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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双子古堡（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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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按在玻璃墙上，微微的震感从手掌传来。
嗯？怎么回事？
旁边，贾子虚打开操作台上的显示器，看到上面显示着一段声波，还是实时的。
他转头看向玻璃墙内，里面明明没有任何出声的东西。
“小白同学。”
没有任何回应。
感到几分不对，他立刻走到白无缺身边。
只见人手按在玻璃墙上，眼睛无神。
又进幻象了？！
他神色紧张地按着白无缺的肩膀，摇晃两下，想借外力唤醒他。
“白无缺！”
程子轩闻声吓了一跳，急忙凑过来。
“白哥怎么了？”
贾子虚皱着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玻璃墙内，又看向手按在墙上的白无缺。
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他突然抓住白无缺的小臂，将按在墙上的手拉下来。
白无缺眼神瞬间清明，反手抓住贾子虚的手臂，激动道：
“我听见了！”
“什么？”
“能够催眠的声音！”
刚才不自觉按上玻璃的瞬间，震撼传来，紧接着就是一段无法言喻的声音，似有若无，却像细针扎进脑里，思维一下子被打断。
贾子虚喊他的那一声，他能听见，但他不能思考，只是听着，直到手上的连接被断开。
贾子虚暗里松了一口气，面上不显，戏精上身道：
“老师刚要上课，小白同学就出神不听，真是太让老师伤心了。”
边说边做捂住胸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也发现了？”
白无缺不理，从他的话中抓住了他同样发现了玻璃墙里的声音。
贾子虚见没人理他，自觉无趣，指了指边上的操作台，聊起正事：
“旁边有个显示屏，上面的声波显示应该是玻璃墙里的录音。”
程子轩闻言先凑了过去，疑惑道：
“嗯？我刚才怎么没看见？”
白无缺也走过去细看，显示屏很小，半个手掌那么大，藏在一堆按键开关里，不仔细看以为是个摆设装饰。
程子轩认命眼瞎：
“啧，这小东西也真小东西。”
怪不得他没看到。
白无缺开口道：
“按照计划，把这个毁掉吧。”
油灯广播应该就是连接着这个录音设备，声音从哪里出来的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现在首要任务是把它毁掉，让唐笑笑能顺利带走女孩。
贾子虚和程子轩点点头。
三个人同时举起手枪，对着连接的电线和操作台开枪。
“滋啦——滋滋啦——”
“砰——”
巨型录音器瞬间报废，小型爆炸引发了火苗，火势逐渐开始蔓延。
“我们快走！”
贾子虚冷声喊了一句。
三人迅速朝门外跑去，离开时，白无缺的目光突然瞥到监控上几个令人作恶生寒的画面。
走出录音间后，他突然停下来，开口道：
“你们先走，我想把这一层的女孩一起带走。”
她们不该留在这里。
闻言，贾子虚兴趣盎然，佯装生气道：
“这样的好人好事我当然也要有份，你怎么能这样把你的partner丢下？”
白无缺有些惊讶，他看着可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况且在顶层时，他对npc的态度有些奇怪。
看着俊冷的脸上难得明显惊讶呆滞的表情，被可爱到的贾某人轻笑一声，开口道：
“事不宜迟，我们速战速决。”
程子轩没有留下，这里有大佬两人绰绰有余，况且他担心笑笑，就独自先走一步。
“白哥，贾大哥，我在船上等你们。”
“好。”
三人暂时分别。
两人快速分配好任务——
白无缺率先开口：
“你去找单独的女孩，让她们去底层坐船离开。”
“好，那我们待会儿见。”
贾子虚朝他挥了个手，优雅转身，披风随着动作飘起，摆出如本人般的优美弧度，从背影看，只会觉得是某个气质出众的女明星。
白无缺闭眼轻甩了下头，将刚才监控里的房间细节搬上思想中央，在心里冷声道：
呵，畜生们，收你们来了！
随即将手枪装满子弹，直奔房间。
“砰——”
一位黑长直，纯白长裙的高个女生直接撞开门冲进来，手上举着一把手枪，绝色精致的脸上满是冷漠，但一声清冽的男声从他口中发出：
“不许动！”
床上坐着的中年裸男被吓得一哆嗦，指着来人破口大骂：
“你谁啊？！”
又踢了一脚边上跪着的女孩，语气强硬地命令道：
“去！给我杀了他！”
闻言，女孩下意识抬头，看向来人。
就在刚才，她的脑子一瞬间清明起来，一些尘封久远的记忆让她痛苦不已。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经历这些！
明明……明明全家人的笑容，都是因为她。
为什么向往的天堂变成了地狱？！
“啊——”
企图向密道逃走的男人被子弹射穿了小腿。
男人在地上抱着腿蜷缩起来。
女孩忍不住颤抖着，一道白色在她面前停下，递给她不久前划在她身上的刀，她听到来人温柔说道：
“回家的船在底层等你，仇恨需要你自己解决。”
女孩缓慢抬头，眼睛里猛然蓄满泪水，耳边传来一段清晰的广播：
“女孩们！”
“站起来！”
“反抗起来！”
“我们被骗到这里！”
“但我们要让伤害我们的畜生知道——”
“他们，只会是阴沟里永远不见天日的老鼠！”
“而我们，永远完美、灿烂而耀眼！”
白无缺也听到这个广播。
这个声音……有些颤抖，却坚定不移。
他的脑中浮现出一开始站在唐笑笑身边，劝说她不要违背主任话的女孩。
唐笑笑的行动也开始了。
女孩接过刀，踉跄着起身，眼神平静冷漠，刀尖对着男人，认知恢复的她，眼里是恶心的一坨肉在低声下气地求她放过自己。
她突然笑了起来，很甜美的一个笑容，沙哑着开口道：
“马上就放你回地底。”
手起刀落。
“噗呲——”
鲜血喷涌，是温热的，是恶心的。
女孩转身对着白无缺轻声道：
“谢谢你。”
白无缺摇摇头，
“感谢你自己。”
告诉女孩密道，和去底层的路，他和她告别，继续去下一间。
有些听到广播的女孩，在他进入之前，就已经合力解决了畜生，要去的房间很快被寻完。
火势愈演愈烈，烟雾开始弥漫开，他听着声音开到一间房内，贾子虚正帮忙把一个女孩放在另一个女孩背上，身后还有人扶着。
他和贾子虚重新碰面。
“走吧。”
贾子虚这样说道。
“嗯，走吧。”
他听到自己这样回道。
两个人在底层找到了那艘轮船，根本没换衣服的两个人刚踏上船，就收到了注目礼洗礼。
白·黑长直白长裙·无缺：(`皿?)
