在温路耳旁说:“带我回去,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温路的心像是被人放进了滚烫的油锅里,他把女孩从头到脚的包好抱起来,夏凌用胳膊紧紧搂住温路的脖子,尽量不让温路受伤的胳膊使力,她不想离开这具身体。温路对那几个人说:“让他长点教训。”其中一个高个子回头,“放心吧,有分寸。”
温路有些吃力的抱着夏凌走了出去,大步回到车上,把人想往后座送。
“我不要在后面,”夏凌说,刚才哭的太厉害,到现在还带着抽噎。温路听后什么也没说,把人放到副驾,没有管其他那些人,直接开车离去。胳膊还是不能太用力,勉强开车,温路像什么都没发生,用那只受伤的手别别扭扭的把夏凌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
到了酒店,夏凌被直接塞进了被子里,温路低声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夏凌往被子里钻了钻,摇了摇头。
“那要不要泡个澡?我下去给你叫个服务员陪你进去?”
“我没有脏。”
温路闭了闭眼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绵绵不断的抽痛。
他认识夏凌这些时日,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很独立的人,带着小小的倔强所有事情都能自己努力搞定,不去依靠谁。可是现在,没有血色的脸,红肿的杏眼,睫毛湿润的纠结在一起,太过让人心疼。
他隔着棉被一把把夏凌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声音粗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直都很好,现在也很好。”带着薄茧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有些单薄后背,“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不是来了吗?不要怕。”温路动作生疏,僵硬到不自然。
哄了好一会,夏凌的药力还没过去,安静下来慢慢又昏睡过去,走出来让在外面等着的医生进去,门轻轻掩上没有关,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丰凯,“怎么样?”
“小白已经打过电话了。夏凌姐的爸妈没有起疑,还以为是真的睡过头了。知道夏凌姐为了公司的事情赶回去没多说什么,就是有些不放心,让小白叮嘱夏凌忙完了回个电话。夏凌姐房间里的行李一会找人送过去。”
“知道了。”挂断电话转而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处理完了?”
“我们已经撤了,够他长个记性,没往要害上招呼。”
“人还在那?”
“扔那了,他的人缓过来能送医院去。呸 ,长得人模狗样的做什么事,怎么就不让我们废了他!什么东西!”
“真废了这层关系断不干净。你们先回去,钱我打卡上了。”
“客气了,以后有事儿放声。”
等医生从房间出来,温路问:“要紧吗?”
医生临时被叫过来有些仓促,把东西放回到包里,“没大碍,不是什么伤人的药,就是受到了一些惊吓。等睡醒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了,安心吧。只是你这胳膊,不能这么不上心,都要差不多了这又一折腾,石膏再晚两天摘。”
温路点了点头把人送出去。回到客厅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差一点,温路从来没这么后怕过,脸色到现在仍没缓过来。如果再晚一点儿,他不愿意去想,如果夏凌真的受到了这样的伤害会是怎么样。医院进过那么多次,都没觉得这么疼过。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又抽出了一根,拿起打火机。
他好不容易想明白,好不容易下定决心。
他知道夏凌会去解决李泽煊的事情,一直在留意,从丰凯那知道人回了老家。既然想好了,就不可能让她自己面对这件事,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幸好他跟了过来,幸好。
从白沫然那打听到夏凌家的地址,之前给她寄过土特产快递的记录还在。本来只是想去看一眼她窗外的灯光,结果走到门口发现窗户大开。这不是夏天,哪怕不是最冷的时候家里正常也不会这么一直开着窗,大晚上的。温路一想还是踩着空调机翻了进去,这胳膊坏的太不是时候了。进了窗,夏凌的房间手机外套什么都在,人没了。她的父母双双在房间睡着,很沉,哪都不对劲。联系起最近发生的事和上次的事情,温路马上让丰凯黑了一些沿路的监控,查找到了相关信息,又联系了几个朋友,速度很快。
根据最近李泽煊的反应,温路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可能不是简单的把人关起来了。
好在,好在一切都不晚。
凌晨的时候夏凌终于醒了,从房间走了出来。温路从沙发上站起身,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吃点东西吧,我给你温了粥。”
夏凌摇摇头,“我爸妈那边怎么样?”
“没事,都处理好了,白沫然说你公司有急事。”
“我打个电话吧。”
“现在是半夜 。”
夏凌只能作罢等等明早再说。温路也把粥拿了出来,“多少喝一些,要不没力气。”
夏凌低着头,喝了几口就不动了,眼神有些空洞的看向窗外。
“你要是有事情就去忙吧,我没关系的,我想在这待几天。”
温路看着夏凌,没走也没说话。夏凌眼睛还有点肿,温路坐了过去,把人抱在了怀里。夏凌一寸一寸抱住了温路的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低低抽噎了起来。温路轻轻捧起夏凌的脸,手指抹去眼泪,非常郑重的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发生这样的事情。”
温路手上 的薄茧弄的夏凌的脸有点疼,她的目光定定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她想相信。
过了好一会儿,“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还不清了。”
“我希望有机会一直就这么欠下去。”
夏凌抬起头,没有听懂。
“我本来想有个好一点的机会把这件事跟你说说,现在,算我趁人之危吧。就卑鄙那么一次,你多担待。”温路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夏凌的鼻头还是红红的,“今天的事儿来龙去脉让白沫然给你讲吧,我只想把我最想讲的话说好。我不算是个好人,出身不好,过去不好,前面几十年都是在摸爬滚打里过来的。没什么感情经历,也没什么经验。按岁数来说有点丢人,本来打算就这么过下去,不想去耽误谁了。头一次看到你你可能都没印象,刚搬来的那天,你下班回来。穿了一件蓝色碎花的连衣裙,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温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嘴笨,形容不出来,空气里没有风,但是我心被吹动了,我知道那是什么。到现在,我没有办法不去正视你,有些事儿,自己说的不算。”温路起身给夏凌倒了一杯水,瞧夏i凌呆呆的样子,又笑了笑。
“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甚至不需要给我一个答案。因为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在,不管出于什么身份。把一段感情走到头很难,但我想我可以。”说完温路就低下了头摆弄手里的打火机,没有再看夏凌,耳尖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