贾·新中式长旗袍·子虚：╰(*?︶`*)╯
贾子虚接受良好，还能和几个说过话的女孩打招呼。
“……”白无缺。
靠！忘了身上这套糟心衣服！
他直奔船长室，没有在外面久待。
一走进去。
程子轩弯腰低头由着唐笑笑搓着他的脸，驾驶位上五花大绑着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细狗男人，他虚脱般靠在后背。
三人没一个发现他的出现，他低声咳了一声，开口道：
“这是谁？”
程子轩看向来人，高兴道：
“白哥！你回来啦！”
“这是主任啊。”
主任？他是男的？
看出了他的惊讶，程子轩继续道：
“是不是很惊讶？我当时也愣了一下，原本和几个女孩一起追着她，结果手上抓着衣服给人撕破，才发现这人压根是个女装大佬。”
唐笑笑也看向他，只是意味不明地上下扫视了一遍，努力平复嘴角。
白无缺察觉到，但摆烂了。
唐笑笑没多说什么，拿起一盏灯，说道：
“这家伙的这盏灯竟然是广播的另一个连接器，想重新催眠时被我发现，直接抢过来丢给齐康，让她广播一段拉回大家的意识。”
贾子虚也走进来，懒散地靠在门上，说道：
“我挨个问过人数，都在船上了，可以出发了，再不走，楼上的火也都要烧下来。”
闻言，唐笑笑拿出一个耳机挂在半裸男头上，又狠狠踹了他一脚，给他松绑。
“这是……？”
白无缺有些惊奇，这状态……也是被催眠了？
程子轩在一旁解释道：
“笑笑直接把他催眠的工具用在他身上，给他改了指令，现在他就是一个只听笑笑话的傀儡！”
白无缺点点头，离开驾驶室走到甲板上，看着身后的古堡渐行渐远。
海面上夕阳余晖金灿灿地洒在脸上。
结束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些欠揍的声音响起：
“小白同学，怎么？还想回去吗？”
他指的是古堡。
“你说，这件事彻底结束了吗？”
贾子虚跟他一起靠在栏杆上，回道：
“毁了古堡，还带着女孩们回家，判定很快就会出来。”
“那……那些收养人呢？他们还存在着。”
“他们只是扮演角色的npc，重点不在他们身上。来到古堡，解决古堡的人和事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吗？
白无缺心中疑惑不减。
耳边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双子古堡】副本开始判定。”
这什么？
“初始玩家：七人。”
“存活玩家：三人。”
“副本难度：四星。”
“通关完成度：百分之八十。基本通关。”
“现在开始传送玩家离开。”
话音刚落，白无缺突然看着贾子虚在一点点变淡，身体逐渐消散，对上他的视线，时常轻佻无畏的眼睛里，现在满是震惊。
“你……”
来不及说完整句话，贾子虚就消散在他的眼前，可同样作为玩家的自己，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白无缺回过神，冲进驾驶室，里面只有男人在无神地驾驶着轮船，唐笑笑和程子轩不见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
故事结束了……
他们都离开了……
可是我呢……
“白白！我来啦！”
“砰——”
“嘶——”
脑袋上撞上一块硬物，活泼的声音白无缺一下子就认出来：
“小七？”
“是我呀！白白～”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撞氏开场？！
白无缺揉着脑袋，没等他回过神，小七惊恐的声音就震得他脑袋发晕：
“白白！你怎么穿成这样？头发还长长了！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衣服上灰扑扑的！呜呜呜呜白白啊！你怎么了啊……”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忍不住低吼一声：
“闭嘴！”
瞬间安静。
“你怎么进来了？”
白无缺暂且放下诸多疑问，先解决眼前，开口问道。
被提问的圆球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语气自然道：
“你进门了，我作为客服当然要跟着啦！”
“我一进门你就跟过来了？”
“对啊对啊。”
小七上下晃动，又补充道：
“第一次是你进门的时间太短啦，我刚想跟着进去，就被你连带着弹飞了。”
“嘻嘻，这次不一样了！有我全程保驾护航，是不是很感动很心安呀？”
白无缺脑子有点乱，又小心问道：
“你……知道‘窗’吗？”
“窗？你是晕船了吗？白白要我扶你出去透口气吗？”
它对‘窗’，一无所知。
刚才副本判定时，我能听到，我是玩家。
但存活人数三人？
我真的是玩家吗？
白无缺沉思的脸色有些吓人，小七以为是他不舒服，凑近道：
“白白，这么不舒服吗？要不我带你出去吧。”
